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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絕色 第116節

    顧清淮給她看雙肩包里的牛皮紙信封,給她看關于顧長生的一切。

    資料翻到最后,是顧長生犧牲前的手術醫生。

    那時父親資歷尚淺并非主刀,卻是顧長生生前最后接觸的人之一。

    “秦釗叔叔在你父親的照片下面標注,南醫生有個女兒,取名鐘意,現在在清遠市人民醫院。”

    “想必是怕我找不到你的父親,所以打算先讓我去找你。”

    顧清淮溫柔給她擦眼淚,清冷的聲線很低,尾音有微不可查的顫意:“可是,秦叔叔沒有活到這一天。”

    凌晨三點,天邊尚且沒有暖意。

    云層霧海都映在他瞳孔深處,叫人看了止不住地難過。

    -

    凌晨四點飛機落地,一個小時后他們到家。

    鐘意緊急補覺兩個小時又精神抖擻走在上班路上,而顧清淮則是下飛機之后回家洗澡換衣服直奔市局。

    南愛國接到鐘意電話那會,正在科室跟人聊天。

    科室一個同事女兒剛結婚,婚禮上老父親把女兒的手交給女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同事問:“愛國,你女兒今年多大了?有男朋友沒?”

    南愛國冷哼一聲:“有,我至今沒見過那臭小子!”

    同事點點頭,兩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成熟穩重的大夫,特別小孩地討論怎么治自己女婿。

    南愛國信誓旦旦:“第一次見面我堅決不能給他好臉!我要拿出老丈人的氣勢來!我怕他以后欺負我閨女!”

    同事附和道:“對,沒錯,這個下馬威一開始就得給!”

    鐘意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來,南愛國笑瞇瞇接起來。

    鐘意聲音脆生生:“爸!我今晚帶男朋友回家!你和我媽有個心理準備!”

    南愛國剛喝到嘴里一口茶,這下直接嗆了。

    電話掛斷,他兩眼一抹黑,磨刀霍霍后槽牙差點咬碎:“我倒是要見識一下,是什么樣的臭小子把我閨女拐跑了!”

    難得準時下班,鐘意像個等到下課的中學生,歡快跑出醫院大門,顧清淮就在馬路對面等他。

    “哎呀,今天怎么穿得這么好看?”她倒背著小手,笑眼彎彎看面前的男朋友。

    顧清淮平時都是短袖運動褲沖鋒衣,今天是白襯衫黑色長褲。他個高腿長,身材清瘦又有肌rou,穿什么都賞心悅目。

    顧清淮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把她臉掰向一邊。

    鐘意看他輕輕抿起的嘴唇:“你不要緊張,我爸我媽人很好的。”

    顧清淮坐在駕駛座,側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低垂的睫毛濃密,薄唇緋紅柔軟漂亮。

    鐘意近距離看得心猿意馬,聽見他輕聲開口:“我知道。”

    南愛國同志腰桿挺直,發福的電線桿一般杵在自己家陽臺上,眼睛緊盯樓下往來車輛:“老陳,你看那輛黑色越野副駕駛那個,是不是咱家閨女?”

    鐘意媽湊過來:“是,她就喜歡腦袋上面綁個小揪揪,哎我說,小伙子長得不錯嘛。”

    鐘意媽喜笑顏開,鐘意爸鼻孔朝天:“不都是倆眼睛一鼻子好看什么好看?!”

    鐘意湊到男朋友身邊:“緊張嗎?”

    顧清淮垂眸,眼睛清澈柔和,聲音有些軟:“有一些。”

    鐘意踮起腳尖“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好一點了嗎?”

    顧清淮抿起嘴角,靦腆有笑,眼睛亮晶晶的像有小星星,笑著揉她腦袋:“你啊。”

    鐘意去牽他手,十指相扣:“咱們回家。”

    陽臺上的鐘意媽“噗嗤”笑出來:“肯定是咱閨女追的人家小伙子!”

    南愛國老臉紅著,心里滿是家里白菜被小豬拱了的怒火,氣呼呼站在門口。

    門鈴按響,面對病人永遠慈眉善目的南愛國醫生表情嚴肅,就是戲有點過,像港片里的古惑仔。

    鐘意媽笑容滿面,心說女兒眼光真是不錯,那小伙子高高瘦瘦還漂亮,職業警察,不能更滿意。

    門打開,南愛國和顧清淮猝不及防四目相對。

    勢必要給女婿下馬威的他愣住,顧清淮微微頷首,笑著道:“叔叔好,阿姨好。”

    那笑有些乖,南方看得心軟,要不是爸媽在,她簡直想要親親他。

    鐘意媽把人迎進來,眼神警告鐘意爸:多招人喜歡一孩子,不準擺架子!

    卻見鐘意爸一手攥住顧清淮的手,另一只手拍上他的肩:“長這么大了!”

    顧清淮點頭,乖巧安靜的晚輩模樣:“叔叔,好久不見。”

    “怎么,你們認識?”鐘意媽叫住鐘意爸,“進來說話,別在門口站著啦!”

    鐘意爹看著面前清瘦挺拔的年輕警官,眼前卻全是義診時他那一身傷口。

    毒販子都是亡命徒,才不管你是十幾歲還是八十幾歲,下了狠手,觸目驚心。

    他老父親一般摘下眼鏡,心里五味雜陳,擦了兩把眼睛:“吃了很多苦吧?”

    顧清淮笑:“沒有,我一直都過得很好。”

    這就是鐘意最心疼他的地方。

    顧清淮從不抱怨,從不憤恨,只會記住別人對他的好。

    明明過得很苦,卻溫柔干凈,一如十年前她喜歡的少年。

    “冒昧前來打擾您和阿姨,”顧清淮聲線清潤,對上南愛國的眼睛,“這次來,還想問您,在二十七年前,有沒有一個病人叫顧長生。”

    那場不停歇的暴雨、隨著暴雨沖進來的一群警察。

    那個躺在擔架上彈孔汩汩冒鮮血的年輕男人,驀地出現在腦海。

    南愛國抬頭看過顧清淮的眉眼。

    那年,他高二,瘦瘦高高、營養不良的蒼白,僅一雙眼睛明亮,坦蕩無畏。

    而現在,他是一名二十六歲的年輕警察,冷淡肅穆,眉眼五官有更清晰凌厲的輪廓。

    像極那位二十六歲犧牲的烈士,顧長生。

    那個時候他重傷幾乎陷入昏迷,低聲喊他,聲音模糊不清:“銷毀……”

    南愛國:“什么?”

    顧長生生命跡象正在流失,已經難以發出聲音,艱難道:“遺書,銷毀遺書。”

    南愛國:“跟我來書房。”

    顧清淮應聲,鐘意握住顧清淮的手,才發現他手冰涼冷得嚇人:“我陪你一起。”

    南愛國從書房找出一個年代久遠的鐵盒子,鐘意認識,那是她小時候用來裝曲奇餅干的。

    盒子打開,連同一段塵封往事都被開啟,時空隧道通往過去,舊時光撲面而來。

    一枚戒指,沒有鉆石、銀質,滿是歲月痕跡。沒有像樣的戒指盒,紅色絨布包著,是要用來求婚。

    一把手工雕刻的木頭小槍,上面刻著:

    鐘意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給我們的孩子。

    一封槍林彈雨里殘存下來的遺書。

    最上面兩個字,是母親的名字:婉卿。

    上面寫著:

    顧長生這輩子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一生摯愛的事業,唯獨對不起我的妻子婉卿。

    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去一個安靜美麗的地方,好好過好這一生。

    對不起,這次你哭不能幫你擦眼淚了。

    愿你們一世平安。

    落款:顧長生。

    鐘意爹不忍再看,深吸口氣:“我去廚房看看飯菜好了沒有。”

    經過顧清淮身邊,他沉重拍了他的肩膀:“顧長生烈士的最后一句話,是銷毀遺書。”

    想必,想要銷毀遺物,是因為早就寫好的遺書上,帶著母親的名字。

    那年緝毒形勢嚴峻,毒梟在他去世時尚且在逃,他怕給她帶來危險。

    難怪母親總是在等,坐在家門口的石凳上,望著遠山出神。

    在被嘲笑時,在被非議時,從無怨恨,從無不滿,說起那個人,眉眼總是溫柔。

    顧清淮目光沉沉,落在那把親手雕刻的木頭小槍上。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會在他犧牲之后的春天出生嗎?

    原來他一無所有,卻又一生被愛。

    原來在他出生前,他也有爸爸有mama,也曾被祝福被期待被視為珍寶。

    鐘意咬住下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砸下來。

    顧清淮無可奈何看她:“小哭包。”

    “不要心疼我,也不要因為我哭。”

    顧清淮扶著她肩膀,俯身給她擦眼淚,放柔了聲音哄人。

    他的睫毛濕潤,眼睛紅著,脆弱又柔軟,卻笑著說:“鐘意,我有爸爸了。”

    第5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