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京一夢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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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賣身求榮的事情我可干不出來, 等著吧, 或許明天, 她就不值錢了, 金主什么的, 換別的人捧上位了,那個時候誰還知道她姓甚名誰呢。” 兩人邊說邊往遠(yuǎn)處走去。 你們……小芹這邊聽了火冒三丈,一個箭步想要上去把人留住,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蘭燭拉住了。 蘭燭“隨他們說去吧。” 小芹“阿燭,他們太猖狂了,你不收一分錢好心好意一講就講了兩個小時連口水都沒有喝,他們倒好,不知道感恩反而還要在私底下說這么難聽的話……” 蘭燭語氣寡淡,毫無波瀾∶“他們說的也是事實(shí),沒有江二爺,就沒有今天的蘭燭。” 小芹∶……可是…. 蘭燭安撫到∶“剛剛我就注意到他們了,他們在那個角落里,上課的時候心不在焉,訓(xùn)練的時候敷衍應(yīng)付,實(shí)際功力多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隨他們?nèi)グ桑心芰Φ娜瞬灰欢茉诨本┗斐鲱^來,但是像他們這樣,沒有能力卻自命不凡的,最后的結(jié)局不用想都知道。沒人能記得他們來過,他們出現(xiàn)過,你又何必跟他們白費(fèi)口舌呢。” 小芹“阿燭,還是你活的通透,不過太通透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什么事都跟明鏡似的,你雖然心里清楚,嘴上不爭不辯,但是你的利益卻被損害了,我看你得跟二爺說一聲,這樣不知好歹的人,還是別出現(xiàn)在這里了。” 蘭燭“好了我知道了,二爺最近很忙,這種小事還是別打擾他了,我跟吳團(tuán)長說一聲就好。” 吳團(tuán)長一聽,立刻就讓人把那幾個愛嚼舌根從那公益講座的名單里趕了出去。 蘭燭對吳團(tuán)長來說,那可是來錢的寶。 蘭燭的幾場演出很成功,這些年她靠自身實(shí)力積累下來的票友很專一,連吳團(tuán)長都說,蘭燭的場次是最好賣的,回回都沒有余票. 他見到錢嘩啦啦地進(jìn)著口袋,難得喊了大家結(jié)束后去搓一頓。 蘭燭晚上本就吃的少,更何況團(tuán)里那幾個愛湊熱鬧的非的讓吳團(tuán)放放血,帶著他們?nèi)セ本┨栭T后面的“綺夜”。 那地兒原先是個小眾的清酒吧,突然來了個有錢的投資人,把那小酒吧從頭到尾地改了,現(xiàn)在變成了年輕人很喜歡的livehouse。 蘭燭說自己就不去了,奈何吳團(tuán)長和幾個人架著蘭燭就往外走,說她年紀(jì)輕輕的不該頑固守舊,做京劇也要保持開放的心態(tài),演的是老一輩的古典戲,難道活的還不能像個潮流人了。 蘭燭笑笑,說吳團(tuán)說的不對,“國潮才是最潮的。” “得、當(dāng)然,您說的對,不過今兒我請客,咱也去當(dāng)個底下喊安可的聽眾去,一杯黃粱下肚,一朝不知春夢,去求個醉生夢死,行不行。” 蘭燭還是笑“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不歡迎您這樣的大叔去那兒求醉生夢死。”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就同我們?nèi)グ桑斶@不是最近也沒回么,您這么早回去,也無趣的很。” “行吧。”蘭燭架不住吳團(tuán)的軟磨硬泡,跟著他們上了車。 這地也屬實(shí)熱鬧,用吳團(tuán)長的話來說,這就是個包容開放的“新世紀(jì)”,什么樣打扮的人都有,什么樣個性的人都有,在漆黑的夜里,默契地釋放自己。 吳團(tuán)長聽著酒保姐幾句慫恿,大手一揮去樓上開了個vip.蘭燭倒是滿意,樓上的視野開闊,人又沒那么多,倒是清凈一些。 等到那駐場的歌手開始唱一些抒情溫柔的歌的時候,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林組長“阿燭,話說二爺這幾場戲都沒來看,他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嗯”蘭燭點(diǎn)點(diǎn)頭,“是挺忙的,別說來看演出了,連槐京也許久沒有回來了。” “場次座位到了就行。”吳團(tuán)長插話到,“阿燭的場次座位,有一半都是二爺銷了的,咱就說這兩年來,二爺回回都能做到這種情分上,咱這劇團(tuán)里,誰都給對您恭恭敬的,您就是我的財(cái)神爺……” 吳團(tuán)長一喝酒,話就變多了。 “是啊,阿燭,這一晃都兩年多,快三年了,我們阿燭的命可真好。” “你們別拿我取笑。”蘭燭也聽聽過,也沒有往心里去。“別說我,說你們自個吧,有沒有什么足夠震驚我們的大秘密,拿出來給我們講一講。” “哎,說起這個,還真有,聽好了聽好了,我要宣布一件事情,我跟阿亮,我們領(lǐng)證了!”同個劇團(tuán)里的小姑娘興奮到。 她交了個男朋友,大家也都見過,挺溫柔的一個男人,走到哪兒都牽著她的手,在一起沒多久就帶她見過了父母。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啊。”“就在昨天” “恭喜恭喜,不過你們也該領(lǐng)證了,這都談了兩年多了,感情穩(wěn)固了就該開花結(jié)果。” “好樣的”吳團(tuán)長給自己倒?jié)M一杯酒,夸著那同事的男朋友,“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耍覑?敢給承諾” “什么時候辦酒席啊” “快了快了,下個月,準(zhǔn)備回老家辦呢。”“回老家那我們豈不是喝不到你的喜酒了。” “不會不會,我和阿亮商量好了,從老家回來以后請槐京的朋友吃一頓,這頓喜酒,少不了。” 吳團(tuán)長張羅著“來來來,我們盛滿酒慶祝一下,祝你們新婚快樂,也祝我們在座的,還沒有結(jié)婚的人,早日找到真愛,早日邁進(jìn)婚姻的殿堂” 一時間舉杯碰撞,此起彼伏。 小芹喝的有點(diǎn)多,紅著臉悄聲地在蘭燭耳邊說∶“阿燭,你說二爺對你這么好,他有沒有跟你說過這個計(jì)劃啊” 蘭燭也喝了不少,她托著腦袋問“什么計(jì)劃”“給承諾,開花結(jié)果的計(jì)劃” 蘭燭手上的酒杯微微一顫,她手指摩挲著杯口,見那杯子里五光十色的光被折疊映射,照得她眼睛干澀。 她一仰頭,喝光了所有的酒。 她知道,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有一個開花結(jié)果的未來的;不是所有的關(guān)系,在最后都會用一對對戒來給與承諾的。 婚姻,承諾,江太太————她怎么敢想? 蘭燭喝不慣洋酒,服務(wù)員小哥哥讓前臺給她特調(diào)了一杯“不見三秋。” 倒是個很雅致的名字,可惜這酒一上來,滿滿地都是洋酒直沖鼻腔的辛辣味,蘭燭喝了幾口,覺得那酒口味一般,酒勁倒是挺大,就興致乏乏地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后頭,有個補(bǔ)妝區(qū),放置著許多舒適的椅子,像是特地為在前頭被音浪震得腦袋發(fā)脹的人用的,蘭燭坐在那兒,摸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那煙盒落在桌子上了。 她興致乏乏,只得托著腮看著周圍的人。 她左前方那兒,坐著三五個姑娘,最矚目的要算那個手臂上紋滿了紋身,坐在中間的姑娘。 她染了一頭紅發(fā),脖子上還架著副巨大的耳機(jī),嚼著口香糖手里在玩手機(jī)游戲,過膝黑色小腿網(wǎng)襪,擱在椅子上晃蕩個小腿。 一旁類似打扮的一個姑娘問她,“唉,錄錄,你跟你家二爺,什么時候訂婚啊?” 蘭燭聽到“二爺”兩個字,沒法控制自己不看過去。 是江昱成嗎 那個叫錄錄的姑娘口香糖吐了個泡泡∶“誰知道呢,兩年多都過去了,指不定就吹了,我也不是很在乎。” “啊你不在乎啊你知道在我們這個圈子里,有多少人想嫁江二爺,你倒好,直接不在乎。要不是江家那老爺子明確表示了只跟你們趙家結(jié)親,你當(dāng)這幾年槐京城有這么安靜啊,那其他名門商界的可不得把江家的大門都踏破了。” “是啊,要我公平地來說一句,你去找遍槐京城,有錢的沒他帥,帥的又沒他有勢,有勢的身材又沒他好,身材好的又沒他帶感。說起帶感————我就見過他兩次,有一說一,他的手可真性感。” 另一個補(bǔ)充道“嗯、不光是手、喉結(jié)、脊背……” “要死啊你們!”那個叫趙錄地笑著踹了其他兩個人的椅子一腳,“我未婚夫,你們垂涎個屁” 幾個女孩子一陣嬉笑。 趙錄像是打完了一場游戲,伸了伸懶腰,這才正經(jīng)了幾分∶ “槐京城的傳說你們沒聽過啊,跟誰好也不要跟住在戲樓胡同的江二爺好————” “為什么” 趙錄起身,“因?yàn)樗麤]有心的。” 幾人笑笑,也不探究竟,也跟著起身走了。 蘭燭坐在那兒,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樵S久沒有動,擠壓到血管了,小腿上傳來一陣酥麻。 她扶著椅子站了起來,在那兒緩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血液又恢復(fù)了正常,回了前面的vip室。 她坐下來,發(fā)現(xiàn)那幾個女生就坐在她對面。 那兒有個屏風(fēng)隔著,蘭燭這個角度看進(jìn)去的,剛好看到的就是剛剛那個紅頭發(fā)的姑娘,還有其他幾個姑娘,他們坐的靠外一些。 除此之外,還有一截白皙好看的手。 那雙手指節(jié)分明,握著一只造型簡單的玻璃杯,在晦暗的夜里,杯中的液體光影無限放大著那手的立體。 手腕上那只罕見的表在白襯衫黑西裝的加成上若隱若現(xiàn),勾動著蘭燭的目光。 蘭燭覺得,那只手有些熟悉了。她摸了摸桌邊,終于是摸到了一只煙。 火機(jī)里跳動出一束藍(lán)色的光,她微微側(cè)頭,瞇著眼看著那截手。 那頭屏風(fēng)后面的手從桌子上移到了椅背上,他像是要起身,轉(zhuǎn)頭來的一瞬間,蘭燭的眼睛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果然是。 第36章 戲樓胡同的江家二爺走到哪兒,永遠(yuǎn)是最出挑的、最吸引人眼球的。 只是在這種場合相見,難免有一種半個月前還在眼前的柔情蜜意都化成前塵往事的感慨。 江昱成回頭,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坐在那兒的蘭燭。 她穿了件單薄的白梨蠶絲改良短款旗袍,頭發(fā)簡單地用了個紅玉髓的簪子盤成低低的盤發(fā)束在腦后,露出她白皙的天鵝頸。 周圍的人都匿在黑暗里,她身邊卻是有一道柔和的濾光,任憑誰掃過一眼,是整個場子里最特別的存在。 江昱成甚至有時候都會覺得,蘭燭一天一個樣,尤其是與她保持距離的時候,總是生出幾分靠近她打探究竟的心來。 自始至終,蘭燭都沒有躲避他的眼神,但也不過來,安靜地坐在那兒,像是只懶散又驕傲的貓,只是笑意盈盈地看著江昱成,江昱成只能起身,自己過來。 他走到人面前,周圍的人避讓著叫著二爺,一哄而散。 蘭燭托著頭,一動不動。 江昱成把她手里的煙拿過,背靠在她坐在的那個水吧上,把那沒有燃完的半截?zé)煟蛇M(jìn)他的嘴里。 還是江昱成先開的口“你怎么在這” 蘭燭沒看他,看著樓下臺上唱歌的人∶“不能夠嗎?”“沒有。”江昱成側(cè)頭看她,“不像是你愛來的地方。” “那二爺以為,我愛去哪兒?該做什么?應(yīng)該一直待在戲樓胡同里像一只青蛙一樣,觀著那狹窄的天空嗎” 江昱成見蘭燭嗆他,看了看她杯里幾乎已經(jīng)要見底的酒,還算耐心地解釋到∶“今天剛回的槐京,被王涼那小子拖過來喝了幾杯。” 蘭燭掀了掀眼皮,江昱成是在跟她解釋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回去是嗎? 他從來沒有向她匯報(bào)行程的習(xí)慣,要找她的時候,他自然會用各種辦法通知到她,她都習(xí)慣了他來無影去無蹤的,不在浮京閣也不代表他沒有回槐京,也有可能在這種————她從來不會來的新世界里。 “二爺您隨意就好。”蘭燭拿起那見底的酒杯,仰頭發(fā)現(xiàn)倒不出一滴酒了,郁悶地把杯子置放在桌子上,抬頭看了一眼對面,這才回頭對江昱成說∶“那兒———我能去嗎?” 江昱成見她指著屏風(fēng)后面。 反倒是蘭燭自己,看到里頭的人的一瞬間,卻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