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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丫鬟后我躺平了 第63節

    顧見山從懷里摸出來一張糖紙,好像嘴里甜了,就沒那么疼了。

    把紙又塞回去,顧見山神色一凜,道:“嘴嚴一些,若是讓夫人知道了,就去領八十軍棍。”

    八十軍棍得下一條命。

    春臺使勁點點頭,“小的記著了。”

    等上了藥,顧見山把衣服穿好,抬手間扯到了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

    春臺都恨不得代為受過。

    顧見山:“還有,姜棠若是問起,就說我沒有大礙,小傷而已。”

    也不一定會問。

    春臺心道,都這樣了,都是抬回來的,還說小傷,有這樣的小傷嗎。

    這種時候還逞什么強。

    春臺:“知道了。”

    顧見山不想讓姜棠看見他這副樣子,受傷流血引人同情,他不要同情。

    次日。

    姜棠一早就去了正院,今兒陰天小雨,比往常涼快。

    知道顧見山不可能來正院用飯,姜棠也不費心做甜食了。鄭氏的病真的大好了,早上用了小碗豆腐腦,兩只小籠包,還喝了半碗牛乳。

    吃過飯,叫南香把柜子打開,琢磨穿哪件衣裳曬太陽。

    選好衣服之后,鄭氏又好好看了遍妝匣,最后指著最底層的一套珍珠頭面,“把這個拿出來。”

    南香微怔,還以為鄭氏今天要戴這套。

    這套頭面鄭氏剛成親那會兒戴的,珠子不大,但顯著圓潤可愛。到現在這個歲數,鄭氏該戴更貴重的翡翠點翠首飾。

    就算首飾上用珍珠,也是比指甲蓋還大的,這樣才壓得住氣質。

    她把頭面一件一件取出來,“夫人。”

    鄭氏:“用匣子裝上,給姜棠。”

    南香這回是真愣住了,這套頭面少說也得值一百多兩銀子,賞給一個丫鬟,并不合適。

    說句不好聽的,當丫鬟的命賤,受不住這么貴重的首飾。

    “夫人,您賞給姜棠,四娘子那邊怕是……”南香還是想勸一勸,她道,“您顧及著四娘子也不該賞姜棠這么貴重的東西。”

    就算對姜棠這些天滿意,那也該記在四娘子頭上,姜棠過來是四娘子的孝心。

    鄭氏道:“那大房二房的哪個沒孝心,我顧及她們的話,各個都得賞。”

    南香竟然覺得這話十分有道理,當丫鬟的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那奴婢一會兒就給姜棠送去。”

    鄭氏笑了一下,“我這兒已經大好了,告訴姜棠,中午晚上過來一次,其余時間不必在正院守著。”

    等過兩日她徹底好了,就不必過來了。

    南香說的沒錯,姜棠是陸錦瑤的丫鬟,該在宴幾堂還要在宴幾堂。

    鄭氏現在好些了,也能管管府上的事,“你去宴回堂問問什么時候有空,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一家人該聚聚。”

    一塊吃頓飯,熱熱鬧鬧的多好。

    老二回來之后,這兄弟倆也沒見過,鄭氏自然愿意為顧見山鋪路,又是親兄弟,理應互相幫襯照看著。

    她也不怕被人說偏心,誰不偏心。

    南香行了一禮,“奴婢這就去。”

    她先給姜棠送了頭面,這才趕去宴回堂。

    姜棠沒當著孫大娘李大娘的面打開,而是等回到宴幾堂之后,在耳房無人的時候悄悄打開看了看。

    里面的首飾華美的直閃眼睛。

    三支發梳,一對發釵,一對步搖,還有好幾件姜棠沒見過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東西。

    看了一眼,姜棠立刻就給合上了。

    這套首飾,得值不少銀子吧,就這么給她了,陸錦瑤知道嗎。

    人在屋檐下,還是和陸錦瑤說一聲。

    從前,陸錦瑤也說過,正院給了賞就自己拿著,應該不會食言而肥。

    陸錦瑤看見頭面時愣了愣,她沒見鄭氏戴過,應是年輕時的。東西對姜棠來說太貴重了,由此也能看出來鄭氏心里是極其滿意的。

    只不過滿意的是姜棠不是她。

    陸錦瑤收起神色,她這些日子做的不好,不該因為顧見舟一走就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管,孝順不是說說,姜棠去伺候,但并不是她的功勞。

    當主子的嘴皮一碰什么事都有人代勞,但不是事事都能讓別人代勞。

    她這些天去的的確少。

    顧見舟去滇南,她留在家中照顧二老,不能光嘴上說說。

    給姜棠的賞賜未嘗不是給自己的敲打。

    陸錦瑤笑著道:“既然給你了你就收著,這些天辛苦你了。夫人看重你是好事,別因為得賞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后面一句,也是陸錦瑤對自己說的。

    姜棠:“大娘子的教誨,奴婢都記著呢。”

    這么說,頭面是她的了。

    姜棠根本不知道這套頭面的價值多少,以前頂多戴個幾千塊錢的鉑金項鏈,她也不能問陸錦瑤這套首飾值多少錢。

    除了去當鋪問。

    前頭那些首飾,姜棠想過去當鋪當了,現在想想是她想的簡單了,沒準去了當鋪,被當成肥羊宰。掌柜的也許會懷疑是她偷來的,到時報個官,再讓永寧侯府的人知道。

    那就不美妙了。

    姜棠按捺住雀躍的心思,鄭氏一向大方,出手闊綽。

    這回高額獎金,不僅僅因為她照顧了十日,還有部分原因在顧見山身上。

    鄭氏以為顧見山平安回來了,才那么高興,若是知道顧見山受傷,肯定心神不寧,大喜大悲之下怕是又病了。

    她要做的是幫忙瞞著鄭氏,讓顧見山快點好起來。

    治病有大夫,她能做的只是送個飯而已,送飯也不保險,被人發現了有的是說道。

    姜棠想到了一個主意,她不是做吃食賣給其他院子的丫鬟嗎,要是能恰好賣給春臺就好了。

    這還得從長計議。

    姜棠在心里嘆了口氣,腦海里全是昨晚顧見山從地上費力起來的模樣,他受了傷,還要強撐著去看鄭氏。

    既然他只能夜里去,那她以后晚上回宴幾堂就慢點走。

    南香去了趟宴回堂,問五公子何時有空。

    白日顧見山不去正院,南香還以為顧見山不在府中。沒想到問看門婆子,五公子在里面。

    南香等婆子通稟了才進去。

    宴回堂在永寧侯府的東北角,院子并不小,里面還有一個小花園。

    院子里種的最多的是松柏,已長了十幾年,郁郁蔥蔥。

    不見花草,走過石拱門,再走一段路,就能看見正屋。

    正屋前一大片空地,用鵝卵石鋪著,旁邊一個木架子,上頭擺著刀、劍、帶著紅纓的,是顧見山晨起練功的地方。

    春臺在門口守著,嘴甜地喊了聲jiejie,又苦著臉道:“公子今兒心情不好,jiejie當心些。”

    南香點了點頭,自然不會多嘴問顧見山為何心情不好。

    她敲門進去,頭一直低著,根本不敢抬,“五公子,夫人差奴婢來問問,公子何時空閑,好一家人一塊兒吃個飯。五月上旬二爺回來的,五公子這回回來許還沒見過二爺。”

    便是住在一個府中,因為不同時下職,不住一個院子,也不常見面的。

    南香說完,低著頭靜靜等著顧見山說話。

    “最近軍營事雜,過陣子吧。”

    南香:“那奴婢告退。”

    從始至終,南香看的都是腳前的一塊地。

    等南香走了,春臺進去把窗子開小點,他使勁嗅了嗅,屋子里沒什么藥味。

    春臺和正院的丫鬟打交道最多,南香南雪心細如發,指不定怎么就發現了。

    顧見山扶著椅子站起來,慢慢挪到床邊躺下。

    春臺想過去扶一把,顧見山擺擺手,“不用,用過的紗布立馬燒了,藥渣也燒了,出去抓藥的時候小心點。”

    春臺哎了一聲,“小的都記在心里呢,絕不給公子扯后腿。公子,昨兒宴幾堂的月云來了,把錦棠居的賬本送了過來,還有三十兩銀子的分紅。除此之外,還送來了一些點心吃的。”

    顧見山強撐著點了點頭,“你看著辦,從庫房挑些東西回禮,我睡一會兒。”

    春臺看著顧見山,咬了咬牙,抬手擦擦眼角,按顧見山的吩咐選禮物回禮。

    中午明朝去大廚房提飯,帶回來一看又涼了。

    菜都是好菜,要了雞湯、蒜泥白rou、山藥排骨,溜豬肝和炒菠菜,就是沒一個熱的。

    這還是明朝提著氣快走回來的呢。

    春臺道:“我去給熱熱。”

    明朝道:“要不明兒從外頭酒樓買飯。”

    “你傻啊,外頭買回來的就是熱的了?”春臺翻了個白眼,“我來想法子。”

    明朝:“你不會想找姜棠吧。”

    他雖在軍營,但不是什么都不清楚。偶爾聽到的名字,公子不時發呆出神,還有現在還剩下的鍋巴,都顯而易見地指向一個人。

    明朝還知道壓縮餅干的主意是姜棠想出來的,不過,這不是他猜的,是公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