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話 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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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明搶。”和李緒一起去看鋪面的路上,孟函文氣憤地說,“姓黨的一不承擔房租水電,二不親自帶學生教棋,坐在家里喝幾杯茶就想拿走一半的錢。” 天有點陰冷,李緒昨晚睡得不算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臉色看起來就比較冷淡。 “那天你還讓我講話放尊重點。” “我也沒想到他這么過分吶。” “隨便吧。”他聲調淡淡的,“在商言商不算過分,何況你也說了,全國沒幾個九段,將來棋院真開了學生大多數都是沖他的名字來,他能允許我們打他的招牌已經是給我們面子。這面子給誰不是誰,憑什么給我們。” “這倒也是。” 孟函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過這個彎,心里沒那么不舒服了,又開始期待棋院開門的那一天。 “走,我們再去三中旁邊看看,那邊人流量比實驗小學大。” 被她拽到自己的母校附近,李緒神情依然是懶懶的。 “你說我們是選西門還是選南門?” “南門常年不開,一般的學生不從那邊走。” 孟函文打趣:“那二班的學生呢。” 二班的不知道,缺德的會帶著瘸子翹課,從那個門翻出去。 “李緒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喔,戀愛才多久啊,按道理說不應該老是吵架吧。” 他插兜,繃著臉,“沒。” “這我就聽不懂了,沒有心情不好還是沒有吵架?” 不想接這個話題,所以他木木地回:“還看不看了。” “看看看。” 孟函文笑著把人往西門旁邊的某間商鋪推,結果在離那還有三四米的地方,兩人都頓住腳步。 竇遙就站在里面,在跟什么人說話。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中長款大衣,圍著灰色羊絨圍巾,臉色淡漠。 李緒微微擰了擰眉,嘴唇閉緊又松開,叫了聲竇遙。轉過頭來看到他,竇遙靜止了一兩秒,然后朝他走過來。 “師姐。” 竇遙跟孟函文打招呼,對方微微一笑,轉身識趣地走開兩步:“我先看看這地方多大。” “我讓負責人帶你逛逛。”竇遙回身叫來剛才跟他說話的那位,“誠哥,她是我朋友,想租店。” “行,沒問題,美女你跟我來。”對方熱情地把人領了進去,留下他們倆獨處。 李緒腳在地面輕踢了一下。 竇遙低眸,握了握他兩只手,感覺他手指冰冰涼涼的:“你穿太少了。” “又不是沒暖氣。” “路上冷。” 李緒側開臉:“沒見你自己多穿點,有什么資格說我。” 竇遙把圍巾取下來繞到他頸間,厚實的面料襯得他的臉更加小巧。感覺到上面溫熱的暖意,李緒終于還是沒舍得拒絕,只是用手不自在地壓了壓。 剛剛清退出來的店面空無一物,冷風穿過還是比較冷的。 “我跟師姐來詢價。”他淡聲,“不用給我們打折,該多少就多少。” “算我入股。” “沒這個必要。” 竇遙看著他:“跟我客套?” “跟你有關系嗎,你爸媽的便宜我不想占。” “是我的。” 李緒抬眸,眼底微微錯愕。 竇遙:“我爸轉到我名下了,手續這兩天就能辦完。” 有一兩分鐘的時間李緒沒說話。他不太想讓竇遙幫忙,但又覺得沒什么理由不讓對方幫忙。 半晌沉默后,竇遙低頭,微信發給他一條陌生地址。 “這是……” “我新租的房子。”竇遙說,“時間不太夠,所以沒征求你的意見。” 離他現在住的地方有一段距離,但離三中和孟函文的住處很久,小區安保也不錯,周圍配套齊全。 “這幾天我會把東西搬進去,你想什么時候搬都行,大門密碼是你生日。” “我沒懂。”李緒盯著他,嘴角有點緊繃,心里也有點惱火,“你在著什么急?要看房不會叫我一起去?而且之前說好房租——” “李緒,我過兩天就走了。” 他怔了一下,呆在原地。 “導師已經聯系好了,入學手續也在辦,機票是后天中午的。” “剛開始事情會很多,所以我也許只能年前一個禮拜回來,你在這邊自己照顧好自己。”竇遙撥開他擋眼的碎劉海,望進那雙有些冷淡的眼睛,“對不起,跟你說得太晚。” 李緒的心臟像被利器搗了一下,收縮到極點又驀地被攥緊,好長時間之后才回過血來。他繃緊唇:“你什么意思?” 是想冷暴力我嗎,報當年的一箭之仇? 竇遙抬起眸不解地看向他。 “想分手就提,別跟我來這套。” “誰說我要跟你分手?” “那你什么意思,”李緒聲音微微發啞,但依然故作冷漠地側開臉,“有話直說,沒空跟你兜圈子。” “分手對你而言很容易是嗎?” 短暫的沉默后,竇遙問了這么一句。或許是被他低沉的氣場影響了,李緒木然地站著不看他,沒有再繼續說一些刺耳的話。 過了兩三分鐘左右,孟函文從里面出來,告訴李緒:“我感覺這里很合適開棋院,地方夠大也夠新,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不了。” 他轉過身快步往外走,頭也沒回。 孟函文趕緊拎著包追上去。一路上李緒都再沒有說話,脖子上那條厚厚的圍巾替他擋去寒風,但他表情卻跟剛從冰窖里拿出來的一樣。 回到家他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句話也不想說。石小磊他們打電話說要過來被他拒了,遲欽發微信問他在干什么被他無視,連擺尾半天的守宮也沒有得到他半分鐘的注意力。 靠坐在沙發上,心里擰得像截麻花,喉嚨堵得像糊過水泥。 他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了,又放不下自尊直接問。上網查飛機的班次,才發現自己連竇遙要去念哪所大學都不確定。 之前只聽他男朋友說過幾個備選項,最后到底選的是哪所? 原來如果沒有一方愿意放低姿態,他們兩個人的生活就可以毫無交集,哪怕已經是戀愛關系。 捱到很晚,胃疼得李緒五官都皺成一團。 墻上時鐘顯示已經凌晨一點半。 他從沙發上爬起來找藥,意外翻到床角那件不屬于自己的外套,心情又瞬間陰郁得可以殺個把人。 算了,疼死吧。 喝完水他回房躺倒,實在睡不著干脆抓起手機。微信置頂對話框已經十個小時沒有新消息了,他點進去,冷眼瞥著,想把網線那邊的人揪出來揍一頓。 沒想到,英文字母y就在眼皮子底下變成了“正在輸入……” 李緒嘴唇繃住,頓了兩秒后將后背懶散地靠向床頭,精神卻高度緊張。 竇遙會說什么?提分手還是—— 等得身體都僵了還是沒彈出任何話,他抄起一個枕頭用力扔向地板。 談戀愛怎么就這么煩,甚至連吳作富出現那天都沒這么煩,也沒這么想發火。他恨不得把枕頭當竇遙踩兩腳,或者上去使勁捶幾下。 輾轉反側到兩點,李緒決定出去走走。 凍麻了估計也就冷靜了。 甩上門,兜里裝著煙盒跟打火機,夜色下他邊走邊抽煙,眼前蒙著一層薄薄的白霧。 結果剛走出樓道就猛地收住腿。 外面停著一輛車,極其眼熟,就那輛又貴又不好洗的黑色奔馳。 竇遙在里面坐著睡覺。 12月份的隨市很冷,冷得李緒打了個小小的寒噤。他抿緊唇,抬手叩了兩下窗。 竇遙偏頭抬起眼,過了好幾秒才慢慢坐起身體,然后在某人的注視中降下車窗。 “你有毛病是嗎,來找我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車里沒開空調所以不暖和,竇遙偏頭咳嗽了兩聲,李緒即刻冷下臉,抬腳踹了腳車門,“讓我進去。” 明明應該是很兇的動作,被他一做卻半點威懾力都沒有。 他進去以后竇遙升上車窗、打開暖氣,問他大半夜不睡覺出來干什么。 “老子還沒問你,你在我家門口守誰呢?” “睡不著。”竇遙說,“過來看看。” 李緒伸手拽住衣領,用力把人扯到眼前:“你他媽再跟我說一句假話試試。手機呢,拿給我看。” 竇遙視線轉向前擋,李緒一眼掃到,伸手拿起來舉到他臉前解鎖。 “李緒。” “別他媽喊我。” 他男朋友今晚是真的生氣了,竇遙能感覺到。李緒坐在他面前,滿臉嚴肅地檢查他手機,不出三分鐘就把眉心緊緊擰起。 微信里就那么幾個人,跟父母的尖銳對話很難不被發現,況且這幾天還在跟律師密集地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