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遙雙手摟著他，一開始吻他的頸，后來慢慢摩挲他的背等他平靜下來，低聲問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李緒：“你說呢？”

    怎么會好，想一個人想到胃疼那種感覺，比死了還難受。

    “竇遙你明知故問。”

    如果過得好他怎么會回來，怎么會一遇見竇遙就失控，煙抽得很兇很兇，戒了幾年都戒不掉。

    “但我不想讓你跟我一起難受，你明白嗎竇遙，我一個人難受就可以了，反正我習(xí)慣了。”

    放在他背后的手停下來，距離微微拉遠(yuǎn)。

    被竇遙盯著自己的眼睛，李緒覺得很丟臉，因?yàn)檠劬隙ㄒ呀?jīng)腫得不像樣。他聲音沙啞，睨下眼：“你看毛線看。”

    “李緒，我怎么覺得你愛我？”竇遙說。

    第59章 戀愛了

    愛什么愛，什么是愛？

    李緒默了默，抬手扒開他的臉：“老子沒愛過誰。”

    雖然說得有點(diǎn)心虛，又雖然說得有點(diǎn)氣短，那對眼睛還腫得像桃核一樣大。過了半晌，竇遙揉揉他的頭發(fā)，把人抓過來又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竇遙，別他媽親了，老子——”

    “嗯。”竇遙低低地應(yīng)完聲，腿抵在下面感受了一下變化，然后就把他的下巴微微地抬起來，掐著下頜繼續(xù)接吻。

    “差不多可以了吧，還沒親夠？”

    再親就他媽暴露了，或者已經(jīng)暴露了。

    李緒眼紅紅的，鼻子還整個塞住，說話甕聲甕氣。竇遙把人壓在副駕駛座上親得極其有耐性，從脖子到嘴唇再到眼睛，嘗到眼淚的咸澀以后發(fā)展更加不受控，慢慢地就把座椅放倒了。

    談戀愛肯定要做點(diǎn)什么，這個李緒心里有準(zhǔn)備。但長這么大他從來沒經(jīng)驗(yàn)，連個妹都沒把過，平時頂多就自己弄弄。再加上離開隨市的這幾年，他日子過得跟苦行僧差不多，更缺乏這方面的經(jīng)歷。

    所以他在純享受。

    窗戶關(guān)著的車窗里沒什么聲音，外面又黑漆漆一片，他懶洋洋地躺著，上半身跟竇遙貼緊，閉著眼睛接這個異常漫長但又很有感覺的吻，親著親著連呼吸都懶了，脖子出了一層汗，口腔也親得有點(diǎn)酸。

    “累不累。”竇遙問。

    他模糊地說了句“再親一會兒”，然后就把某人的脖子攬過來，繼續(xù)吃對方的口水。竇遙拇指插進(jìn)他嘴里磨蹭虎牙，退出來的時候手指上全是濕的，銀絲微微牽扯。

    李緒低聲來了句“變態(tài)”，但又立刻跟竇遙的嘴唇貼到一起，變換著角度舌吻。

    都不知道親了多長時間，總覺得外面的車過去一輛又一輛，車?yán)镂⑽⒘疗鹩仲康匕迪氯ィ瑑扇说纳眢w還是緊緊纏在一起。不知不覺竇遙已經(jīng)從司機(jī)的位置完全挪過來，整個人壓在李緒身上。

    李緒躺平在皮椅中，精神親到有點(diǎn)恍惚，一些細(xì)微的動靜聽到也沒什么反應(yīng)。竇遙的身體籠罩著他，幾乎把光全擋掉，吮他眼睛時喉結(jié)離他嘴唇就半厘米遠(yuǎn)，于是他就非常自然主動地親了上去。

    竇遙喉結(jié)跟著緩慢地滾動，一邊撫弄他的發(fā)根，一邊壓低聲音叫他的名字。

    “李緒。”

    “嗯？”

    眼前這一小片黑影很欲地俯身，又熱又大的手也得寸進(jìn)尺。李緒全身力氣很快就被卸掉了，但還是依靠殘存的理智推他的臉。

    “竇遙你他媽把手從我……拿開，別沒完沒了的。”

    李緒想自己拉好拉鏈，結(jié)果右手剛動了動，指尖又被竇遙抓到，握緊。

    “外面有人，你這樣下不了車。”竇遙嗓音沙啞，“我?guī)湍恪！?/br>
    軟質(zhì)的真皮座椅咯吱咯吱輕響，李緒咬緊牙關(guān)沒出聲，但是羞恥到無以復(fù)加。

    ……

    平復(fù)下來以后李緒用小臂擋住眼睛。竇遙回身去抽盒子里的紙巾，拿他身體墊著胳膊，紙巾緩慢仔細(xì)地擦手，擦完手又擦自己的西褲，像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李緒余光往下——黑色褲子弄臟以后特別明顯。

    他難堪地踢了一腳竇遙，下頜線都繃緊了。但是想到剛才爽得失神了好幾秒，又硬是撂不出一句狠話，只能把半張臉轉(zhuǎn)向窗外裝死。

    而且車?yán)镂兜酪膊惶茫勚妥屓松窠?jīng)發(fā)麻。

    早知道不跟出來拿什么狗屁禮物了，貪小便宜吃大虧，因小失大的典型。

    竇遙坐回駕駛位，李緒悶聲：“窗戶打開透透氣。”

    竇遙嗯一聲，按下按鈕之后又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遞過他，李緒接過來就喝了大半瓶。

    竇遙：“剩下的給我，我也渴。”

    喝了那么多口水渴什么渴，李緒就差沒把這句話罵出口。

    “不早了，我先回了。”

    他要下車回家，竇遙讓他把外套穿上：“剛出過汗容易感冒。”

    李緒硬著頭皮穿起來，拿上嶄新的羽毛球拍，下車走了十幾米才想起忘了跟他男朋友說再見。

    轉(zhuǎn)過身，只見他男朋友坐在亮著前燈的車?yán)铮r衫袖子卷到小臂上方，雙手把著方向盤正在倒車，整個人性感得要命。

    “。”李緒插在褲兜里的兩只手動了動，望天。

    又他媽想抽煙了。

    到底能不能戒，能不能戒。

    一扭臉就又想起剛剛在車?yán)铮]遙目光緩慢移過他全身，濕吻落在他眼皮、唇面、脖子上的感覺，還有自己虎牙和……被指腹磨過的觸感，越想越燥熱。

    回去他就沖了個涼水澡，結(jié)果效果非常一般，爬上床以后忍耐很久，最終還是把手伸進(jìn)了被子里。

    這都什么事，一開葷就感覺停不下來。

    好不容易忍著羞恥擦干凈，枕邊的手機(jī)突然微微震動。他慢吞吞扭頭，拿起來一看，某始作俑者發(fā)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y：今晚忘了問。】

    李緒沒懂。

    【l緒：？】

    問號打過去，才隔三秒，回復(fù)就來了。

    【y：舒服嗎。】

    ……

    是不是每個男的都他媽要走這流程啊，做完問舒服嗎就算了，摸完也問？

    不過李緒沒接觸過別的男的，也沒想拿竇遙跟別人比的意思，反正，今天晚上……很舒服。

    舒服得差點(diǎn)把持不住自己，差點(diǎn)在竇遙面前喘出聲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

    【y：下次接吻我想錄下來。】

    【l緒：？】

    【l緒：滾】

    【l緒：想死直說。】

    默了半晌，他咬牙切齒地把對話框關(guān)閉，七匹狼的群里又熱鬧了。

    【亞瑟：@y，你跟你初戀到底和沒和好啊。】

    【y：有事？】

    【亞瑟：沒啊，好奇打聽打聽。】

    竇遙沒接話，倒是席雯現(xiàn)身了。

    【雯子：下周六來我家吃飯，阿姨還是那個阿姨，小區(qū)還是那個小區(qū)。】

    【亞瑟：你生日早過了啊。】

    【雯子：……多嘴。】

    私下席雯戳竇遙和李緒：“雷雷要求婚。”

    竇遙心領(lǐng)神會：“嗯。”

    “你們提前到，幫忙布置場地調(diào)視頻，我跟楠姐逛完街再回。”

    “遲欽不知道？”

    “他忘了，時間還是他定的。”

    李緒：“傻逼。”

    席雯：“嗯。”

    結(jié)束群里熱火朝天的對話，時間已經(jīng)挺晚了。

    竇遙給李緒打了個視頻。

    李緒在床上匆匆忙忙接起來，褲子沒來得及穿所以就沒開燈，黑暗里自己的臉糊成一片。

    “睡這么早？”

    “你還在過美國時間是吧。”李緒悶聲，“現(xiàn)在11點(diǎn)好么。”

    竇遙在陽臺。他臉側(cè)著，靜謐溫和的燈光照出修長的輪廓，欄桿上有他撐著的左手。

    “我跟我媽說了。”

    “？”李緒微微睜大眼，“說了什么？”

    “說我不去國外，就在國內(nèi)發(fā)展。”

    “喔。”

    他身體放松下來。

    “還說了我跟你的事。”

    “嗯？”又一秒緊繃。

    李緒怔了好長時間才反應(yīng)過來，回神問：“竇遙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