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話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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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緒嘴硬:“還行。” “抽屜里有糖。”竇遙說。 正好碰到紅綠燈,竇遙停穩車,前傾身體,伸手拉開前面放東西的小格,找出幾顆散落的糖。 橙子口味的。 李緒接過來攥著沒吃,十指交錯虛攏著,目光看向窗外。 誰喜歡吃糖?他沒這個習慣,竇遙更沒有,應該是校門口那個小男生吧。 “你跟——” 突然有人打電話進來。 “抱歉。” 竇遙摁下車載屏幕上的接聽,車里傳來青澀的聲音:“遙哥我籃球是不是掉你車上了?” “是么。” 竇遙開車不方便。李緒木著臉往后掃了眼,的確有個鼓鼓的籃球背包,于是頂著冰山表情嗯了下。 “在。” “那你先替我收著吧,下周我再找你拿。” 竇遙隨手掛斷。 “你男朋友?” 李緒干澀地開口,竇遙從后視鏡看向他:“怎么會這么問。” “……沒什么。” 李緒覺得自己這樣沒必要,挺掉價的。但竇遙的態度讓他心像被誰鑿了下,身體微微僵硬。出神地坐了一會后,他拿出手機,點開里面的圍棋軟件,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結果音效太突兀了,每下一步都咔嚓一響。 “……” 他正打算靜音,就聽到竇遙淡漠地開口:“這幾年你靠什么生活,下棋?” “嗯。”李緒手指頓住。 “沒繼續讀書?” “沒有。” 沉默片刻,竇遙問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今天你去學校附近干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李緒不是很想如實說,但是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借口,所以就繃著嘴唇安靜了。 竇遙臉色隨即有點沉。 遲鈍了一會,李緒后知后覺地轉移話題:“你呢,現在在哪里工作?” “沒工作。” 這跟猜想中的完全不同。李緒查過校友群,竇遙當年考上一所特別不錯的大學,專業學的是金融科技,找工作應該很吃香才對。 竇遙平淡地說:“去上過班,中途病了一段時間。老板覺得我不太適合那份工作,建議我辭職。” 頂頭上司已經很給他面子,面試時發現他是瘸的還是發了offer。結果他舊病復發,雙手有一個多月不能打字,所以才沒通過試用期。 李緒嘴巴張合了一下,硬是沒能發出聲音,良久想要說點什么打破沉默,但竇遙已經面無表情地看向前方。 車前的空格除了糖還放著一些藥,應該是他平時吃的。李緒剝開糖紙含進嘴里,居然覺得跟藥一樣苦,胸口也悶得像壓著石頭。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忍不住低聲問:“還是老毛病?” “嗯。” 李緒把視線轉開,緩慢地開始心悸。 開到小區門口,車停穩,竇遙掐了掐額。他看起來是不太舒服,臉色都差了一些,眼底也很疲倦。 他停車讓李緒下去。 李緒盯著他:“你別開車了。” “不用管我,我坐坐再走。” 李緒手指緊了下,隨即解開安全帶去探他的額,但被竇遙不動聲色地躲開。 李緒的唇抿緊一瞬又松開:“那隨便你吧。” 重逢以后沒上演過什么質問、爭執的戲碼,但氣氛就是僵得不行,有根看不見的弦繃得很緊。 竇遙把頭冷淡地轉開。 李緒膝蓋動了動,到底還是沒有再說話。他扯開安全帶就下了車,一眼都沒往回看。 回到家,進門就想把頭往墻上撞。 神經病吧,到底在氣什么,你生病是我的責任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滿腦子都是竇遙。李緒連燈都不想開,鞋也懶得換,腦子里一直都是剛才車上那張臉,還是那個人的體溫。 抓起鑰匙他繃著眼皮,罵了兩句特別臟的臟話,然后若無其事地出門扔垃圾。 傍晚的小區還算安靜。 他插著兜,面無表情地走出樓道。 ——然后很快就在原地僵住。 樓道昏暗的光線下,有個人沉默地靠在墻邊,輪廓又瘦又高。 一瞬間,李緒頭昏腦漲,還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可是下一秒竇遙手里的手機亮了,照出那張冷淡平靜的面孔。 “你怎么——” 兩人視線對上,竇遙眉心蹙了蹙,轉身打算離開。李緒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急匆匆往前伸,緊緊抓住對方手腕。 “先別……” 走字還沒說出口,人就被抵在了墻上。 “有句話忘了問你。” 五年前也有過這種時候,在只有野貓經過的角落,竇遙會問他一些回答不上來的問題,然后找他要一顆定心丸吃。 李緒先是低著腦袋,后來想松開手卻被反過來握緊。他神經牽扯著,太陽xue一跳一跳的。 “這幾年想過我嗎,”竇遙目光冷淡,“一次也算。” 李緒喉嚨干澀地滑動了一下,剛把臉轉開,又被一只手扳了回來。 ……有意思嗎。 他怔忡著不知道回什么。 長久的對峙之后,竇遙說:“算了。” 李緒腦子輕微地發著僵,右手抓著眼前的衣服,左手無所適從地垂著,“對不——” 沒說完下巴就被握住了。 狹窄的過道,缺乏光線的樓梯間,竇遙偏過頭用力吻下來。李緒窄細的腰被他壓在墻上,嘴唇先是嚴絲合縫地貼緊,然后李緒本能地掙扎,上下唇剛啟開一條小縫,齒關就被不容反抗地撬開。 竇遙吻得很重,帶著幾年來壓抑的情緒。李緒被牢牢圈禁在墻角,清醒了三秒鐘之后身體開始微微發抖,小腿發僵,被吮緊的舌尖更是抖的,麻的。他被動仰起下巴,呼吸被瞬間奪走,喉嚨無意識地吞咽。 四周安靜,竇遙用手扳著他的臉頰,大拇指沉默地揉著唇角,強迫他張嘴。李緒被迫咽下一些不屬于自己的唾液,從臉到脖子燒得通紅一片。 耳邊除了口水聲什么也聽不見,而且有點耳鳴,密實的接吻動靜擊潰了理智。李緒感覺自己被兇狠地壓制住了,從臉頰到身體全都動彈不得,只能任對方予取予求。 怎么會有這種人啊…… 而且嘴唇怎么會這么燙。 亢奮,被動,還有久違的戰栗。李緒被吻得呼吸困難,冷漠臉早就不復存在。他十指用力攥住竇遙的外套,直到嘴唇被咬破,口腔里嘗到腥甜的味道才找回一點神志。 “竇遙你放開老子……” 手指收緊,竇遙摁著他的下巴不松。他嗓音發顫:“你他媽的先停一下……” 感覺到固執且持續的反抗,竇遙短暫地把人放開,深邃的視線牢牢盯著他。 “干什么。” 你說干什么。 李緒繃緊嘴唇,嗓音又低又羞恥,但還是強迫自己提醒:“你在發燒好嗎。” 怎么會有人這么傻逼? 病了還實施強吻。 竇遙喉結輕微滑動,剛想開口說句什么,鄰居老太太跟孫子的聲音突然越來越近,眼看馬上就要出現在樓道口。 李緒驀地掙脫,轉身低頭朝家走,余光看到竇遙并沒有跟上來。 …… 一回家他就扎進了衛生間。 看著鏡子里那張亂七八糟、臉色通紅的臉,他恨不得回到幾分鐘前打醒自己。 都不確定竇遙有沒有男朋友,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單身,你就跟他接吻?這樣不清不楚算什么,萬一他是懷恨在心耍你呢? 而且你憑什么和他接吻,你算個什么。 反復拍了好幾遍涼水,李緒從衛生間走出去,恢復那張冷漠的棺材臉。結果坐沙發上抽煙,打火機半天打不燃。 ……手腕就一直是麻的。 五年多沒接過吻了,上來就伸舌頭咬嘴唇,竇遙他是想死吧。 李緒懶懶地靠著沙發背,悶聲不吭地坐了會兒,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抬手揉嘴唇,越揉越痛。 破得好厲害。 他翻箱倒柜找創口藥,結果根本沒有那種東西,只找到之前孟函文留下的一個體溫槍,上網查了半天才學會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