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狐貍精魔尊 第35節(jié)
銀華是前任魔后! 明瀧瞪大了雙眼,覺得很是匪夷所思。 “你知道她?”謝柏風問。 明瀧眉毛擰成了一團麻花,回答道:“我們當時在春湖,不是從銅鏡進了一個幻境嗎?幻境里就是銀華前輩的閨房,和這里一模一樣。” “嗯。”謝柏風不覺得意外,他微微點頭,“瞿見重選了白狐族曾經的屬地封印我,母后也許曾經在那里住過一段時間。” 確實,封印之地不是哪里都可以做的,要與被封印人有些淵源,才更容易成功。雖然瞿見重不知道謝柏風是白狐,但封印之地想必也是經過重重推算,認真考量之后選出來的。 這一選,便選中了白狐族屬地。 解了第一個疑惑,明瀧繼續(xù)道:“我吃了往生花后,也看到過眼前這個房間。” 這時謝柏風的神色變得詭異起來,他有些不可置信,但只持續(xù)了幾秒,便變成了滿臉的嘲笑,嘴角微妙地揚起,眼中浮現(xiàn)一些不可名狀的思緒,好似在嘲笑自己,也好似在嘲笑命運。 “怎么了?”明瀧輕輕咬著下唇,帶著幾分惶恐問他。 該不會是自己吃的往生花有問題吧? 謝柏風譏誚一笑,眉峰微不可察地往上一挑,“往生花是白狐族人靈體所化,吞食往生花后會看到與那靈體息息相關的景象。” “也就是說,我吃的那朵往生花是銀華前輩的靈體所化……”明瀧垂眸,低聲道,心里感嘆不已。 看謝柏風的模樣,他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他母親的往生花。 這世間之事,真是巧啊…… 謝柏風望著那些雕著滿滿梔子花的紫檀木,悠悠道:“母后去世后,父王不許任何人再提起她,他自己也沒有再提起過她,仿佛這樣就好像她還在世,只是去閉關而已。 是以我并不知道父王將母后葬在了何處,我連母親是否被葬在秘地都不甚清楚。 認真說來,這也許就是緣分。 母后也中了白陰蠱,你也中了白陰蠱,所以你吃了那朵往生花。” 他說著說著,看向明瀧,狹長眼眸中充滿了濃烈的欲望,既堅定又熱烈,就像是一把火,要把他們都燃燒殆盡,至死方休。 明瀧被看得后背冒出涔涔細汗,她下意識地撇開視線,退后了一步,想離謝柏風遠一點。 “你不好奇嗎?”謝柏風偏了偏頭,戲謔地看著明瀧。 “好奇什么?”明瀧抿著薄唇,聲音低低的。 “為什么我母后會中白陰蠱。”謝柏風往前走了一步,想靠近明瀧。 “為什么啊。”明瀧不想和謝柏風離得這么近,她又往后退了幾步。 謝柏風緊追不舍,霸道地走向明瀧,比她步伐更大走得更快。 明瀧十分害怕,退了又退,直至她被逼到墻壁,后背撞在結結實實的墻體上,退無可退。 謝柏風用手掐著明瀧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明瀧不肯,她的頭雖然被抬了起來,但眼睛仍舊是垂著,不愿意屈服。 他俯身在明瀧耳邊,聲音低沉道:“因為白陰蠱是我父王研制出來的。” 明瀧驚恐抬眸,一雙杏眼中閃過千萬種情愫。 “你看,這就是宿命。”謝柏風用指尖輕輕揉著明瀧煞白的臉頰,將她額前的碎發(fā)撥到腦后去,定定地看著她,“上古混戰(zhàn)后,所有人都以為白狐族已經滅絕。 其實不然,我父王和母后便是這世間最后的兩只白狐,他們青梅竹馬,從小相依為命,父王深愛著母后,但母后對他卻只有兄妹之情,摯友之誼。 父王不甘心,他想著,與其日后看母后與他人恩愛纏綿,不如先下手為強,讓母后永遠留在他身邊。” 明瀧喃喃道:“于是白陰蠱橫空出世。” “彼時母后并沒有愛上誰,所以為了活命,便與父親在一起了,之后又有了我,起初數十年,確實是一家三口,非常快活。”謝柏風目光飄向書案,眉目中帶了一絲愉悅。 他甚少露出這幅神色,看來那段時光確實很歡樂。 但這神色只顯露了幾瞬,謝柏風的臉色又沉了下去,“可惜好景不長,母后后來愛上了別人,死活要與父親分開,就算與父親分來會痛,會死,她也在所不惜。 她說,她心里裝了別人,再也不能與父親虛以委蛇了。 如若要靠虛假的情意活著,不如一死來得痛快些。 不久母后就真的去世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那晚她與父親激烈地爭吵,伴隨著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父王又在銀霜宮開了結界,我連他們在吵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第二天,母親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父王守了母后許久,不許任何人碰她,也不許任何人說她的事。后來,他滅了母后愛人的滿門,帶著母后消失了。 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也許我父親還活著,也許他已經隨母親去了。” 說到最后,謝柏風面上毫無波瀾,語氣中毫無感情,好似在說著一個別人的故事,而非自己的不幸身世。 聽完,明瀧感慨萬千,她心疼又無奈地看著謝柏風,聲音柔和地勸他, “我知道,當初是我欺騙你,是我有錯在先,對不起,我真誠地向你道歉。但強扭的瓜不甜,你父王母后就是一個例子,我們好聚好散,不要讓悲劇重演,好嗎?” 謝柏風臉上滿是嘲弄,他輕嗤一聲,手指揉搓著明瀧的脖子,輕一下重一下,仿佛在把玩著一塊美玉, “我父王母后的悲劇在于,他們實力旗鼓相當,父王控制不住母后,母后執(zhí)意要走,他攔不住。” 這是什么歪理? 明瀧眉頭皺的極深,她薄唇微張,想說點什么,謝柏風卻用細長的食指貼在明瀧唇上,示意她不要說話。 謝柏風目光堅定,“我們之間,是我遠強于你,若我強留,便可以留住你。我父母的悲劇,不會再發(fā)生。” 他的手指溫熱,卻讓明瀧感到了料峭的冷意,她一把扯開他的手,“我們是不會有幸福的,你這樣折磨自己折磨我,何苦呢?” 謝柏風嘴角微微上揚,掐著明瀧的腰,讓她與自己貼得緊緊的, “你在我身邊,我便快樂了。也許白天你會鬧脾氣擺臉色,可是你總有困的時候,當你入睡,那時我便能真切感受到歡愉。這對我而言,并不是折磨。 至于你……這便是你想要的結果啊,你當初接近我,不就是為了解白陰蠱毒嗎?一直待在我身邊就可以解毒了啊,這不正是,如你所愿?” 他的聲音沉重又低啞,聽得明瀧毛骨悚然,她苦惱憤恨地望著謝柏風,使出全力想推開他。 可明瀧力氣沒有謝柏風大,他將她牢牢地緊箍在懷里,不費吹灰之力。 謝柏風漠然又帶著一絲得意道:“你看,我們的修為就是這么懸殊,你怎么費勁,都逃不掉的。” 明瀧不管不顧地用力掙扎,歇斯底里喊道:“你是瘋了嗎?” 謝柏風云淡風輕道:“還有兩件事,我沒有告訴你。”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明瀧捂住了耳朵,使勁搖頭,“我不聽。” “我在你的神魂里下了指引咒,就算你僥幸逃出去,我也會找到你。” 明瀧頓了頓,疑惑又恐懼地望著謝柏風,像是看著什么讓人害怕的怪物。 謝柏風眼角微揚,繼續(xù)道:“我還取了你幾縷魂魄,就算你尋死,我也能把你復活,讓你繼續(xù)待在我身邊。 我要我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第38章 紫金宮, 午后。 明瀧一臉苦相地坐在軟塌上,雙眼無神。 從醒來到現(xiàn)在,她先是在想如何說服謝柏風, 想了半天又覺得他已經瘋魔了, 是勸不動的。 于是她換了個思路,思考怎么從他身邊逃離。 想起謝柏風昨天說的話, 她馬上運轉真氣, 一周天后, 明瀧氣餒地發(fā)現(xiàn)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他確實在她神魂里種下了指引咒,也取走了她幾縷神魂。 生不能離, 死不能逃。 謝柏風兩下就堵死了所有她能想到的路。 明瀧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和絕望。 她呆呆望著窗外, 失落至極地嘆了一口氣。 自己往后的日子, 也許就跟這魔域的天空一樣,暗淡無光。 忽的明瀧發(fā)現(xiàn)有些光亮在自己眼前晃動,她本能地用手背擋住雙眼。 “娘娘!”殷其盈興奮地跑進來。 “別叫我娘娘。”明瀧放下手,冷漠道。 殷其盈低頭抿了抿嘴唇,雙眼很快又亮起來,“這是您封后大典上的禮服和佩戴的鳳冠, 您看多好看啊!” 說話的同時,她往旁邊站了站,騰出幾個位置,這時正好門外有幾個宮女,緩緩踱步而來,停在殿中。 兩個宮女捧著雍容華貴的禮服, 一個宮女捧著鳳冠, 還有兩個捧著一些耳環(huán)手鐲等首飾。 明瀧的目光一下就被全數吸引了過去, 她兩眼放光地看著眼前的珍寶,情不自禁地湊上前去看。 王后禮服是大紅色的,其上布滿金絲銀線,金銀交錯中還有不少細碎的寶石,各色寶石應有盡有,整件禮服因此熠熠生輝,說是將整片閃閃發(fā)光的銀河挪到了禮服上,也不為過。 鳳冠亦不俗,上面足足有九顆鴿子蛋大小的鴿血紅寶石,在冠上圍成一圈,耀眼奪目。側旁還有數不清的小塊祖母綠作點綴,說是小塊,其實只是比紅包石小,單拎出來也有指甲蓋那么大,都是稀世珍寶。 紅綠相映,光芒四射。 還有顆顆飽滿圓潤,散發(fā)著盈白光澤的珍珠項鏈,通透盈潤的翡翠手鐲,晶瑩剔透的藍寶石耳環(huán)…… 望著眼前璀璨無比的諸多寶貝,明瀧忍不住顫抖起來,小心臟怦怦亂跳了許久。 不行。她陡然意識到不對勁,猛的搖搖頭。 自己意志得堅定些,不能因為這些外物就對謝柏風妥協(xié)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撇開視線,抓回想要試戴的手,毅然決然轉過身去,緊緊閉著眼睛,不再看它們。 明瀧狠狠咬著唇道:“拿走,封后大典我不會去的。” 話說得有多狠,她的心就有多痛。 滴答滴答…… 仿佛聽見心在滴血。 殷其盈一愣,她沒想到平日里最喜歡珠寶的明小姐居然抵制住了這巨大的誘惑,看來她和尊上這次吵架屬實有些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