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狐貍精魔尊 第17節(jié)
明瀧哭笑不得,這話聽著很幸災(zāi)樂禍,可說話人的神色中半分歡喜也無,她一時無法分辨,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不過她有些好奇,“到底有多慘重啊?” “損失近半。” “天哪……”明瀧驚詫不已,居然短短幾天就損失了一半精銳,“這下,他們兩方都得休養(yǎng)生息數(shù)百年,才能恢復(fù)往日鼎盛吧。” “也有可能恢復(fù)不了。”謝柏風(fēng)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看著笑得邪氣的謝柏風(fēng),明瀧垂下眼簾,若有所思,“不是天師派放出瞿見重重傷的假消息,誘林祈出兵的嗎?怎么天師派沒討著半分好處?” “因為我。”謝柏風(fēng)譏誚一笑,雙眸中盡顯恣意張狂。“我把天師派的情報給了林祈,所以天師派節(jié)節(jié)敗退。” “你還把林祈的消息給了天師派,讓他們鷸蚌相爭,你正好漁翁得利。”明瀧舉一反三,想明白了幾分,她莫名激動起來,想為謝柏風(fēng)搖旗吶喊。 魔尊好生厲害啊! 真是得罪誰也別得罪他,他能輕而易舉把你弄死,而你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 “不錯,狗咬狗,正合適。”謝柏風(fēng)的狹長眼眸半瞇著,極像空中捕獵的鷹隼,兇狠冷戾。 明瀧滿臉敬佩地望著謝柏風(fēng),“你是怎么做到的?” 謝柏風(fēng)輕笑,道:“我在朝南城聽說林祈要出兵的消息后,便派了分.身混進軍營,分.身到了前線后,將傳音鏡偽裝成飛鳥魚蟲,這樣一來能得到不少情報。 至于那些情報……他們兩方都有臥底在敵方陣營,我的分.身只要把那個鬼鬼祟祟的臥底找出來,讓他知曉一些事情,便好了。 很是簡單。” 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好似這繁復(fù)的過程不費吹灰之力。 明瀧心中又敬又畏,她還有一個疑問,“他們不會覺得這臥底的消息很奇怪嗎?” “不管他們信與不信,終究都會做一手準(zhǔn)備。這一手,就夠他們打得天昏地暗了。”謝柏風(fēng)將攤開的手指依次合攏,悠哉卻勝券在握。 這讓明瀧真切意識到,他手中握著的,不是虛無縹緲的空氣,而是實實在在的生殺大權(quán)。 他想讓誰生,誰便生,想讓誰死,誰便死。 幾十萬大軍,于他而言,不過是螻蟻般的棋子,可隨意cao縱,也可隨時舍棄,為達目的,他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明瀧沒來由地為林祈捏了一把冷汗。 下一瞬又釋然了,他們兩虎相爭,早就預(yù)料到會有如今這般結(jié)果。她一個外人,瞎cao什么心。 明瀧隨口說道:“不知道林祈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如果他就此收手,看在他未曾加害于我的份上,我也會放他一命。如果他要繼續(xù)與我斗……”謝柏風(fēng)頓了頓,道:“那就必死無疑了。” 明瀧輕輕搖頭,“他一直以為你重傷在身,可能還存有幻想,以為能斗上一斗。” 謝柏風(fēng)輕嗤一聲,“是死是活,全在他一念之間,且看吧。” * 三日后,議事堂。 “臣有一事要奏。”林祈一席黑袍定定站在堂中,面色不善,周身氣息冷凜,雖拱手作揖,卻毫無尊敬之意。 “說。”謝柏風(fēng)冷冷道。 林祈:“要將這事說清道明,明瀧姑娘也需在場,還望尊上喚她前來。” “與她有何關(guān)系?”謝柏風(fēng)半瞇著眼,有幾分不解。 “此事關(guān)系重大,還望尊上恩準(zhǔn)。”林祈依舊不依不撓。 “既如此,便喚她前來吧。”謝柏風(fēng)有些不耐煩,眼中閃過幾分殺意。 很快,明瀧便到了。 “來我身邊坐。”謝柏風(fēng)今日一直忙于政事,已然大半日沒見明瀧了。 如今一見她,眉眼不禁溫和了些許。 明瀧聽話地走到黑云榻上,挨著謝柏風(fēng)坐下了,她雙腿并攏,手搭在膝蓋上,坐得很是乖巧。 在場的魔將欲言又止,面面相覷后決定閉嘴。 林祈中氣十足道:“臣此次戰(zhàn)敗,皆因jian細(xì)里應(yīng)外合,望尊上嚴(yán)懲jian細(xì)!” “哦?什么jian細(xì),說來聽聽。”謝柏風(fēng)不慌不忙地問,他眼神一直放在明瀧身上,全然不想理林祈。 明瀧卻是渾身一顫,心中駭然,林祈知道謝柏風(fēng)分.身是jian細(xì)? 眾魔將卻是皺起了眉頭,大戰(zhàn)之中有jian細(xì)乃常事,林將軍打輸了便將罪名賴到j(luò)ian細(xì)頭上,實在是有些小人行徑了。 “那jian細(xì),就是明瀧!”林祈指著明瀧,兇神惡煞地大喊。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明瀧滿臉問號,她看著謝柏風(fēng),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該說些什么,她總不能對著林祈說“你錯了,我不是jian細(xì),你們尊上才是jian細(xì)”。 這誰會信啊? 謝柏風(fēng)被逗笑,笑得讓人毛骨悚然,他輕蔑地望著林祈,“證據(jù)呢?” 林祈義憤填膺,“她在紫金宮中通過傳音鏡偷看前線戰(zhàn)況,還偷看尊上的信箋。定是她將那些情報給了天師派,致使我軍戰(zhàn)敗!” 明瀧哭笑不得,林祈的情報,怎么半真半假的?這讓她很難辯駁啊。看確實是看了,卻不是偷看,那是你們自己的尊上讓她看的,她看那些是有“正規(guī)授權(quán)”的。 謝柏風(fēng)眼眸沉沉,“證據(jù)。” “我有真言花,一問便知。”這時林祈手上顯現(xiàn)了一朵黃色小花,他用法力推到明瀧面前。 真言花,將它握在手中之人若說得是真話,花便會開放,若說的是假話,花便會枯萎。 用來證明真?zhèn)危詈貌贿^。 明瀧心思忐忑地接過花,真與假,取決于別人怎么問。 若問的是“你有看過那些信箋嗎”,她只能回答“是”,那她便是板上釘釘?shù)膉ian細(xì)了。 她看向謝柏風(fēng),眼眸中盡是暗示。 謝柏風(fēng)心下了然,“你是jian細(xì)嗎?” “不是。”明瀧握緊真言花,馬上回答。 真言花緩緩開放,淺黃花瓣雍容華貴,淡淡花香撲鼻,沁人心脾,明瀧心頭大石落地,覺得甚是舒暢。 林祈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別人搶了話頭,他登時怒火升騰,“尊上這么問有包庇之嫌。” 謝柏風(fēng)目光兇狠地看著林祈,殺氣騰騰,“她既然不是jian細(xì),我有何包庇之嫌?” “她敢說她與jian細(xì)毫無關(guān)系嗎?”林祈指著明瀧罵道。 他一直觀察著明瀧,看她神色有異常便知曉定是有鬼,于是手中又變出一朵真言花! 明瀧頓時心虛,她與那“jian細(xì)”確實有關(guān)系。林祈再問一次的話,她人就沒了啊。 剎那間,謝柏風(fēng)冷峻的目光如尖刀利劍,直逼林祈,林祈被嚇得后退半步,他手中的真言花瞬息之間化作灰燼,隨風(fēng)飄散,仿佛不曾出現(xiàn)過。 “你莫要得寸進尺。”謝柏風(fēng)周身殺氣縈繞,說出的幾個字就像一座大山,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林祈也不是個善茬,他手中幻化出寶劍,大喊:“魔尊謝柏風(fēng)包庇jian細(xì),要置魔域于死地,我等應(yīng)為魔域除害!” 話音未落,便不知從何處竄出數(shù)百魔將,沖鋒吶喊,大開殺戒。 原先就在議事堂的魔將有些被殺,有些喚出刀劍砍向身邊人,有些奮力抵抗。 場面變得極為混亂血腥。 “謝柏風(fēng),你重傷未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林祈胸有成竹,揮劍直奔謝柏風(fēng)而來。 謝柏風(fēng)譏誚一笑,抬手給明瀧設(shè)了個結(jié)界,“待在結(jié)界里,別出來。” 明瀧如搗蒜般點頭,就算他不說,她也是不敢出來的。 謝柏風(fēng)勾起嘴角,右手幻化出乘風(fēng)劍,乘風(fēng)劍漱漱作響,似是興奮地渴望鮮血。 劍在他的法力驅(qū)動下,于幾個呼吸之間橫掃議事堂,那數(shù)百魔將頃刻間倒下。 有的是被攔腰斬殺,有的是被一劍割下頭顱,有的是穿心而過,林祈的人無一幸存。 一片哀嚎之中,血rou橫飛,殺神降世。 梁寬等魔將本已黔驢技窮,卻沒想到倏忽之間謝柏風(fēng)便扭轉(zhuǎn)了局勢,他們滿身鮮血,扶著自己的劍站穩(wěn),長舒一口氣。 “你!”林祈大驚失色,一臉不可置信,方才的囂張氣勢蕩然無存,“你不是重傷嗎?怎么還能使出比從前厲害千百倍的劍招?” “我裝的。”謝柏風(fēng)坦率回答,眉眼中盡是得意,“背叛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說完,他將林祈的頭顱抓在手中,稍一用力,林祈便爆體而亡,血rou筋骨到處飛散,腦漿四濺,死狀極其慘烈。 謝柏風(fēng)毫不在意地?fù)]揮手,使了個清塵訣將身上的血跡收拾干凈,轉(zhuǎn)頭望向明瀧。 只見明瀧蜷縮在黑云榻的角落,將自己縮成一團,面色驚恐萬分,全無血色。 她腳邊不遠處,是一顆鮮血淋漓的眼珠子。 “沒事了。”謝柏風(fēng)溫聲道,撤掉結(jié)界,向她伸手。 明瀧本能地往后縮了一縮,不想去碰那雙布滿厚厚繭子的大手…… 謝柏風(fēng)一頓,明白過來她不僅害怕敵人,還懼怕他。 他心中莫名堵了起來,果斷地將手伸回,揚長而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明瀧才堪堪反應(yīng)過來,她從未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心有余悸,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謝柏風(fēng)。 她甚至有點……不想再見到他…… 從前只是聽說,如今親眼見他殺敵,手段兇殘至極,萬一以后無法好聚好散,她的下場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要不自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明小姐!明小姐!”殷其盈不知為何跑到了她腳邊,她聲淚俱下,“求明小姐救我!” “怎么了?”明瀧抱著頭,眉毛皺成一團,心亂如麻。 殷其盈哭得面容扭曲,“都怪我嘴快,同別人說起明小姐看傳音鏡和信箋的事,致使明小姐蒙冤,如今尊上要將我毒啞,以儆效尤。求明小姐替我求情,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真的是無心之失……” 怪不得林祈的情報半真半假的,原來是不明真相的殷其盈隨口說出去的。 殷其盈哭得太過傷心,本來一顆粉嫩的紅蘋果變得皺巴巴的,明瀧于心不忍,“我想想辦法。” “多謝明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殷其盈給明瀧連連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