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狐貍精魔尊 第2節
正要從乾坤袋里往外拿帳篷,灰霧之中就出現了一個半人高的魔獸身形,朝明瀧走來。 她一驚,連忙躲到粗大的樹干背后,七手八腳地翻找著隱身斗篷,雖然這只魔獸看起來不大,但她也未必打得過,還是穩妥些,避開它比較好。 翻著翻著,腳邊卻有什么東西蹭了蹭她,她頓時寒毛豎起頭皮發麻,萬般不情愿地低頭看去。 腳邊,卻只有一只渾身雪白的狐貍端坐在樹干之上,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她,一臉無辜。 四目相對,一時無語。 她輕輕搖頭,先不管白狐,而是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觀察灰霧中的魔獸蹤跡,可灰霧中空無一物,方才的魔獸好像是走了。 心頭的大石落地,明瀧看回腳邊的白狐,湊近想逗逗它,“哪里來的小狐貍,怎么也誤入萬魔淵了。” 白狐毛發柔順發亮,毛色欺霜傲雪,全身上下一塵不染,跟烏漆嘛黑的萬魔淵格格不入。它動了動鼻子,又轉了轉眼睛,仰著頭舔了一下明瀧的手指。 明瀧瞪圓了眼睛,受寵若驚,好親人的狐貍! 她試探道:“我也是不小心掉進萬魔淵的,要不以后我們相依為命,一起想辦法出去,好不好?” 滿懷期待與誠懇地看著白狐,明瀧腦海中想象著擼狐的絕妙手感,一雙纖手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白狐。 能在萬魔淵毫發無損的狐貍,肯定不是普通的狐貍,沒準道行比她還高,可不能輕慢了人家。 白狐似乎聽懂了她在說什么,退了一步。 這一步是拒絕的意思,明瀧心下了然,卻不肯輕言放棄。她又拿出黃金糕,打算誘拐白狐。 前世她就是用貓條把一只流浪小奶貓騙回家,沒準今生也可以。 黃金糕散發著恰到好處的香甜,白狐一秒都堅持不住,直接叼走吃了起來。明瀧趁機撫摸它柔軟的白毛,順滑的觸感從手底傳來,她和白狐一樣發出了享受的輕哼聲。 “你跟著我,以后都有好吃的。”明瀧趁熱打鐵。 白狐歪頭想了想,兩頰鼓鼓囊囊地應了一聲:“嗷。” 它答應了! 明瀧眉開眼笑,趕緊拿出糕點,繼續投喂它。與此同時,還把帳篷找了出來,想拉著白狐一起進去睡覺。 白狐卻不肯進去,還跳下了樹,往東邊走,一步三回頭地看著明瀧,示意她跟上來。 明瀧跟了上去。 不多時,她們來到了一個山洞,這山洞非常隱蔽,是一個絕好的藏身之處。想來白狐平時也是在此處休息,這可比剛剛的平地安全多了,明瀧給白狐豎起了大拇指,又順手擼了幾下。 勞累了一天,終于可以歇息了,她拿出帳篷鉆進去,倒頭就睡。 * 再次睜眼的時候,四周是無盡的黑暗。 明瀧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在萬魔淵里,終年無光,而不是天沒亮,還可以繼續睡。 她痛苦地嗷了一聲,喃喃自語:“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自然沒有人應她,但她饑腸轆轆,想來肯定是日上三竿了。身旁的白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便先梳洗,蒸一籠米漿糕作早飯。 米香四溢的時候,白狐出現了,它從山洞深處走出,前腳伸直后腳彎曲坐在蒸籠旁,靜靜地看著籠里的米漿糕。 “小白,米漿糕很快就熟了。”明瀧趁機上手擼白狐的圓腦殼。 “嗷。” 白狐沒什么反應,顯然是對“小白”這個稱呼沒有異議,也默認了明瀧可以隨意摸她。 明瀧得逞地笑了,施法打開蒸籠,盛出米漿糕,遞到小白面前,自己邊吃邊看著小白吃。 米漿糕潔白如雪,蓬松細軟,小白吃起糕來就像在吃自己的毛團,它頓了頓,覺得有些奇怪,但甘甜的米香誘惑著它,它的小腦袋已經轉不動了,只憑著本能又叼起一塊糕點繼續吃。 一人一狐肚皮鼓鼓的時候,小白又要往山洞深處走,明瀧又好奇又不放心,便跟了上去。 一路向下,寬闊的山洞漸漸變得狹窄,明瀧一開始大搖大擺地蹦蹦跳跳,后來只能縮著身子踱步,正當她走得難受的時候,陡然感到一陣熱浪撲面而來。 定睛一看,前方是一處開闊圓石廳,周圍有七個山洞口,廳中央擺放著一個青銅鼎,鼎內燃燒著熊熊烈火,火星四濺。 明瀧慢慢走近青銅鼎,只看見鼎內有火焰,卻沒看見有其他助燃之物,她疑惑不已,“這是什么法器啊,無物自燃?” 言語之際,小白一躍而上到鼎口,明瀧剛想提醒它小心掉下去,它就縱身一跳,消失于烈火之中! 明瀧頓時瞪圓了眼睛,伸手想抓住它,只可惜撲了個空,火焰灼燒的刺痛又疼得她猛地縮回手臂,一臉茫然地看著青銅鼎,全然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何事。 小白為什么要跳下去?它不想活了大可以選個別的死法,燒死多難受啊。 她不理解…… 頭上長滿了問號,明瀧不禁后退幾步,想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還未轉身,橙紅的火焰中忽地鉆出一個毛腦殼,小白毫發無損地望著她,卻不出鼎,只嗷嗚了一聲,似乎是在叫她也跳進去。 “不不不。”明瀧像個撥浪鼓似的搖頭,捂著自己剛剛被燒傷的手臂,“我知道你法術高強不怕火,但我不行,我會被燒傷的。” 這青銅鼎可能是一扇門,通往某處地界,小白想帶她過去。可她法力低微,根本抵擋不住這烈火,怕是還沒去到便燒成一把灰了。 她全身都在抗拒,撒腿就往回跑。 小白見她越跑越遠,趕忙跳出鼎,咬住她的裙角,想把她拉進鼎里,明瀧自然不肯,使勁掙扎。 推搡之間,她不小心跌入左側的一個洞xue,往下滾去,天旋地轉之后,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重得感覺遭受了腦震蕩。 她甩了甩頭,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但還是有點站立不穩,只能扶著山壁,瞇著眼睛看眼前的景象。 頭頂側上方是她剛剛摔進來的洞xue,而正前方數十步遠處有一個冰雕,本著未知即危險的生存法則,她決定不靠近冰雕,而是原路返回。 她正要手腳并用爬上頭頂的洞xue,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金鱗甲?” 聽到聲音是從冰雕處傳出來的,嚇得她一哆嗦,忙回頭,“誰!” 她佩戴在脖子上如糖豆般大小的金鱗甲閃動了幾下,發出金燦燦的光芒。往日只有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產生這般異樣,可此時金鱗甲的閃爍卻大不相同,溫和繾綣,似是在回應主人。 這冰雕,是那只金鱗? “真是金鱗甲,你是灼灼的何人?” 明瀧小心翼翼地靠近它,“灼灼?我師父叫明灼,這金鱗甲是她給我的。” “是她的小徒弟啊,想來她定十分愛護你,這珍貴異常的金鱗甲也給了你。” 這時明瀧看清了冰雕的模樣,是一個俊俏的青年男子,她想起師父從前說過的風流韻事,猜測眼前的男子可能是其中一段艷事——金鱗甲的主人。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身上帶著他的東西保命,便站直了恭敬地向前輩行禮,“不知前輩如何稱呼,與家師有何淵源?” “她沒同你提起過我?”冰雕的聲音忽的落寞不已。 呃,這怎么說呢,師父的情人太多,多到我都記混了,實在是想不起來你姓甚名誰。明瀧腹誹,嘴上不敢說出來,而是換了一種說法,“我是師父的關門弟子明瀧,入門時師父已經閉心鎖愛,不提前塵往事了,是以并不知曉前輩之事。” “她竟會閉心鎖愛?”冰雕沉默了半晌,語氣更凄戚,“是我不告而別,傷了她的心嗎?” 前輩你想多了,師父此生萬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情人千千萬,都是玩玩罷。 明瀧剛想說點什么,前輩先開了口,“我名喚臨峒,金鱗甲是我身上最堅硬的九片金鱗制成,本是贈予你師父做定情信物的,奈何天意弄人……既是我負了她,當盡力補償。只是我身困此間,有心無力,只能助一助你了。” 助我?那敢情好啊。明瀧沒想到師父人不在,還能以這種方式幫她,真是她的好師父啊~ “可你遭逢大劫,我亦愛莫能助。”冰雕嘆了一口氣。 “大劫?什么大劫?”明瀧忙問道,掉進萬魔淵算大劫嗎? “你中了一種極狠毒的蠱術。” “中蠱?”明瀧眉頭緊蹙,她渾身上下沒有什么異樣啊,這中蠱是瞎扯的吧。 “此蠱名為白陰蠱,須在極陰之地才能下蠱,你最近三日可有去過什么地方?” “白玖樹在極陰之處生長……”明瀧悄聲嘀咕,“這么說來,我是昨日中的蠱。” 只是,是誰要害她呢?費這么大周折,又是風滿樓又是馮家又是白玖樹的,這人得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明瀧百思不得其解,她穿書之后一直待在宗門里,與人為善,根本沒有什么仇家啊。 她搖搖頭,先不想這些,還有其他要緊事得問前輩,“可有解蠱之法?” “解蠱之法只有一種,便是與純白之靈雙修,但世間生靈多有雜色,純白之靈最為難得,所以也稱得上是無解之蠱。” “純白色的狐貍可以嗎?”明瀧馬上想到小白。 只是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要玩人/.獸play?而且小白也不知是雄是雌,這……有點難下手啊。 “哈哈哈……”前輩大笑起來,“若你能找到一只純白狐貍,也是可以的。只是上古白狐一族早已滅絕,你定是看漏眼了,它身上必然不是純白。” 那她出去之后再仔細看看小白。明瀧心里有了盤算,便轉移話題,“前輩,你還知道這個白陰蠱的其他事嗎?” “如若不解蠱,你只有一年可活。但就算與純白之靈雙修,也不過是雙修一次得延一月壽命,無法根除。這才是白陰蠱狠毒之處。” 她還以為過幾天就要死了,幸好至少還有一年。而且雙修一次得延一月壽命,她本來活了二十年,如果想活到百歲,需雙修九百六十次,一日一次得兩年半…… 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明瀧又樂觀了起來,只要她哄騙小白跟她雙修,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她可是魚水宗宗主手把手教出來的,哄人的手段多不勝數,有一年的時間還怕拐不了一只小狐貍嗎? 打定主意后,明瀧向冰雕拱手作揖,“多謝前輩指點,明瀧感激不盡。” “慚愧,我也只能動動嘴皮子了,你善自珍重。” 明瀧點了點頭,轉身從來時的洞xue爬上去,找她的解藥小白狐。 第3章 過不多會兒,她便看到洞口處有一白團,想來是小白,爬得更快了。小白看見她,手腳嘴并用地把她扯出來,又往青銅鼎處帶。 哄人第一條,順著它的意。 即使明瀧一點都不想去,可小白太過執著,她只能催動金鱗甲,硬著頭皮跳進鼎去。 幾乎是一瞬間,她的雙腳就落到了地面上,想象中的灼傷感并沒有襲來,明瀧悄然睜開一只眼睛,觀察情況。 只見大片大片的紫霧深處,佇立著一座純白的巍峨宮殿,上方的牌匾有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白晶宮,宮門大開,內里卻不知是何情形。 小白徑直往宮殿走去,眼看就要消失在紫霧之中,明瀧著急起來,加快腳步,跑了上去。 進入宮殿之后,一陣冷風陡然將大門關上,撞擊聲嚇得明瀧一哆嗦。幸好宮殿內十分亮堂,否則就是恐怖片了 “把你的乾坤袋拿出來。” 一陣低沉渾厚的聲音傳來,明瀧這才注意到正殿之中,有個少年半倚半靠在軟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