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省城家庭嬌寵獨生女[年代] 第16節
程金華說完就開始盛飯了,而就在這時候,黃從云也帶著從百貨商店買來的布回來了。 大多數人去百貨商店買布的時候更習慣買那種軍綠色,青色,靛藍色等深色系的布料,耐臟不是? 但黃從云則相反,她挑的布都是那些顏色鮮亮的布,畢竟是給閨女做衣服,肯定是要讓閨女穿的漂漂亮亮的了。 至于耐不耐臟那另說,反正閨女她爸樂意給他閨女洗衣服。 黃從云一邊把布料往閨女身上比劃比劃大小顏色,一邊樂呵呵地說道:“月月,喜不喜歡這個顏色?” 黃姥姥在一旁看著,笑著說:“她還不會說話,哪里能說喜不喜歡?不過我覺著要是咱們月月會說話,指定就是喜歡的,你看這顏色,襯得她多白啊,跟那小仙童似的。” 黃姥姥這話夫妻倆都贊同,在夫妻倆眼里,他們閨女就是最漂亮的,旁人家的都比不了,屬實是“父母眼里出西施”了。 程荔月被三個大人圍在中間,看著她媽手里的那塊布,覺得有些亮眼了,額,顏色好花啊! 程荔月是有些愛美的,要是她現在會走會說話可以自己選布料做衣服了,肯定不會選這么花的布料,不過她這不是還只是個半歲的嬰兒嘛,只能聽大人的了。 不過雖然她覺得這顏色不大好看,但放在這個年代看,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這應該算是好看的一類了。 反正她現在還小,穿什么都無所謂,就是穿花棉襖也不丟人,最關鍵的是她自己也不大看得到自己穿的是什么樣,因為沒有大鏡子,想到這她就攤平了,穿什么都無所謂,程荔月無奈地想著。 這個時候她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 她原本還想抵抗一下困意的,但是她還是一個嬰兒,沒兩下就困得睜不開眼了。 都怪她下午修煉精神力修煉地入迷,忘記睡覺了,程荔月一邊這么想著一邊很快陷入了睡眠。 “呀,閨女困了。”程金華怕弄醒閨女,小心地把閨女放到床上。 “讓她睡一會兒吧,看著應該是困得緊了,一會兒過兩個小時再叫醒給她喂東西。”黃從云在一邊看著閨女道。 把睡著的閨女放到小床里,夫妻倆還有黃姥姥開始吃飯了。 因為黃姥姥在這邊帶孩子,就跟夫妻倆一起吃午飯和晚飯,這么一來,夫妻倆這邊天天都能吃上大米飯白饅頭的事情可以瞞得了外面的鄰居但是肯定瞞不了黃姥姥的。 好在黃姥姥并沒有對此過多探究,她是知道自己閨女和女婿的秉性的,坑蒙拐騙之類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這些大米飯白饅頭估計就跟上次送來的rou還有米面油一樣,是通過某種私底下的渠道跟別人用錢換來的。 夫妻倆愿意花點錢吃的好一點也無可厚非,他們就養一個閨女,工資又高,要是真到了錢不湊手的時候,他們肯定也心里有數不會再為了口吃的破費。 現在他們手里有錢,愿意買,黃姥姥也沒必要去數落這小夫妻倆,潑他們冷水,買就是了。 只不過再跟著閨女女婿一起吃飯的時候,黃姥姥會有意的少吃兩口,不想給小夫妻倆添加負擔。 她自己也是有口糧的,人老了,也吃不得多少,家里分的那些口糧夠吃了。而在這邊,她少吃兩口,閨女就能多吃幾口,黃姥姥心里算的門清。 作者有話說: 二更,后面還有!! 12處引用 第19章 回來晚了 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了,再加上是困難時期,廠子那邊比起以前事情是少了很多的,沒有前幾年同樣時候那么忙。 基本上夫妻倆五點的時候都能下班了,很少會有加班的時候。 但是這天黃從云下班回來之后把飯都做好了,也沒見丈夫回來,看著再過個把小時天馬上就黑了,不免有些擔心,心里想著難道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耽擱下來的? “媽,你說金華怎么還不回來的?之前半個月都是下班不久就回來了,怎么今兒個這么晚還沒回?” 黃姥姥安慰道:“指不定是廠里突然有什么事情絆住腳了,用不著擔心,前兩年廠里忙的時候,這種事情不是常有的嗎? 再等半刻鐘,他要是還沒回來咱們就先吃飯,不然一會兒飯菜全都涼了。” 黃從云想了想也是,但還是帶著些微怒氣道:“行,那咱們就等等,不過回來我肯定得好好說他一頓,這就算廠里有事要加班了,好歹也托人帶個口信說一聲啊,不然這不是讓家里人白擔心嗎?” 黃姥姥抱著程荔月不在意地笑笑:“瞎擔心什么,安心等一會就是了。 對了,我給月月做的衣服做好了,還有小馬甲呢,我特意過了水洗了一遍。 你一會兒吃完飯在屋里生個爐子,等屋里暖和起來的時候給月月試試衣服,看看尺寸怎么樣,還有哪里不合適的早點改,之前衣服做好的時候還沒洗就沒讓她穿著試。” 雖然沒建國前黃姥姥也是窮苦人家出來,過慣了苦日子的,但是她向來愛干凈,平常家里衣服都是洗得干干凈凈才上身的,兩個閨女帶得從小就沒邋遢過,是很注意衛生的。 再說了,那個衣服還有里面棉花買來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摸過了,指不準還放在地上過呢,不知道有多少灰。 月月這孩子又從出生起就比別家的孩子嬌弱,黃姥姥可不放心沒洗的衣服就讓孩子直接上身穿了。 “媽你手真快,衣服我看著做的正合適,應該沒有需要要改的了,等晚上我給月月穿上試試看。” 閨女衣服本來黃從云是要自己做的,但是一來她白天要上班,二來她手藝本來就不如黃姥姥的好,最后這活就被黃姥姥攬了過去,白天在這邊一邊看著孩子一邊做衣服。 程荔月她看著姥姥手里的衣服,越看越順眼,之前她還覺得布料花花綠綠有些土呢,不過現在衣服做好了,就覺得還不錯了。 沒有什么針腳露出來,一針一線都縫的很緊實,看著就暖和,而且因為程荔月生肖是鼠,黃姥姥還在上面繡了一只跟花花綠綠的布料顏色很襯的小老鼠,跟后世的q版老鼠很像,一點都不丑。 程荔月有些開心,其實有沒有新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家里人把你放在心尖上這種在意的感覺,只有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親人才會在做衣服的時候注意這么多小細節。 就在黃從云和黃姥姥在說衣服的事情的時候,程金華回來了。 “怎么回來的這么晚?”黃從云一見程金華回來就問道。 程金華自己用暖瓶倒了水一邊洗手一邊解釋道:“廠里突然在下班的時候讓我們這些車間主任過去一起開會,當時過去的急,路上也沒有遇上咱們筒子樓的人,不然還能讓幫忙帶個話。 你們等急了吧?這事都怪我,對不住你們娘幾個了。下次要是我下班晚了,你們飯做好就直接吃,不用等我了,不然飯都涼了。 這會兒你們肯定餓了,快點把飯盛了吃吧。”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都要把責任先攬過來,然后爽快認錯,這法子還是以前當兵時營長教他的。 營長是川省的,有名的“耙耳朵”,聽媳婦話,跟媳婦相處很有一套,因為程金華是他手下連長,跟程金華說了不少這方面的事情。 程金華也覺得營長說得對,認幾句錯軟和一下也損失不了什么,在家里還在乎什么男人的面子呢?又不丟臉。 因此程金華根據連長傳授的經驗,結婚八年也沒跟媳婦吵過架。 程金華這么一番話說下來,黃從云就算是生氣這會兒氣也消了,更何況廠里有事加班也不能怪程金華。 黃從云看著程金華明顯是快步趕回家的模樣,語氣軟和地說:“這事也不怪你,畢竟你又不知道廠里突然有事。 對了,你們是什么事啊?”黃從云又隨口問了一句。 “最近不是工人干勁不足嗎?之前廠里就開了好幾個會,有人提議說看看能不能搞點什么熱鬧活動調動一下,反正是各種意見都有,一直也沒有定下,今兒個大概也是因為廠長和下面附屬廠的廠長都在在,這才突然就加班開會了。” 黃從云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不過大家本來都餓,再搞什么活動浪費體力,不是更餓嗎?這咋想的。” 這會兒都吃不飽,工人恨不得一下班就回家躺著不動,這樣還能節省點能量少餓一會兒,哪有那精力搞什么活動啊,黃從云覺得要是自己廠真這么搞了,下面工人肯定怨聲載道的。 程金華也笑了:“是這樣的,所以這個提議自然也是沒有通過的,后來有人提出說現在工人干勁不足都是餓的,然后上面最后決定讓停工和半停工的廠去養豬種菜,緩解工人壓力。” 頓了頓程金華繼續道:“可能是上面領導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不然也不會這么快就決定下來。” 黃從云:“養豬種菜?不知道我們廠到時候會不會也這樣。” 黃從云所在的食品廠,已經有三分之一車間停工了,產量比起之前幾年少了很多,但是還是可以勉強維持下去的,作為鋼鐵廠的附屬廠子,背靠大樹好乘涼,比起那些外面單獨開的食品廠情況還是好得多的。 “應該也會有一部分會被分去養豬種菜,除了鋼鐵廠之外,其他附屬廠子閑著的職工,大部分都是有安排的。” 鋼鐵廠作為有著一萬多人的大廠,肯定是不會停工的,必須是要保證生產的。 但是下面那些附屬廠子,資源供應上就沒有那么多的保障了,不少半停工的,閑著的工人不少,誰也不知道困難時期什么時候結束,肯定不可能一直讓工人閑著了,所以廠里做出這個決定還是很合時宜的。 “那分去養豬種菜了,以后還算是廠里職工嗎?”黃從云好歹也是個干事,平時事情還是有不少的,這事肯定是輪不到她頭上,但是畢竟是跟廠里有關的,她還是要問問的。 “當然是,其實去養豬種菜也是一時的,我們以前當兵,不打仗的時候也是要參加勞作,下地種糧食的。 現在其實就是讓這些閑著的工人有個事干,然后順便解決一下物資困難的問題,并不是以后真的都是養豬種菜的了,等情況好一點之后,工廠肯定都是要開工的。” “那就好。不過想來這樣也不錯,廠子一直停工也不是事,還不如去養豬種菜呢,最后還能喂飽肚子。” “那你姐估計是會被分過去的,她廠子都已經停工一個月了,最近一直閑著,八成是要去養豬種菜了,這肯定不輕省。”黃姥姥聽完說道。 養豬種菜對于黃從芬這種以前工種本來就輕松的工人來說肯定是有些累的,但是上面領導要是決定了,這就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 不過上面領導才決定,肯定還得把章程商量商量,不可能一下子就開始了。 黃從云想了想道:“媽您也別太擔心了,到時候我們試試走關系看看能不能分個輕松點的活計,或者是到時候活分好了跟別人換一下,私底下給人家一點錢也成。” 黃姥姥想想也是,就沒有再多擔憂大閨女了。 因為程金華今天回來地有些晚了,黃姥姥陪著閨女在這邊多等了些時候,平常的這個時間黃姥姥就已經回去了。 所以這會兒黃姥姥飯也就草草地吃了,拿著夫妻倆硬塞著讓她帶回去的白面饅頭,就趁著天還沒黑趕緊回去了。 黃從云和程金華在黃姥姥走了之后也很快吃完飯了。 程金華去把門口走道里的爐子搬進屋里來暖暖屋子,等一會兒好給閨女試衣服,而黃從云則是提著暖水瓶去樓下開水房打熱水。 一棟筒子樓就一個開水房,晚上提著暖水瓶過來打熱水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這會兒正巧馬師傅媳婦排在前面,眼見著就要排到了,她看著黃從云提著暖水瓶要到最后面排,就主動道:“這隊長著呢,你別排了,暖水瓶給我吧,水我給你打。” 因為樓里這種半路幫忙打水的事情經常發生,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沒人會說憑什么你后來讓前面的人打,都習慣了。 當然這種行為是不提倡的,只不過大家都在做,就顯得沒什么了。 而黃從云一向不太習慣麻煩別人,就擺手說:“謝謝你好心了,不過還是不麻煩你了,正巧我沒事,慢慢排隊就成。 “大晚上的怪冷的,你早點打完水回家多舒服,還是我幫你打吧,就順手的事,客氣什么,快給我。”馬師傅媳婦直接把黃從云的暖水瓶拿了過去說道。 黃從云見此只得道:“那就謝謝你了。” 其實馬師傅媳婦她幫黃從云打水也不是為了什么,只是單純順手,熱心幫一把,這跟她平時有時候會眼紅程家,偶爾刺黃從云兩句也不沖突。 怎么說呢,馬師傅媳婦有時候讓人討厭但是有時候又讓人恨不起來,她這人單純就這種性格,也不好形容。 因為馬師傅媳婦這不好形容的性子,黃從云只能這么不冷不熱地跟馬師傅媳婦當普通鄰居處著,再進一步就有些困難了。 這會兒馬師傅媳婦幫忙打了水,黃從云是承了她的情的,她打算等明天拿點東西給馬師傅家里小孩子吃。 馬師傅媳婦打完水后把暖水瓶還給了黃從云,兩人一起回去了。 馬師傅媳婦一邊走一邊抱怨道:“這樓里黑黢黢的,也不安個燈,晚上黑燈瞎火的,不帶個手電筒都不敢出門。” 黃從云也在一旁附和,跟著馬師傅媳婦的話說,當然她也覺得樓里該安個燈了,晚上的確太黑了。 “對了,之前你家老程跟你說過豬rou那事沒有?”馬師傅媳婦又道。 黃從云一愣,不知道什么事,就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