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話:關于她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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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儀心搭計程車來到與南道二相約的地點,南道二引著她走到一條五光十射,霓虹閃爍的街道上,街上行人有的醉酒醺醺,有的勾著火辣女伴,有的三五成群起哄嘻鬧,有的看起來絕非善類。 「沒來過紅燈區?」南道二叼著菸走著。 「沒有,別的區好像沒有這樣的規劃。」楊儀心好奇的看著那些招牌,『ogc』、『溫柔鄉』、『君君酒吧』、『此間樂酒店』、『贏聲ktv』、『浪漫滿屋大酒店』等等。 兩人越走越偏僻,人潮漸漸稀落,艷彩的街道逐漸褪色。又走了一會兒,南道二停在一間看起來相當老舊的大樓,大樓墻面上掛了一大幅破爛的房產廣告,幾乎遮蓋大樓墻上了所有的窗戶,一旁掛著看似搖搖欲墜的霓虹燈招牌,上頭寫著『蹦迪夜總會』。 南道二把菸熄后,往大樓走去,經過門口有仨看似不良份子,不明所以的瞪著兩人,大樓內的廊道燈光閃爍,逃生梯間堆了許多雜物,看起來寸步難行,墻上貼有許多破損到內容不知是廣告還是海報的紙張,顯得大樓老舊疏于管理。 「這是猛鬼大樓嗎?」這環境讓楊儀心感到陰森。 「可能喔,這兒也發生過許多不好的事。」南道二按開電梯。 兩人走進電梯,楊儀心發現轎箱的內裝與外頭截然不同,光滑的鏡子,明亮的燈照,嶄新的大理石地板,和觸控式的電梯按鈕,好似電梯才是這棟樓的大廳,「有發生過什么事件嗎?」 電梯關上,南道二按下12的按鍵,電梯門緩緩關上,「曾經有兩人被砍死在這個轎箱里。」語畢楊儀心一拳朝南道二肩上搥去。 「你怎么看李俊卓的事?」楊儀心看著電梯緩緩上樓。 「老天有眼。」南道二哼了一聲。 「我覺得他的罪行沒讓大眾知曉,也沒受到法律制裁,就這樣輕松的死去,實在太便宜他了,而且可能還會有人因此緬懷他。」 南道二偷偷橫了眼楊儀心,心里暗暗贊同她的想法,淡淡的說:「會這樣想,看來你沒事──至少他無法再犯罪了,而審判的事只能交給上帝,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向世人揭發他的罪行。」 楊儀心點頭不語,電梯里安靜一會兒,她才開口說:「上帝從你嘴里出來還真怪。」 「囉嗦。」 電梯門打開,震耳欲聾的音浪撲進轎箱,楊儀心被震得突如其來,睜大眼顯得相當驚訝,她看著炫爛奪目的雷射燈光四竄在幽暗空間,照明燈隨音樂節拍閃動,dj在臺上帶節奏,興奮的青年男女舞動、high叫,彷彿整個空間都跟著躍動。 「這樣要怎么找人呀。」楊儀心輕壓著耳朵大聲的說,南道二比了個手勢,朝不遠處的吧臺走去。 南道二在吧臺找了位置,向酒保點了杯威士忌,楊儀心不想再喝酒只點杯冰水,接著南道二拿出無線電耳機塞里耳朵,手指向舞池說:「動一下,目標在哪?」 楊儀心順著手指方向看去,見兩名同事額頭和手腕帶了閃閃發光的led燈,在舞池中間賣力的手舞足蹈,其中一個動作滑稽跟不上拍子,而兩人之間正是侯冠賀。 一名一身是汗的胖男隨著音樂節拍扭著身體,氣喘噓噓的對著侯冠賀說:「老大,你今天……感覺特別high呀!……這樣好嗎?」 「是呀,大哥才剛死,你就帶大伙來夜店瘋。」一名骨瘦如材,脖子還特長的男子說。 「生意還是得作!但實在太哀傷了,只能靠跳舞緩解我憂傷的情緒,」侯冠賀紅著臉,語氣異常高吭:「并抑制我那興奮的心。」 「老大,這話要講小聲點。」瘦子說。 「為……為什么……興奮……?」胖男問。 「笨啊!大哥死了,大姐年紀也不小了,到時也去了,孤東盟誰才是真正的老大?」侯冠賀說完扭動著身體,跳著奇異的舞蹈,配上看起來很厚的亮皮外套和緊身皮衣皮褲,讓舞姿更顯的怪異。 「當然是您,」瘦子也跟著侯冠賀的節奏扭著,「我能成為二把手嗎?」 「啊唔!可以,我說的算。」侯冠賀擺了奇怪的動作。 「我還是不……不懂啊。」胖男試著跟著節拍扭動身體。 「你不用懂,只要告訴我,交易什么時候開始?還有要你找的妹子呢?」 「兩個都說……快到了。」 「快來啊!我快抑制不住我內心的熱情了!」侯冠賀更用力的扭動身體,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 「老大吃『餅乾』吃high了。」瘦子在胖男耳邊說:「你去催一下買家──還有那個傳播妹。」 楊儀心看著穿著怪異的侯冠賀扭腰擺臀快半小時,越看越不舒服,不耐煩的對南道二大聲說:「我來這陪你看猩猩跳求偶舞嗎?」 「難得有此奇觀,還不謝我?」南道二其實也不耐煩,一旁的菸灰缸已經插滿菸屁股。 「謝──你喔。」楊儀心白了白眼。 「記得,等等他們開始交易,才可以行動。」南道二叮囑。 「話說你找我來做什?抓猴子,你和幾個同仁不就夠了嗎?」 「我怕你在家太無聊,就找你來幫忙。」 「你是想把抓猴子的機會讓給我吧?」楊儀心笑著猜。 「就說怕你無聊啊。」南道二的確想給楊儀心建功,以爭取提早復職的機會。 『學長,疑似買家出現。』南道二的耳機傳來通報。 「注意,目標來了,你可別衝動。」南道二對楊儀心說。 「知道啦……,」楊儀心凝神看著目標,但來的人讓她吃驚,「江……。」 「怎么!」南道二也吃驚,貝西怎么會來這兒。 胖男引著一名持皮箱的男人和貝西朝侯冠賀走去,貝西長發飄逸,黑色緊身連身短裙,讓身材曲線展露無遺。 侯冠賀雖然嗑藥精神喚散,但眼前仙姿嬌媚,面如粉玉,眼攝人心的佳人,讓他瞬間回神,心跳加速,吞了吞口水說:「我……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侯冠賀說話間已貼到貝西身邊,當然他根本不記得自己被眼前這女神摔過四腳朝天,也忘了自己現在應該首要做的事,將買家晾在一旁。 一旁注意到貝西的人,無論男女皆停下動作,細細觀看貝西的美艷,好似身怕比旁人少看幾秒,這時音樂一曲結束,一曲又起,貝西伸手搭住侯冠賀的肩,跟著音樂前奏緩緩挪動身姿。 貝西隨著音樂節奏時而輕柔時而有勁的舞動,每個動作都展現身體的力與美,一旁的群眾看了也跟著邁力的舞著,此時的舞池比前一曲舞曲更有活力。侯冠賀只是站著傻笑,陶醉在貝西以他為中心的舞姿中,好幾次忍不住想伸手摟住她,又怕破懷這個美好的時刻而打消念頭。 一曲結束,貝西的動作跟著音樂結束而定格,最后一手勾著侯冠賀的脖子,頭向后仰,下半身貼著他的身體。 舞池眾人也都停下自己的動作看向貝西,貝西香汗淋漓,將另一隻手也勾上侯冠賀的脖子,手臂稍稍發力,身體微微上引,侯冠賀也軟腰矮身,兩人鼻尖互貼,兩脣只有兩指的距離,侯冠賀興奮的不斷喘氣,心臟就快將他的肋骨給撞斷。 「你準備好了嗎?」貝西軟聲說。 「好了!」侯冠賀腦袋根本無法運轉,貝西的意思是什么他根本無法思考。 接著貝西將脣緩緩貼向侯冠賀的厚脣,此時週遭的人,屏氣凝神的看著,一切彷彿都靜止了。 「糟糕!」楊儀心見狀叫出聲,正欲向前阻止。 但哪來得及阻止,貝西的雙脣已貼在侯冠賀的脣上,其溫軟美妙只有侯冠賀能知道。 貝西將脣挪開,侯冠賀意猶味盡,嘴還噘了兩下,貝西用冰冷眼神看著侯冠賀,沒情緖的說:「倒數開始。」說完轉身就走,隱沒人群。 「江伊柔!」楊儀心叫喊著跑向那兩人。 侯冠賀被這熟悉的聲音一喊,瞬間回神驚慌的看向聲音來的方向,周遭的人也是一驚,驚的是剛剛彷彿失了魂。 「怎么……!」南道二也是一驚,自己怎么看兩人看的如此入迷,清醒后才發現楊儀心已經衝出去了,他急喊:「等等!」 侯冠賀認出楊儀心,以為是要來抓他,順手拉了旁邊的人推向楊儀心,楊儀心被撞個正著跌坐在地,侯冠賀趁勢轉身就跑,「攔住她。」 楊儀心才起身就被兩男子抓住,她扭動兩下,其中一人就被趕上的南道二一拳撩翻,楊儀心一個轉身,膝蓋朝抓著他的男子鼠蹊部撞去,男子痛的跪地哀嚎。 「追呀!」南道二喊。 「追誰?」 「你傻啦,猴子呀!」 「可……」楊儀心看向貝西離去的地方,已不見她的身影,只好起身往侯冠賀方向跑去,大喊:「給我站住!!你這隻猩猩!」 『學長他的同伙都抓住了,身上都搜出『餅乾』,但買家跑了。』 「好,只能這樣了。」南道二被這一亂,沒辦法以毒品交易逮捕侯冠賀。 兩人追著侯冠賀進了逃生梯間,梯間里堆滿雜物,兩人又跨又翻,就像是參加障礙賽跑一般,移動甚是困難,侯冠賀真如猴子一般靈活矯健,能在翻過重重障礙之馀,一邊將外套里的『餅乾』四處亂丟,一路順手把雜物翻倒,增加后面追兵移動難度,三人往下追逐了六層樓,兩方原本只差一層樓的距離,已拉至兩層之遙。 「這死猩猩還真能跑!」楊儀心卯足勁追著,沒注意南道二落后她快一層樓了。 「這女的也是猩猩嗎?」南道二有些氣喘噓噓,對如此高強度的追逐感到力不從心。 正當楊儀心追到三樓時,轟哐!哐啷!外頭突然傳來巨響,她心中驚覺不妙,一到二樓便翻過扶手往一樓跳去。 「喂!」南道二在樓上見楊儀心踩上扶手,本想出聲喝止,才一出聲,見楊儀心已躍出扶手,落地后一個滾翻緩衝,起身就往門外跑。 南道二好不容易也下到一樓,站在原地喘著大氣,「呼……這女人……。」本想碎唸些什么,但實在講不出話,只得趕緊朝外頭奔去。 大樓外不知何時下起大雨,一名行人的尖叫聲蓋過嘩嘩雨聲,南道二出大樓大門見楊儀心站在雨中動也不動,幾個路人拿著手機不斷朝著楊儀心拍照,南道二覺得不妙,冒著雨緩步走向楊儀心,大聲的問:「發生什么事?」 「你說是發生什么事。」楊儀心頭發身體都已濕透,站在原地眉頭深鎖的看著前方,原本高掛墻面的老舊招牌已從墻上掉落到地上,滿地碎燈炮和招牌散落的部件,而楊儀心看著的是招牌下壓著一具身體!一半被壓在招牌下,一半露出在外,露出的部份是著緊身皮褲的下半身。 南道二認出了那條緊身皮褲,很快瞭解了狀況,也明白路人不是在拍楊儀心,而是拍這骸人的景象。大雨持續下著,雨落在聚集人群的傘花上,在傘布上嘩啦作響掩去群眾的議論紛紛,掩去了不知何時趕來的救護車聲,掩去一切喧囂彷彿只剩單純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