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比較適合當朋友
深夜,女孩疲倦地揉揉雙眼,摘下眼鏡,關掉筆電來到床邊。 床上的男孩已陷入沉睡,安穩的吸氣吐息,細軟的捲發凌碎于額前,彷彿困擾某事般,眉頭微微蹙起。 恩喬伊端詳著周一槐睡顏,沉思許久,她傾身靠近男孩,在他臉頰烙下一個輕輕的吻。 吻落,周一槐睜開眼睛,藉著微弱燈光回望恩喬伊,沒有開口。 兩人對視半晌,恩喬伊鼓起勇氣問: 「周一槐,你還……愛我嗎?」 聞言,男孩垂下眼,唇角抿成堅毅的弧度。 「怎么了?」他淡淡反問,坐起身來。 恩喬伊狠狠吸氣,咬牙道,「我今天去了辦公室,發現你根本不是學生會的成員。」她抬起男孩下巴,逼他正視自己,「能請你解釋嗎?」 「不能。」周一槐出乎預料拒絕,似乎有點生氣。 恩喬伊眨眨眼,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她背過身準備離開。 男孩的緘默令她心如刀割,到底有什么難言之隱,讓周一槐始終不愿坦承? 「我受不了你的冷淡。」恩喬伊疲憊掩面,小小肩膀扛下的,是周一槐冷漠待她所造成的傷害。 她沒看周一槐的表情,逕自說著,「或許我們只適合當朋友,進展到情侶關係,終究太過勉強。」 簡而言之,恩喬伊想分手了。 她起身步出房子,直到最后,周一槐仍未說半字。 漆黑的夜空毫無一絲光亮,星星隱滅,月光褪去,萬物寧靜的像死掉一樣。 恩喬伊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 自從她轉身后,周一槐就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眼前了。 接到恩喬伊父母的電話后,尹臻臻不顧期末考向學校請假,搭著高鐵,隻身前往恩喬伊位于臺北的住處。 「臻臻啊,真的很抱歉麻煩了你,但伊伊怎樣也不接電話,我們快擔心死了,又在國外趕不回去;你可能不知道,自從那件事情過后,伊伊的行為就變得很古怪……」 回想起恩媽的話,尹臻臻太陽xue一抽一抽地疼,她焦急得要死,差點在列車上奔跑,恨不得更快到達目的地。 墾丁之旅后,恩喬伊和高中所有朋友斷了聯系,包括與她最親密的尹臻臻。 無論電話或臉書,恩喬伊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沒了任何下落。 今天恩媽的來電,尹臻臻才終于得知恩喬伊的狀況…… 「本列車即將抵達終點站臺北,下車的時候,請記得您的隨身行李……」 廣播打斷了思緒,尹臻臻奔跑出站,隨便招來一輛計程車,趕往恩喬伊的租屋處。 「叮咚!」 門鈴作響。 恩喬伊從沙發上掙扎起身,打開門,映入眼簾地是熟悉的面孔。 「臻臻!」恩喬伊驚呼,邀請她入內,「你怎么來了?」 尹臻臻跨過滿地骯臟,環顧整間像垃圾掩埋場的房子,不禁皺眉,考慮戴口罩阻止惡臭鑽入鼻腔。 許久未見,恩喬伊變得憔悴又瘦弱;乾枯的長發像稻草披散胸前,深深的黑眼圈、凹陷的雙頰;女孩根本像個行尸走rou。 「伊伊……你這段日子到底怎么過的?」 「我過得很好呀!」女孩吐吐舌,又補充,「在周一槐離家出走之前啦!前晚和他提分手,把他氣走了。」 說著說著,淚珠滾落恩喬伊蒼白的臉龐,她開始劈哩啪啦地抱怨起來,「臻臻,你也清楚周一槐的個性,他從不隱瞞任何事情,但他卻莫名搞消失,還騙我是在忙學生會,結果他從頭到尾都沒參加過!我敢打賭,周一槐肯定有了另外心儀的女生……」 聽著女孩語無倫次的哭訴,尹臻臻倒抽一口氣,頓時覺得頭暈目眩。 原來恩媽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