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磨 第10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回十六歲的花滑大魔王、見玉、他好大呀!(1v1,sc,he,體型差糙漢)、女扮男裝的我在線拍GV、艷祠(NPH)、渡夏(1v1 偽骨科)、春情難遣舊金山(破鏡重圓H 年代港風(fēng))、人生在世春如夢(舅甥 )、佳釀 (現(xiàn)代1V1)、這個男主老想囚禁我(快穿BL)
黎月瑤死后,彼時年近兩歲的黎渡,徹底成了孤兒。 是黎月瑤生前的好友南彩青站出來,咬著牙抗住各方壓力,一意孤行,將黎渡收養(yǎng)。 南彩青當年也正值芳華,二十幾歲,還沒有成家。一個黃花大姑娘,忽然多出一個兒子,傳出去實在難聽。 南彩青的父母對她又打又罵,說她發(fā)癲有毛病,養(yǎng)著個孩子,今后誰敢娶她回家。 南彩青和柔順的黎月瑤截然不同,她一天書都沒讀過,是從小在泥巴地里打滾兒長大的女孩兒。性格潑辣又野蠻。 聽見這話,南彩青冷哼一聲便懟回去:“男人有什么好的,他們不娶,老娘還不稀罕嫁呢!阿渡這娃我收養(yǎng)定了,從今天起就把他當親兒子養(yǎng)!” 南家老爹氣得差點昏倒,直接與南彩青斷絕了父女關(guān)系。 后來,為了將好友的遺子撫養(yǎng)成人,南彩青果真兌現(xiàn)了自己的承諾,終身未嫁。 …… 故事聽到這里,韓錦書已經(jīng)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此時,夜?jié)馊缒谏嚾耘f疾馳在馬路上。 言渡開著車,視線毫無波瀾地直視著前方。母親的悲苦命運,自己的凄慘出生,還有南姨的仗義援手,過往種種,被他輕描淡寫地陳述出來,字里行間,冷靜平淡,不帶半分情感色彩。 韓錦書沉吟好半晌,才擠出一句:“……所以從那之后,你就跟著南姨,相依為命,生活在蘭江?” 言渡:“嗯。” 韓錦書還是想不通,“那你在意大利出生、長大的經(jīng)歷,甚至各個學(xué)校的信息,每年的科目成績……這些又是怎么回事?” 言渡淡聲說:“全是假的。” 韓錦書愕然不已。 * 原來,言從年是個浪蕩多情種,年輕時縱情聲色,虧了身子,五十來歲便出現(xiàn)了一堆毛病,幾乎每個月都得上醫(yī)院住幾天。 高門大戶里的人,個個都有自己的算盤。言氏集團見這位當家隔三差五跑醫(yī)院,估摸著,以言從年的身體狀況,是掌不了多久權(quán)了,保不齊哪天就會一睡不起。 大家心想:改朝換代的日子就要來臨。 于是,在言從年五十歲這年,言氏帝國長達數(shù)年的血腥內(nèi)斗,正式拉開帷幕。 改朝換代,對整個言氏都是件史無前例的大事,繼承人的位置落在哪個孩子身上,關(guān)系到所有人未來的命運,元老高層們紛紛選邊站隊。 當時整個圈子都知道,言從年這風(fēng)流種,膝下一共三個孩子,大兒子言澤,二兒子言朗,還有三女兒言菁。 其中,三女兒言菁生性熱愛自由,平時就喜歡看看書,寫寫小說,對繼承人的位置毫無興趣。可以忽略不計。 兩個少爺全是言從年發(fā)妻所生,正根正枝的嫡出。前者詭計多端,后者沖動易怒。言氏全球各部的元老們,絕大多數(shù)都是大少爺和二少爺?shù)姆龀终摺?/br> 這時,平時被兩大陣營排擠,哪邊都融不進去的三個高層,冒了出來。 他們聽說,言從年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是年輕時跟一個洗腳女生的孩子。 三人合計著:既然言澤言朗,哪個上位自己都撈不著好,他們還不如劍走偏鋒,另外扶持一個。畢竟法律明文規(guī)定,私生子也有同等繼承權(quán)。 三人下意識認為,洗腳女養(yǎng)大的小孩,沒眼界沒手段,不會是什么復(fù)雜人物,那可比言澤言朗好cao控得多。 如果真能扶持這個私生子上位,將來這孩子就只是個傀儡,言氏的實權(quán)就會落到他們手里。 三人一番商量,覺得這條路可行,便輾轉(zhuǎn)數(shù)日,去蘭江找到了當時十九歲有余的黎渡。 見到黎渡時,三人其實都很心驚。 少年高高大大,整個人沉靜得不太正常,陰鷙,沉默。身上的衣衫陳舊而干凈,可眼神中的陰冷氣與戾氣,仿佛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犬,安靜蟄伏,只為撕碎獵物的咽喉,一擊斃命。 顯然,這個私生子有些出乎三人的意料。 他們本以為,言從年曾那樣傷害過這個私生子的生母,私生子肯定會拒絕他們。還打好了腹稿,準備費一番口舌。 誰知道,聽完三人的話,黎渡竟很輕地勾了勾唇,露出一抹病態(tài)又玩味的微笑。 回答他們:“好。” 為了讓黎渡有與言澤言朗抗衡的資格,三個高層秘密籌劃,動用一切力量,抹去了黎渡在蘭江生活的所有痕跡,所有知道真相的人,也都被他們重金封口,遠走他鄉(xiāng)。 甚至,他們還為黎渡偽造了一份光鮮亮麗的成長經(jīng)歷,對外宣稱,這位少爺?shù)纳甘悄澈篱T千金,少爺自幼被言氏秘密養(yǎng)在國外。 至此,少年黎渡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言家四少爺言渡,橫空出世。 …… 韓錦書看著言渡的側(cè)臉。 幾秒后,她無意識地抬高右手,捂住了嘴。 這段言氏秘史,著實令她駭然。早前聽爸媽和俞沁他們說,言氏內(nèi)斗的精彩程度,勝過任何一部豪門宅斗劇,但,現(xiàn)在從言渡口中得知所有真相,她依然忍不住汗毛倒豎。 故事到這里,差不多可以畫上句號。剛好,車也停進了扶光公館的地下停車場。 車庫里一片漆黑。很暗,也很靜。 片刻,言渡轉(zhuǎn)過頭來,柔聲對韓錦書道:“之后的事,你應(yīng)該就都知道了。” 韓錦書沒有答話。 她確實知道。 之后,這個私生子四少爺,在韜光養(yǎng)晦羽翼漸豐后,以血腥手段掃清了所有阻礙。言澤,言朗,雙方黨羽,甚至那幾個幫助他回到言氏的領(lǐng)路元老,震懾了所有人,再無人敢對他執(zhí)掌言氏多說半個字。 思索著,韓錦書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應(yīng)該同情那幾個把言渡找回來的元老,還是嘲笑他們愚蠢。 居然想扶植一個這樣的瘋子做傀儡。用心險惡,被反噬也是情理之中。 難怪,言渡會說他對言從年沒有感情。 難怪,言渡會對南姨這么上心。 難怪,一個金尊玉貴的貴公子,會做那么多,她根本碰都沒碰過的家務(wù)事…… 所有的疑惑,都有了合理的答案。 無言半晌,韓錦書心里難受得厲害。她鼻子酸澀,把手放下去,然后輕輕,放在了言渡微涼的右手手背上。 韓錦書啞聲說:“這么多年,你很辛苦吧。” 言渡挑了下眉,語氣聽著很隨意,也很散漫:“知道我這么辛苦,還不抱抱我?” 這一次,韓錦書沒有埋怨他不應(yīng)景的不正經(jīng)。她抿唇,伸出雙手,非常用力地抱住了他。 韓錦書把臉深深埋埋在他的胸口。再開口時,她有點哽咽:“你mama的事,我很抱歉……都過去了。一切都已經(jīng)好起來了。” 言渡修長的指托起她的小臉,車廂內(nèi),暗色的光影里,他看清她淚光閃爍的眼睛。 “情書,我那么厭惡言氏,那么厭惡言家,可是當年言氏的人來蘭江找我,我毫不猶豫地就點了頭。”言渡吻了吻她的唇,低聲,嗓音無比輕柔:“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韓錦書迷茫地搖頭:“不知道。” 說完,她腦中浮現(xiàn)起一個猜測,“難道,是為了報復(fù)他們?” 言渡:“不是。” 韓錦書有點好奇:“那是為了什么?” 言渡:“情書。我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你。” “……”她微微一怔,驚道:“為我?” 言渡閉上眼,薄唇游移至她優(yōu)美纖細的脖頸,磨蹭著,慢條斯理道:“更準確地說,是為了擁有你。” 作者有話說: 情書:你不要亂給我扣帽子哈! 言渡:嗚嗚嗚嗚一切都是因為太喜歡老婆tat ———— 大結(jié)局倒計時了!吼吼!!! 大家可以關(guān)注我圍脖,完結(jié)之后會抽獎,每本書的出版進度也會在圍脖說的。么!還是所有2分留言都送紅包包! 中午12:08掉落第二更~ 第62章 韓錦書覺得, 和言渡交流,智商真的很重要。譬如說這會兒,她又覺得自己智商有點不夠用了。 心想:您老人家和言家的恩怨情仇,莫名其妙扯上她干什么。 這么想著, 韓錦書一個不注意, 直接就把這句心理活動給說了出來:“你和言家的事,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而且,你被接回言家的時間節(jié)點是十來年前, 那會兒我才多大, 都不認識你好嗎?” 然而,令韓錦書沒料到的是,聽完她隨口吐槽似的問句, 暴君大佬居然還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了起來。 言渡氣定神閑地說:“那會兒你十八歲。再準確一點, 是十七歲零十個月。” 韓錦書:“……” 韓錦書:“我剛才說的那番話, 這就是你抓住的重點?” 言渡耷拉著眼皮瞧著她,須臾,又說:“你當時確實不認識我, 但是我認識你。” “……”是了。 韓錦書反應(yīng)過來。言渡自幼在蘭江長大,也就是說, 當年她轉(zhuǎn)學(xué)去蘭江讀高三的時候, 言渡也在那里。 韓錦書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忙忙問道:“你說你在蘭江長大,那你高中念的哪個學(xué)校?” 她很匪夷所思。高中,人生中最青春最躁動的年紀, 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 一心只讀圣賢書。一群少年少女聚在一起, 哪個不是花癡這個年級的帥哥, 斯哈那個班里的美女。 憑暴君大佬這張臉,這身材,這氣質(zhì),此等姿色,隨便放哪個學(xué)校都是校草級的人物,她韓錦書十八歲那會兒天天和狐朋狗友聊美男,怎么從未聽過,蘭江有言渡這樣的英俊男人。 言渡說:“我在蘭江九中。” “九中?”韓錦書垂了眸,絞盡腦汁認真回憶了會兒,對這個學(xué)校隱約有點印象了。 蘭江九中現(xiàn)在是什么定位,韓錦書不清楚。她只記得,九中當年是一個子弟中學(xué),是蘭江政府為解決務(wù)工人員子女就學(xué)而開設(shè)的學(xué)校,位于蘭江的郊區(qū),離城區(qū)很有一段距離。 九中校風(fēng)校紀不好,師資力量和生源也不行,但凡條件稍微有點的家長,絕對不會把孩子送去九中上學(xué)。 韓錦書皺起眉,“是南姨讓你去九中念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