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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偏執丞相和離后 第27節

    八年前,當他帶著很可能永遠治不好的眼傷被趕到鄉下時,他感到痛苦和絕望,八年后的今天,當他想起從此失明的可能性,心情反而平靜到了極點。

    也許是現在,他再沒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人和事了吧。

    “快回去吧,”謝洹催著他走,又叫來太監,“讓李易挑幾個擅長眼科的太醫,好好給沈相看看。”

    沈浮不想回去,那是她的地方,到處都有她的痕跡。他寧可留在宮中,留在官署,留在哪里都行,有那么多公事要忙,在這個時候,他更愿意忙著。“不必,臣尚可支持。”

    他行禮告退,謝洹眼見他去的是官署的方向,嘆氣搖了搖頭:“這個浮光,從來都是不聽勸的性子。”

    擺擺手吩咐太監:“快去太醫院,就說朕讓他們挑幾個眼科的大夫,沈相眼睛不適。”

    太監卻躊躇著沒立刻走:“陛下,奴婢打聽到一件事,沈相的家事。”

    謝洹隨口問道:“什么事?”

    “昨夜奴婢去傳旨時,宣武將軍的人跟沈相的人打起來了,奴婢瞅著好像清平侯夫人也在,就留了個心眼,讓小春子留下哨探著消息,”太監低聲道,“今兒一早小春子回來說,沈相昨兒夜里,跟夫人和離了。”

    “什么?”謝洹大吃一驚。

    回事的人一撥撥來,又一撥一撥走,無數卷宗堆積在案頭,飯菜冷透了,撤下去又換了新的上來,沈浮連看都不曾看過一眼。

    他做事向來都是毫不惜身,不過今日,尤其為甚。

    幾個慣用的部下都累倒了,輪番休息了回來時,沈浮還在伏案批閱,馬秋大著膽子勸道:“再過幾個時辰百官便要去為老太妃守靈,大人還是歇一會兒吧。”

    沈浮沒有停筆,瞥他一眼。馬秋看見他眼角細細一線紅痕,竟像是血,頓時慌了神:“大人的眼睛!”

    沈浮伸手一摸,指尖是紅的,皺了眉再看時,眼前一黑,耳邊聽見眾人忙亂的叫聲:“大人暈倒了,太醫,太醫!”

    暈倒了。沈浮最后一絲清醒的思緒飄起來,昨夜她暈倒時,是不是也是這個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沈浮悠悠醒轉。

    眼前一片昏黑,眼睛緊繃著束縛著,似乎是包扎了紗布之類的東西,鼻子里聞到了藥味兒,還有一絲甜淡的香,沈浮用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是姜知意的香氣。

    他在家里,在他們曾經同床共枕的床上。

    沈浮安靜地躺著,聽見有輕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床前,有熟悉的香氣飄在鼻端,有人低頭看他。

    沈浮一把扯開眼上的包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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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眼前驟然明亮, 強烈的光線刺得沈浮捂了眼,在明與暗的迅速切換中,沈浮看見了白蘇溫溫柔柔一張臉, 她軟著聲音:“大人, 老太太命我來為您換藥。”

    沈浮保持著捂眼的動作,一動不動, 喉嚨像被什么死死掐住, 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錯了,竟然全都錯了。

    時光在方才的剎那,完完全全與八年前重疊。他拽掉眼睛上的包扎,他追出去追到大道上,他攔住帶著侯府徽記的車子, 車中的小姑娘向他一笑:“回去吧。”

    就連方才他看見的臉, 也幾乎是同一張。

    可是, 錯了, 全部,都錯了。

    從前他以為, 因為姜知意有著和姜嘉宜一樣柔軟的聲音和輕言細語的習慣, 因為姜知意有著同樣香甜的氣息和溫暖的感覺,所以當他閉著眼睛不去看的時候, 就會覺得一切都回到了八年前。

    他以為他所有的沉迷和軟弱,都是因為這份相似。他甚至以為,在看不見的時候,只要是與姜嘉宜相似的女子,都可能激起他這樣的軟弱。

    可眼下, 分明是更為相似的藥香和茉莉香, 甚至白蘇還有一張與姜嘉宜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他在閉著眼睛看不見的情況下,依舊清清楚楚地分辨出來,不是。

    錯了,全都錯了。

    只有姜知意。只有她。只有她那樣說著話,只有她在他身邊時,才會激起他那些留戀和軟弱。

    只有她。沈浮捂著眼睛,眼角熱熱的,又有什么流下。

    他聽見白蘇慌張的聲音:“大人又出血了!大人快躺好,我給你包扎。”

    “你出去。”沈浮沒有讓她靠近,“讓朱正來,或者隨便什么人。”

    這里到處都是姜知意的痕跡,衾枕間有她的甜香,枕頭邊放著她慣用的團扇,架上還有她不曾做完的針線,這里不需要什么藥香茉莉香,不需要別的女人闖進來,就連他,也不應該繼續留在這里。

    沈浮起身,扶著墻慢慢往外走,白蘇想要上來攙扶,沈浮躲開,模糊的視線看見她失落的臉:“大人,我聽說夫人已經醒了。”

    已經不是夫人了。沈浮沒有打斷她,也許是病得難受,不想說話吧。

    白蘇窺探著他的神色:“聽說林太醫一直留在侯府看診,姜將軍親自守著夫人,不許任何人靠近,那會子老太太打發人過去想看看孩子有沒有事,也讓姜將軍亂棍打出來了。”

    孩子。他就知道,一旦有了孩子,就有無窮無盡的糾葛苦楚。沈浮走出臥房,喚過胡成:“把老太太身邊的人全部換掉。”

    換上聽命于他的人,讓趙氏無人可用,趙氏總不至于親身上門去吵鬧。就算趙氏親身上門,他也會弄她回來,他這個附骨之疽般的親娘,他擺脫不掉也就罷了,沒必要再去煩她。

    畢竟他答應過她,無論孩子是死是活,都與他沈浮,與沈家,與趙氏,再沒有半點關系。

    胡成飛跑著去了,沈浮走下臺階,慢慢往院外走,馬秋候在門口:“禮部來問晚間守靈去不去,陛下說大人身體不適的話就別過去了。”

    周老太妃停靈照例是三天,這三天里,品級以上官員需要入宮守靈,尤其是丞相,尤其是第一天。沈浮一只腳踏在門檻內,一只腳踏在門檻外,回頭看向主屋。

    她住過的地方,他們同床共枕整整兩年的地方。到處都是她留下痕跡的地方。

    沈浮回頭,跨出門檻:“封院。”

    姜云滄回來了,姜云滄待她如珠如寶,她會好起來的。

    和離,拿掉那個不受歡迎的孩子,離開這個家,對她來說,是好事。

    咔嚓一聲,院門在身后上了鎖,沈浮一路向前,再沒回頭:“進宮。”

    當當當,舉喪的鐘聲恰在這時,自宮城內響起。

    從早至晚,頤心殿始終籠罩在一片白汪汪的顏色中,靈柩前金銀紙燒了一陌又一陌,謝洹再三安慰過謝勿疑后,起身向外走去。

    周老太妃輩分雖高,到底只是妃嬪,謝洹親自過來守靈已經是給足了謝勿疑面子,此時該當回去歇息了。

    謝洹慢慢往外走著,經過守靈的百官時,看了眼沈浮。

    他跪在最前面,幾個時辰下來,所有的人都是疲憊不堪,儀態跪姿多多少少都有些走樣,唯獨他腰背挺直,如一棵孤松獨立于殿中,一身清冷氣質與俊逸風流的謝勿疑堪稱雙璧。

    只是他的眼睛。謝洹放慢步子,他從眼皮到眼瞼都涂著藥膏,眼中滿布血絲,眼角還有血痕,他本該在家養傷,不該過來的。

    謝洹了解這個臣子,當沈浮認準一件事情時,總有種近似瘋狂的偏執,比如眼下,無論他如何勸說,沈浮都要堅持盡丞相的職責,先守靈,再治傷。

    謝洹覺得,沈浮并不是那么看重禮法的人,這股子不正常的偏執,多半跟和離有關。謝洹冷眼旁觀,覺得沈浮對那位結發妻子的感情,遠比他平時流露出來的多得多。

    謝洹走出殿外,問道:“沈相夫人入宮了嗎?”

    總管太監王錦康連忙答道:“清平侯府報了產育,侯夫人和沈相夫人都不曾來。”

    “什么?”謝洹又是一驚,“產育?”

    侯夫人林凝不可能產育,那么產育的,只能是姜知意,沈浮怎么會趕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她和離?謝洹想不通,聽見王錦康又道:“老奴聽說,昨兒晚上沈相府中鬧得很厲害,沈相好像讓夫人喝了落子湯,姜將軍生了大氣,連太醫院的幾個人都跟著吃了瓜落。”

    “什么?”謝洹徹底出乎意料,“這是怎么說的!”

    他想不通,沈浮怎么會做下這種事?如此對待人家,姜云滄沒砍了他,就算是克制了。

    “就是說呢,都覺得這事蹊蹺得很。”王錦康又道。

    “沒什么蹊蹺的。”謝洹道。一來以沈浮的手腕,若是姜知意有負于他,絕不可能是和離這么簡單,二來,他相信姜云滄meimei的人品。

    想起姜云滄臨走時再三求懇他照拂meimei,謝洹有些慚愧,更覺得不安。沈浮與姜云滄,一文一武,一將一相,都是他的心腹班底,離不開的左膀右臂,原本覺得他兩個是郎舅,正好齊心協力的,如今這形勢,只怕要成了仇人,將相不和,朝堂又怎么能安穩。

    “備車,”謝洹吩咐道,“去清平侯府。”

    這事他不能不管,他得做出姿態,彌補姜知意,安撫姜云滄,最好再替沈浮說幾句好話。

    清平候府。

    姜知意看著窗外越來越濃的夜色,緊張的情緒慢慢放松。

    一整天過去了,除了格外困倦之外,她沒有別的癥狀,林正聲說過,若是今夜平安無事,那么她喝下去的,就不是落子湯。

    “再吃點,”姜云滄拿著羹匙,喂她吃燕窩粥,“吃飽了,身體才能好。”

    姜知意吃了一口,見他又去舀,連忙搖頭:“吃不下了,撐得很。”

    回家以后,哥哥除了催著診脈,就是各種喂她吃,如今她撐得堵在嗓子眼兒里,一口也吃不下了。

    姜云滄不信,她才吃了那么一點點,比貓兒也多不了幾口,怎么就不肯吃了?上戰場的人都知道,吃飽了才有力氣,吃飽了,傷病什么的,才能好得快。舀了滿滿一勺還要再喂時,小善跑了進來:“姑娘,小侯爺,皇上來了,夫人叫你們趕快出去接駕!”

    屋里幾個人都吃了一驚,姜云滄連忙放下帳子:“你病成這樣,就別跑了,我出去就行。”

    “行了,你們都不用跑了,朕自己進來。”謝洹的笑語聲隔著窗子傳來,原來人已經到了門口。

    此時回避已然來不及,姜云滄拖過被子蓋住姜知意,剛剛收拾完,謝洹也進了門,他一身便裝,家常束一頂玉冠,笑吟吟道:“聽說你meimei病了,朕過來看看她。”

    林凝緊跟著后面進來,聽見時連連謝罪說不敢,姜云滄早已拜倒在地:“陛下的恩典,臣肝腦涂地,無以報答!”

    謝洹親手扶他起來,目光看過眾人,落在姜知意身上:“夫人的病情,可好些了?”

    姜云滄立時皺了眉:“陛下,臣妹已與沈浮和離,并不是誰的夫人。”

    謝洹有些無奈,他特意用夫人這個詞,原本是想借機提起沈浮,可眼下也只得改口道:“朕剛剛聽說,很是驚訝。”

    “陛下還不知道沈浮做了什么吧?”姜云滄冷這一張臉,“臣妹懷著身孕,沈浮卻逼臣妹喝了落子湯,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沈浮簡直毫無人性!臣妹因此與他和離,兩家并且約定,無論孩子能不能保住,從此都跟沈浮再沒有半點關系。”

    “云滄,”林凝有點發急,“這些私事,怎好在陛下面前提?”

    姜知意知道姜云滄為什么要說這些。昨夜和離書上的約定,只是她與沈浮,如今入了謝洹的耳朵,從此就是板上釘釘,再無可能反悔了。哥哥為她,考慮得很周全。

    心頭涌起一陣暖意,聽見謝洹道:“若是需要大夫和藥材,只管向朕開口。”

    “正是想求陛下讓太醫林正聲留下,為臣妹醫治。”姜云滄咬著牙,雖是有意夸大,心里的憤怒卻極真切,“臣妹今日幾次昏迷,肚子里的孩子至今還不知死活,臣恨不得將沈浮千刀萬剮!”

    謝洹猶豫著,到底說出了口:“沈相今日也暈倒了,眼疾復發,出血不止。”

    姜云滄霎時間猜出了他的用意,無端有些緊張。

    她從前那么喜愛那個混蛋,如今聽見他病了,會不會心軟?

    燭火之下,姜知意眉眼柔軟:“臣妾與沈浮已然和離,他如何,與我無關。”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