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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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叫jiejie。” 這小孩還挺得寸進尺。 謝逢周懶得搭理她,一把將玫瑰從她手里抽出來,下巴往后揚了下。 岑稚不自覺地回頭看向后座,正好對上女人的饒有興致的目光。 “…………”岑稚緩慢道,“媽。” 靳楠應聲,顯然對她遞花時那句話很感興趣:“岑岑,你不是比逢周小嗎?” 這種調戲人的話被長輩聽個正著,岑稚默默蜷縮起腳趾,努力維持乖巧人設不倒:“嗯……確實小幾個月。” 靳楠更感興趣了,支著下巴:“那你怎么讓他叫你jiejie?” “……”岑稚不知道怎么解釋,求救的眼神遞向抹著方向盤聽熱鬧的人。 余光里小姑娘耳根通紅,謝逢周撥了下轉向燈,懶洋洋地開口。 “媽。” 語帶暗示。 這小子開始護短了,靳楠收起逗人的心思,極其自然地轉移話題。 平日里晚飯都是兩人在外面解決,現在靳楠來了,薛姨回御庭水灣做飯。岑稚去廚房幫忙端湯時問了兩句,才知道靳楠隔幾個月都會來這邊住一天,查看下謝逢周最近生活怎么樣。 謝逢周是謝家獨生子,靳楠心疼他無可厚非,但岑稚總覺得不太對勁。 這種隱隱約約的不對勁在飯桌上表現的更為明顯,兩人不怎么聊天。 或者說,話題都是靳楠主動拋出去,謝逢周次次都會接,話不多。 但語氣又挺松散。 就挺微妙的,親密又疏離的感覺。 岑稚從小寄人籬下,對這種氛圍變化比較敏銳,畢竟是他們母子之間的事情,她不好插嘴,低頭認真扒飯。 一頓飯吃完,岑稚有意給兩人留出單獨相處的空間,幫薛姨收拾碗筷。 謝逢周見她戴著硅膠手套跟在薛姨后面進了廚房,還把門關上了,不用猜都知道她什么意思,有些好笑。 “最近怎么樣?” 謝逢周搭著椅背,語氣漫不經心:“您剛不是問一遍了?挺好的。” 靳楠視線落在他喉結那塊紅色疤痕上,想說什么,謝逢周有預感似的看她一眼:“這個您也問過很多遍。” 他淡淡笑了下,“早就不疼了。” – 因為靳楠在,岑稚時隔一個月,不得不抱著被子和枕頭再次搬進謝逢周的臥室,營造出兩人同居的假象。 靳楠的客房就在斜對面,為了不讓她懷疑,岑稚進去時沒有敲門。 臥室里沒人。 岑稚看了圈,不知道謝逢周去哪兒了,再往里走兩步,發現洗浴間的磨砂玻璃門關著,隱約傳來水聲。 岑稚沒多想,以為謝逢周在洗漱,把被子和枕頭放在沙發上。 剛收拾完,淅瀝水聲停下,玻璃門被推開,里面的人帶著水汽走出來。 岑稚瞥了眼,一頓。 謝逢周擦著頭發,反手關上門,額發還濕著,往下滴著水。 上衣也沒穿,就一條松垮的灰色運動長褲,褲腰間的抽繩沒有系,松松地散著,兩根帶子垂下來。 肩上、胸膛上還掛著水珠,順著他清薄而分明的肌理寸寸往下滑,腰腹像鋪著幾塊勻稱規整的鵝卵石。 ……這是不充錢就能看的嗎? 岑稚刷地把頭轉過來,裝模作樣地坐在沙發上開了局俄羅斯方塊,耳朵聽見衣柜打開的聲響,過了會兒,拖鞋趿拉著地板的腳步聲靠近,停在她跟前,頭頂燈光被遮擋住。 他懶聲道:“怎么不睡床?” 岑稚沒抬頭,生怕又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沒關系,我睡沙發就行。” 怎么說也是人家的臥室。 謝逢周也沒發表什么意見,囫圇擦了兩下頭發,在她旁邊坐下。 岑稚聞到清新的薄荷沐浴鹽的味道,摞方塊的思緒斷了一拍。 有只手從旁邊伸過來,像上次消消樂一樣,幫她消掉一排方塊。 岑稚驚奇地看他一眼:“你什么游戲都很擅長嗎?” 謝逢周靠著沙發,嗯了一聲,也沒謙虛:“不都一個套路。” 有嗎。 岑稚感覺她玩得這些游戲還都難得千奇百怪的,聽他這樣說,不由得起了求知欲:“什么套路?” 謝逢周不說話,挑著眉瞧她一會兒,坐直了些:“手機屏幕靠近點。” “我教你。” 每次到這種學習知識的時間,岑稚就格外聽話,聞言把新仇舊怨通通拋開,湊近謝逢周,手機也移過去。 她側著身子按了兩下屏幕,覺得這個坐姿不太舒服,正要調整一下。 腰被人單手環住,微微用力將她抱到自己那邊,敞開的長腿中間。 空余位置有限,岑稚的后背隔著一層薄薄的棉質睡衣貼著男人寬闊硬朗的胸膛,呼吸起伏都感受明顯。 她不適應地往前挪,謝逢周的手臂從后攬住她:“亂動什么。” 他語調散漫,“再挪坐地上了。” 聲音近得幾乎貼著她耳畔,清沉干凈,蠱得她耳根發麻。 “……我不想玩了。”岑稚頓感不妙,要站起來,手機被人抽走。 “那你看我玩。”謝逢周懶散地把下巴放在她發頂,就著這個將她圈在懷里的姿勢,重新開了局俄羅斯方塊。 岑稚硬著頭皮垂眼看向屏幕,呼吸間全是他身上剛洗過澡的清新好聞的薄荷味,還裹著溫熱潮濕的水意。 攪和地她有點心神不寧。 屋里安靜得只剩下方塊消除的背景音樂,謝逢周手指修長,關節處仿若雕刻,清瘦骨感,泛著冷白的光。 看他玩游戲都很賞心悅目。 岑稚剛剛專注進去,邊觀戰邊琢磨他摞方塊的思路,手機黑屏了。 她愣了下,以為沒電了,伸手想去拿,謝逢周避開,丟到旁邊沙發上。 長發被人慢條斯理地撥開,溫熱的氣息灑在她后頸,接著,吻落下來。 脊背像過了陣涓涓電流,岑稚還沒有被人親過那么私密又敏感的地方。 心跳一下子就亂了。 屋里打著空調,窗外落著雪,一冷一熱間窗玻璃蒙上層霧氣。 房間內空氣密度緩慢上升,蒸騰著疏離又熱烈的木質香尾調。 修長清瘦的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她側腰位置,岑稚被他蹭得神經末梢發顫,轉過頭看他,身后的人順勢扣住她后腦勺,親了上來。 手機落到地毯上,兩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姿勢,唇瓣廝磨間,岑稚不自覺地攬住了謝逢周的后頸。 …… 岑稚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抽出手,抽到一半讓人按住,灼熱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帶著點喘息地低聲笑:“摸錯地方了,寶貝。” ——那你剛剛怎么不說?! 岑稚就算再遲鈍,這會兒也反應過來,轟地一下從臉紅到耳根,慌不擇路地從謝逢周懷里掙扎出來。 砰。 洗漱間的門被關上。 里頭霧氣還沒散干凈,在瓷磚墻面和磨砂玻璃門上氤氳出朦朧水痕。 岑稚后背貼著潮濕的門板,心跳劇烈地像要沖出喉嚨,越想越尷尬。 上次還只是遠遠瞟了一下下,這次居然直接上手了! 她怎么能摸謝逢周那兒! 她腦子有坑吧?! 觸碰到的指尖后知后覺地開始發燙,岑稚掩耳盜鈴地想揣進兜里,揣了兩下,發現自己穿的睡衣,沒兜。 咚咚。 門板被人不緊不慢地叩響。 “該睡覺了。”謝逢周的聲音被玻璃門濾掉一層,有種干凈的溫柔。 說的話卻不是人。 “出來,今天晚上不碰你。” “……” 一句話擊垮岑稚剛做好的心理建設,羞恥心瞬間達到頂峰。 洗浴間里隱約傳來撓門的細微動靜,謝逢周忍不住笑,又補一句。 “你睡床。” 話音剛落。 門從里面推開,岑稚目不斜視地徑直繞開他走向沙發,扛起枕頭上了床。 一點都不跟他客氣。 短短幾秒鐘需要一晚上去治愈,岑稚木著臉,卷起被子躺下。 床沿輕微塌陷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