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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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稚有些驚訝,撈過手機回復。 茨恩岑:【不是讓你提前告訴我?】 不祝:【已經很提前了,我本來打算直接殺到你家。[微笑][微笑]】 “……”岑稚從這倆死亡微笑表情包里感受到一股寒意, 咽咽嗓子。 鎮定地和祝亥顏約好落地餐廳,退出后立馬點開謝逢周的聊天框。 他們兩個有各自的工作, 生活圈子也不太能重合。明拾所在的金融街和華域所在的桐文街鄰著, 所以除開偶爾下班遇到約頓飯,平時都微信聯系。 最近岑稚忙, 連著加了三天班, 和謝逢周已經有段日子沒見面了。 微信里上次聊天是前天。 岑稚給他發的晚安。 他回了一個句號。 岑稚看一眼時間, 下午五點半。今天周末,想著這人應該不會在工作,她敲著鍵盤給謝逢周發條消息。 茨恩岑:【我估計六點會去萬塘路那家藤椒魚火鍋店?!?/br> 那邊沒動靜。 可能在忙。 岑稚繼續給紙箱封膠帶,過了會兒,對面回來條微信。 她給謝逢周的備注就是他名字。 謝逢周:【找我約飯?】 “……” 岑稚一秒腦補出這人懶洋洋挑著眉梢的樣子,冷酷無情地道出事實。 【是想讓你避開那家店?!?/br> 【千萬別遇到我?!?/br> 那邊被噎住。 下一秒。 電話打了過來。 “別遇到你是什么意思?” 謝逢周在聽筒里不咸不淡地問,“怎么,你還在外邊養了別的狗?” 一口大鍋從天而降,打小就嚴格遵守五講四美原則的岑稚同學被砸得差點把手機摔地上,連忙解釋:“沒有,是我朋友來汀宜找我,她想見你?!?/br> 突然覺得這樣說更容易讓謝逢周誤會,岑稚補充,“你要來我就去接你?!?/br> 那邊聽完,問:“什么時候?” “嗯?” “什么時候過來接我。”謝逢周頓了頓,又改口,“算了我去找你吧?!?/br> “……好。”祝亥顏的九十米大刀還掛在聊天框里,岑稚委婉地提醒,“但我朋友對你意見還挺大的?!?/br> 謝少爺沒所謂地哦了聲:“那不正好,直接讓她當我面說。” “……” 拽還是您拽。 岑稚無比敬佩地掛斷拽哥電話。 所有東西都收拾完了,岑稚抱著紙箱站起身,忽然感覺一陣輕松。 說也奇怪,她在和謝逢周打電話之前,心情其實算不上很晴朗。 聊完這短短兩分鐘,籠罩心頭的霧霾就被小狗用毛絨絨的尾巴掃掉了。 他好像有種讓人電量滿格的魔法,相處起來總是很輕松愉快。 所以他朋友才那么多吧。 真好。 岑稚不無羨慕地想完,又繞著臥室轉一圈,確定沒落下什么東西,騰出一只手拉開房門,愣了下。 “……哥?” 程凇正站在她門前,不知道是剛來還是已經站了有一會兒。 對她的稱呼無動于衷,目光一動不動地落在她抱著箱子的那只手上。 無名指白凈纖細,指根圈著枚小巧精致的鉆戒,微雕樣式斐然出裁。 不難猜出設計者費了多少心思。 岑稚感覺跟前的人呼吸似乎有片刻停滯,片刻后他抬起頭,抵著門框的手骨節微微泛白,聲音很淡。 “戒指挺好看的。” 岑稚笑了下:“謝謝?!?/br> 她不想多待,繞開程凇要走,往前兩步,又想到件事,停下來。 從包里翻出什么,遞過去:“這個我留著可能不太合適了。” 掌心里躺著枚櫻桃鑰匙扣。 她語氣明明很溫和,程凇卻感覺被什么刺到:“給我干什么?我合適?” 他冷聲道,“不要就扔了?!?/br> “……” 手在半空中停上片刻,岑稚把鑰匙扣掛到門把手上,轉身要走。 程凇叫住她。 “有意思嗎?” 廊道里沒開燈,程凇站在樓梯口,琥珀色瞳仁里透不進光的沉冷:“你想離開程家我理解,但你做決定之前能不能找人商量一下?!?/br> “為了個項目就把自己搭進去。”他動了動喉結,居高臨下的位置,聲音卻好像低得落到她腳邊,“岑稚,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嗎?” 岑稚仰頭跟他對視,沒說話。 半晌,輕聲道:“有意思沒意思,現在好像都和你沒什么關系吧?!?/br> “哥哥。” – 岑稚把東西搬回四季海,簡單換身衣服,又馬不停蹄趕去機場接人。 她本來想讓謝逢周去火鍋店等位置,又怕這少爺沒耐心等不及,干脆把匯合地點約在機場外b區停車場。 岑稚到的時候,謝逢周還沒來。 她站在停車場外給祝亥顏發條消息,沒過會兒,一波落地乘客涌出機場,祝大美女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氣勢洶洶地拎著行李箱從人堆里殺出來。 岑稚本來還想上去給她個溫暖的擁抱,見她渾身低氣壓立馬放棄。 余光掠過熟悉的車牌號。 一頓,她轉頭又仔細看了眼。 ……不會吧。 這么趕巧嗎。 謝逢周今天開了輛中規中矩的轎跑,但那串車牌著實稱不上低調。 他從主駕下來,十月末風大,也只穿了件單薄的白襯衫,衣擺半扎不扎地埋進褲腰,襯出寬肩窄腰的模特架子,身上有種很抓人的懶散勁。 很快看見不遠處的岑稚,謝逢周用手肘抵上車門,朝她走過來。 正前方是殺氣騰騰的多年好友,斜側方是領證一周的塑料老公,岑稚站在他倆中間,忽然有種腹背受敵的緊張感,跑路的念頭蠢蠢欲動。 兩人就像兩個移動的質點,以同樣速度移向最中間的岑稚。 祝亥顏先一步抵達目的地,正要問是哪個狗男人,有誰在旁邊停下。 她扭頭,墨鏡后的眼睛定在謝少爺那張禍水臉上,殺氣瞬間飚到頂峰。 她就知道! 長得好看的男人沒特么一個…… “你好。”狗男人對她伸出手,骨節白皙修長,散漫的聲線清澈潤和地漫過耳畔,簡單道,“謝逢周?!?/br> 祝亥顏臉色一陣七彩變換,最后瀟灑地抬手摘掉墨鏡一撩頭發,從包里摸出張名片,笑得春風化雨溫柔可親:“您好,艾音祝亥顏,謝先生您有興趣來我們工作室喝杯咖啡嗎?” 岑稚:“………………” – 氣氛超乎岑稚預期的和諧。 和諧到讓她有點害怕。 祝大編劇聲癌晚期,在謝逢周自我介紹完的下一秒就被攻略,完全忘了她的九十米大刀,滿腦子都是如何才能挖走這個男妖精去給艾音打工。 這么絕的聲音條件! 不去錄廣播劇簡直暴殄天物! 到了火鍋店,趁謝逢周出去接電話,祝亥顏抓住岑稚的肩膀瘋狂搖晃。 “求你了岑小稚!等會兒讓你老公多說兩句話!我錄去工作群給他們聽聽什么叫老天爺追著喂飯吃!!” “……” 您還記得自己是來干嘛的嗎。 岑稚被晃的頭暈,往后躲開:“他話不少,你問他他就說了?!?/br> ——是對你話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