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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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 他可能早就不記得了。 岑稚從捉迷藏那次之后,就把他當哥哥,小尾巴一樣跟著他,程凇去哪兒她就去哪兒,直到他玩夠和她回家。 每個欺負她的人都會被程凇教訓。 十歲那年有男生笑話她沒爸媽,程凇聽見,揍掉那個男生一顆牙,自己的耳骨上也留下一道細長的疤。 后來變成淺褐色。 程越江和男生父親生意上有合作,怒不可竭地壓著程凇去男生家里道歉,程凇一聲不吭不愿意,背脊挺得筆直,眼神不耐地望向旁邊。 回來后程越江罰他去庭院罰站,八月烈日底下,能熱到人中暑,程越江不許任何一個人給他送水送東西。 岑稚趁裴芹和程越江午睡,偷偷溜出去給他舉著小風扇,喂冰西瓜。 努力踮起腳把手遮住他眉骨上,幫他擋太陽,看見他耳朵上沒好的傷疤,嘴角癟了癟,眼圈就紅了。 程凇不理解:“我都沒哭你哭什么?” 岑稚小聲說:“對不起。” 程凇倒覺得沒所謂:“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你干嘛道歉。” “再說了我是哥哥,別人欺負你我肯定得揍回去。”他按住她的絨絨發頂,把她踮起的腳尖給壓回去,“有我在,誰也管不著你,所以你老老實實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后來岑稚回憶了下,她大概從那時起,喜歡就埋下苗頭。 因為程凇幫她粗糙地抹了眼淚之后,她望著他的眼睛想,只要他不嫌她煩,她可以一直一直跟著他。 …… 程凇像是也想起來,喉結頂著脖頸緩慢地往下滾動一下,似乎要說什么。 最后還是沒有開口。 目光在燈影里晦暗不明。 岑稚把情書從他手里拿過來,按著淺藍信封,從中間撕開。 次啦一聲輕響。 程凇垂在身側的指節微微一動,淡漠地看著岑稚將撕成兩半的情書攥在手心,再慢慢揉成皺巴巴的一團。 “程凇。” 岑稚又叫他一聲,彎起嘴角輕聲說,“我以后再也不會跟著你了。” “我們就這樣吧。” – 謝逢周回到半山俱樂部,沒心情把車好好停進車位,直接橫在路上。 拔了鑰匙甩上車門。 露天場地里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踩上去地面仿佛都在震動。 謝逢周穿過群魔亂舞的人群,有人端著酒杯跟他打招呼,他沒搭理。 見他情緒不佳,剩余人識趣地避開。 謝逢周雖然平時懶懶散散百無禁忌,玩的很開的樣子,但他冷下臉不說話,也沒人敢在他面前開玩笑。 他本就是那幫二代圈里的人,含著金湯匙出生,要什么有什么,被供著的祖宗,骨子里從來都是少爺脾氣。 看著隨和愛笑,挺好接近。 其實也就是看著而已。 曲晟翹著二郎腿坐在吧臺前,見他回來,歪頭往他身后看:“小公主呢?” 謝逢周隔空把車鑰匙扔給他,點一杯檸檬水:“我哪兒知道。” “不是你把人家帶來的嗎?”曲晟接住鑰匙,明知故問,“平時都不見你飆車,今天怎么回事兒?” 謝逢周仰頭喝一口冰水,喉間含上幾秒,咽下去,喉結紅痕跟著滾動。 “還能怎么回事。” 他自嘲,“上趕著倒貼。” 作者有話說: 超額完成任務。 我以后老老實實日三四吧(躺平)(腦袋空空噠) —— 第22章 種香菜 生日會結束后的兩個星期里, 裴芹一改偏袒葉辛楚逼岑稚當場道歉的強勢,對岑稚的態度又好起來。 說噓寒問暖也不為過。 岑稚想起她從玉蘭郊回來的那天晚上,方子奈擔心地發消息問她狀況, 和她說了辦這次生日宴的原因。 程越江參與了汀宜市政工程園林景觀項目的競標,四月份就開始準備資料,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謝家,之前完全沒風聲,心血來潮一樣,砸了不少錢疏通不少關系, 像是非拿下不可。 和億嘉集團比較, 程家勝算減少一半,于是想和同樣有意愿的馮家聯姻, 恰好兩家這些年一直有合作往來。 馮家太子爺提出以岑稚為條件。 茨恩岑:【馮諸?】 奈奈:【對啊, 就半個月前辦游輪生日派對的,還記得吧?】 岑稚沒想到她還招了這朵爛桃花。 游輪派對那晚她和馮諸全程沒有任何交流, 而且她當時還過敏了。 說是看上她的臉也不能夠吧。 有了方子奈的消息做心理預期,裴芹把她叫到柏府江南吃飯,餐桌上拐著彎和她提起這件事,讓她和馮諸見面時,岑稚反應很平淡地答應了。 約好見面時間地點, 岑稚出門,發現程凇的車泊在外面庭院, 人正大步往里進, 面色不太好看。 見到岑稚他停下來,盯著她。 程凇很少回柏府江南這邊, 岑稚挺意外, 抬手打招呼:“哥哥。” 自青城半山賽道那晚不歡而散, 兩人關系陷入停滯期,半月未聯系。 現在碰上面,她看起來卻絲毫不受影響,仿佛撕掉情書的人不是她。 也沒有半點隔閡。 這兩個字讓程凇頓了頓,他沒應,只問:“你要去見馮諸?” 岑稚不驚訝他知道,點頭。 程凇:“推掉。” 岑稚溫和道:“我已經答應了。” 程凇像是有點不耐:“所以讓你推掉。” 馮諸這人沾上就甩不開,程凇和他見過幾次無比清楚他是什么貨色。 比他還混。 岑稚沒說話,繞開他要走。 程凇一把扣住她手腕:“岑稚。” 語氣稍顯冷硬。 意識到態度不好,他停頓一下,放軟聲線,“聽話。” 岑稚抽了抽手腕,他箍得緊,沒抽出來,揚起臉看向他,眼神平靜。 “我要遲到了,哥。” 她第二次用這個稱呼。 程凇心里遲鈍地感覺到煩悶,被他握住的那人掙開,頭也不回地走了。 – 見面地點約在市中心一家高檔酒店,岑稚老遠就看見門口停的那輛紅色法拉利,車牌號sao包又囂張。 工作人員訓練有素,詢問完岑稚房間號后,溫柔和煦地帶她上二樓。 這家酒店主營中餐,一路上雕梁畫棟,飛檐斗拱,看得岑稚眼花繚亂。 岑稚進了‘竹里間’,馮諸還沒點菜,正坐在茶臺前看人斟茶。 聽見門口動靜,他抬起頭,不遮不掩地把岑稚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女孩子長發濃密地散在肩上,皮膚白嫩,奶豆腐般軟滑的觸感。瞳仁潤黑,唇瓣泛著自然的胭脂紅。 在高級餐廳的燈光映襯下,有種明透純粹又甜凈的美。 漂亮是真漂亮。 眼睛干凈得像玻璃珠似的。 但馮諸見過的絕色多了,岑稚這種純甜meimei類型,根本不是他的菜。 他以岑稚為條件提出聯姻,單純是男人的惡趣味作祟,想嘗嘗能讓謝逢周和程凇都護著的人是什么味道。 所以馮諸把竹簡丟給岑稚,讓她點完想吃的菜后,開門見山地問:“程家安排這次見面,岑小姐應該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岑稚拆著餐巾,嗯一聲。 “知道就行。”馮諸把玩著青花瓷小杯,態度敷衍不走心,“我對你沒意見,婚禮你有什么要求沒?或者未來有什么想法?我聽聽看。” 菜上的很快。 開胃的湯先被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