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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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稚皮笑rou不笑:“又在這兒給我盤算對象呢,挺閑啊您。” “……”衛(wèi)楊立馬心虛地打住,眼珠四處亂瞟,瞅見岑稚拎著的袋子,岔開話題,“來就來,別瞎花錢給我買東西,說多少回都記不住!” 話這么說。 語氣里滿是驕傲顯擺。 岑稚嗯了聲,遞袋子的手一拐彎,繞開老爺子:“記著呢。” 把半盒西瓜送給旁邊那大爺,“所以就沒給您買。” 衛(wèi)楊:“……” 祝亥顏跟在后面笑得不行,見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趕緊把剩下半盒遞過去:“逗您呢,這兒還有。” 幾句話把人哄好,祝亥顏又將買來的大袋小袋補品拎進小賣鋪。 店里上午才進完貨,貨架上擺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衛(wèi)楊小孩脾氣,見岑稚從門口進來,撈起幾包辣條薯片塞給祝亥顏:“祝祝你吃,咱不給小白眼兒狼。” 岑稚懶得接腔,從收銀臺抽屜里拿出卷膠帶,咬著撕下一截,踮腳把墻上泛黃半卷著掉下來的金城武海報重新貼上,淡淡道:“再讓我逮到您給我介紹對象,西瓜籽您都見不著。” 衛(wèi)楊梗著panpan脖子嚷:“介紹對象咋的了,讓你自己找你能找得到嗎?你這把年紀的大姑娘哪個沒對——” 話說一半。 戛然而止。 祝亥顏吃著辣條滿臉無辜。 “……人家祝祝是工作忙。”衛(wèi)楊硬生生給自己搭個臺階下,“你咧?” 岑稚剛想說我也工作忙,嘴一張開,想起自己昨天就把工作丟了。 于是又默默合上。 衛(wèi)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汀宜那么多男的你就可著程家那小子了?霍霍十幾年沒個結(jié)果,咋的,你還準備把人帶墳里?” “……”岑稚背對著他心無旁騖貼海報,權(quán)當(dāng)聽不見。 “隔壁小李人長得挺周正,上次還幫你修電腦,你加他微信了不?” “……” “小李不行,給你帶蛋糕的小王呢?” “……” 見她一門心思裝死,衛(wèi)楊話頭一轉(zhuǎn):“你馬叔今早送來幾只醉河蟹。” 裝死的人扭頭:“哪兒?” 衛(wèi)楊:“…………” 這丫頭打小就這德行。 跟只兔子一樣,聽到胡蘿卜,耳朵立馬就豎起來了。要說兩句她不想聽的,耳朵又耷拉下去,捂的嚴嚴實實,還一臉認真裝模作樣地敷衍你。 他恨鐵不成鋼:“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螃蟹,你卷鋪蓋住河里算了!” 老爺子以前又拽又橫,西河八街大黃狗,見他都得繞道走。懶得cao心閑事。 最近幾年是越來越愛念叨她了。 來來回回幾句,岑稚聽得耳朵生繭,趁他不注意沖祝亥顏遞個眼色。 祝亥顏接收到求救信號,立刻挽住衛(wèi)楊,笑瞇瞇地撒嬌,撇開話題。 - 晚飯是岑稚做的。 高二搬出程家自己租房子住的經(jīng)歷,讓岑稚練出一手好廚藝。獨立能力特強,屬于給她丟荒山野嶺里,她都能挖野菜吃野果頑強茍活的那種。 老爺子嘴上罵著讓她搬河溝住,那幾只河蟹最后還是進了她碗里。 吃完飯又耐心把廚房收拾干凈,小電驢逆著日落拐出西河小巷。 祝亥顏買了明早八點的飛機,計劃著可以在岑稚家陪她住一晚上。 花半里治安一般,物業(yè)更一般。電梯維修小半個月,黃色三角牌仍然擺在原地。樓道里的聲控?zé)舯葼C腚的小電驢發(fā)揮更穩(wěn)定,亮得隨心所欲。 “你又不缺錢,干嘛要住到這個破小區(qū)?”祝亥顏拎著包,看岑稚用鑰匙費勁地戳鎖眼,“而且你還怕黑。” “離公司近,方便。” 終于打開門,岑稚揉揉用力到泛紅的指尖,“等這個月到期我就搬走。” 她是典型的事業(yè)批,只要可以確保工作優(yōu)質(zhì)完成,什么委屈都能受。 祝亥顏跟著她往屋里進,視線掃視一圈,和上次來沒有任何變化。 茶幾上玻璃杯擺放的位置都一樣。 家里但凡能反光的地方全部擦的一塵不染,當(dāng)鏡子照的程度。墻格里報紙雜志和各種書籍碼放得整整齊齊。 電視機蒙著防塵布,估計從她租下這間房子起就沒有打開過。 除了廚房和臥室,其他地方的生活痕跡很淺,干凈到不能稱作家。 而是隨時可以搬走的暫居處。 “一如既往的沒有人情味兒。”祝亥顏嘖嘖兩聲,把手包扔到沙發(fā)上,“您好歹買束假花兒插上啊。” 她就不明白了。 一個二十二歲的小姑娘,怎么活得清心寡欲,打個坐直接原地飛升。 “給您提個建議。” 祝亥顏躺在柔軟的靠枕上,翹起二郎腿,“以后請一定找個喜歡擺弄花花草草、招貓逗狗的男朋友可以嗎?最好很有生活情趣,再沾點兒浪漫。不然你倆下半輩子得多無聊。” 岑稚聞言笑笑,沒接話。 她最近兩個星期都在跑新聞和采訪,忙的腳不沾地,回來累得恨不得倒頭就睡,還要撐起眼皮寫策劃。 可惜最后也沒落得什么好結(jié)果。 岑稚沒有把策劃被抄襲的事情告訴祝亥顏,只簡單說換工作了。 不想讓祝亥顏跟著受氣。 她習(xí)慣于負面情緒自己消化。 辭職的唯一好處是不用再早起打卡,暫時實現(xiàn)熬夜自由。 岑稚難得有空,晚上洗完澡和祝亥顏躺在床上,開個房間打游戲。 她cao作強走位sao,開了掛似的,把對面虐得慘不忍睹。隊員被她和另一位中單大神帶著,全程躺贏。 聊天框刷滿彩虹屁。 [突然覺得我白玩了三年李白……] [野王啊jiejie,再開一局?] [收徒弟嘛師父!我可以裸.聊!!] [這強的有點不禮貌了吧,螃蟹你真不是職業(yè)選手嗎?] 岑稚的游戲id很實誠,叫[愛吃螃蟹]。她順手打字回復(fù)。 愛吃螃蟹:[不是。] 祝亥顏也看見這條消息,突發(fā)奇想地翻個身:“岑岑,要不你簽約個直播公司當(dāng)游戲主播吧?或者給游戲公司打廣告?肯定一把封神啊。” “不要。”岑稚拒絕。 祝亥顏就知道她不會同意。 這人一門心思只想當(dāng)時事記者,倔的跟頭小毛驢似的,誰也勸不動。 她惋惜地咂咂嘴,余光里岑稚正舉著手機,在給游戲好友贈送金幣。 祝亥顏把頭湊過去,看她專心致志地點著屏幕收任務(wù)獎勵,問:“你那個游戲搭子還沒上線嗎?” 好友列表里位居第一位的id是個簡單敷衍的句號,滿級號,離線狀態(tài)。 岑稚送完金幣,嗯一聲,說:“三次元有事要忙吧。” 這個游戲好友是岑稚高一剛摸進峽谷,廢物青銅本廢的時候加上的。 句號當(dāng)時段位比她還低,岑稚跟他匹配上一局隊友后,一種菜狗相惜之感油然而生,試探著發(fā)送好友申請。 對方一秒同意。 她原本是抱著共同進步的打算,結(jié)果匹配時技能亂開的句號同學(xué),和她加上好友后像打通了任督二脈,帶著岑稚血洗四方,整個一行走的掛逼。 岑稚的王者段位全是他帶出來的。 可以說是她半個小師父。 小師父已經(jīng)快一星期沒上線了,這種情況之前從未發(fā)生過。 岑稚點開私聊頁面,幾天前發(fā)去的消息,現(xiàn)在也沒得到回復(fù)。 祝亥顏對著光欣賞自己新做的美甲,很不理解:“你倆當(dāng)這么多年的游戲搭子,為什么不加個微信?” 岑稚不是沒有這個想法。 她大二那年,某次打完雙排說了一下,被對方不著痕跡地轉(zhuǎn)移話題。 她是個聰明人,之后再沒提過。 “不發(fā)語言只打字,也不加微信不奔現(xiàn),百分之九十見光死了。” 祝亥顏言辭鑿鑿地下定義。 岑稚退出游戲,不甚在意地說:“這我倒是無所謂。“ 她和句號認識很久,從高一到現(xiàn)在,七年時間,游戲之余也會分享日常。 除了心事,彼此算是坦誠相待。 岑稚對朋友的劃分有著很高一套標準,能被她當(dāng)成朋友的人不多。 素未謀面的句號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