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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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跑太遠。”方子奈交待。 岑稚笑了下,拿上手機,沒有走正門,從酒會廳側門離開。 側門外面是花園露臺,鮮花簇擁成海,不遠處是波光粼粼的翠綠湖泊。岑稚走下白玉石階,站在庭院里。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濃墨重彩的深藍色里印著彎朦朧月牙兒,倒掛在整片茂盛的葡萄園上空。 山上空氣沁涼,岑稚深吸一口,寒意順著喉嚨進入肺里,將燥熱的心思和滯悶的酸澀一起澆滅。 她仰頭看一會兒月亮,轉身想走時,余光眺見二樓的露天花廳,有一對人影正曖昧地接吻。 男人后背抵著雕花廊柱,瘦高身形懶懶倚在那兒,任由身前女人如藤蔓似的纏上來,不避開也不主動。 冷淡又風流。 女人踮起腳尖,勾住他后頸。他像是來了點興致,夾著煙的那只手松松搭在女人腰間,將人攬向自己。 似乎注意到樓下有人,程凇垂眼往庭院看來,岑稚下意識地躲開。 院前停車坪是貴賓區,不同于正門主道的車馬盈門,這邊停得寥落晨星。 離她最近的是臺柯尼塞格,很拽的啞光黑。岑稚躲到車門后才發現車篷敞開著,根本遮不住什么。 敏銳地察覺到有一道視線遠遠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岑稚硬著頭皮轉過身,背對二樓露臺,面朝向跑車。 然后發現副駕坐的有人。 會廳燈光從后方打來,又被岑稚擋下大半。那人被她的影子遮住下半張臉,只看到高挺的鼻梁,光線交織的碎發,和松懶地半掛在車窗外的手。 他穿著白襯衫,衣袖半卷搭在手肘處,小臂白皙清瘦。骨節分明的指間夾著半根煙,應該是在一邊抽煙,一邊低頭看手機。 被岑稚投下的影子擾動,男人抬起眼簾,眼底瞬間涌入燈光。 兩人目光在半空撞上。 像零度的冰水撞上沸騰的巖漿,濺出微妙的化學反應。 直直對視,誰也沒有先挪開。 岑稚甚至看見男人冷白的脖頸間,喉結猶如被正方體冰塊頂出一個棱角,清晰突出,那里印著紅痕。 曖昧的像草莓。 ……堂而皇之地種到這種地方。 也不是什么正經人。 果然。 下一秒,男人把煙按滅,微微歪過頭朝她身后看一眼,眉梢挑起。 明顯是瞧見二樓露臺的情景。 他收回視線,又半仰頭望向岑稚。下頜皮膚很薄,線條利落。 拖著點漫不經心的尾調,興致缺缺地問:“你男朋友?” 嗡嗡—— 手機酥麻地震動著掌心。 岑稚低頭看去。 一條新消息來自置頂。 diazepam:【躲什么】 作者有話說: 開文啦!大家好久不見~ 這次是本破鏡不重圓/追妻火葬場/男二上位的小甜文~ 三萬字之前應該是隔日更,每晚十二點更新(沒錯作者是個陰間作息),這章評論的寶貝們發紅包! 啾咪! 第2章 白月光 岑稚回到花半里,將近半夜十一點。電梯前幾天維修,所幸她租的樓層不高,爬樓梯也不算太累。 她畢業跟著程凇回汀宜,被《一周時新》錄用為實習生后,為了上下班交通方便,搬到這個老舊小區。 從岑稚高二開始兼職,婉拒程家接濟起,裴芹和程越江夫婦倆就好像仁至義盡,對她的生活不聞不問。 可以說,除了程家二小姐這個頭銜,她孑然一身,一無所有。 樓道里寂靜無人,聲控燈亮的有一下沒一下,莫名有點滲人。 岑稚不敢回頭看,一路小跑到六樓0612門前,拿鑰匙打開防盜門。 按下玄關和客廳大燈,明晃晃的光線照亮整間房屋,她對黑暗的恐懼才減弱些許,慢慢平復呼吸。 岑稚不種花也不養寵物,家里收拾的一塵不染,干凈到像間樣板房。 墻漆和家具全部是低飽和色,不見任何濃烈明艷的色彩。 有種與世隔絕的寡淡。 岑稚趿拉上拖鞋進洗漱間卸妝,對著鏡子發現六芒星碎鉆耳釘掉了一枚。 右耳空空如也。 她不確定是掉在樓道里,還是黎安酒莊會廳……也可能是庭院。 岑稚想起那輛拽得要死的啞光黑超跑,和副駕上不怎么正經的人。 從小寄人籬下,讓她對情緒的感知力異常敏銳。所以那句“你男朋友”問出來的第二秒,岑稚就能察覺到男人話里若有若無的找茬意味。 不等她想明白自己什么時候招惹過這人,程凇的微信又發過來。 她當時有種莫名其妙的尷尬,低聲和男人說句抱歉,匆匆離開。 之后一直待在吧臺邊,直到方子奈送她回家,沒再去別的地方。 岑稚想了想,給方子奈留言讓她幫忙找找吧臺上是否落下枚耳釘。 那邊很快回個ok。 岑稚放下手機,拿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來,手機屏幕亮著。 閨蜜祝亥顏三分鐘前發來微信。 不祝:【[圖片]】 不祝:【來看我兒子。】 岑稚點開原圖,黑糊糊一片,什么也看不見。迷茫地找一圈,這才在純黑地毯上發現一只純黑德牧幼崽。 完美融入。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雙毛絨黑拖鞋。 茨恩岑:【你要養狗了?】 “對啊。” 那邊發條語音過來,懶洋洋的溫柔女聲,“一個人住很無聊嘛,我又不像你能耐住寂寞,清心寡欲的跟小尼姑似的,成天圍著那誰打轉。” “要我看,你就該找個男狐貍精,勾你破破戒,保準你不會一門兒心思全擱你家竹馬哥哥身上。” 岑稚聽到這里,就明白這人是看見微博熱搜,過來安慰她的。 她暗戀程凇的事情,這么多年只有祝亥顏一個人知道。 當初葉辛楚和程凇戀愛,她翹了專業課在天臺抽煙,被滿學校找她的祝亥顏發現。女孩子的心思是可以共通的,祝亥顏當時沒驚訝她竟然會抽煙,也沒問她什么時候喜歡的程凇。 她只是走到她旁邊坐下,陪她曠了一天課。 然后兩人平時分被扣個精光。 期末考差點雙雙掛科。 岑稚不回復,祝亥顏自然地移開話題,問她如何給德牧取個不帶黑字又突出特色的名字。 茨恩岑:【中介?】 這個夠黑。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祝亥顏嚴厲唾棄,問,【烏漆瑪怎么樣?】 岑稚:“…………” 這樣一鬧騰,岑稚心情好不少。兩人扯天扯地聊了會兒,祝亥顏說艾音工作室后天在汀宜有個廣播劇線下會展,結束過去找她吃飯。 不祝:【順便看看你家老爺子,小半個月沒見了。】 祝亥顏畢業后留在臨安,為愛發電進了艾音,給廣播劇做后期剪輯和劇本改編,時不時跟岑稚分享天籟cv。 岑稚答應。 又聊幾句,互發晚安。然后一個開始timi,一個上了微博。 熱搜詞條已經掉下去了。岑稚躺在床上,舉著手機刷一刷首頁,指尖猶豫片刻,在搜索框輸入兩個字母。 ye。 頭像是一捧被舊報紙包扎起的多刺莫奈,厚涂油畫風,有種恣意的美。 最新一條微博是凌晨兩點。 @ye:【夜返汀宜。[星星]】 底下還有張配圖,飛機玻璃窗外的高空云景。 新銳畫家審美在線,光影和構圖都挑得很好,可以當壁紙的程度。 葉辛楚有十幾萬粉絲,評論區互動熱鬧。她只回復了其中一個人。 岑稚也認識,是曾銳。 程凇發小,和方子堯一樣,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