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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不想打打殺殺[穿書] 第27節(jié)

    龍族發(fā)出一道充滿怒氣的長嘯,騰空而起,帶著他們沖入妖族境內(nèi)的地宮。

    地宮被改造成地下商業(yè)街,經(jīng)過了一番擴建,如今已不是最初看到時候的逼仄樣子。地宮中道路寬闊,燈火明亮,即便以妖身穿行其中,也覺得十分舒適。

    龍族被使喚著載人飛行,悶聲悶氣地反復強調(diào):“就算以后是同門,你們也不能賴賬,騎了我就要對我負責,得管我的衣食住行。”

    萬象天宗幾人東瞧瞧西看看,就是沒人搭話,氣得龍族反復在地宮中掀起氣浪,顛得他們七葷八素。

    魚信忽然一拍龍首,格外要求:“左轉(zhuǎn),出地宮。”

    “從這里出去干嘛啊?沒到妖族圣境呢,直接出去是荒山野嶺懸崖峭壁,要浪費好長一段時間呢。”龍族雖然不明白,還是聽話的順著魚信指揮調(diào)轉(zhuǎn)方向,一個俯沖下了墮仙臺的懸崖。

    峭壁上生長著淡紫色的小花,一顆顆如同被燒焦的果實夾在花朵間,毫不起眼。

    “從地宮出來是墮仙臺。城主和夫人修煉除了岔子,需要的焦楝實。我詢問過,焦楝實就生長在墮仙臺的峭壁上。反正順路,你又會飛,多采集寫回來存上,送給帝君夫婦,以備不時之需。”

    龍族:“……”

    鯤鵬大人,您已經(jīng)完全給仙族跪了嘛!

    你干嘛這么想著一群仙族的死活啊!

    龍族被魚信做法氣得胸中怒火翻涌,但他打不過魚信,只能生悶氣。

    正所謂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龍族爪子對著自己腦袋拍了一巴掌。白眼一翻,帶著背上的人和妖一起從空中掉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魚信:對于如何成為驚才絕艷的天才,我的經(jīng)驗是你要智商遠超常人,還要分外能肝。

    眾妖:不不不,我們只想睡覺。

    魚信:誰你麻痹,起來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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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未雨綢繆

    ◎突如其來的血親。◎

    墮仙臺不愧是墮仙臺。

    被龍族馱著飛行的時候尚未覺出有什么不妥, 可一旦龍族昏迷,哪怕魚信及時拿出飛舟,飛舟也沒辦法被靈氣驅(qū)使。

    跌下去后, 眾人終于發(fā)現(xiàn)懸崖下有著一股奇妙的吸力, 引著他們直線下墜。

    “大師兄,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杜若非還算鎮(zhèn)定, 沒有在下落途中大喊大叫。

    “你可以開始喊‘啊啊啊啊啊——!’了,按照我們現(xiàn)在距離崖底的高度,足夠你叫好一會。”魚信一臉平靜地宣布,頓時將在場全部人和妖嚇得面色慘白。

    “鳥族呢?你快顯形背背我們。”狐族激動的握住鳥族雙腳。

    下一秒, 他掌心飛出一只喜鵲。

    喜鵲繞著男狐貍精打圈飛翔,咔咔的叫聲充滿了對狐妖的嘲諷。

    “姐, 我們出生時候在一起, 死亡也在一起,沒什么好怕的。”話雖如此, 水無病卻把水蓮緊緊抱在懷中。

    他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若是逃不過這番劫難,那他到時候以靈力外放作為緩沖, 再用rou身支撐,水蓮無論如何也能活下來。

    妖族們從出生的時候就面對著生存競爭, 從小就在爭搶中長大, 面對生死倒是更平靜些, 連遺言都沒考慮過。

    天空突然黑了下來, 不知道什么完全遮蔽了陽光。

    一道渾厚的長嘯后, 巨大到找不出形容詞描述的大鵬鳥出現(xiàn)在天空, 它猛地俯沖入山澗, 將不斷下落的弟子全都背到自己背上, 馱著他們時毫不費力的龍族在大鵬鳥的脊背上渺小得像一只裝飾品。

    大鵬鳥脊背上的羽毛刺刺的,并不如猜想中柔軟,陽關下反射出炫目的光彩。

    萬象天宗里,雖然魚信從未展露過妖身,但他妖族的身份不是秘密,妖族一句“鯤鵬大人”徹底揭開魚信的真正模樣。

    杜若非最先反應過味兒,眼見大鵬鳥還在向下俯沖而不是回去崖頂,扯著嗓子大喊:“大師兄,我們?nèi)パ碌鬃鍪裁矗俊?/br>
    “妖族不通陣法,墮仙臺的地勢也不足以行程天然的陣法,此地卻不能利用靈氣,必有蹊蹺。我?guī)銈兿氯ヌ讲橐环S形以冢槐負摹!?/br>
    有魚信在,就像是滿級大號帶著萌新去新手村搶怪,確實沒什么好擔心的。

    深不見底的懸崖在大鵬鳥急速飛行中,很快到達了崖底。

    落地后魚信恢復了人形,龍族被他一道法術(shù)縮小,當做手鏈纏在腕間。

    魚信面上毫無懼色,甚至連試探的法術(shù)都未施展,帶著一群弟子在漆黑的崖底行走。

    除了喜鵲,其他妖族都有夜視能力,他們攙扶著杜若非前進,緊緊跟在魚信身后。

    杜若非驚奇道:“水蓮、水無病,你們姐弟也是妖族?”

    “我們姐弟是并蒂的蓮花妖。”水無病主動解釋,“我以為你知道我們的身份,就沒解釋過。”

    “你也知道因為女媧娘娘是妖族,所以除了在她食譜里面的妖怪相貌依舊丑陋,其他妖族都十分美艷動人。不像仙族,雖然生來就有著最適合修煉的形態(tài),相貌卻很隨機,審美更是隨機。”

    杜若非:“……”

    不,我沒有質(zhì)疑過你們的身份和審美,我只是有點驚訝花妖還有雙胞胎。

    還有,我懷疑你在內(nèi)涵我。

    我有證據(jù),但我不敢說,因為我是在場唯一一個“人”,弱小可憐無助。

    魚信回頭看了杜若非幾眼,忽然吩咐:“水蓮、水無病,你們姐弟給師妹裝扮一下。一會無論出現(xiàn)什么事情,我們都是好奇跑出來而迷路的妖族。”

    這件事情很容易做到,仙族身上帶著仙氣,只要用“品行高潔”的花草去套身份,十有八九不會被人懷疑。

    水蓮和水無病沒幾下就改了杜若非臉上的妝容,讓她看起來,完全是一株松樹妖的模樣了。

    崖底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地面上走著磕磕絆絆的,滴答滴答的水珠從崖壁上滲下來落在地面上,襯得崖底越發(fā)寂靜。

    這一切卻影響不到魚信前進的速度,他仿佛走在明亮平攤的大道上,每一步都不曾猶豫。

    約莫步行了二十分鐘,魚信忽然停下腳步,“主人窺探我們一行許久了,何不出來相見?”

    崖底依舊沒有任何回聲,仿佛魚信表演了一出尷尬的默劇,但在場的弟子沒有一個笑出來,他們臉上的神情更加警惕了,下意識圍城一個圈,將沒有夜視能力的杜若非和喜鵲保護在最中間。

    “啊,好香啊,仙族的味道,酸酸甜甜的,rou質(zhì)很嫩滑。我多少年沒吃過仙族的血rou了!把她交給我,我放妖族離開。”就在諸位神經(jīng)緊繃到最高處的時候,充滿惡意的聲音響起,聲音里飽含著憎恨,似乎與仙族有著血海深仇。

    魚信搖搖頭,低聲道:“不是魔族,沒有魔氣。”

    說話風格這么直接,也不像是仙族。

    所以,還真的是妖族?

    “我們這里沒有仙族。”魚信面不改色的胡編亂造,“仙族怎么會出現(xiàn)在妖族的領地中,你不要仗著我們年輕就糊弄我們,我們肯定沒有走出妖族的領地。”

    魚信說話的口吻太篤定了,天經(jīng)地義得仿佛他說出口的話就是真理。

    發(fā)出聲音的男人都被他迷惑了,對方遲疑許久,仿佛被魚信說服了。

    他退而求其次的要求:“既然沒有仙族,那你就是這群小毛毛里領頭的了?你過來,讓我仔細看看。”

    仔細看?

    仔細看能看出什么來,他這張假臉平凡到自己用了幾百年,偶爾還會忘記長相。

    “長老不讓我們接近陌生人。”魚信得心應手的再次拒絕。

    “你在騙我,你在騙我!你跟她一樣,你們都是天生的騙子!”

    不知道魚信這句話哪里刺激到了對方,聲音的主人暴怒,直接將其他人都震得暈過去,只留下魚信一個清醒的直面他的怒火。

    崖底瞬間從漆黑一片變成了被刺眼光輝籠罩,強烈的光線刺得人眼睛生疼。

    強大卻分外親切的力量抓住了魚信,無法匹敵的力量控制了魚信,讓他動彈不得。

    魚信面對著一雙巨大的金黃色眼睛,臉上表情沒有分毫變化。

    他伸手摸上對方尖銳彎曲的喙,忽然說:“你是吞天,你沒有死。”

    渾身金銀交錯毛發(fā)的大鳥頓時炸毛,“我不是,吞天早就死了!他沉迷女色,覺得一個女人比命重要,被心愛的女人害死了!我怎么會是他!”

    “哦,知道得這么詳細啊。”

    “你果然是他。”魚信點點頭,完全不管對方的辯解,直接下了定論,“仙界如今知道的歷史,是天帝延穹與妖族叛逆一戰(zhàn)。妖族叛逆不敵天帝,卑鄙無恥的抓住了天帝心愛的女人以做威脅,兒天帝真愛心懷大義,欣然赴死,最終天帝獲得勝利,帶領仙族走向更輝煌的未來——也就是現(xiàn)在。”

    “怎么樣,是不是非常意外?延穹不但通過卑鄙的手段勝利了,還把自己的無恥行徑抹除得一干二凈。”魚信微微側(cè)首,露出神色微妙而富有層次感的笑容,不留情的刺激著吞天。

    “這就是你當初不肯好好讀書的結(jié)果!多少興亡都在史書中。如果你好好讀書就該知道,只要你贏了,強扭的瓜不甜,但你至少有瓜吃。”

    “……是、是這樣的嗎?”大鳥耷拉著腦袋,羽毛上的光澤都暗淡下來。

    魚信斬釘截鐵道:“是!”

    “不,不是的。”大鳥又瘋起來,狠狠把魚信甩到一邊,高聲呼嚎著用自己的頭狠狠撞向峭壁,引得山石滾落險些砸傷其他妖族。

    魚信冷眼看著大鳥發(fā)瘋,一句話都不勸阻。

    過了一會,大鳥滿頭羽毛亂糟糟的自己停下了。

    它一屁股坐在魚信面前,再次用爪子把魚信抓到自己面前仔細打量,隨后搖頭,“你年齡絕對超過三千歲,我不知道你從哪里知道當年的秘聞,又是如何猜測出我身份的。但你居然也是鯤鵬一族的。”

    “我一直以為我是這世上最后一只大鵬鳥了。”

    大鳥悲愴的再次丟開魚信,它那雙遮天蔽日的翅膀狠狠捂住頭,像個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的傻子,“到底哪個幸運兒,居然能找到鯤鵬一族的雌性。”

    魚信終于感到奇怪了,大鵬鳥的說辭觸及他的知識盲區(qū)了。

    魚信難得露出幾分急切的神色追問:“你感覺不出來我的血脈駁雜?我并不是天生的妖族。”

    “上古妖神的血脈怎么能和普普通通的大路貨相提并論。大鵬鳥即便和仙族在一起,生下來的孩子,也要么是純血妖族,要么是純粹的仙族,根本沒有所謂半妖。”

    “但鯤鵬一族還是有特別之處的。若生做女子,除非一出生就是妖身,否則一輩子看起來與仙族沒有區(qū)別。不過即便女子有妖身,她們此生的妖身也是要么為鯤,要么為鵬,不能同時擁有兩種模樣。”

    “這又是為何?”魚信已經(jīng)擰起眉頭,打算回去宗門后,再去好好研究一番靈獸養(yǎng)殖與培育了。

    “魚群里,雌魚更大;鳥群中,卻是雌鳥生得又小又普通,兩種形態(tài)變化的時候體型差距太大了,有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