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姝色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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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說的沒錯,要堵外面的悠悠眾口,只能暫且先委屈你一陣,朕日后再冊你為貴妃,皇貴妃,朕定然會好好補償你。” “你腹中之子,必為太子。” 白菀緩緩放下推門的手,微闔的杏眼晦暗,長睫在她冷白的面上投下一片陰影,再抬起頭時,她面上巧笑倩兮,卻目色冷然。 白蕊的種要當太子? 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 玉堂 霍硯正在案前執筆寫字。 陳福腳步匆匆的走進來,低聲道:“掌印,白三姑娘有孕了,太醫說,瞧那脈象,是位公主。” 霍硯頷首算是知道了,陳福正要退走,他突然開口問了句:“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 陳福揣摩著他話中的含義,試探著道:“娘娘讓太醫開幾副上好的安胎藥。” 霍硯不再言語,手下依舊不停,一撇一捺筆鋒凜厲。 陳福晃眼看過去,滿紙的“菀”字,力透紙背,墨漬氤氳。 * 次日,姜瓚往壽康宮向太后報喜。 他本以為,如此天大的喜事,太后應該與他一般歡欣喜悅才是。 可誰知,姜瓚先說后妃有喜時,太后確實面露喜色,可在得知那人是白蕊后,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為何有孕的不是皇后?”太后冷聲質問:“她一個未嫁的閨閣女子,何時成了你的后妃?” 壽康宮遠離主宮,消息傳得慢,昨日宮宴后發生的事情,她分毫不知。 聽姜瓚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太后的面色越發難看,到最后幾乎勃然大怒。 “哀家給皇上挑了那么多女人,哪個不比她好?”太后恨鐵不成鋼的連聲哀嘆:“你竟然還與她,在國喪期間,鬧出這種丑聞!” “你尚未登基時,哀家與你說的話,你如今成了皇帝便忘記了?”太后不歇嘴的痛聲斥道。 姜瓚其實心知肚明,他不該犯這種錯。 可他愛白蕊,他控制不住。 他悶聲受著太后的痛罵,直到聽她驀然問道:“皇上是不是還未與皇后圓房?” 姜瓚一聲不吭。 太后看他這副模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登時一閉眼,氣得直拍桌:“你怎么能做的出這種事?” “朕不喜白菀,”姜瓚昂頭反駁。 太后冷笑連連:“哀家且問皇上,你臨幸旁的宮妃時,可會考慮你喜不喜她?” 不會,闔宮都是他的女人,他采擷隨意。 “皇上只是被白蕊蒙了眼,皇后與她們,又有什么不同呢?皇后容貌品行樣樣出挑,到底哪里不対皇上的眼了?” 太后看他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只覺得太陽xue發疼,她拍著桌子給姜瓚下最后通牒。 “三月之內,哀家要聽到東宮的喜訊,否則,哪怕所有人都同意白蕊封妃,哀家也不同意,皇上要冊白蕊為妃,便先從哀家的尸體上踏過去!” 姜瓚做久了天子,已鮮少有人敢這么與他說話,當即冷硬著臉,拂袖便要走。 太后心慌,立即軟聲挽留他:“哀家總不會害你,你且出去看看,打聽打聽,外命婦哪個対白蕊不是滿腹怨言?她不得人心啊!” 姜瓚充耳不聞,大跨步離開壽康宮。 途經御花園時,卻見白菀與榮德太妃膝下的平陽長公主姜嬋,在湖心暖閣煮茶賞梅。 她笑意盈盈的和姜嬋說著什么話,面上如桃妍初綻,一顰一笑行云流水,美得令人驚心。 滿天白雪一點紅,一身火狐裘的白菀,像雪中精靈,比冰天雪地里盡態極妍的紅梅更灼目。 姜瓚突然發覺,摒棄她那蛇蝎心腸,白菀的姿容當真是比他后宮任何一位宮妃,都要出挑。 蛇蝎心,仙人面。 姜瓚自嘲的笑了一聲,轉而対大太監童海道:“今夜朕留宿椒房殿。” 他的話很快傳到了霍硯的耳里,他噙著笑,折斷了手中的狼毫。 * 白菀接到內侍的傳報時,失手打碎了她最愛的那套青玉茶具。 但她很快便冷靜下來。 這是她的機會,只需這一次,日后便能一勞永逸。 冬日最后一絲余暉落下,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隨著寒風飛涌。 龍攆在椒房殿外緩緩停下,童海撐著油紙傘等了好一會兒,姜瓚才邁步下來。 靴子踩在積雪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守門的內侍朝他行禮,正要高聲唱到,卻被姜瓚揚手制止。 童海提著晃悠悠的燈籠,引著姜瓚走過抄手游廊,過了橋,便到椒房殿的內殿。 四周燈火通明,正中的寢殿卻只有燭臺的微光跳動。 姜瓚只在門前停了一瞬,隨后抬手推開殿門。 燭影搖曳,帷幔漂浮。 燭火明昧間,妝奩前梳發的倩影緩緩回首。 燈下的美人,一身素衣凜凜,如瀑的青絲垂在臉側,一笑起來含羞帶怯,面若芙蓉艷若桃李。 白菀起身朝姜瓚行禮,聲音柔若春水:“臣妾給皇上請安。” 姜瓚眼中跳動著燭火,其中掩映著白菀裊娜的身姿。 他喉結滾動,啞聲道:“不必多禮。” 姜瓚在床榻邊坐下,抬手解衣襟的盤扣:“安置吧。” 白菀動作一滯,轉而又笑起來:“臣妾給皇上斟杯茶?” “不必,”姜瓚擰眉拒絕:“過來伺候朕更衣。” 白菀咬緊牙關,強撐起笑。 這個姜瓚,當真是一句話都不愿與她多說。 她的目光往裊裊升煙的四腳香爐看去,心下微定。 好在她留了后手,將那藥放了一部分在香爐里,只是比起兌水入口,起效要慢些,等他入了夢魘便好。 她得再拖一拖,一想到要與姜瓚同床共枕,白菀便作嘔,只期望這藥粉能起作用。 白菀緩步朝姜瓚走過去,信口道:“皇上可要沐浴?” 姜瓚面露不耐,正要說什么,禁閉的殿門轟然打開。 唯一光亮的油燈斷然熄滅,四周徹底幽暗下來,一道頎長的身影被月光照在絨毯上。 白菀難掩驚恐的轉回頭。 霍硯逆光而站,幽冷的月光從他頭頂泄下,映得他面上的神情晦暗難辨。 方才還直直站著的姜瓚,在殿門大開的一瞬間,一頭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娘娘這是嫌咱家殘缺,伺候得不快活,想來試試齊全人的滋味?”霍硯從門外一步步踱進來。 白菀最喜歡的那把嗓音,如同綴著寒冰,吐出來的字字冰冷刺骨。 她只覺得眼前的霍硯很不対勁,腦中瘋狂叫囂的快逃,白菀便下意識往后退:“什么?” 卻還沒退兩步,就被霍硯攥著手抓回來。 他一身冰寒,被禁錮在他懷里的白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當即打了個寒顫。 “嘖,真是個嬌貴人,這點冷便受不得,”霍硯嘴上說著,卻不松分毫,自顧自的解了自己身上的長袍。 緋色長袍無聲的落在地上。 白菀不敢掙扎,因為她一動,霍硯錮得越狠,她幾乎要被他壓制得喘不過氣來:“掌印,這是,在,說什么,胡,胡話!” 霍硯眼中滑過一絲冰寒,隔著衣衫,一口咬在白菀的細肩上,含糊不清的說:“那娘娘這是在做什么?娘娘的金口玉言,都是假的不成?” 白菀痛得頭皮發麻,聽他的話又是一頭霧水,只當霍硯是在無理取鬧,忍著痛道:“掌印莫要胡鬧,只過了今日便好,姜瓚要立白蕊之子為太子,本宮也得有個東宮嫡出。” 霍硯氣得笑起來,過了今日? 他片刻也忍不得。 他在玉堂等了整整一日,只要她肯來,他自能讓姜瓚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 可他沒等到她,只等到一句‘皇后娘娘正在沐浴更衣,靜候圣駕’。 如今她更是親口告訴他,她為了個孩子,要與姜瓚同房? 霍硯噙著冷笑,他留了這么久的珍饈美味,怎能讓旁的狗東西染指。 長指摩挲著白菀纖細的脖頸,他只需稍稍用力,這滿口謊話騙他的皇后娘娘,當即就能香消玉殞。 他的東西,至死也得是他的。 霍硯眼中淬出紅光,扯下自己腰間的系帶,捏著白菀的雙手,如昨日一般,一圈圈纏繞上去,卻比昨日更緊,更緊。 長指逶迤輾轉,霍硯在她手上打了個漂亮的繩結,低頭俯在白菀耳邊輕笑:“果然是該將娘娘捆起來才能安分些。” 下一瞬,霍硯攔腰將她抱起,一腳踩在姜瓚身上,大跨步往里間走去。 他將她拋進床榻。 “娘娘想要孩子,咱家也可以給娘娘。”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本《嫡長女》,賣萌打滾求收藏~】平西郡王的嫡長女桑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