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野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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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個視頻而已,又不會掉坨rou。” 黃毛也伸手過來準備抬她的帽檐:“跟我們拍完,我們馬上就放你回家。” 眼看著那只比他頭發(fā)還黃的手逐漸靠近,辛月眉頭一擰,反手握住插在背篼里的鐮刀就架在他的肩膀上。 黃毛頓時就是一聲臥槽,驚恐喊道:“你他媽干嘛?!” 旁邊的胖子直接被她這cao作嚇呆了。 趁他愣神之際,辛月另一只手奪過他手里的手機,一秒取消了視頻錄制然后又把手機丟給他。 胖子下意識接住手機,但表情還是懵的,從辛月把鐮刀架黃毛身上再到她把手機錄像取消不過也就兩秒鐘時間,他的反射弧還停留在一秒前看到辛月拿出鐮刀的震驚里。 把手機扔給胖子后,辛月轉過頭來盯著黃毛,“拍視頻不會掉rou?” 她挑眉:“你試試會不會掉。” “cao!” 黃毛急了,完全沒料到她是個這么兇悍的,他趕緊認慫道:“姐,你冷靜!” 大概沒幾個人會在被一個完全不了解的人拿到架在脖子旁邊時,心里能不發(fā)虛,哪怕對方是個看起來纖纖細細的女孩。 “給我滾。” 辛月冷聲吐出這三個字。 黃毛忙道:“馬上就滾馬上就滾!” 辛月沒有立馬收起刀,又掃了眼其他幾人,看他們個個面露驚恐,想來他們就是一群沒怎么打過架的街溜子,要是經(jīng)常打架的狠角色不會這么容易就被嚇到。 知道他們是群慫包后,辛月這才把鐮刀從黃毛肩膀上拿開,指向其他人:“趕緊滾。” “你們在干嘛?!” 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恰好在這時候傳來。 男人朝這幾個混混吼了一聲,撿起石頭就朝他們丟過去。 幾個混混趕緊跳上摩托跑了。 “格老子的,一吊子甩死你們這群龜兒子。” 男人罵罵咧咧的拿著另一塊兒石頭跑過來,那幾個混混都騎著摩托沒影兒了他還在罵。 “爸。” 辛月喊他。 辛隆這才轉頭看向辛月:“他們沒把你怎么樣吧?” 辛月:“沒有。” 辛隆撇了下嘴:“進去吧。” 他把手里的石頭丟掉,表情煩躁地等辛月開門,接著一邊朝院子里走一邊又罵了起來:“媽的,老子撞了八輩子血霉,沒一天安生日子過。” “爸,你又去喝酒了?” 他說話的時候辛月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也是這時候她才想起來:“不是說今天去撬溝?” 辛隆表情一頓,不太自然地清咳兩聲:“四點我就撬完了,去喝兩口酒怎么了。” 辛月用余光看了眼放在院壩里沒粘一點土的鋤頭。 她懶得戳穿他,徑直背著背篼進了豬圈,把背篼里的草放進食槽里。 喂完豬出來,辛月正在院子里洗著手,廚房里傳來一道喊聲:“辛月,去掐兩把蔥。” “知道了。” 辛月拿帕子擦干手上的水,出門去摘蔥。 農村里一般都把蔥種在家門附近,方便摘。 辛月家的蔥也就種在旁邊,這塊兒地是她家和鄰居王嬸家共有的,一人一半。 辛月正彎腰掐著蔥,忽然聽到一陣很低沉的汽車引擎聲。 在黃崖村,除非逢年過節(jié),基本看不到汽車,就算是在縣城里,辛月也沒聽見過這種引擎聲。 出于好奇,辛月掐完了蔥也沒走。 很快,那輛擁有獨特引擎聲的汽車就駛入了辛月的視線。 那是一輛通體漆黑的車,車身線條十分流暢,蜂窩狀前進氣格柵極具科技感,車標是一串字母。 辛月以前有個酷愛汽車的同桌,強行跟她科普過好多汽車方面的知識,在蒲縣這個小縣城的女生里,她絕對是認識車標比較多的,但她不認識這個車標。 正在她試圖回憶看能不能想起來時,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開車的是個中年男人,穿著一件灰色t恤,樣式普通,但給人一種很貴的感覺,可能是穿這件衣服的人生得貴氣,那人眉眼間還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透過前擋風玻璃,辛月隱約能看到后座似乎還坐著一個人,只看得見一點白色的衣角。 中年男人沖后座的人說了什么后,率先下了車。 男人身形高大,一出車門顯得更加氣勢凌厲。 辛月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車和這樣氣場的人,強烈好奇心一時間占據(jù)了她整個大腦,讓她都忘了手里蔥已經(jīng)夠了,還一根又一根的掐著,就等著后座的人下來。 她想看一看,那又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的后座車門終于有了動靜。 辛月抬眸。 兩道視線驀然撞上。 此時天邊還滾著火燒般的云,像一幅色彩濃艷的油畫。 仿佛工筆描繪的少年站在云下,頎長的身影入了畫,風吹起他的衣擺,將盛夏的晚霞襯得愈發(fā)熱烈。 辛月忽覺有種不真實感,而那人就站在離她兩米之外的地方。 他微仰著頭,下頜線條鋒利,折角分明。 透過盛夏炙熱的晚風,他那雙眼闊極深的一雙眼睛微狹著,正看向她。 “嗬……” 倏地,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從他嗓子里震出。 第2章 本事 “陳江野。” 前面?zhèn)鱽砟腥说拇叽俾暎般吨陕铮眯欣睢!?/br> 陳江野…… 還沒來得及去疑惑他為什么要笑,辛月莫名地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這時他倆還對視著,絲毫沒有陌生人四目相對時的拘束,一個肆意,一個坦蕩,雙方都毫無顧忌。 又是兩秒后,陳江野先錯開了目光,轉身朝著后備箱走去。 滿足了好奇心,辛月也不再看他,拿著手里一大把蔥回了屋。 辛隆看著辛月手里那整整一把蔥,來了火:“你掐這么多干嘛?當蔥不要錢啊!” “剩下的明天吃。” 說著,辛月徑直拿著蔥去洗。 辛隆歪了歪嘴說:“明天都蔫了。” 辛月把蔥丟給他,淡淡道:“我不挑。” 辛隆被她這話給噎了一下,過了會兒才說:“飯就你吃我不吃?” 辛月瞟他一眼:“就一天能有多蔫?” 辛隆又被她給噎住了,他也不知道為啥他家閨女平時不吭不響的,到了拌嘴的時候,他就沒贏過,只能表情忿忿地使喚她道:“燒火去。” 這年頭好多農村家家戶戶都用上了天然氣,他們這村除了少數(shù)用沼氣的,大多數(shù)還得自己燒火。 前年村里本來也說要通天然氣,黃崖村也沒窮到天然氣的錢都出不起,就是一個個摳搜得不行,都摳搜出了名,附近的村子都知道黃崖村的人因為吃不得一點兒虧連水泥路都沒修。 修水泥路要占一些人的果樹,原先規(guī)劃路線的時候,有戶人家只被占了一顆樹都吊在樹上哭爹喊媽,說要砍樹先把他砍了。 沒人伺候得起這群事兒媽,到現(xiàn)在黃崖村也還是土泥路,只是在泥上鋪了一層沙石,摩托車碾幾下就全是坑,騎那種地盤不穩(wěn)的電瓶車車跑這條路,人都能顛得飛起來。 辛月點燃曬干的柴火送進灶火門里,火很快就燒得劈里啪啦作響。 她看著里頭燒起來的火,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了剛剛天邊的火燒云,以及那抹擋住了大片云與天空的身影。 陳江野…… 她又在心里念了遍這個名字。 沒別的意思,她單純覺得挺好聽的。 黃崖村的人文化程度都不高,大多數(shù)人的名字都很土,就是縣城學校里的同學名字也不怎么好聽,尤其是男生,不是俊杰就是什么什么浩。 辛月順便回想了下陳江野剛剛的那個笑,猜他大概是看過那個視頻認出了她。 但為什么會是這個反應? 奇怪。 飯做好,辛隆和辛月端著碗,各自往碗里夾了幾筷子菜,然后端著出去蹲在院壩里吃。 農村人大多都有這個習慣,不愛在桌上吃飯,就愛蹲在院壩里一邊吃飯一邊看看遠處,辛月家壘著很高的院墻,這會兒門也關著,只能往高處看。 辛月剛一蹲下,正抬起筷子準備往嘴里送飯,余光突然瞄到隔壁二樓陽臺上有人影在晃動。 隔壁王嬸家的房子是村里少有的自建小洋房,有兩層樓,陽臺從左側樓梯貫通整個二樓。 今天和陳江野一起來的那個男人在一間房門上安著什么,辛月有點近視,瞇起眼睛才看清,似乎是個監(jiān)控。 辛月正疑惑安監(jiān)控干什么,陳江野就從那件屋子里走了出來。 他手里夾著根煙,泛著猩紅火光的煙頭在漸暗的天色里顯得尤為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