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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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枝照舊在前一站自動醒來。 “咦?” 她下意識咕噥一聲,隨手關上自己這邊的窗戶。 明明記得一上車就隨手關了窗戶的,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這一聲,讓身邊的鄔霽睜開了眼睛。 鄔霽眼中沒有剛睡醒的迷離感覺,剛才應該只是在閉眼小憩。顏枝有點不好意思,但鄔霽并沒有在意,不過在她下車前叫住了她。 顏枝茫然回頭,她睡得迷迷糊糊,左邊的臉頰還帶著一道壓出的紅痕,看上去可愛至極。 “不用太擔心月考的事情,先保證充足的睡眠,才能有精力學習,效率也會更高。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話,有問題也可以問我。” 最后一句略帶猶豫,聽起來像是小孩子鬧矛盾很久不說話后,想要求和好又不好意思回憶的別扭暗示。 但他們本來也沒什么矛盾,親人都可能彼此之間冷嘲熱諷, 何況他們只是同班同學呢? 于是顏枝很大方地笑了,帶著那道痕跡也彎起,像個靦腆的笑臉。 “好啊。” 她很愉快地答應了。 下一站是籌春。 這里有條很熱鬧的街道,美食、飾品、衣物甚至五金,品類幾乎囊括衣食住行,各種小玩意兒都能在這里找到來處。 鄔霽下車之后,還是先去衛生間處理了一下下身的污濁,穿過熱鬧的人群,徑直過了馬路走到另一側公交站臺。 買東西自然只是借口,更有甚者,這場同歸本就是計劃之內。以他在老師那里的關系,想看到全班同學的聯系方式和家庭住址都不是難事。 只可惜,想說的話和要做的事沒有一樣完成。 等車的途中,身后有幾個年輕女子竊竊私語,從他優越的長相探究到眼熟的校服。 鄔霽滿臉漠然,和在學校里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早就習慣了這樣時不時會投放在自己身上的注視,也因此又回憶起顏枝看自己的眼神。 純粹、自然,和其他人不同,顏枝對自己沒有那種理所當然的期盼感,這是讓他覺得自己在顏枝身邊會很舒服的最重要的原因。 回程的一路上,鄔霽都在想著顏枝。 是什么時候注意到她的呢? 即便記性好如鄔霽,也實在很難想起和顏枝的第一面。在父親的影響下,他做事習慣將事情分成三六九等的重要程度,對人也同樣適用,密切交往或者點頭之交在短暫接觸后就可以定下。 顏枝…… 最開始在他的設想里,應該是分在無需注意到那一類吧。他對她有印象時,已經理所當然將她放在不必深交的位置上,真正開始注意到她,卻是因為一件小事。 應該是上學期不久后的事情,學校組織全校師生大掃除,他們班分到的包干區是一處纏滿了凌霄的長廊。盛夏的傍晚,濃郁的花葉將長廊間隙堵到只余片縷陽光投入。 鄔霽坐在廊下,忽然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最后停在身后的凌霄花墻外。 “顏枝!你怎么沒告訴我你和鄔霽是同班?” 是一個女孩興奮的聲音,鄔霽本來想走,但是既然對方談論的事情關乎自己,于是他又理所當然地坐了回去。 顏枝?他想起來了,他的同學里確實有這么個人。 有風吹過,簌簌葉聲停后,是紙張翻過的輕微聲響。 另一個顯然平靜得多的聲音慢吞吞傳來 “我不知道你對他感興趣,而且,這種事情有什么好說的呀。” “怎么能叫這種事情!” 那個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度,帶著鄔霽熟悉的熱情和激動 “那可是鄔霽啊!你是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有名?我就不說全校了,至少咱們這個年級,都沒有不知道這號人物的!都說他長得帥,脾氣好,家境也好……” 那邊安靜了幾秒,緊接著是顏枝慢吞吞又帶著疑惑的聲音 “可是,這也不代表我就一定要了解他呀。” 那個叫詩蕊的女孩似乎被問住了,但仍舊不甘心地反駁 “……大家甚至都說他家里有皇位繼承呢!雖然說只是在開玩笑……但是鄔霽……好歹算個名人吧,你怎么一點也不上心的樣子。” 最后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顯然,女孩子在短暫的時間里也想明白了什么,出于青春期的自尊心堅持著,但那些反駁更佐證了她的觀點大多是隨大流一般左聽一點右說一點,沒有自己的想法。 “鄔霽以后一定是咱們家族小一輩里最有出息的!” “鄔霽以后會繼承他們家的家族企業吧……” “感覺鄔霽就是那種什么事都能做到最好的人啊……” 從小到大,這樣的聲音鄔霽不知道聽過多少回,漸漸地,便從最開始的。到后來,每每聽到這樣的話語,他臉上笑得越和煦,心里就越厭煩。 相反,顏枝的話讓他感覺到一點微妙的興趣。 這個女孩即非跟風者,也非為了顯示自己的個性而刻意反駁朋友。顯然,她是真的那么想,是真的只單純地把自己當作一個可有可無的同學,就像……就像自己對她那樣? 意識到這點,鄔霽心里突然有點古怪的感覺。 他內心一直十分自負,總以為自己在同齡人中算是比較成熟的那一類,習慣性地以為自己永遠掌握主動權,是挑選者的地位,但顯然,在別人那里——至少在顏枝那里,他也不過是個被挑選的對象。 像是心上加了很久的一塊枷鎖開始脫落,與此同時,另有難言的晦暗在張牙舞爪地釋放。 好奇和不服氣各占一半,從那天過后,鄔霽開始不由自主地注意這個女孩。 和大部分在這個年齡最多就只會在球場耍帥的男生不同,鄔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每個方面的優勢,必要時也從不吝于展示。 接近顏枝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她好像沒有什么朋友,所以當鄔霽只是和她主動搭了幾回話,主動幫了幾次小忙后,就已經能在目光交接時得到顏枝羞澀又真誠的笑容。 和她在一起時,她的眼神,沒有那種理所當然的期待感。讓他覺得很舒服,時間越長,這種感覺越讓他著迷。 想更多更多和她在一起,想獨占她的所有,想和她有更親密的關系。 但是那些對別的女孩子來說無往而不利的手段對顏枝全都沒有用,不管鄔霽如何刻意表現,顏枝在這方面就像完全沒有開竅一樣,最多的表情就是看著他傻笑。 最重要的是,顏枝對他和對別人并沒有什么不同,就算是她那個被自己分類為不必深交的男同桌和她說話,她給他的笑,和給自己的也是一樣的。 于是鄔霽又開始不舒服了。 他是很會不動聲色的性子,即使心里已經嫉妒到想找班主任換位置,臉上還能帶著笑和她聊天。 但已經開始琢磨怎么樣才會讓她對自己不一樣。 但就像以前一樣,即便他拿出更熱絡的態度,顏枝似乎也只覺得是兩人的友誼更上一步,絲毫沒有往別的方向去想。 事態發展成模糊膠著的狀態,就算是鄔霽,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和誰較勁,怎么就突然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直到那一天的體育課,照舊是熱身的四百米之后。體育老師要求大家散開,他一轉頭,看見人群之中,顏枝站在角落,臉頰緋紅地輕輕喘氣,一雙圓眼睛里也因為不擅長運動沾染上些微霧氣。 當晚,這張臉絲毫不差地出現在他夢里,甚至夜夜光臨。 甚至越來越惡劣。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正常,應該沒有幾個男生在喜歡上一個女孩之后天天想的不是怎么追人,而是如何把jiba 在床上把她cao到高潮。 但如果是她的話,或許能接受他那些陰暗面也說不定? 鄔霽難得有些迷茫,為此,他嘗試過遠離,足足半個學期,但是沒有用。 那就干脆爭取她吧,他想。 他想自己其實有點不正常,性欲甚至和這份喜歡并重。 希望不會嚇跑她。 他也不會讓她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