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飯館饞哭世界[美食]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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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馮平峰已經(jīng)將魚片放進嘴里,然后立刻被這口感驚艷——舌頭先觸碰到的,是酥脆的魚皮,醬汁的咸香微甜裹在焦脆的魚皮之上,還未咀嚼,腦海里仿佛已經(jīng)聽到了那清脆的“咔茲”聲。咬下以后,魚皮果然應(yīng)聲而裂,緊接著他便吃到了柔嫩多汁的魚rou,鮮甜的鱸魚rou幾乎像是融化在他的嘴里,舌尖輕輕一抵,軟嫩的魚rou纖維便分散開來,鮮魚被煎油牢牢封鎖著的清鮮味道爆發(fā)了,而最妙的是,整個魚片一定是被高超的刀工處理過—— 用刀之人手快,沒有讓手過多地觸碰魚rou,影響鮮魚的味道; 手穩(wěn),魚片薄厚均勻,讓每一處都能在鍋里同樣受熱,達到一致的口感; 手細,所有魚刺全部剔凈,細嫩的魚rou里不殘留一絲小刺。 所有的細節(jié)組合在一起,一同抵達了最終的極致美味。 “這魚絕了!”馮平峰不由自主地小聲感嘆。 旁邊的老趙給了他一個“我就說吧”的眼光。 三十米外,高德運面帶笑容地看著,在場的a市大佬們,吃得風(fēng)卷殘云,筵席開始前那些端著的架子全都沒有了…… 他一邊往嘴里塞著醉蝦,感受那觸碰到舌尖的冰涼柔嫩和極致清鮮,一邊在心底謀劃著——等這些董事、高管們吃完這一輪,紅光滿面,心情愉快,精神正值最松懈的時候,他再去各個擊破,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就算碰不到漏洞,在這種大家吃得快快樂樂,心理防線最不穩(wěn)的時候,他也好談事。 對,就是這么狡猾。 筵席的大菜份量并不少,但不到二十分鐘,便全部被清盤了。這二十分鐘里,每個人都在專心致志地吃,沒有一個人會在這時候不識趣地提起商業(yè)話題,也沒有一個人能在這時候,還想起商業(yè)那些彎繞…… 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吃。 八桌,無一例外。 等到每個盤里,只剩下作為佐料的蔥絲時,大佬們才紛紛惋惜地放下筷子,甚至還有人,連蔥絲和蒜塊也不放過…… “這就沒有了嗎?” “怎么覺得還沒吃飽呢?” “倒也不是沒飽,就是……還想吃啊!” 一名侍者迅速附在高德運身邊說了兩句,高德運聽完以后,揚聲道:“各位不好意思啊,我們主廚也沒想到主菜會消耗得這么快,還有一道甜品,立刻就上。” “還有甜品?” “還等什么,快上吧!” 會場里紛紛揚揚地響起一片聲音。 馮平峰羨慕地看著眼前的場面。馮氏旗下的酒樓也有拿手的招牌筵席,甚至承辦過多次a市商會的重要席面,可就沒有哪一次,大家的反應(yīng)是這么熱烈的…… 馮平峰一邊回味著剛剛味覺體會到的驚艷,一邊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但很快,他便又無暇多想—— 甜品上來了! “最后一道菜,杏仁豆腐。” 八桌宴席,每一桌每一個人的面前,都由侍者擺上了一個精致的青花瓷碗,瓷碗中央裝盛著三塊嫩滑白皙的杏仁豆腐,表面光潔如玉,滑得沒有一絲裂縫和細孔,在燈光下亮白瑩潤。 而在杏仁豆腐之上,淋著金黃剔透如琥珀的糖桂花,如寶石一般的糖色中,金黃的丹桂花瓣自然地舒展著,迷人的甜香中夾雜著丹桂的幽香…… 瓷碗旁還附了一根小巧的瓷勺,馮平峰立刻抓起瓷勺,迫不及待地盛了一枚杏仁豆腐,放進嘴里。 口感是難以形容的綿軟柔膩,柔得就像是一汪杏仁奶在嘴里化開,冰涼潤澤,醇厚香甜,桂花的幽香也在一瞬間涌入了食道和鼻腔…… 八張桌上,齊刷刷地響起了瓷勺撞擊瓷碗的聲音。 然而,數(shù)秒后,這清脆悅耳的聲音又停下了。 “這、這就沒了啊……”會場中,不知道誰這么小聲地說了一句,聲音中帶著nongnong的惋惜。 聽到的人,都忍不住紛紛在心中附和他。 怎么就沒了呢? 杏仁豆腐怎么能只有三塊! 也太小氣了吧?! …… 宴席過后,縱使在座的都是久經(jīng)歷練,遍嘗美味的商界大佬,可都還是花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醒過神,關(guān)于商業(yè)的談話,也終于在這時候開始—— 可能也還沒真正開始。 高德運有點茫然地發(fā)現(xiàn),所有涌過來找他的人,問的第一句話,一定是…… 這桌宴是誰做的?! …… 馮平峰沒有去湊這個熱鬧。 他甚至沒有和老趙打招呼,只是找了個去洗手間的借口,迅速溜出會場,然后抓住服務(wù)員問了幾句,搞明白方向以后,便轉(zhuǎn)身往后廚走去。 馮平峰決定親自去看一眼。 他能肯定,做出剛剛那桌菜的人一定不是姜王兩家里他了解過的師傅,這人可能是他們新招攬的,畢竟招了這么一個厲害大廚的話,沒有人能忍住藏著! 同時,他也嘗出這人的手藝比王老爺子還要好!王鶴昌的手藝極有個人風(fēng)格,下料香,但重,他的個人風(fēng)格甚至?xí)?dǎo)致食材的本味受限,像剛剛席上的香煎魚,王鶴昌做出來的一定不是那種清爽新嫩,飽含魚rou鮮美本真的味道。 至于姜老爺子,馮平峰無法對比,畢竟他到a市的時候,姜老爺子就已經(jīng)脫離一線了。十年來,他就沒吃過姜老爺子做的菜。 會是誰呢? 馮平峰快步走著,他走得太快了,甚至忽略了漸近的腳步聲,在繞過拐角時,差點和一個人迎面撞上。 “哎喲,不好意思啊。”馮平峰抬頭時愣了一下,“你怎么在這?” 眼前,身穿藏青唐裝,臉色嚴(yán)峻的,正是姜家老爺子,姜德庸。 看見馮平峰,姜老爺子也是微微怔了怔,隨即怒道:“我怎么不能在這?” 馮平峰對著老對手,沒什么要客氣的想法,直接道:“祁氏壓根兒就沒邀請你,你來這,是吃飯還是住店的啊?” 姜德庸一個沒留神,差點被馮平峰氣吐血,怒道:“我不像你,巴巴地跑去坐宴席的末位,我來這是有約的,是正事!” “還能有什么正事。前面是后廚啊?”馮平峰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被老對頭氣昏頭了,一下子居然沒反應(yīng)過來,“今天做菜的是你的人?!” 姜德庸仿佛找回點場子,自豪地“哼”了一聲,在馮平峰驚疑不定的眼神中說:“那倒不是。” “嘁,不是啊。”馮平峰嫌棄地說。 姜德庸瞇眼看著他:“但我知道是誰。” 馮平峰:“是誰?!” 姜德庸:“是b市來的潘興昌潘大師!” “潘、潘大師……”馮平峰的神色一下子變了,他望向后廚的方向,感覺自己的心臟怦怦跳了起來。 原來,自己今天嘗到的,是潘家樓的水平。 確實如傳聞中所言的那般,人間仙境啊…… 馮平峰邁開步子就走:“你不是去找潘大師嗎,走,我跟你一起去!” 姜德庸愣怔一下,意識到自己剛剛在老對頭面前為了找回場子,居然把重要的戰(zhàn)略信息給泄露出去了,頓時一陣后悔。 他趕緊追上去:“你跟潘大師預(yù)約了嗎你就去!這次是我先來的!” 馮平峰刺他:“搶市場還分先后,你搞笑呢姜德庸。” 姜德庸:“……” …… 潘興昌洗過手,從后廚里走出來時,略有點莫名其妙。 眼前堵在他面前的,是兩個氣喘吁吁的老頭子,其中一個,他知道是前兩天電話聯(lián)系他,想見他一面的姜德庸。 潘興昌在老饕的圈子里也聽過姜德庸的名字,他看得起有手藝的人,因此還沒問姜德庸想找他做什么,便答應(yīng)了見面的請求。 而另一位是……? 潘興昌狐疑地打量著另一個比姜德庸年輕一些,渾身西裝的胖男人。 潘興昌:“你是?” 馮平峰:“我是馮氏餐飲集團的馮平峰,馮家酒樓您或許聽過?” 潘興昌沉吟了一下,目光茫然但給面子地點了點頭。 潘興昌轉(zhuǎn)移話題:“你找我有什么事?” 馮平峰趕緊道:“沒什么,就是剛剛在祁氏年宴上的那一桌,實在太驚艷了!我吃完以后想來看看是哪位大師傅的杰作,沒想到是您的!” 潘興昌更懵逼了:“不是我呀。” 馮平峰:“不是您?您都站在這了,不是您還能是誰啊?” 潘興昌:“你如果要問今天的主廚是誰,那還真不是我。我就剛剛幫忙洗一下菜,所以才從后廚里出來。” 潘興昌說著,眼神游移了一下,他就是想偷偷溜進來看姜瓷怎么做菜,特意借了個洗菜的名頭。 “洗菜?”馮平峰聽完潘興昌這兩句話,感覺世界都魔幻了。 潘大師,從后廚走出來,說他不是主廚,只是個洗菜的…… 怎么每個細節(jié)他都仿佛能理解,可組合在一起,就這么不對勁呢? 馮平峰執(zhí)著地問:“那主廚是誰?您的徒弟?潘家樓的大師傅?” 潘興昌解釋:“是姜瓷,和姜先生一個姜,瓷器的瓷。” “姜……瓷……”馮平峰在嘴里咀嚼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他朝后廚里看去,想找那位叫“姜瓷”的大師傅,結(jié)果看到一個女孩正摘下廚師帽,側(cè)臉精致,額頭光潔,身后,一頭如烏云般蓬松黑亮的頭發(fā)散落下來。 下一刻,潘興昌猛地踏前一步,扶住了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姜德庸。 潘興昌:“姜先生,你怎么了?!沒事吧?” 馮平峰也嚇了一跳:“老姜,你這怎么了,要不要送醫(yī)院?” 姜德庸摸著心臟,一下一下地打著抽抽:“姜、姜瓷……她是主廚?” 潘興昌茫然:“哎。怎么了?” 姜德庸一副快要過氣的模樣:“那、那是我……孫女……”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