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啥 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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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飯店門口,放哥對跟蕭俊恩偏了偏頭。「那我就直接去公司,不送你了,你自己搭車回家吧。」 「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蕭俊恩問。 「不用了,交給我吧。等我消息。」放哥和蕭俊恩道別后便往反方向走去。 這時,段僑伊不禁心里盤算著,她跟著蕭俊恩的這幾天都沒什么進展,說不定跟著放哥到蕭俊恩的公司,反而能找到可 以幫得到蕭俊恩的地方。反正她知道蕭俊恩的家在哪里,待會可以自己回去。 她一路跟著放哥,乘著車一起到了蕭俊恩的經紀公司──「典新娛樂」。 原來這就是蕭俊恩的公司呀! 初來到蕭俊恩的經紀公司,段僑伊興奮的到處看。現在已經接近晚上六點,公司里的員工仍是忙綠的接打電話,絲毫沒有快下班的氛圍。 一看放哥繼續向前移動,段僑伊也緊跟在他后面。 走道的墻上掛著琳瑯滿目的公司藝人海報,頗有經紀公司的架勢。放哥走進了最盡頭的辦公室,一位五十來歲的男人正坐在大氣的中式辦公桌前。 辦公室里規模不小,前方還設有一組高級皮製沙發,以便接待賓客,這男人應該是公司的高層人物。 段僑伊瞄了一眼辦公桌上的名牌,果不其然,是藝人經紀部的執行總監──「馮正行」馮部長。 「您好呀馮部長,我沒遲到吧!」放哥站在門邊,恭敬的問候馮部長。 馮部長看也沒看放哥,繼續打著電腦。「我很忙,有事說事。」 「好的,馮部長,這是蕭俊恩剛製作好的demo,歌名叫《回憶錄》,我個人非常的喜歡,您聽聽。」 放哥走近到辦公桌前,用他的mp3撥放蕭俊恩的歌。 馮部長停下打字,仔細的聽了聽。「是不錯,歌詞和旋律都相當扣人心弦。」 一旁的段僑伊聽得癡迷,也覺得好聽至極。 「不錯吧!嘿嘿──」放哥得意的抓抓頭。 馮部長邊打著字,邊回:「是,的確是非常適合──『曲星羽』。」 「曲星羽」是近年典新娛樂力捧的偶像,韓式花美男的形象擁有大批的粉絲迷妹。流量、話題,集于一身,是典新娛樂的重點藝人。 放哥愣了一下,接著解釋:「是這樣的,您上次跟我說幫曲星羽寫歌的事情,我記得,蕭俊恩正在醞釀,這首歌是蕭俊恩想收錄在自己下一張專輯的主打歌。」 「你再說一次他的名字?蕭什么?」馮部長面無表情問道。 放哥又再靠近桌子一些。「是『蕭、俊、恩』呀馮部長,我帶的藝人,創作才子。」 放哥見馮部長沒說話,又補了一句:「您剛剛聽的demo也是蕭俊恩自己唱的,您說這歌扣人心弦,是蕭俊恩唱得好呀。」 馮部長冷眼看著放哥。「這個蕭俊恩什么時候要發專輯?」 「這不是正要跟您討論蕭俊恩發專輯的事,才給您聽他的demo,看看有沒有申請預算的可能?」放哥有點著急的回道。 頓時,馮部長態度變得嚴肅:「曲星羽的最新專輯最近正在收歌,這首歌先給曲星羽唱吧。你說你的蕭俊恩是個創作才子,很快就能做出別的歌收錄在他之后的專輯里。」 放哥面有難色。「這……,那蕭俊恩專輯的預算……」 「今天就到這里吧。」馮部長不耐煩道:「你回去問問你的蕭俊恩同不同意把《回憶錄》給曲星羽唱。我還有幾封郵件要回,蕭俊恩專輯的事,我再想想。」 放哥不想得罪馮部長,便答道:「那好的,我把mp3放在您桌上,您再聽聽蕭俊恩唱的,我再跟您約時間。」他接著落寞的走出辦公室,恭敬的帶上門。 放哥離開后,馮部長揉揉眉頭,順勢轉身將雙腳翹在桌后的書柜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蕭俊恩嘔心瀝血的創作,怎么乎悠乎悠的就給別人唱去了,這個馮部長顯然對蕭俊恩沒什么印象。段僑伊怒視馮部長的背影。 不行!我一定要想想辦法。 段僑伊將小臉穿透到辦公室外東張西望,員工們各個都還在埋頭苦干,打電腦的打電腦,接電話的接電話。突然,她看到一位女職員離開座位,像是要去上廁所。段僑伊撇頭一看,打印室剛好就在馮部長辦公室的旁邊。 靈機一動,段僑伊趕緊跑到女職員的座位。 太好了,電腦果然沒鎖。 「馮部長,我要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神顏!」 她迅速的用女職員的電腦搜索出蕭俊恩的圖像,印出幾張蕭俊恩的照片,然后又飛奔到打印室。 回頭張望,見大伙都還在忙碌的工作,段僑伊小心翼翼的將打印出來的圖片撥到地上,再一點一點的把圖片拖到馮部長的辦公室前,深怕被別人發現紙會「自己動」。 到了門前,段僑伊把打印紙往門縫里輕輕一推,自己再穿入到辦公室里。 見馮部長依然背對著辦公桌,她急忙將蕭俊恩的圖片壓在桌上mp3的下面。 段僑伊才一放下照片,馮部長便從皮椅上伸伸懶腰,轉身要繼續審閱文件。 帶上老花眼鏡一看,赫然發現桌上多了幾張a4紙,而且每張紙上還印有碩大的人像。 「大概是周放跟著mp3一起送過來的吧!」馮部長正納悶。 不看則已,他隨意看了一下照片,馬上眼神一變,認真了起來。 「難道照片上的男人就是──『蕭俊恩』?」 身型高大英挺,五官劍眉星目,和曲星羽的花美男形像不同,是個線條硬朗的男生,外形絲毫不比曲星羽遜色,坦白說,是他欣賞的類型。 馮部長隨手在網上調了一些蕭俊恩的影片。看蕭俊恩唱歌時,陽剛鮮明的外表下,卻又是這么溫柔的詮釋一首情歌,句句觸動他的心弦。 再仔細聽了聽放哥之前留下的mp3,蕭俊恩的音質沉穩卻帶有張力,辨識度極高。馮部長這回可將「人」和「聲」全配起來了,畫面感十足。 這小伙子還不錯,有質感,說不定──有市場! 馮部長眺望窗外,高深莫測的摸著下巴。 見馮部長此般表情,一旁的段僑伊雙眸烱亮了起來,覺得有戲。 這時,馮部長拿起手機,給放哥打了一通電話。 「欸!馮部長您找我。」 「蕭俊恩的專輯,你找企劃部問問申請預算的流程吧,我會批的。」 放哥雀躍的聲音傳來。「真的呀!那太好了馮部長,謝謝你相信蕭俊恩!」 「剛剛你拿給我的歌,也一併收錄到蕭俊恩的專輯吧。」馮部長接著說道。 「太好了,馮部長,那您是說《回憶錄》就留給蕭俊恩自己唱?」 放哥怕自己聽錯,想再確認一下。 「不然呢?」馮部長不耐煩。「歌給曲星羽唱,然后收錄在蕭俊恩的專輯里?」 放哥趕緊回道:「欸是是是!看我這死腦筋,太感謝您了,我一會馬上告訴蕭俊恩這個好消息。」 馮部長和放哥掛完電話后,一旁的段僑伊也欣喜若狂。 這將近一個月的彎彎繞繞,今天終于能幫到蕭俊恩了!她高興的活蹦亂跳,得意得很。 此時此刻的段僑伊,只想快點見到他。 她離開了公司,朝蕭俊恩的家前去。 走著走著,段僑伊還不時回想起她剛才驚險萬分的行徑。要是一個沒配合好,蕭俊恩的公司可就真是鬧鬼了…… 然而想著蕭俊恩就要發新專輯,馬上就有好多新歌可以聽了,段僑伊一路呵呵笑。 大馬路上一家家燈火通明的店鋪,和街道一旁川流不息的行人,大臺北的夜景熱鬧而美麗,好不迷人。 正當段僑伊放松心情,享受著繁華的街景時,她看到對街一個帶點痞氣的男人,正直勾勾的看著她。 那男人有著古銅色的肌膚,高挑的身材搭配著一身拉風的皮衣皮褲,只差旁邊沒再停一輛重機。 段僑伊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畢竟,怎么會有人看得到她? 她緩緩的轉頭往后看,看看那男人是不是其實是在看她后面的人,再回頭望向那男人,感覺他好像真的是在盯著她看。 她挑起秀眉,狐疑的指指自己,向男人示意他是不是在找她,只見那男人對她點了點頭,隨后立刻黑眸泛起兇光,猛然飛身朝她的方向追來。 我的媽呀! 段僑伊下意識的拔腿就跑,兩個形體直穿無數行人,橫越各大商家店鋪。一旁的人們渾然不知,看似一如既往的日常生活,在他們的前后左右,竟上演著一場離奇的追逐。 男人來勢洶洶,段僑伊根本跑不過他,當場被逮個正著。 「你也是鬼?為什么要追我?」 「鬼?嘖!我可比你們高級多了!」男人回。 段僑伊瞧他同樣也能穿越實物,而且氣勢超凡,便道:「你不是鬼,難道是神?」 「嘿!還不算太笨。」男人笑了笑,接著說:「我和送你去陰間府的那位爺差不多,上頭都管我們叫『神差』,專門帶 已死之人,也就是你們俗稱的『鬼』,去陰間府投胎。」 聽到要回陰間府,段僑伊兩眼一驚,開始故左右而言他:「你……你騙人,上次那位神差一施法術,我就只能乖乖的跟著他走,如果你是神,為什么需要那么大費周章的追我?」 「哼!那多無聊。」男人道。 「我是可以,但是我不想,小爺我喜歡用抓的。」 聞言,段僑伊心想這下完了,沒想到還有這檔事,芳姨也沒事先告知,神差的出現完全不在她的計畫之中…… 剎時,她突發奇想,立刻揚起秀眉,故作鄙視道:「你是男,我是女,況且你又是神,而我只是個鬼,我當然跑不過你,一樣沒意思。」 神差瞇出兩道細眸。這樣一說,好像也有點道理,這女的還有點意思。 「說,段僑伊,你想怎樣?」 「不虧是神,還知道我的名字。」段僑伊調皮的笑了笑。「這樣吧!不如我們來玩──冷笑話。」 神差挑一眉,疑惑的問:「什么是『冷笑話』?」 「是這樣玩的,我問你問題,你要是當下能答得出來的話,我就跟你走。」 這下可挑起了神差的勝負欲,他心想,反正這鬼還有時間。 「好,說來聽聽。」 「嘿嘿!」段僑伊兩手交叉在胸前。「請問,全世界總共有幾隻大象?」 神差皺著眉,想了想,還是完全摸不著頭緒,便隨便亂回:「嗯……十三萬六千八百四十三個?」 「錯!是一個。」 「一個?怎么這么少?」神差納悶。「為什么?」 段僑伊露出一抹得意,眉飛色舞的答道:「因為──『真象』只有一個!」 聽到了這個答覆,瞧著眼前表情豐富的段僑伊,神差嘴角抽動,完全張口無言,想笑也不想笑,倏地,還真有一颼涼風吹過。 原來這就是冷笑話! 「呵呵呵,還真是長知識了。」神差詭異的拍拍手,然后表情突然一垮。「我會再來找你的!」 「那我就再考你。」段僑伊神情自若的俏皮一笑。 神差覺得這個女鬼有些逗,想再跟她玩玩。 「好,我今天就放過你。」 轉眼間,神差便消失在段僑伊面前,留下最后一語。 「聽好了,段僑伊──」 「我叫──峙、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