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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土地里[1950] 第14節

    胡寡婦這才有時間詢問城里的情況。

    “連接城里的大橋被水沖垮了,現在工程隊正在搶修,大概要半個月才能修好。”對方回答道。

    “那城里怎么辦?”

    “現在準備從良平那邊走。”

    胡寡婦立馬說道:“我以前逃難的時候走過那條路,我能去嗎?”

    主任看向這個平時不多言不多語的寡婦,只覺得對方真的是……出乎意料地勇猛!

    “女同志啊,你真是我們的好同志!”香金鎮來對接的人是個年輕姑娘,一聽這話立馬就握住了她的手:“我們現在熟悉路的人就是少。”

    胡寡婦被這樣亮晶晶的充滿希望的目光看著,整個人被燙到了一樣,身體的血液都在沸騰,一瞬間,她像是回到了年輕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也曾經想過要干點大事,后來,活著這一件事就耗光了所有的精力。.

    黃春花立馬也舉了手:“同志,我也去吧,我力氣大。”

    “我們求之不得,現在國家就是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

    這一次,胡寡婦見到了更多的同志,有香金鎮的同志,也有良平那個方向的同志。

    因為各種原因,這一次來運輸糧食的有一大半女同志。

    大家并不熟悉對方,可是見面的時候,都覺得彼此非常親切。

    因為這一次的運輸任務路途遠,山路險,運輸負責人把大家分成了十人一組。

    “我們這一次的任務意義非常重大,平城的兄弟姐妹們正在等我們的糧食。”

    “我們國家有五千年的歷史,每一段輝煌都離不開我們農民的血淚,不管是奴隸社會,封建社會,還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我們農民一直被壓在最底層,我們有地很苦,大半都要給地主,還要忍受地主的欺壓,我們沒有地的時候就更苦了,可我們為什么要過這樣的生活,我們哪一個不是天沒亮就到了地里,天黑了才能回家,我們哪一個不是肩能扛手能提!那地里長出來的莊稼沒有我們的汗水嗎?沒有人記得我們的功勞!”

    人群中,黃春花想起了自己在田里的日子,在地里的日子,被人瞧不起的日子。

    不需要交流,過去的日子如同陰云一般籠罩在每一個人身上,大家都想起來過去的那些日子,她們不是木頭,她們也有自己的感情,可從小到大,她們的一切都被狠狠地踐踏著。

    她們不是沒有過痛苦,沒有過不平,只是周圍的一切把她們狠狠地壓制住了,她們在痛苦中熬過了活著的每一天。

    “可現在不一樣了,新中國成立了,跟歷史上所有的國家都不一樣,這個新國家是我們人民的國家,不再是皇帝的,不再是地主的,我們迎來了大解放,地主倒了,我們也有了田地,我們也能當家做主了!”

    胡寡婦想起了分田地的時候,她們知道女人也能分到地,所有人都在歡呼。

    “這一次的運輸糧食不僅僅是為了平城的同胞們,也是為了我們自己!我們要證明給所有人看,也要證明給自己看!我們不再是封建社會的奴隸,我們不再縮在角落里無人看見我們的功勞,我們也要走上歷史的舞臺,我們能夠跟上新時代的步伐,跟上新中國的步伐,我們也是新中國的主人,我們能夠在新中國需要我們的時候奉獻出我們的力量!”一個陌生的女人在進行運輸前的動員。

    人群中,胡寡婦聽著聽著,什么東西在她的胸腔里沸騰,翻滾,下一秒就要破土而出。

    “我們也是新中國的主人!”

    胡寡婦情不自禁跟著一起喊了出來。

    這聲音如此之大,她活了這么久,從來沒有這么大聲地表達過什么。

    她喊出來以后,又回過神來,看到大家看過來的目光,來不及看那里面有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然而下一秒——

    “我們也是新中國的主人!”

    這一次,所有人跟著一起喊了出來。

    這句話如此有力量,當它從嘴里沖出來那一瞬間,有某種東西,一直壓在她們身上的某種東西,仿佛一下子破碎了,所有人莫名的輕快了起來。

    一種快活的氛圍涌動在所有人之間。

    是啊!新中國成立了!鬼子倒了,地主也倒了!

    “我們也是新中國的主人!”

    這聲音越來越大,在大雨中匯聚成了一股力量,涌動在所有人的心中。

    新中國。

    在她們看來,這是多么美的字眼!

    曾經,國家,主人等詞那么大,和她們扯不上任何關系。

    而如今,黃春花站在人群中,她的周圍幾乎都是農民同志,和她差不多大的同志,一種強大的感情流轉在她們中間,靈魂中有一些死去的東西,仿佛又活了過來,正在跳躍歡呼。

    “我們也是新中國的主人!城鄉同胞團結起來共度難關!”

    這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大,仿佛要傳到那遙遠的縣城里去,仿佛要讓所有人明白,她們終于走上了歷史的舞臺。

    胡寡婦莫名地熱淚盈眶,這是一個全新的國家!這是她的國家,而這個國家需要她!

    她突然明白了,為什么這段時間那么累還那么快樂。

    因為值得啊!和過去的一切都不一樣了!以前的苦是沒有希望的,沒有意義的,而現在,她做的一切能夠幫助這個國家有更好的未來,一切都是有意義有希望的。

    她突然明白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樣一種存在,能夠讓你在累得手指都動不了的時候,心里依舊覺得快樂滿足。

    “走!我們去運糧食!”黃春花喊道。

    “走走走!”

    “我力氣大的很,我能背80斤!”

    大家的聲音里充滿了歡喜,臉上都帶著笑,一下子就像是回到了孩童時代,對一切都充滿了希望,周圍站著的明明都是陌生人,此時卻感覺如此的親切。

    黃春花一下子想起了曾經在村子里的日子,想起了小時候,因為她們家沒有兒子總是被其他人笑話,說是斷了根本。

    她從來都覺得不對,可她說不出來到底哪兒不對,每一天的日子都覺得難受,她又說不清楚到底哪兒難受。

    如今,她站在這里,這個陌生的地方,和一群陌生的女人站在一起,大家不需要說太多,過去的生活已經說明了一切。

    所有人都憋著一口氣,那些年,她們被打斷的脊背,跟著這個新世界一起長了出來。

    一種陌生的情緒在血液里流淌,隱隱發燙沸騰。

    胡寡婦側過身,她從另外一個女人那里知道正在講話的女人是香金鎮婦女主任,曾經參加過抗日戰爭,殺過日本鬼子,而這一次送糧是她號召了香金鎮的婦女們。

    胡寡婦抬起頭,看向女人,只覺得對方無比偉岸,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這個人,心里涌上了一種渴望,她想要跟在她身后做事。

    平城里。

    李老板帶著年英和平安到了縣城人民文化館。

    “文化館也是剛建立起來,上面的意思是先把廣播搞起來,咱們平城的宣傳一定要抓緊,免得有一些人在里面渾水摸魚,弄得大家心慌慌,無心生產。”

    年英認同地點了點頭,這段時間混水摸魚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道:“我們能幫忙的肯定會盡力幫。”

    “你們兩個都是文化人,能夠幫我們不少忙,我們找到了很多圖紙,可是工人們看不懂,需要你們幫忙,現在的情況是只有一臺五燈收音機,還有一架上海牌的擴音機,但是輸出功率低,咱們整個城至少還需要200個喇叭,一方面這個輸出功率帶不起這么多喇叭,另一方面我們也找不到200個喇叭。”李老板嘆了一口氣。

    現有的喇叭是上海生產的舌簧喇叭,僅有十只,這還是從外地商人那里買來的,本地并沒有生產,價格非常高。

    平安看了看她們的喇叭,道:“這個能給我研究一下嗎?”

    年英有些驚訝,平安這個也懂嗎?

    平安解釋道:“不太懂,但是我們學校以前有關于無線廣播設備的教科書,可以研究。”

    年英和平安這個時候才走進了他們現在的工作間。

    年英愣住了。

    原本的舊貨店被清空了,里面堆放著的是各種儀器,后面搭了一個雨棚。

    年英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在用一個相機的裁紙刀切鋁箔,另一邊是兩臺……

    年英認真地看了好幾遍,才發現,這是兩臺腳踏的沖床,應該是做鉚接用的。

    年英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破爛的沖床。

    這里便是他們的工作間了?

    李老板何嘗不知道他們條件差,但現在的情況可沒有給時間籌備。

    平城之所以人心惶惶,是因為敵人散播謠言,動搖人心。

    上面已經發現了問題,如果能夠建立起廣播站,必然能夠把人民和新中國緊緊聯系在一起。

    李老板又問道:“其實喇叭和擴音機我能夠想辦法解決,現在最大的問題應該是線路問題。”

    平安想了想,說道:“電話線路應該可以用,就是不知道他們愿不愿意給我們用。”

    “啊?”李老板不太懂這些。

    “現在的技術只能單向運輸,如果借給我們用了,電話就打不出去了。”

    “我去找郵政局協商。”李老板說著就往外走:“你們倆幫我監督一下這邊的生產情況。”

    年英看著他們這個設備條件,總覺得很難。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就只有一個擴音機,幾個喇叭。

    沒有線路,沒有話筒,沒有收音機,沒有足夠的喇叭。

    年英心里想著,幾乎不可能完成。

    大雨中運糧食太難了,狗兒山前面的部分還能夠勉強允許牛馬板車通過,到了山腳下,后面就全部需要人工了。

    “咱們這一次的運輸工作非常特殊,以前我們的糧食運輸都是實行雨天灌包晴天發運原則,這一次情況非常緊急,”領頭的人在吩咐大家:“十個人為一組,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發揚互助友愛的精神。”

    “咱們此去的路非常的險要,一切以人為主,不要搶路,不要單獨行動,聽從組長的指揮,大家一定要做到前后照顧,同去同歸!”

    因為胡寡婦本身就是糧食工作者,又對這邊的路很熟悉,于是她便是她們這個小組的組長,她認真地聽著所有的要求,生怕錯過了一點。

    很快,眾人便背著糧食上路了。

    起初是爬山,山里反而比外面的路好走一些,因為沒有那么多泥土,也就不容易滑倒。

    黃春花還在說:“這點路也不算危險。”

    胡寡婦抬起頭,道:“困難的是后面那段路。”

    那是狗兒山臨近山頂的位置,聽說是古時候的人逃避戰爭,一點一點的鑿出了一條路。

    當年,她背著女兒從這里過的時候,差點就摔下去。

    曾經以為她永遠不會再回來這里了。

    而現在,胡寡婦看到了前面的路。

    她愣了一下,曾經那光禿禿的,沒有任何護欄的地方,現在居然有鐵索了。

    “香金鎮的鐵匠們之前聽說咱們要走這條路運輸糧食,他們提前過來在這邊打了鐵索。”前面知道情況的人說道。

    胡寡婦看著那鐵索,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