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好——」

    「你叫程曦對吧?歡迎歡迎!我們暮凡竟然說要帶女孩子回家，我們期待好久啦!」

    叔叔笑到嘴好像快裂了，他熱情握著我的手猛搖，很快被何暮凡一掌拍開。

    雖然早知道何暮凡的家人們都超好，但還是有點不太習(xí)慣他們的熱烈歡迎。

    「爸別這樣，你會嚇到她。」

    「程曦啊，等下吃飯時，和叔叔聊聊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

    「爸，你別給人家壓力。」

    然后叔叔就被何暮凡拖走了。

    接著阿姨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過來，不由分說塞了一塊東西進(jìn)我嘴里，微笑問，「好吃嗎?需不需要再咸一點?」

    「唔唔唔！」我點點頭，迅速咀嚼吞下那坨不明物體后，重新道，「很好吃!」

    阿姨聞言滿意的點頭，正要說話之際，卻被某人打斷。

    「媽!別突然塞東西進(jìn)她嘴巴。」何暮凡露出他的招牌譴責(zé)表情，「萬一噎到了怎么辦?」

    阿姨睜大眼，好像聽見什么奇聞軼事，又隨即恢復(fù)神情道，「不好意思啊。」

    「好了，客人還在這，你們收斂一點。」奶奶拉著我進(jìn)餐廳，「先吃飯吧。」

    「何暮凡去盛飯！」

    「老公，騰個位子出來擺程曦的椅子。」

    「喔好！」

    看著他們忙碌的光景，我的臉上滿是笑意，一切是如此溫馨，而且熟悉得令人想哭。

    環(huán)顧四周，家中擺設(shè)絲毫未變，停留在我離開前的模樣，逐漸減弱的夕陽照進(jìn)落地窗，把寬敞的室內(nèi)染成一片橘黃，看往餐廳后方的和式房，那里是奶奶的房間，一年前讓我安心睡覺的地方。

    這時一陣高亢的吠叫響起，我倒抽口氣，轉(zhuǎn)往樓梯的方向，一隻白絨絨的瑪爾濟(jì)斯衝下來，眼睛和我對個正著。

    「妞妞!」我興奮大喊，顧不得眾人眼光，欣喜若狂地飛撲過去。

    妞妞吐著粉舌頭，同樣激動的死命往我胸口鑽，不停舔著我的臉頰。

    阿姨叔叔停下筷子，傻眼看著這一幕。

    「咳咳，程曦很愛狗，之前……讓她看過妞妞的照片，所以??」何暮凡彆腳的編起謊言，一邊用眼神暗示我適可而止。

    我放下妞妞，嘿嘿傻笑坐回位子，「抱歉，你們家的狗狗太可愛了，一時忍不住。」

    「沒關(guān)係，喜歡的話可以帶回去養(yǎng)啊!」叔叔一臉認(rèn)真，挖了好大一口白飯送進(jìn)嘴里。

    「多吃一點喔！」阿姨則夾了一塊糖醋rou到我碗里，眼神停留在我額角的傷疤，用mama特有的口吻疼惜道，「可憐的孩子，我都聽暮凡說了，遭遇這種事真的辛苦你了！」

    「哎！吃飯別講傷心事。」叔叔夾了一尾蝦子給我，柔聲催促，「快吃快吃！都過去了，沒事了！」

    我泯唇一笑，「謝謝阿姨，多虧有暮凡，我才會那么快走出來。」

    尤其多虧奶奶。我在心底默默補上一句。

    目光和何暮凡接個正著，他朝我牽起淺淺的微笑，手指在桌底下，悄悄勾起我的小指，以微小的舉動表達(dá)安慰。

    那瞬間，心臟好像漏了半拍，那些瑣碎的情緒，突然變得沒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