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的晚上的拜拜跟除夕等等的一些習俗，全在楊父的帶領下一一完成，除夕的團圓飯則是由石巧涵跟葉嘉惠一同完成。

    兩人一天的相處下來，逐漸熟悉，石巧涵也沒有那么陌生無措，能一邊聊天一邊煮菜。

    「巧涵，你有打算去檢查嗎？」身為護士的葉嘉惠對于失憶的病患也見過幾次，快的隔天就記起來了，慢的則花了不少時間也遇了不少事。

    「有去檢查過了，韻柔的朋友的學姐是權威，說年后要幫我看診。」對于這類話題并不反感，石巧涵知道大家都希望她能記其他，她自己也想。

    「這樣啊，現在說這個也挺奇怪的，不過可以別讓韻柔在傷心了嗎？我跟她哥都很心疼…當然我們也心疼你。」說不偏心是騙人的，他們不知道石巧涵的狀況卻明白楊韻柔這三年過的如何，心疼的很。

    「我知道，我會努力的。」石巧涵說得輕松心里卻也無奈增加著壓力，但醫生說過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這樣反而不好，她只能努力消化。

    這陣子，多少有些畫面慢慢飄過，雖然不明顯，但至少她能知道有些擁抱是楊韻柔給自己的，那模糊的人影對著自己笑時自己能想到的是楊韻柔。

    這樣是不是一種進步？

    楊韻柔從來不給自己壓力，只是在她自己不注意的時候被石巧涵發現那藏不住的哀傷，她看的很心疼，有時候也會罵自己怎么都想不起來。

    吃飯的時候沒有昨天那樣感到不自然，楊父自己也會帶起一些話題，聊聊時事，問問大家的近況，甚至是對楊澄煦未來的打算。

    對于楊澄煦，兩人有稍微討論，突然成為人母的石巧涵沒有準備，很多事情還在探索中，包夸楊澄煦的個性。

    石巧涵認為自己不能跟自己的母親一樣，指使楊澄煦一定要去學什么做什么，反倒會像她父親一樣讓楊澄煦選擇自己想做想學的。

    這一點跟楊韻柔想的一樣，但也不能什么都不關心，特別是教養上面，楊韻柔比較嚴格，行為舉止都很注重，原因沒有其他的，對其他人來說同性家庭目前還是會被放大檢視，雖然不比以前嚴格。

    「小寶貝最近自己也會去亂按鋼琴，有機會是想慢慢教她，如果她對其他有興趣也都會讓她試，今年九月打算讓她去幼兒園，讓她多接觸些其他事物。」楊韻柔讓石巧涵說出兩人的打算。

    音樂教室她們也打算在招聘人員，特別是行政人員，平常楊韻柔也會處理去分擔李儀軒的工作，但想到之后可能要陪石巧涵看醫生，就想再找人員進來。

    「妹，我想讓威程學點樂器，最近他喜歡拿著東西東敲敲西打打的，讓他學點爵士鼓應該不錯。」楊臣偉知道兒子好動，叫他學鋼琴是不可能的。

    「可是哥，你家到音樂教室要一個小時，不會太遠嗎？」楊父的家正好是兩人住所的正中間，楊臣偉的家跟楊韻柔是兩個方向。

    「沒事，載過去而已。我打算讓威程假日去，你看看你那邊的老師有沒有空堂。」

    兩兄妹討論了起來，認為楊威程確實還小不用那么勤奮的上課，有興趣再增加課堂數或是買樂器回家練習也行。

    楊父也無奈，這兩兄妹開始討論起什么事情來就會越說越遠，等說回來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如直接打斷。

    「你們兩個，要談改天再談，今天先這樣。」楊父都開口了，兩兄妹自然閉上嘴。

    楊父從口袋拿出早早準備好的紅包，先發給兩個小朋友，小朋友們也開心的說了新年快樂，收到準備好的小包包里。

    楊父特別走到石巧涵面前，也拿了一個紅包給她「巧涵，這個給你，歡迎回家。新年快樂。」

    簡單的一句話卻惹哭了石巧涵，顫抖著哽咽的對楊父說「爸，嗚…我回來了，新…新年快樂。」

    楊父微笑著拍了拍石巧涵的肩膀，卻看到站在石巧涵身后自己的女兒瞪著自己，因為自己把她的愛人惹哭了。

    今年的新年，終于全家聚在一起，楊韻柔不再是悶悶不樂，每一個人臉上都是笑容，沒有比這樣的畫面來的幸福了。

    過年期間，楊父跟楊臣偉一家去了一些親戚家打招呼，楊韻柔則沒特別去，反倒是收假前一天帶著石巧涵去了母親的墳前拜年。

    楊韻柔是有打算等石巧涵記起來所有事情才帶她來見mama，但記得mama說過『兩個人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要牽手一起面對。』

    現在石巧涵雖然沒有記起自己，但也算回到自己身邊，卻沒有帶她去見mama的話，感覺mama會在她睡著的時候來找她算帳。

    楊韻柔抱著楊澄煦一起走，兩人走到屬于mama的墓前，放下掃墓的一些東西。

    「雖然說明天開始上班，但今天也還是過年，這時候帶你來這似乎有點不太好…可是我還是想帶你來。」

    「是…沒關係，這是…？」石巧涵其實已經猜出來了，楊父一個人，雖然沒有特別說，但很明顯不是離婚而是楊母已經過世了。

    「mama。你失憶前一年過世的，因為生病。」楊韻柔放下楊澄煦讓她牽著石巧涵，不要亂跑。

    楊韻柔簡單的擺放掃墓用的東西，點了香，拿給石巧涵，然后跟楊澄煦說兩手合併，說要跟阿婆拜年。

    花的時間不長不短，楊韻柔在心里跟mama報告，石巧涵回來了，只是她還是不記得她，也說了年后會帶她去看醫生，希望mama保佑石巧涵，讓她能記起所有事情。

    楊韻柔對母親說，她自己是自私的，她對于石巧涵不記得她還是有疙瘩，心里總有一個坎在那，她不知道怎么辦，也害怕石巧涵是不是就這樣一輩子記不起她了。

    自然楊韻柔心里的話沒人能給她回應，最后也只是拜託自己母親保佑石巧涵，才把香插上去，側身就看到石巧涵還閉著眼睛，似乎也在跟母親說些什么。

    石巧涵確實是在跟楊母說話，她先是道歉自己失憶忘記她了，也道歉三年沒回來。

    石巧涵自認自己是屬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對神鬼一說半信半疑，在很多不確定因素下或許有個寄託是好的，她虔誠的拜託楊母保佑她，能在看了醫生后記起一切，她不想再看到楊韻柔那悲傷的神情了。

    睜開眼，就看到楊韻柔溫和的眼神等待著自己，將香遞給楊韻柔，靜靜的等待時間。

    「mama不會生氣的，她應該只想打我屁股，說我沒保護好你而已。」楊母生前就很疼石巧涵，比疼她這個親生女兒還疼，捨不得石巧涵累，見不得她瘦，三不五時帶著晚餐過來，要給她補。

    楊母有跟楊韻柔說過『巧涵跟自己母親鬧翻，我在對她不好，那巧涵不是更難過。』

    楊母的心疼、疼愛表現的淋淋盡致，所以當楊母生病時石巧涵有多難過，之后還是沒辦法過世了，那段日子石巧涵自責是她害的，是她沒照顧好楊母，要不是楊父親自對石巧涵說明楊母的病年輕的時候就有了，或許她心會生病。

    「才不會呢，我會阻止的，能打你屁股的是我。」石巧涵牽起楊韻柔的手，笑笑的看她。

    連瞬間紅的楊韻柔撇過頭嘟囔「是我心思不正常還是涵真的在開黃腔？」

    石巧涵聽到也沒回應，依舊牽著她的手蹲下身跟楊澄煦說話，問她有沒有好好跟阿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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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加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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