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夏沐晨轉來后沒兩個禮拜,就迎來了期中考試,所有人都對她的水平感到好奇。 江淑華拿著一疊紙進班,她手上拿的就是成績單。 她走上講臺輕咳兩聲,「接下來公佈成績,王森語文80、英文85、數學86,理總255,陳勝堯??」 有的人哭喪著一張臉,有的人歡天喜地。 「陸鳴語文95、英文88、數學85,理總270,恭喜年紀第一。」 朱炎帶頭鼓掌,「鳴哥牛逼!」 葉斐附和,「好!太好了!」 「接下來??」江淑華看了眼夏沐晨,「夏沐晨語文43??」 曾凡哼笑一聲,「這種人也配在我們班?」 「不是吧??」 「有這么差嗎?」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各種討論夏沐晨的成績。 江淑華拍手示意他們安靜,「夏沐晨語文43、英文100、數學95、理總??滿分,并列第一。」 底下又炸了。 「我去??語文43還能第一。」 「理總滿分300,她全拿了?鬼吧?」 「砸錢進來的還吊打我們。」 「服了服了我閉嘴。」 夏沐晨接過成績單,稍微掃了一眼,就揉成球丟進垃圾桶了。 江淑華皺眉,「成績單上有寫你該注意的地方。」 夏沐晨無所謂道:「反正不都是第一嗎?」 陸鳴還沒緩過神,組織好語言后開口,「你??」 「閉嘴。」 他訥訥的閉上嘴。 下課后鄭菈菈又一驚一乍的跑到夏沐晨身邊。 「阿晨!你太厲害了!」 「哪厲害了?」 「都很厲害!你英文怎么考滿分的啊?教教我唄?」 「我七歲去的國外。」 陸鳴聽到她說的七歲,「你為什么出國?」 「沒為什么。」夏沐晨起身離開教室。 陸鳴太聰明了,只要她再多說一點什么,他很快就能串連在一起。 夏沐晨走到學校后面的花園。 她站在花叢中央,圍著一圈的花朵,手指輕輕點了下百合花,滴落下的露珠帶著香氣,她蹲下身,輕撫眼前的茉莉花,又向前邁了兩步,有紫色的小蒼蘭,空氣中瀰漫著各種花香,配合的恰到好處。 她正閉起眼享受,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睜開眼一看,是陸鳴。 陸鳴沒有特意跟著夏沐晨,只是想出去走走,就好像有股吸引力,推向他來到這個花園。 像是一隻蝴蝶,拍打著翅膀,來到屬于牠起舞的地方;或許是某朵散發迷香的花,誘引著牠飛向這里。 他看到夏沐晨也是一愣,少女蹲在花叢中,花朵彷彿是為她而盛開,冰冷表情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夏沐晨起身拍拍裙擺,「你怎么來了?」 「出來走走。」 「我走了。」 陸鳴沒有挽留,也沒有繼續待在原地,跟著夏沐晨的后面回了教室。 他拉開椅子坐下后問:「你為什么沒參加競賽。」 「我有參加。」 「你那天不是說沒有。」 「你話很多,可以安靜一點嗎?」 「行。」 放學后,夏沐晨走到校門,朝那臺剩下的車子走去。 紅色的跑車,絢麗奪目,不少人都被這臺車吸引,但更讓人感到吃驚的是夏沐晨坐到了副駕。 駕駛座的男人聽到開門聲,「放學了?」 「嗯,舅舅。」 夏沐晨的舅舅,夏雨川,夏天集團總裁,長相斯文,行為舉止溫婉有理。 「感覺怎么樣?」 「英才的水平也不怎么樣。」 「也是,你來就不是為了讀書的,進行到哪里了?」 「知道名字但沒看到過人。」 夏雨川手指點著方向盤,「你沒必要做這些的,無論如何我都會照顧你。」 「不,這是我必須要做的。」 「有麻煩隨時跟我聯系。」 「知道了謝謝舅舅。」 兩人一起到了醫院。 夏雨川臨時接到電話,需要到公司一趟,夏沐晨表示自己一個人也沒問題。 她拿著檢查報告坐在椅子上,仔細的看著上面寫的每個項目,而檢查的結果并不理想。 「夏沐晨?」 熟悉的聲音落耳,她抬頭,「陸鳴?」 「你來醫院做什么?」陸鳴的眼神飄向她手上的檢查單。 夏沐晨快一步將其揉成一球,「你又是來醫院做什么?」 陸鳴一屁股坐在她身邊,「來做例行檢查,我小時候出車禍動過手術。」 「嗯。」 「那時候我差點死在這里,結果有一個小我兩歲的meimei,又捐血又捐肝的。」 「嗯。」 「后來我們成了很好的朋友,還結下娃娃親,可沒過多久,她就突然不見了。」 「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 「我很少跟別人談這件事,只是覺得你應該不會無聊到說出去。」 夏沐晨握緊檢查單的那隻手微微出汗,白色的紙張也因此浸濕,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連呼吸都不順暢。 「所以你??」 「沐晨。」 陸鳴本想再問問夏沐晨為什么來醫院,卻被一個男人打斷。 男人帶著眼鏡,看上去約二十五歲。 夏沐晨起身,「我走了。」 陸鳴看著她跟著那個男人離開,眉毛不自覺的竄緊。 男人是夏沐晨的表哥,夏真陽,年紀輕輕就當上醫生,還是主任職位的,為人大方熱情。 「我剛看了你的檢查報告,你身體還需要好長一段時間調養的,最近有按時吃飯嗎?」 「有吧。」 「什么叫有吧?還失眠嗎?」 「一點吧。」 「你不要總是待在實驗室啊,有時間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 「知道了。」 「你應該要說知道了,謝謝哥哥關心啊!哎呦喂呀真的是。」 「知道了謝謝哥哥關心。」 「誰叫你復製貼上的!」夏真陽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我爸呢?怎么只有你自己來?」 「舅舅突然有事。」 「那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我想聽你的話去走走。」 「行吧,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夏沐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沿著河堤一直走,夕陽將了誰染上一層橘紅色,有許多家長牽著剛放學的孩子散步,有些跟著手足又跑又跳的,有些仰著頭跟父母分享學校趣聞。 「哇——」 忽然前面的小男孩跑一跑跌了一跤,疼得哇哇大哭,他的父母慌張的哄著,不但沒有用,還嚎的更大聲。 「別哭了別哭了,mama等等帶你去買小汽車。」 「爸爸帶你買糖果好不好?」 「哇——嗚嗚嗚??」 「哎呦這可怎么辦。」 夏沐晨走到他們前面蹲下來,「小朋友,jiejie邊一個魔術給你看好不好?」 小男孩聞言果然停止了哭聲,乖乖的點頭看她。 夏沐晨兩手握拳,交叉向前繞轉圈圈,「噔噔——」一朵小菊花憑空出現。 「哇!jiejie好厲害!」小男孩破涕為笑。 夏沐晨遞給他,「以后不可以再亂跑囉。」 小男孩接過花,「謝謝jiejie!」 小男孩的父母連連致謝。 夏沐晨起身繼續往前走。 陸鳴站在后面看著這幕,震驚到話都說不出來。 腦海浮現出了一段畫面,做夢都能夢到的畫面。 九歲的陸鳴遭遇重大車禍,罕見血型的他急需用血,也因為肝臟破裂需要肝,他的父母匹配結果都不符合,這時候,七歲的林沐晨出現了,她救了陸鳴一命。術后的陸鳴疼的說不出話,生理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 林沐晨忍著疼痛說:「鳴哥哥,晨晨變魔術給你看,看完就不痛了呦。」 然后就跟剛剛的夏沐晨做了一模一樣的魔術,連表情都相同。 當時的林沐晨陪陸鳴度過漫長的康復時間,卻在出院的前夕離開,不論投入多少人力資源,林沐晨就好像是消失了一樣。 陸鳴沒有想到能再次看到這個魔術,甚至不明白夏沐晨為什么也會,難道這是一個普通到隨便都能學會的魔術?還是這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