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看,才恍然驚覺,原來他幼時,一直不是平凡的,只是被他身上的其他光芒隱藏了起來。 「爸,攝提貞于孟陬兮是什么意思?」 岑寂拍拍六歲的兒子:「他出生的那年在攝提格,就是序數中的第三;孟是第一,陬是月。」 「對,而且后面的『庚寅』,更指出他還是寅日所生。」 岑寂小聲道:「那不就和唐伯虎同一天了?」 兩人孜孜不倦地討論,幸好是坐在教室角落,鮮有人經。 但「鮮」并不意味著「沒有」。 「這位爸爸,可以向您請教一下,如何讓孩子愿意去閱讀嗎?我家大的還好,小的那個,每天在家只會盯著螢幕......」 「這......」岑深沉吟,和旁邊的家長道:「我家孩子比較早熟,所以通常是他和我說明理由,并提出請求。我的工作性質致使我不會時常在家,所以我一直讓他培養多元的興趣。」 岑深沒有說的是,他家孩子,很理智,也很會隱藏缺陷,一般的無理取鬧也沒見過,他只能順其自然。 「學霸!」在岑深應付人的同時,岑寂的朋友也跑了過來:「看,我媽說我壞話。讓我聽聽你爸會說些什么。」 「嗯。」岑寂跳下岑深的腿,拿走楚辭,和璩青一起站在走廊上。 璩青看著大人們聊天,耐不住,又問岑寂:「我怎么覺得你爸好像阿深?就是頭發不像。」 因為就是戴了假發。 「哎......等等......」岑寂沒有藍道璩情,只能眼睜睜看著璩青跑向座位:「媽,學霸的爸好像阿深喔!」 「不好意思。」璩母轉頭,看著自家兒子:「你說哪位?」然后順著兒子手指定睛一瞧,隔壁一起聊天的這位家長......還真有點像自家父子倆的偶像。 璩母腦海中閃過簽到的板子。 岑寂看不下去,趁璩母愣神的時分,和岑參耳語:「爸......我就說你這樣不夠......反正漢服那么多人在穿,你也可以穿一套,再搭冪離,就不會突兀了!」 岑深打開手機,搜尋「阿深演唱會」,擷取一張圖片,又打開修圖軟體,幾秒鐘換了模板。 「很......不尋常。」 「......爸你到底會不會用手機!」 「......」 還是璩青打破了沉默:「叔叔,你是不是阿深?是對不對?」 「不能跟別人說喔。」岑參把手放在唇上,示意璩青小聲點。 驚喜太突然,璩母還是一實不能接受,哆哆嗦嗦地掏出了紙筆:「能......幫我的丈夫和兒子開個書單嗎?」 聞言,父子俱是有些詫異。 一般而言,不是只要簽名嗎? 「......阿姨,可不可以讓我爸簽名就好了?他看的書真的和我差不多,因為他要解釋給我聽。可是......」岑寂為難地舉起楚辭:「我學說話是念唐詩宋詞,三四歲讀完四書五經,現在找些間書隨意閱覽,但是種類怕是不適合璩青。」 岑深也悠悠開了口:「不好意思,我家孩子......太過標新立異、特立獨行,還請雅量。他近日在讀詩經楚辭,偶爾也看看文言的史記。」 「學霸,這么厲害,你為什么不跳級啊?」 也是。 他現在也才十五六吧,博士學位這不是幾年前到手了? 不錯,一語驚醒夢中人。 所以岑寂現在常常在家耍廢,下午隨手用流水帳的方式,鉅細靡遺寫下過去一些片段,再貼到存稿箱,等到時間,自然就會發表。 莫名啊,又成了神。 在學校是學神,在網路上除大大,叫做寂神。 因為他的筆名,是「空山今夜寂」。 但這并不減退他的記憶能力;而鬱癥特性逐漸也是不減反增。 所以他上網搜尋,為了規避任何人的擔心,他用網路上的資料,在一次加強了當初他親手安上的面具。 他也想騙自己,什么都不明白,但不可能。 于是,選擇利用笑容,來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