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母蟲的珠子
虞韞接連兩張六品定身符,對狂暴狀態(tài)的母蟲卻絲毫不起作用,它速度不減,幽幽蠕動著。 兩人的雷符本就囤的不多,方才都用盡了,他們對視一眼,齊齊退到一粗壯的石柱后邊。 母蟲速度緩慢但體積大,不消片刻便翻到了洞口。 虞韞手指翻飛,身后冰天雪地轉(zhuǎn)瞬傾倒化為澎湃的潮水,奔騰叫囂,浩浩蕩蕩涌向母蟲。 母蟲龐大的身軀在翻涌的巨浪中卻穩(wěn)如泰山,將浪花撞得稀碎。 虞韞抿唇:“凝。” 巨浪筑成冰川,將母蟲凍結(jié)。 寒酥凝晶,紫光氤氳。 感受到體內(nèi)的力量在緩慢流失,母蟲血盆大口發(fā)出尖細的咆哮,黝黑的軀體搖擺撞擊,很快便將困住它的厚重冰晶碰得粉碎。 整個山洞被它的動作震得轟轟作響,石棱斷裂,碎石飛濺。 “嘩——” 虞韞兩人飛快閃身離開身前即將崩塌的石柱。 “我們需速戰(zhàn)速決,洞xue崩塌在即。” 照母蟲這個身板,用不了多久,洞xue就得造稀碎,他們都得被活埋。 “那是…陣法!”旬易正閃躲間,余光闖進一抹幽幽靈光。 他眼眸一瞇望去,透過石壁的窟窿處瞧見了母蟲之前產(chǎn)卵的洞xue地上隱隱有陣紋閃動。 是傳送陣? 疑似出口的地方找到了,但是母蟲碩大的身軀直愣愣的占了大半個洞xue,他們沒法過去。 不過思緒翻轉(zhuǎn)間,母蟲已然掙脫冰塊的束縛,雙眼幽恨,沖著虞韞噴出一口腥臭的毒液。 虞韞身法詭譎靈動,四處躲閃,引得它抓狂的嘶吼亂撞。 眼見場面僵持。 母蟲眸光閃動,黝黑的身軀幽光漪漪,速度倏忽猛增,猝不及防下虞韞被重若萬鈞的力量撞飛,砸斷數(shù)根石柱,跌落在地。 “噗…咳” 喉間溢出血氣,她捂著心口,哇的一口吐出大灘血液。 還不等她爬起來,一股腥臭氣味呼嘯而至。 她咬牙忍痛一個翻滾躲了過去,身后呲呲聲作響,背上腐蝕劇痛讓她差點岔氣。 她深吸一口氣,爬到一隱蔽角落里,草草抹掉下巴上的血水,摸了摸斷裂的肋骨,粗喘著吞了顆回春丹和陰毒解藥。 也不知這解藥能否解了金丹期的毒。 旬易薄唇抿起,只覺有些心煩意亂。 她能忍得住金丹期陰毒的痛嗎?煉氣期的陰毒都痛的死去活來的。 他吐出一口氣,手指翻飛,綠光融融,數(shù)道長藤將母蟲束縛住,成功將它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母蟲狂躁的扭動,掙斷長藤,尖嘯著朝旬易撲來。 尖利細長的牙齒摩擦著,涎水肆虐。 旬易長身玉立,步法縹緲閃身躲開毒液。 他目色凌凌,朗聲道:“萬物生——” 剎那,鶯花爛漫,柳嫩梨白,草色青青。 陰詭的洞xue一派鳥語花香,悠然閑適。 母蟲迷茫的停住,它驀然發(fā)現(xiàn)近在咫尺的兩腳獸的氣息消失了。 旬易周身縈繞生機,與幻化出的萬物氣息相融,故而母蟲暫時捕捉不到他的生息。 “起——” 他十指翻飛,母蟲底下一不起眼的柔弱嫩芽拔地而起,轉(zhuǎn)瞬勢如破竹刺入母蟲體內(nèi),貪婪的吸食它的血氣,須臾穿透它的身體長成挺拔的參天大樹。 母蟲痛苦的尖嘯,拖著龐大臃腫的身軀奮力掙扎被樹木穿透的半個身子。 它猛地咆哮一聲,半個身子硬生生撕裂開來。 “呲呲”身子斷裂,腥臭的體液大片大片的滲出腐蝕著周圍靈氣幻化的一切草木。 靈光被劇毒腐蝕的明明滅滅。 它幽幽的看著旬易,周身幽光一蕩。 下腹滑出密密麻麻的蟲卵,很快破殼而出,若黑潮般洶涌侵蝕四周。 旬易面色一變,暗暗咬牙。 若不是他被封印了部分經(jīng)脈…又怎會如此被動! 虞韞忍痛從角落出來,見母蟲身子都被撕裂了還活著,不由一顫。 金丹期,命就這么硬嗎? 眼見旬易被新生陰蛭纏住,母蟲蓄勢待發(fā),她腳下一蹬,飛身過去。 “上坎下離,水火既濟——” 烈火灼灼,水光瀲滟,兩廂纏綿,氤氳起朦朧水霧騰空。 薄霧化云,越積越厚,堆積在洞頂,陰陰沉沉猶若黑云壓城。 虞韞額間滲出汗水,她手指翻飛,心神疲憊,試探著控制著云層中的水汽化為精細的冰晶。 母蟲近在咫尺。 “呲!” 終于,黑云墜墜,擦出一道道微弱的電花。 虞韞眼前一亮,甩手擲出一把鐵劍插入母蟲頭頂。 “噼啪——” 耀眼的雷光撕破云層,宛若銀蛟咆哮著灌入母蟲頭頂。 “嗷——”母蟲發(fā)出一道攝魂蕩魄的長唳,拖著殘敗的身軀飲恨倒地,激起一片灰塵。 洞xue轟隆震動,石棱振蕩落地,已然開始坍塌。 虞韞臉色一變,連忙運起身法往陣法處移動。 踏入母蟲殘軀周圍的一瞬,她余光猛然瞧見一紫光縈繞的珠子,心神一動,她長手一撈扔進了儲物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