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會殺了她
“抱歉…” 這兩個字是最無用的話,虞韞卻說不出別的。 林霏微微仰頭,陽光下,盛滿疲憊的杏眼里閃著瑩光,她眨掉淚意。 喉中溢出意味不明的氣音。 氣氛沉悶。 虞韞打破凝滯。 “林逸他在哪?” … 昔日清俊活潑的少年如今氣若游絲意識昏沉的躺在床上,形容枯槁孱弱,瘦骨嶙峋,清俊的臉頰瘦削的深深凹陷。 胸口的起伏埋在輕薄的被子里微不可聞。 “……” 她嗓子一時間仿佛被什么哽住了一般,澀然無語。 林逸總是戲說他對她好是提前投資。 可是為什么不懂得及時止損啊… 傻子。 “對不起。”千言萬語最終化成這一句話。 “我會殺了她。” 林霏直直望著她,一下撞進她眼底,星眸皎皎,澄澈如鏡。 她忍住莫名的淚意,點頭:“好,我信你。” … … “虞韞對戰張忘——” 煉氣十層初期對戰煉氣十一層初期。 臺下議論紛紛:“張忘師兄竟然突破了!” “他在十層停滯數年,沒想到臨了竟破開瓶頸了,這把沒有懸念了。” “虞韞是誰啊,怎么沒聽過這名兒啊?” 張忘是個魁梧健壯的男子,一身弟子服穿在他身上被撐得鼓鼓囊囊,隱約可見肌rou塊狀。 他大刀闊斧的跳上擂臺,站定后雙臂一甩,脖子轉動,發出咯吱咯吱的骨頭摩擦聲。 “我的對手是誰!快些上來!”聲如洪鐘傳播老遠。 “不會是怕了吧!” 圍觀弟子發出噓聲。 人群中,虞韞姍姍來遲,她這些天窩在藏書峰查閱有關修復根骨一類的古籍,結果差點誤了時辰,幸好林霏及時叫她。 虞韞身形一動,掠上了臺,一襲白裙翩若驚鴻。 “我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其光潤玉顏,華容婀娜,噓聲一頓,戲謔聲起:“張忘,不如你認輸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是。” 張忘粗哼一聲:“這位師妹不若直接認輸!”他一向看不起這類仗著天賦好容貌好就怠于修行的人。 虞韞見他眼含輕視,以貌取人,回之莞爾淺笑。 “師兄好意,不過比賽豈能徇私。” “師兄,請。” “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我了!”張忘狂嘯一聲,踏地掠起,手掌如鋼似鐵泛著冷冽的光帶著勁風呼嘯而來。 眼見鐵掌離那張美人面不過一尺,勁風吹起鬢發,她卻安于磐石,巍然不動,好似嚇傻了一般,眾人不由唏噓。 看來這美人面要毀咯,誰人不知張忘靈根不行,一身修為全靠刻苦修行,平日里最煩這種金玉其內,敗絮其中,華而不實的人了,回回遇之,必先傷了其容。 一掌落下,張忘目光一滯,竟是落空了? 身后幽風襲來,他脊背發涼,下一瞬一只繡鞋踏背,巨力將他擊飛。 張忘目光一駭,雙腳踏地,深入擂臺一尺,才將將停了下來,卻是氣血翻涌,脊骨陣痛。 他調整內息,咽下喉嚨洶涌的腥甜,轉身直視那一身白裙飄然若謫仙的少女,見她笑顏不變,臉色如常,壓下心中訝然: “沒想到,倒是小瞧了師妹。” “師兄承讓。” 場下眾弟子以為他特意放水,噓聲一片。 “張忘你怎么還憐香惜玉了啊,哈哈哈哈” “怎的鐵樹開花了嗎” 張忘并不理那些不知狀況胡侃的圍觀群眾,他這一身銅皮鐵骨可是特意練出來的,甚至能扛煉氣十二層初期一擊毫發無損,沒想到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卻含笑間輕易一擊破之。 不是善類! 瞬息戰意翻涌,張忘大喝一聲,衣衫爆破,露出一身古銅膚色,肌rou塊塊隆起,泛著金屬的光澤。 虞韞長眉一動,這師兄真夠彪的。 不過一息,攻擊已至。 一雙虛影大掌帶著拔山倒海之勢鋪天蓋地從天而降。 光看著就壓的人喘不過氣,心生畏懼。 “是張忘的山海掌!” “我去,這把穩了。” “男人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放水呢,現在就使殺手锏了!” 虞韞凜然不懼,腳尖一點,蓮步生風,步法詭譎,似浮光掠影般從大掌縫隙鉆出。 厚重的大掌卻靈動不已,如影隨形的墜在她身后。 虞韞見狀腳下一頓,轉身直面,纖長玉手起勢,靈力翻騰,一記陰陽掌祭出。 水火靈力聚成陰陽魚虛影,如曜日當空又如寒潭靜水,含疾風掃落葉之勢,對上那仿若靡堅不摧的虛影大掌。 “嘭——” 兩相抵碰,沖天的光芒炸裂,如火樹銀花不夜天,又如極晝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