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是他所有品
周六中午,我按著喬涵發(fā)過來的時間地點赴約。 本想著無非是走個過場的形式餐,但對方卻很有心,特意按著喬涵的口味提前約定了巨鹿路上的一家法餐Brunch,倒是讓我沒辦法完全清湯掛面地出場,深怕會失禮,到時候害得喬涵露餡。 于是出門前只能稍稍打了個底,拿Alex送的氣墊壓了壓臉上的瑕疵,又刷了睫毛,選了支顏色清淡的唇膏作配,還難得噴了香水。 至于衣服的搭配,打開衣柜確實也沒幾套,只能是最簡單干凈的短袖配長裙,一切力求符合禮數(shù),但又不刻意做作。 到了餐廳,報了桌號,服務員小jiejie禮貌有加地引我落座。 我默默環(huán)視著這家餐廳,安靜悠閑,座與座之間完美分隔,客人們可以享受相對私密的用餐過程,實在是個絕佳的談情說愛場所。 裝修偏歐式復古風,還帶了點微哥特的裝潢配飾,倒是別有一番風味,是我喜歡的濃墨重彩質感。 小jiejie停在預定的桌次邊,提醒小心臺階。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是個下沉式的圓形區(qū)域,我微提裙擺,剛準備踏上去,就聽到里邊有人喊我名字:“姜晚?” 四目相對,我也愣了:“學長?” 竟有這么巧,喬涵相親的對象居然是之前社團的學長。 那些逝去的記憶死灰復燃,我又想得學長表白的那晚恰好我和時逾在開房,他還替我接了電話,讓整個場面更加尷尬,以至于后來再見到學長我總會下意識想避開。 學長看著依舊意氣風發(fā),只是壯了些,頭發(fā)也剔得很短,還是當年那副干練模樣,卻也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當初在社團里喜歡學長的女孩也不少,我總以為他早該是挑花了眼的。 現(xiàn)場冷了幾秒,學長撓了撓頭,略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快坐,怎么會是你?” 這下?lián)Q我不好意思起來,只能實話實說:“抱歉學長,和你相親的其實是我閨蜜,她正好出差了,所以就.......” 學長擺了擺手,苦笑道:“哎,沒事,我知道的,其實我也是被父母逼著來的,不來就給我安個不孝的名號,成天跟我鬧,我也是沒辦法。” “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看來今天運氣不錯,比我預想的要好很多,”他灼灼的眸光注視著我,笑意直達眼底,“喜歡吃什么隨便點,就當是老朋友之間敘敘舊,不介意吧?!?/br>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解開餐巾蓋在腿上,學長已經(jīng)將點餐的ipad遞了過來,又幫我倒了杯茶。 我也不過就是做做樣子劃拉幾下,重新遞還給他:“這里我沒有來過,要不學長來選吧?!?/br> “好,那我代勞了,這家餐廳三文魚大早餐不錯,不過我記得你對海鮮不太感冒,要不試試今天的例湯,再來一份農(nóng)場早餐?” “好的?!?/br> 等著上餐的時間里,我和學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學長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貼心,他避開了那些會讓我尷尬的話題,先介紹了自己在做的項目。 “我從國展跳槽出來后,現(xiàn)在自己和朋友合伙開了個小的會展公司,主要接手一些文化類的展覽,同時也跟一些小的畫廊展廳合作,像前一陣在800秀比較火的幾個行為藝術展,就是我們策劃的......” 學長越講越投入,我也聽得津津有味,其實之前我一直對會展這塊感興趣,我一直希望等賺夠錢了,就重新讀一個會展相關的學士學位,以后也有機會往這方面發(fā)展。 學長看我一直不說話,抿了口茶:“抱歉,都是我一個人在說,都沒有問你現(xiàn)在做什么。” 我拿出溫和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想著大概以后不會再見了,也不準備實話實說:“在一個小公司當文員,圖個清閑。” “那很好啊,”學長一點沒失望,“人本來就應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必要活得那么累,也沒必要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我記得你以前在會展策劃這塊非常有天分,如果未來有興趣,歡迎來我的公司。” 學長無比誠懇,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緊張就會不自覺地手里捏著東西轉。 “謝謝學長,要是以后我改主意了,一定來投奔學長?!?/br> “哎,都畢業(yè)這么久了,不要叫我學長了,叫我名字就行。” 這倒讓我為難了,習慣成自然一時間很難改口,張了張嘴還是沒喊出來。 學長又問:“你現(xiàn)在有交往的對象了么?” “沒有,”我答得很干脆。 “那太好了,”學長面有喜色,我看得出他有些按奈不住,還想說什么,正好服務員過來上菜,他只能暫時按下不提。 一頓飯結束,我和學長聊得還算愉快,分別前我們互留了微信。 我還是沒忘今天自己過來的正事,于是拜托學長:“學長,那相親的事后續(xù)就麻煩你受點苦了,我閨蜜也怕被父母念?!?/br> 學長爽快應下:“沒問題,我是男人嘛,怎么能讓女生為難,兩邊父母那兒我會說的,盡管把責任都推到我這兒,我來擔著?!?/br> “那我就替涵涵謝謝學長了?!?/br> “都是老朋友,別客氣,那以后......我還能不能約你出來.......”學長眼里滿懷期待。 我忽然頓悟,這大概就是昨晚抽到的所謂大桃花了,本想拒絕的,卻又想著或許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去試試接觸別的人,剛準備開口,就被身后的一道聲音冷冷打斷。 “不行?!?/br> 那聲音落在我的炸毛點上,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學長也一臉菜色,看到我身后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時逾?” 我就著那股壓迫感回頭,目光自下而上,先看到雙牛津暗紋的黑皮鞋,再往上就是時逾那張嚇死人不償命的臉。 他又把那副“我是他所有品”的態(tài)勢拿出來了,將我拽到身后,死死護住。 我的手腕生疼,眉毛擰到一處,卻掙扎無能,只能眼巴巴看著他沖在前面宣示主權。 “你們......”學長的眼神在我和他身上飛速轉著,遲疑了幾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又晚了一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