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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射姬】第二十七章

    2022年4月4日

    【江山射姬】第一部·諾亞方舟·第二十七章

    陳肇帶著姜憬羊巡視了一圈白蓮領地之后已經是下午時分,此時陳肇的心情已經慢慢好了起來,對人進行嚴酷刑訊帶給陳肇的精神壓力也是不小的,他現在已經漸漸的對姜憬羊放下了警惕,因為姜憬羊現在至少已經在給他提供信仰點數了。

    山水先生的信仰系統一樣具備一些可以巧妙利用的外掛能力,陳肇可以查詢面前一個人是否給自己提供信仰值,具體每天提供多少是不能得知的,也就是說陳肇可以通過信仰系統對一個人做出正負態度判斷,一個人對自己的正面態度以及感情占據上風,自然而然就會提供信仰值,如果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站在自己面前,或者這個人對自己懷有惡意,當然也包括極度厭惡和惡意、殺意,都是不會提供信仰值的。

    所以陳肇跟一個人接觸時間久了之后,就能夠通過信仰數值系統做簡單的態度定性判斷。

    但是具體量化就不行了,陳肇一開始還心想能否做一個量化對比,劉月兒和芊芊對自己的忠誠度是絕對的滿值,如果能夠得知每個人提供給自己的具體信仰值,就能有個比較,像游戲中一樣搞一個忠誠度排名,以指導自己對部下的行動,防范可能的背叛,但是具體數值是無法查詢的,陳肇也就打消了這個念想。

    姜憬羊現在已經開始對陳肇提供信仰點數,這就說明姜憬羊對自己的態度起碼已經正面大過負面,對于她這樣的俠義人士,被她偷襲或者背叛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

    下午,陳肇還是給姜憬羊準備了拌了碎雞rou、青菜、雞蛋的粥品,姜憬羊的身體依舊有些虛弱,跟著陳肇巡視了一圈讓她眼界大開的同時,也出了一身的虛汗,陳肇看著她吃了飯,讓她躺在床上休息,明天一早起來,估計這個女人就可以恢復大半,可以騎馬離開了。

    陳肇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做,他兌換了一個全新的電臺,在白蓮總部的一個房間里面安裝了起來。

    趙禪語通過忠誠考驗之后,陳肇準備正式提供常備電臺給趙禪語使用,有了突發狀況之后可以立即聯系到陳肇,陳肇手上的對講機耗電量極小,分別布置在石瀨和陳家中的兩部電臺,陳肇也刻意選擇了最經濟、功能最簡易的近代電臺,一來兌換價格便宜,二來耗電量小,簡單改造之后可以配備充電電池,每個電臺都再配備一個手搖式發電機,專門派一個人每天手搖發電保證電臺的長時間穩定運行。

    安裝好電臺之后,陳肇教授了趙禪語電臺的基本使用方法,還跟趙禪語約定好,自己回去之后會用總部電臺跟她的電臺試聯絡。

    搞定電臺之后,今天陳肇還有一件大事情需要辦。

    陳肇已經正式開始謀劃針對南方偽白蓮教的戰爭策略,并且準備秘密召開第一次白蓮衛隊全體軍事會議,這一次全體軍事會議的主要目的有兩個,第一,確認圣子陳肇具備白蓮教所有軍事力量的最高指揮權、領導權、任命權,第二,走出白蓮軍事思想改革的第一步。

    開這種會議,自然是要搞好氣氛的,陳肇做了不少準備工作,花了將近兩百的點數兌換了四個現代玉石吊燈以及一些電線,前幾天剛剛給姜憬羊用刑的便攜柴油多功能發電機和中型儲電箱派上了用場,陳肇簡單布置了一下白蓮總部大廳,把四個玉石吊燈安裝在房間的四角,然后弄好電源,測試完畢之后才把白蓮衛隊和白蓮的管理層召集起來,不僅僅是白蓮衛隊的戰士們,已經見識過陳肇神通偉力的幾位香主堂主,都被吊在大廳四角的四個玉石吊燈閃瞎了眼,夜晚的大廳被照的亮如白晝,玉石吊燈的發光處亮如太陽,幾乎不可直視,以至于這些人在進入大廳的時候都忍不住紛紛下跪。

    大會在下午正式召開。

    白蓮衛隊三百多號人,即便排列整齊,肩并肩腳靠腳,在白蓮總部最大的房間里面也站不太開,陳肇便站起身來,讓大家搬走本來他要坐的凳子和桌子,騰出空間,還讓大家靠自己近一些,趙禪語等幾位香主一開始還不肯,說「圣子講話當端坐高堂,正衣冠,震威儀」,陳肇卻堅持,說此次開會的意義是讓我白蓮衛隊的戰斗人員都聽到我的講話,人進來的不全還有什么意義?最終還是保留了桌子,陳肇選擇站在桌子上,強光之下能看到每一位士兵的臉,也讓大家能看到自己講話的樣子,大廳里面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搬了出去,大家摩肩接踵密集的站在大廳中,距離陳肇最近的不過兩三步,總算是全都擠進來了,陳肇便是在這種狀態下主持展開了第一次白蓮教軍事會議。

    陳肇前世身為一位歷史教授,有一些公開場合作報告做演講的經驗,通常眾目睽睽的情況下是不怯場的,但是現在白蓮教內部的宗教氣氛極其濃厚,每個人都用那種狂熱、崇拜的眼神看著陳肇,甚至還沒有開始講話,有些士兵已經激動的熱淚盈眶,陳肇突然有些擔心自己思路不清晰,講話講亂了套,卡了殼,他意識到自己早就成為了這些人心目中的主心骨。

    陳肇先講了一些烘托氣氛的話,隨后宣布自己擔任白蓮衛隊的總指揮,士兵們頓時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幾乎把房頂掀翻,陳肇壓了壓手,心想本來準備好的一系列講話已經可以省略了,自己的威望實在是太高,在這種氣氛下,根本不需要花費過多言語陳述自己領導權的正當性,他馬上直入主題,發表了軍事思想改革

    演講。

    白蓮軍事思想改革整體思路分為三個大部分。

    第一個大部分,讓每一位白蓮衛隊的軍士弄清自己的位置,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責任,這一部分陳肇講話的時間最長,洋洋灑灑講了四十多分鐘。

    白蓮衛隊中服役的士兵們,與世俗士兵有根本性的區別,這個概念是本次講話的核心概念,陳肇在會議上第一次正式給經歷了小半年訓練的白蓮衛隊全體士兵賦予「天兵天將」

    的神圣身份,第一次提出白蓮衛隊是彼岸天國在世俗世界的「先遣隊」。

    陳肇在會議上說:「……你們要搞清楚一件事,身為我白蓮教的世俗軍事人員,與其他軍隊中的士兵軍官是不一樣的,雖然你們都是rou體凡胎,但是普通士兵的靈魂是閻王收,是地府收,你們的靈魂是圣父收,你們是要魂歸天國的,是要上諾亞方舟的,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都是天兵天將……」

    「……但是想見到圣父他老人家,想生活在彼岸天國,你們是要履行自己的職責的,你們的職責是什么?對白蓮教忠誠,對圣父忠誠,對本圣子忠誠,一生一世恪守教義,為守護天下白蓮教的信仰、信徒、領土而戰!戰斗意志要堅定,戰斗命令要堅決執行!」

    第二個大部分,劃分天國與世俗的界限,彼岸天國是身后之事,在世俗世界當白蓮兵,要具備符合世俗世界的專業性和紀律性,陳肇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宣講這部分內容,提綱挈領的要求白蓮衛隊保持訓練,隨時備戰,要有軍人血性,要有軍隊作風。

    陳肇很清楚,如果僅僅是強調信仰,強調忠誠,能夠維持一個高昂的戰斗士氣是不難的,但是問題是,天下沒有比戰爭更加務實的學問,戰爭僅僅講士氣是沒辦法取得勝利的,軍隊要講信仰忠誠,更要講戰術戰略素養,講更具可cao作性的部分,因此陳肇發表了以下講話內容。

    「……本圣子與圣父都很清楚,開訓的前三個月大家都很辛苦,拔山越野、整訓拉練,本圣子還聽說你們現在已經能夠做到凌晨緊急集合所花時間不到半刻鐘,手腳上起泡,現在都磨成了繭子,之所以讓你們如此辛苦的訓練,目的其一自然是讓你們具備起碼的聽指揮的軍事素質,目的二還要讓你們深刻認識到你們是rou體凡胎這一事實……」

    「……在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俗世界,戰爭是最務實的,本圣子知道,各位一開始加入白蓮衛隊的時候,有不少人還存在著混口軍糧的思想,剛一開始入伍的時候,有這種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從現在開始,此類想法要堅決摒棄,要有身為作戰人員的精神氣,要有堅定的為白蓮教戰斗,拋頭顱灑熱血的戰斗精神……」

    「……身為我白蓮教的戰斗人員,不僅要作風好,有精神氣,更要有專業性,要會打仗,要講戰術,會戰術,在日常訓練中要帶入實戰,訓練要講技巧,上真刀真槍……」

    第三部分,陳肇還在本次會議上首次拋出了白蓮軍事力量的作戰指導原則,即另一個時空大名鼎鼎的「鮑威爾原則」,這一部分陳肇只是花了少量的時間簡單帶過。

    「第一,關鍵的白蓮教安全利益是否受到威脅?」

    「第二,我們是否具有明確而現實的戰爭目標?」

    「第三,是否充分并坦率地分析了風險和代價?」

    「第四,是否其他所有非暴力政策都宣告無效?」

    「第五,行動是否得到了白蓮教信徒們的支持?」

    陳肇將這五條確立為白蓮衛隊對外實施戰爭的基本原則,在考慮是否發動戰爭之前,陳肇要求要根據這五條內容逐條進行充分分析,只有當前面對的形勢基本符合五條原則之后,才能考慮發動戰爭,制定具體的戰爭策略,這些內容在后來解密公開之后,被稱為「白蓮對外作戰五原則」,在國際社會上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這五條原則對于眼界不同的人來說,帶來的震撼性自然是不同的,這種理論性的總結在這個時代是相當少見的,古人講兵法多是講戰爭實例,戰爭的戰法,而在戰略思想上面缺乏理論性的總結,陳肇拋出的五條原則讓趙禪語等有些文化底蘊的白蓮管理層深受震撼,短短的五句話,完美的回答了「是否發動戰爭」

    這個問題。

    陳肇講話天然帶有現代人講話的那種邏輯條理性,不說則已,一說就馬上切中要害,用最精煉的言語講出最深入問題本質的道理,趙禪語等人對陳肇的這個特點了解的最深刻,他們都非常喜歡聽陳肇講話。

    陳肇在講話的最后,這樣說道:「諸位,你們身為白蓮教天上神國所選中的士兵,要有敢為當先,勇擔重任的精神,現在我要在你們當中選出幾位跟隨我左右,擔任我的親衛,接受本圣子的指點,自愿報名的,舉起手來。」

    三百多名白蓮士兵中,稀稀拉拉的舉起了幾只手臂,秦偉、李三珠、龐繪三人就在其中,秦偉等三人舉起手來的那一瞬間,他們還沒有意識到,未來他們三個人將成為白蓮統一陣線革命戰斗部領導層的主要組成部分。

    秦偉上將97歲在定海病逝的時候,胸前掛滿了戰斗榮譽勛章,大部分由圣子陳肇親手頒發,他去世之后被追授白蓮開國元帥榮譽稱號,在他閉上眼之前,留在他腦海中最后一幕的景象,就是他在第一次白蓮全體軍事會議中舉起手,圣子陳肇的目光看向他的那一瞬間。

    這都是后話。

    「很好,你你你,還有你,就你們四個,會后到我這里報道。」

    陳肇說道。

    簡單的開完第一次全體軍事會議,三個既定目標基本上已經達成,陳肇正式確立了自己最高領導權的地位,同時鼓舞了士氣,要求白蓮衛隊把軍人保家衛國、專業打仗的本質認識到位,同時還第一次拋出了白蓮對外戰爭五原則,他囑咐趙禪語抓好白蓮衛隊全體成員對本次會議內容的學習。

    散會之后,陳肇簡單審核了四位他欽點的衛兵,這四個人中三個人是誕生于農村家庭,另外一個李三珠是孤兒,從小就被白蓮教內人士收養,龐繪、龐青、秦偉三個出身于農民家庭,他們的家庭成員都是白蓮教的死忠,陳肇身為圣子降臨之后,這三個人的家庭很快就接受了全新教義,家里面的供奉也早早就撤換成了圣父神位。

    他們這一類家庭是白蓮控制地區的典型家庭,大多數都是這樣,他們本身在精神上就深信白蓮信仰,陳肇指導了科學種植法,以及經過一段時間的基本建設投資之后,給當地的白蓮教家庭提供了物質和精神上的雙重滿足,這些家庭更是對白蓮教堅信不疑,龐繪和龐青是兩兄弟,在加上秦偉,他們的家庭氛圍導致陳肇第一次召集白蓮衛隊的時候,他們都是積極參軍,踴躍報名的。

    李三珠更不用說,從小被白蓮教的人員養大,更是可靠的資深白蓮教信徒了,因此這四個人的信仰基礎和忠誠度是十分牢靠的。

    這四個人第一次站在陳肇面前的時候還是非常緊張的,他們與陳肇沒見過幾次面,大多數時間都在拉練集訓,如今被選為了圣子衛兵,回答了陳肇的問題之后,就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干什么,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陳肇面前,看都不敢看他。

    「立正!」

    陳肇隨口喊了個口號,四人齊刷刷的一跺腳跟站出軍姿,精神氣還真不錯,陳肇又說了一句稍息,對他們說道:「你們四個,從今天開始擔任我的親衛,我先給你們整一套行頭。」

    陳肇說完,隨手兌換了四套輕型精鋼鏈甲,四把精鋼劍,他親手給他們穿戴上鏈甲,佩戴好長劍,他們現在的這個造型,已經跟這個時代的士兵非常接近。

    秦偉等四人瞪大眼睛,親眼看著圣子憑空變出鏈甲和長劍,算是第一次近距離親眼看到圣子施展神力。

    四名衛兵都跪下來謝恩,陳肇擺手說道:「在我這里不興下跪這一套,站起來,行你們該行的禮!」

    四名衛兵站起來,站的筆挺,刷的一聲抬起手臂,行抬手禮。

    「很好!從今往后,我們就要長時間相處了,我要提前告訴你們一聲,本圣子在這個世俗世界有很多種身份,你們要學會配合我的身份來靈活定義自己的身份,要靈活變通,在咱們的白蓮領地,你們是衛兵,我回到家里面,你們是我的仆從,到了杭州府里面,你們又是我的家丁,目前本圣子不可能向世人公開身份,若是公布開來,明朝必然容不得本圣子,軍隊和刀兵是奈何不了我,對于咱們白蓮教的普通信徒來說,卻是毀滅性的打擊,你們要機靈一點,學會配合我做一下身份轉變,若是露了餡,對咱們白蓮教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聽懂了嗎?」

    「是!謹遵圣子圣言!」

    陳肇點了點頭,把旁邊的一間房間分配給他們。

    開完會,陳肇回到房間里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姜憬羊已經躺在被窩里面了,陳肇看了一眼床鋪,挑亮了燈,拿出筆記本來開始整理明天行動的思路,他今天晚上不能睡,明天的事情太多了,他需要通宵把明天的策略準備好。

    「主人,你新收的四個小弟,還是相當盡職忠誠的嘛,兩個人去休息了,兩個人還在門口給你站崗呢。」

    山水先生笑嘻嘻的說道。

    「估計他們自己商量了要輪崗站崗吧,當衛兵這種事情,我也不怎么懂,讓他們先摸索著自己干。」

    陳肇道。

    「主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最近你花點數的速度有點快了,這才幾天,就花了將近一千點,點數又從34000點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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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花的點數,都是必須的,我們在白蓮總部這邊也建立起總部電臺了,所以前段時間兌換的儲電和發電機都是有用武之地的,趙禪語已經通過了忠誠考驗,我認為她是相當可信的,所以我們必須聯通家里面和白蓮總部的電臺通訊,方便我們的信息交流,以后我就更方便的遠程施政了,趙禪語這邊有什么情況也可以及時跟我取得聯系。」

    就在陳肇跟山水先生交流的時候,姜憬羊從床上慢慢爬了起來,她瞇著眼睛看向坐在書桌前的陳肇,陳肇也察覺到她醒了,轉頭看向她,姜憬羊的頭發沒有扎起來,零散的披在肩上,燭光之中,她的瞳孔反射出橙紅色的光電,陳肇一瞬間竟然覺得她有些柔弱,像極了一個剛剛起床,睡眼惺忪的普通女人。

    「圣子大人,您回來了,現在是

    何時了?」

    姜憬羊從床上下來,光潔的一對腳丫伸到床邊的布鞋之中。

    「子時(晚23-凌晨1點左右)。我吵醒你了嗎?」

    「不,在下大概睡夠了。」

    姜憬羊慢慢站起身來。

    「身體如何了?」

    「不勞圣子大人掛心,已經好多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姜憬羊好像在猶豫著是否走到陳肇身邊來。

    「我已經做了準軍事動員,現在正在制定進攻計劃,再進行一次動員之后,我白蓮教大軍即將開拔,執行作戰計劃。」

    陳肇轉過頭不再看姜憬羊,低頭繼續在筆記本上寫字。

    姜憬羊聽完陳肇的話,好半天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過了良久,她慢慢的走到陳肇身邊,雙手交迭在胸前,低著頭用很小的聲音問道:「圣子大人欲討伐何人?」

    「你不是心知肚明嗎?南方偽白蓮教組織。」

    陳肇頭也不抬的答道。

    姜憬羊又一次跪在陳肇腳邊,伸出雙手抓住他的褲腳,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在下愿意為圣子大人當牛做馬,以贖冒犯刺殺之罪,圣子大人為何還要大動兵戈?」

    陳肇沒有看姜憬羊,想必她現在的眼神充滿了悲傷和委屈,陳肇擔心自己受不了這樣的目光。

    「姜憬羊,這是個成年人的世界,或者說,這是江湖,在這個世界,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你應當償付的代價已經償付過了,連續幾天對你的刑訊,你也吃過了苦頭,但是偽白蓮教,還有你的白云艷jiejie還沒有付出她們需要償付的代價。」

    陳肇一邊寫一邊低聲說道。

    姜憬羊沒有說話。

    「當然,讓偽白蓮教付出代價是其中一個理由,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白蓮教不可能任人欺負而無所作為,知道什么時候別人真的不敢欺負你嗎?第一,你要有真本事,沒真本事只知道逞口舌之快,那叫吹牛,一捅就破,第二,你要敢用你的真本事,光說卻不敢練,有一身本事又有何用?第三,你要真的用一次你的真本事,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真本事,以及使用真本事的決心,這個時候,別人就真的不敢欺負你,不敢碰你的紅線。」

    陳肇停下手中的筆,終于低頭看向姜憬羊,沒想到姜憬羊已經落淚,她輕咬著嘴唇,兩只手還緊緊的抓著陳肇的褲腳,一臉的悲傷難過,淚滴沿著她的臉頰緩緩滑落,在燭光之中分外晶瑩。

    陳肇心里一緊,還是硬著心腸說道:「現在有人欺負到了我白蓮教的頭上,白蓮教必須展示真本事,這是原則問題,我們這一次忍讓,未來就有可能再一次忍讓,白云艷領導異教徒,締結非法組織,冒充我白蓮教的旗號招搖撞騙,我本著心懷天下蒼生的仁慈,給和平以最大的空間,不想主動懲罰她,卻沒想到反倒是她率先對我圣教發難,我白蓮教上上下下的信徒絕不允許此等冒犯,這不是本圣子能夠控制的了。」

    聽完陳肇的話,姜憬羊有些絕望的松開手,雙手按在地上,低聲抽泣著。

    陳肇撇了一眼低著頭的姜憬羊,心想心理攻勢已經做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走出計劃的最后一步了。

    「姜憬羊,如果你身體恢復了,就趕緊啟程離開吧,回去之后,把我的話帶給白云艷,十日之內,白云艷自己帶著其他六位堂主來到本圣子面前跪地受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執意反抗,或者打算跑路,等待他們的就是本圣教的亡命追殺。」

    姜憬羊抬起頭來看著陳肇的臉,陳肇一臉堅毅,姜憬羊咬了咬牙,低頭叩拜了一下:「圣子大人給在下十日,在下若是勸得云艷姐迷途知返,定帶云艷姐回來贖罪,可是白蓮內部勾心斗角,六堂堂主何以一心向善,云艷姐定然不能說服六堂,請圣子大人行些方便,寬限則個!」

    陳肇想了想,也是,白蓮教內部不是鐵板一塊,若是姜憬羊能把白云艷一個人拐過來,對下一步計劃也有極大的幫助,便道:「最低底線,白云艷親自過來向本圣教贖罪,十日未見白云艷,便是雷霆萬鈞。」

    姜憬羊馬上抬起頭來,點頭道:「謝圣子大人。」

    陳肇拍了拍手,在外面站崗的龐氏兄弟推門進來,抬手行禮。

    「給這位女俠備一匹馬,備好口糧行李,送她上路,任何人不得阻攔。」

    陳肇下令道。

    「得令!」

    兩人馬上給姜憬羊準備好了馬和行李,陳肇連出門都沒有出門,他無意給姜憬羊送行,姜憬羊披上披風帶上斗笠,回頭看了一眼白蓮總部閃爍著燭火光芒的窗戶,拉過馬頭飛奔而去。

    「我說主人啊,你這個計策靠不靠譜?就這樣把這個小妞給放跑了,人家回去之后,勸得動勸不動那個白云艷還兩說,說不定馬上就變節了。」

    山水先生說道。

    「其實關鍵就在于白云艷能相信姜憬羊多少了,也要看白云艷自己的意志,至于姜憬羊是否會背叛我,你便大可放心,她這種人就這一點好,說到做到,絕對不會違背她心中的俠義精神,這一點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就算她勸不動白云艷,我打賭她十日之后還得回到我身邊,再次給她的云艷jiejie求情,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陳肇笑嘻嘻的說道。

    山水先生道:「本系統倒是從沒有打

    過賭,好吧!本系統跟主人賭了!」

    「好!若是姜憬羊十日后沒有回來,你就要老老實實的跟你的主子道歉,說一句」

    主人對不起,是我太膚淺了「,若是姜憬羊真的一去不回,我便跟你說一句」

    山水先生對不起,是我太膚淺了「,如何!」

    「賭得,賭得!」

    山水先生笑嘻嘻得回應道。

    第二天,一夜沒睡的陳肇做好了大量的計劃,坐上馬車,一邊小憩補覺,一邊向仁和縣老家趕去,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家里面的小孕婦了,雖然每天都能在電臺里面關注芊芊的情況,陳肇已經很想念家里面的兩個小侍女,孕婦也需要他更多的陪伴。

    現在陳肇身邊總算是有幾個正兒八經的心腹跟班了,這一次回家,李三珠和秦偉在馬車前面駕車,龐氏兄弟騎著馬跟隨左右,因為要回家,這四個侍衛自然也換下了武裝裝備,一副家仆的打扮。

    還沒到家門口,在前面駕馬車的李三珠視力很好,遠遠就發現陳家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馬上給陳肇做了報告,陳肇遠遠一看這馬車的樣式,就猜測馬車的主人非富即貴,他對侍衛們說道:「到家之后,我會指一下我的院子,你們直接進去等我就行。」

    侍衛們都應了一聲,陳肇整理了一下衣裝,馬車來到門口之后,他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進門,家里面的下人們一看少爺回來了,就趕緊跑進陳家主屋報告,沒過多久,陳八女并肩和一名穿著華貴的陌生中年人總主屋里面走了出來。

    「我兒,正愁去哪里找你,快來!」

    陳八女一臉微笑,他身邊的那個中年人笑瞇瞇的,眼神一直盯著陳肇,陳肇趕緊迎上前來,陳八女拉著陳肇的手,道:「肇兒,你來的是時候,今天家里來了貴客,還是專門來找你的,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高寧秦先生,他是咱們杭州府名望極好的大商人,乃游龍商幫在我杭州府的掌舵,快快見過高先生。」

    陳肇笑瞇瞇的拱手作揖:「見過高先生。」

    「高先生,此乃犬子陳肇。」

    高寧秦還禮道:「鄙人久聞陳小友之名,陳小友乃王大人府上貴客,鄙人乃一區區市井賈子,斷不敢以上流禮度自居。」

    陳肇的小心思轉的飛快,他心想杭州游龍商會的大掌舵怎么找到自己這里來了?這幫玩銅錢銀子的商人想來不是單純的拜會,陳肇突然靈光一閃,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這個商人的來意。

    陳八女和陳肇把高寧秦重新讓進會客廳,又是一番客氣的寒暄,高寧秦從懷中拿出了兩個抱著絲綢的錦盒放在桌上,道:「鄙人曾聞陳老爺之善名,杭州府各名人雅士皆以耆德推之,陳肇先生亦為國士王大人座上賓,今貿然門多有叨擾,區區薄禮還請笑納。」

    高寧秦親手打開錦盒,兩個錦盒里面躺著一對一掌長的玉如意,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下品玉器。

    「哪里使得!此種貴重之物——」

    陳八女趕忙拒絕。

    高寧秦卻道:「陳老爺不必推辭,高某人此番前來亦有事相求,非陳肇先生不可,在下營生玉石多年,此對玉如意品相俱佳,贈儀美顯,閑窗展玩,以盡其用。」

    陳肇馬上接過話頭道:「高先生不必如此,不妨先與在下言明事情曲折。」

    高寧秦總算是透露了來意,他表示,近一段時間在王世貞王大人府上看到過一面「從未見聞」

    的華麗落地鏡,長近六尺,寬三尺有余,「可鑒天地之本真,甚于冰壺玉鑒,毛發可指數也」,細細打聽才得知,此鏡出自陳肇先生之手,故特來拜訪,詳咨一二,陳肇表情上沒有變化,其實心里面早已經偷笑起來,心想果然沒猜錯,這個商會的龍頭老大目的就是自己手中的鏡子。

    「原來如此。」

    陳肇點了點頭,陳八女聽的一頭霧水,心想自己兒子什么時候弄了鏡子的營生,而且琉璃器是透明的,又怎能當鏡子用?陳肇偷偷給自己老爹眨了眨眼,示意他接下來都交給自己。

    高寧秦顯然有些緊張,一臉嚴肅的看著陳肇,等他的回答,陳肇自然知道這個家伙的心思,他應該就是看上了鏡子里面的生意,打算找自己合作,說白了就是他有銷售渠道,陳肇有貨源,談一個合作罷了,但是陳肇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一對玉如意,這禮物可算是很值錢了,已經遠遠超過了「值萬錢」

    的程度,沒大幾百兩銀子甚至上千兩銀子也難拿的下來。

    僅僅是為了一個鏡子的渠道,就下如此血本?更別說這個渠道還不一定是確定能夠穩定進貨的,或者換句話說,只是話這么多銀子買一個情報,換做自己,肯付出這么多成本嗎?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陳肇的腦子里面就飛速的轉過了很多想法和疑問,不禁多想了一層,其實陳肇有一點沒有領會到,就是明代社會權貴關系網的強大力量。

    在這個時代,一個人,特別是一個權貴,他將朋友A的信息透露給朋友B,就代表著他對A進行了某種程度上的「擔保」,讓朋友B放心的跟A去進行交往,幾乎等同于權貴告訴了B,A這個人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同時,A拿著這個權貴的信息找到B,告訴B我是誰誰誰介紹過來跟你見面的,A就能同時得知,這位權貴對B

    進行了某種意義上的「擔保」,否則他不會將A的信息放心透露給B。

    這是個很有意思的道理,在古代社會,特別是權貴層里面屬于相當深層的潛規則,一個人想打探到一點信息是很難很難的,經常要跟相關信息人士混的很熟了,取得了人家的信任了之后才能得到信息更新,古代不像現代這樣有身份證、互聯網、數字信息這些東西,人的名樹的影,人際關系之間的拓展與傳播全靠一張嘴,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高寧秦是社交方面的老油條了,他自然知道這些道道,他之所以刻意對陳肇說是經王世貞介紹而來,其實話里面更深層的意思就是我的人品沒問題,有王世貞大人在這里給我作保呢,我要是干了什么缺德事等同于損了王世貞的面子,我哪兒能干有損你利益的事情呢?而且陳肇也有些誤判了落地鏡的價值,這個世界上永遠是物以稀為貴,琉璃器確實不怎么值錢,但是落地鏡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有一點,陳肇已經有些盤算到了。

    「高先生,你且等在下片刻。」

    陳肇站起來拱拱手,高寧秦雖然不知道陳肇要干什么,但是也趕緊站起身來拱手說請便。

    陳肇去的快來的快,他回到自己院子里面,隨手兌換了一個十六世紀西方羅盤,提著羅盤回到了座位上,高寧秦看著陳肇手中的稀罕玩意兒,心想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