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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忘川郵政在線閱讀 - 22.好人

22.好人

    楊子吉失眠了整晚,一晚的翻來覆去,分秒都是煎熬。

    早上起來照鏡子,鏡中的自己就像嗑藥的毒蟲,眼袋超深,黑眼圈超重,氣色像從戰(zhàn)壕里爬出來,整張臉灰濛濛的。

    唯一的好處是省了早餐費,他完全提不起食慾。

    狹窄的租屋處令他窒息,就怕再關(guān)在房間里會瘋掉,楊子吉只好上街亂晃,漫無目的,行尸走rou。

    太陽很刺眼,逢上班時段的大馬路吵得要命,但那都無所謂,楊子吉無心在意那些惱人的背景,不論是香氣四溢的飯糰攤還是刺耳的汽車?yán)龋瑮钭蛹槟镜母泄俣冀邮詹坏健?/br>
    無法聚焦在任何景物上,眼中徒剩自己迷路的雙腳,楊子吉只管低著頭一直走一直走,也不曉得該往哪去,期間還差點忘了看紅綠燈,撞到兩次電線桿。

    要說目的,或許,他是在找自己遺落的那把尺吧?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尺,用以丈量道德,評斷是非。透過那把尺,人們可以量出自己的底線。

    有些人的尺很長,底線很遠(yuǎn),要退十萬八千里才能踩到。

    有些人的尺很短,隨便退幾步就壓線了。

    楊子吉自知不是大圣人,但他自認(rèn)心中的那把尺應(yīng)是比全人類的平均還要短一點,換句話說,他心中的道德門檻應(yīng)是比正常人還要高一些。

    他不是正義魔人,但他會盡可能要求自己,只要情況允許,他會盡所能選擇善良,盡力去當(dāng)一個好人。

    也因為如此,他在社會上混得并不好。

    回想過往在游戲公司的遭遇,在凡事向錢看的社會里,他老被主管約談,被同事評為冥頑不靈的笨蛋。

    他清楚想當(dāng)一個好人并不容易,在利益勾結(jié)的現(xiàn)世尤其不容易,但他還是堅持當(dāng)一個好人,當(dāng)一個笨蛋,盡所能去堅持那不能當(dāng)飯吃的善良,善,是他這名魯蛇的僅剩。

    但就在昨天,就在那場夢里,他那把尺突然不見了。

    「如果你不再插手吳慧熙的事,我就復(fù)原你母親的靈魂。」

    金銀麟一句話就讓他失去自豪的底線,他很意外自己堅持多年的善良輕易就被動搖,可見,他并沒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善良。

    也許那把尺還在,只是金銀麟一句話就讓他選擇眼瞎,讓他假裝看不見尺,見不著底線。

    善與惡,一線之隔。

    此刻的楊子吉就站在線上,站在善惡的中央,私慾令天秤失衡,迫使楊子吉望向惡那一端,為了見母親,他想拋棄一直以來的堅持,即便這么做會令他感到羞愧。

    他正試著給自己找理由。

    自己也是逼不得已吧?

    要是再插手吳婆婆的事,金銀麟就會把自己跟葬天的瓜葛公之于彼世,到時自己魂魄難保,自己的靈魂十之八九會在天庭眾神的裁決下散向虛無。

    何況,這也是自己彌補(bǔ)的機(jī)會啊!

    自己的存在連累了母親,要不是為了自己這短命鬼,母親也不會犧牲靈魂,如今有機(jī)會可以讓母親的靈魂恢復(fù),自己又怎能錯過?

    但真要讓母親的靈魂復(fù)原,要讓母親知道,她靈魂的重生是建立在兒子棄善者于不顧的份上,那樣母親絕對會很失望吧??

    可是可是,母親應(yīng)該也能理解兒子的苦衷吧?兒子是被威脅,母親應(yīng)該也會希望兒子優(yōu)先考量自身魂魄的安危吧?

    只要自己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管,放吳婆婆在人間化為一縷煙灰,自己就能繼續(xù)活蹦亂跳,說不定還能跟母親見上一面,更重要的是,母親還能順利去投胎,這么好康的條件自己沒道理不選吧?

    頂多是吳婆婆化成灰,伯父跟生母無法解開恩怨。

    頂多是伯父可能淪為金銀麟的建廟工具,一輩子受惡夢支配,一覺難求。

    頂多是伯父身心俱疲,直到某天突然倒下,再也無法睜眼。

    頂多是苳琳莫名其妙失去父親。

    說到底這些頂多都跟自己無關(guān),自己也真是的,到底有什么好糾結(jié)啊哈哈哈??

    一直想一直想,腦細(xì)胞的額度早就透支了,腦袋都要燒成糨糊了,熔化的腦子都快從七孔滲出來,再這樣想下去,自己整個人都會溶化吧哈哈哈哈??

    就算自己堅持當(dāng)笨蛋好了,自己這顆破腦到底還能榨出什么方法為吳婆婆傳達(dá)心意?

    時間所剩無幾,自己在伯父心中的印象也爛到宇宙毀滅,那些國王的手寫信也不知道去哪生,被停職的自己到底是要幫個屁忙啊?

    用投資報酬率的角度來看,自己根本沒必要堅持當(dāng)笨蛋嘛!

    最最最好笑的是,現(xiàn)在的自己居然已經(jīng)降智到用投資報酬率來衡量善惡了,哇靠!原來投資報酬率可以用來合理化袖手旁觀之惡,真的是長知識欸哈哈哈哈哈??

    眼神渙散的楊子吉在大街上左搖右晃,如失神的幽靈,他準(zhǔn)備飄過斑馬線,迎頭恰好走來一對母子。

    斑馬線另一頭,母親牽著孩子走來。

    「媽咪,今天放學(xué)可以吃冰淇淋嗎?」揹著書包的男孩牽緊母親的手。

    「可以呀,如果你在學(xué)校有乖乖,mama放學(xué)就帶你去。」母親一手為小孩提著便當(dāng)袋。

    母親送孩子上學(xué),何其普通的日常與楊子吉擦身而過,理當(dāng)溫馨的景象在此時的楊子吉眼中是何等揪心。

    楊子吉杵在原地,他萬般羨慕地注視那對母子,直至他們離自己遠(yuǎn)去。

    如果還能見到mama,自己會和她說什么呢?

    不??不可以!

    那樣太對不起吳婆婆!太對不起苳琳了!

    楊子吉趕忙別過身,他背對誘惑往前衝,沿途不慎被石子絆倒,踉蹌起身又差點撞到人。

    而后,失去方向的他停在一間花店前,楊子吉背脊爬滿冷汗,彎下腰喘息,卻見在外澆花的老闆娘朝他開口。

    「年輕人要不要買花啊?買些花送給女朋友吧。」親切的老闆娘提著澆花器。

    瀕臨虛脫的楊子吉勉強(qiáng)挺直腰桿,他苦笑:「不了謝謝,我沒有女朋友??」

    「沒有女朋友也可以買花送母親呀。」老闆娘微笑。

    明明是帶著善意的笑容,卻笑得楊子吉頭皮發(fā)麻,心底發(fā)寒,他崩潰地啊啊亂叫,加速逃離現(xiàn)場。

    楊子吉不敢停下腳步,一旦停下就可能撞見多馀的場景,觸景生情。

    一旦停下腳步,那些平凡的字句都將化為公審,對他進(jìn)行道德審判。

    他死命跑,拚命跑,試圖在利益薰心的迷宮里尋找出口,一幕幕街景伴隨模糊的聲音迅速從眼前掠過,楊子吉只想逃離紛擾的世俗。

    直到精疲力竭,他已來到偏遠(yuǎn)的堤防,寧靜的河堤不再有人,不再有多馀的聲音。

    萬里無云,楊子吉累倒在堤防斜坡上,他報廢在地,躺了許久,仰看什么都沒有的蔚藍(lán),好讓自己平靜下來,腦袋放空。

    調(diào)整好呼吸,楊子吉才重新坐起身,他環(huán)抱雙腿,凝視河面發(fā)呆了好一陣子,事實上,他沒有聚焦在任何景物上,他待機(jī)多時的雙眼已進(jìn)入螢?zāi)槐Wo(hù)程式,好讓沸騰的腦漿趕緊冷卻。

    兩眼空洞地反白,靈魂不曉得離線多久,待看見河邊的烏龜爬上石頭曬太陽時,楊子吉才意識到自己回神了。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管,自己未來要怎么面對苳琳?

    想到這,楊子吉忍不住拿出手機(jī),他打開通訊軟體,與苳琳的聊天紀(jì)錄永遠(yuǎn)都在第一格,提示聲永遠(yuǎn)都是開的。

    除了苳琳,他沒有其他可以傾訴的對象。

    點開聊天紀(jì)錄,對話仍停留在上回訪談結(jié)束后,苳琳傳來的關(guān)心。

    「怎么都不回?還有需要幫忙的部分都可以跟我說,別客氣呦!」

    她就是這么好的一個人。

    那,自己又是怎么樣的人呢?

    手指停頓了很久,遲疑了好一段時間,楊子吉才在發(fā)話欄鍵入。

    「苳琳,你覺得我是個怎么樣的人?」

    楊子吉已對自己全然失去信心,所幸苳琳很快就傳來回覆。

    「怎么了阿吉?怎么突然這樣問?」

    「就工作遇到了一點瓶頸。」楊子吉心虛盯著手機(jī)螢?zāi)弧?/br>
    「上次訪談的事不順利?」

    「不是啦,是其他事。」

    楊子吉才剛發(fā)出訊息,不過幾秒就見苳琳打來,說不出的愧疚害他第一時間不敢接電話。

    任憑鈴聲響了十幾秒之久,楊子吉才按下接聽鍵。

    一接起電話,對頭便傳來苳琳的關(guān)心:「阿吉你怎么了?」

    「就工作不太順心而已??」

    「可是你聽起來好沮喪,你在哪?要不要我去找你?」

    「不用不用,我在上班,只是現(xiàn)在剛好能休息一下。」

    「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被主管罵了?還是有同事欺負(fù)你?」

    「都不是,只是覺得自己的個性好像有點問題。」楊子吉沉著臉:「就覺得自己其實也蠻自私的,好像也不算什么好人。」

    「為什么突然這樣想?你做了對不起誰的事?」

    「呃??沒有,還沒有。」楊子吉認(rèn)為自己內(nèi)心的某處早已背叛苳琳,要不,如此簡單的二選一他不該如此掙扎:「但我不確定自己能一直保持下去。」

    「是遇到什么難題?可以跟我說,我給你建議?」

    「沒有啦,只是狀態(tài)不好,抱歉沒事問了怪問題??」楊子吉不可能對苳琳道出前后文:「就只是突然想知道,自己到底算好人還是壞人。」

    「你當(dāng)然算好人呀。」電話彼端傳來苳琳的笑意,她答得不假思索:「壞人才不會思考這種問題呢。」

    「??這么說好像也對。」楊子吉苦笑。

    「阿吉你只是太沒自信,你都看不到自己的優(yōu)點,別人稱讚你,你還會不好意思,你就是太客氣了,你應(yīng)該多認(rèn)可自己一點。」

    「唉,我盡量。」楊子吉不禁一嘆。

    聽出楊子吉正逢低潮,苳琳便想給他打打氣,她認(rèn)為必須具體地提出實例,才能說服楊子吉這絕不輕易肯定自己的傻瓜。

    苳琳提起往事:「阿吉,你還記得我們是怎么成為朋友的嗎?」

    「呃??抱歉,我完全沒有印象了。」楊子吉老實。

    「其實,我一開始覺得你是個奇怪的人。」苳琳也老實,換來楊子吉腦袋一愣:「剛升進(jìn)高中時,開學(xué)第一天的自我介紹,你在臺上只說自己叫楊子吉,除此之外你什么也沒說,一旁的班導(dǎo)怕冷場,問你喜歡什么,討厭什么,興趣是什么,你從頭到尾就一直說沒有、沒有、沒有,就連問你是哪所國中畢業(yè)的,你都要想一下才回答,那時大家都覺得你超怪。」

    回想起來,好像真如苳琳所說。

    那時的自己在臺上就像白癡,連話都說不好,算是成功毀了大家對自己的第一印象。

    苳琳接著道:「剛進(jìn)入新環(huán)境,大家都想快點找到可以聊天或一起行動的對象,下課時,很多人會一起去福利社、一起探索校園,或是圍在課桌旁聊著國中的事,至少也會跟鄰座同學(xué)小聊幾句,就只有你一人坐在角落,連術(shù)科換教室時,你也獨來獨往,感覺像刻意孤立自己,女生們都覺得你很封閉,甚至認(rèn)為你是故意裝酷,想把自己塑造成獨行俠。」

    「我只是不擅長社交。」楊子吉澄清。

    「那時候就還不熟嘛,老實講,我最初也覺得你很孤僻。」苳琳笑笑,她也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楊子吉的好:「直到某天放學(xué),我和另外兩個女生在捷運車廂里找座位,走了幾節(jié)車廂后,我剛好看到你坐在一排三人座上,我隔了一節(jié)車廂看見你,你也往我們的方向看,我們?nèi)苏哌^去,你卻突然離開位置,讓出座位,好讓我們一起坐那排三人座,我原本想跟你說謝謝,你卻匆匆忙忙跑到別的車廂去,像是怕被我們發(fā)現(xiàn)。」

    「好像有這件事。」苳琳喚醒楊子吉生灰的記憶:「原來你有看見。」

    「拜託,我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你了。」那時另外兩個女生顧著聊天,根本沒注意到那幸運找到的三人座其實是楊子吉空出來的:「那時我就在猜,你之所以跑掉,大概是不好意思接受道謝吧?所以我也沒追上去。」

    「你真瞭解我。」楊子吉微微勾起嘴角,他很高興有人注意到他默默的體貼。

    楊子吉有點感動,電話對頭的苳琳也會心一笑:「從那之后我就開始注意你,但真正對你完全改觀是因為另一件事。」

    「什么事?」

    「就你把上衣借給我的事呀,你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楊子吉沒轍地?fù)u頭,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幫過人什么。

    「吼呦,要重講這件事很難為情欸。」電話另一頭的苳琳難忍臉紅:「就是我褲子沾到那個,你把上衣借給我遮啊。」

    「啊??」聽到關(guān)鍵字楊子吉才想起來,想起那個夏天。

    高一那年,某個炎熱的日子。

    下課,他拿著水瓶前去飲水機(jī),她恰好排在他前方。

    她正在裝水,他無意看見她短褲沾到醒目的暗紅污漬。

    她沒有發(fā)現(xiàn),他怕別人看見,怕她丟臉。

    當(dāng)下,不擅言詞的他著急拍拍她的肩,可能是太緊張了,沒控制好力道,害她不舒服,她一回頭就沒好臉色。

    那時的他們還不熟,她會生氣很正常。

    「有什么事嗎?」她皺起眉頭。

    「靠??靠著。」走廊上人很多,他要她背部貼緊飲水機(jī),不忘降低音量:「你的短褲后面,沾到那個。」

    她反射將手伸手背后,見她一臉錯愕,他立馬脫下上衣:「圍著。」

    那個不喜歡受矚目的男生毫不猶豫脫下上衣,看起來比她還要慌張。

    待她用衣服圍住褲子時,他早光著上半身跑掉,他代替她成為焦點,引來走廊上所有同學(xué)側(cè)目,那么做剛好為她爭取到時間,讓她能前去購買新的制服和生理用品。

    換好乾凈衣物,回到教室時,那時已經(jīng)上課,她一進(jìn)教室就見他在被老師問話。

    她默默從后門潛進(jìn)教室,看著被老師叫到講臺前的他。

    「楊子吉,你的上衣去哪了?」班導(dǎo)師當(dāng)著全班的面問。

    他偷瞄悄悄回到座位的她,和她對到了眼。

    不能讓她難堪。

    「??我弄不見了。」他當(dāng)全班的面回答。

    「弄不見?上衣好好穿著,怎么會弄不見?」班導(dǎo)師只覺得荒謬。

    「天氣太熱,我覺得脫衣服比較涼快,但我忘記我把衣服放在哪。」他作勢搔搔頭。

    「阿不就還好頭跟脖子是黏住的?不然我看你連腦袋都會弄丟!」班導(dǎo)師沒好氣,她的揶揄換來全班哄堂大笑,班導(dǎo)師一指朝外,粗聲命令:「給我去把上衣找回來!立刻!馬上!找不到就去福利社重新買一件,休想給我打赤膊上課!」

    看他在此起彼落的笑聲下、低著頭跑出教室,這讓她非常內(nèi)疚,偏偏她錯過了開口時機(jī)。

    隔天,她已將那件上衣清洗乾凈。

    打掃時段,她前往他所在的外掃區(qū),趁著四下無人,她將上衣和買制服的錢一併還給他。

    「對不起,都是我害你成為大家的笑柄。」她后悔自己來不及開口:「你被班導(dǎo)罵的時候,我應(yīng)該出去解釋。」

    「那樣男生們會開始亂吹口哨。」他完全能想像幼稚的男生們拿這件事開啟連串的流言蜚語,那只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誤會:「如果你出面解釋,場面只會更尷尬。」

    她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但她還是很自責(zé)。

    「但這樣很對不起你??」她抿嘴。

    「不然你請我喝飲料吧。」他微笑,這不是邀功,而是希望她心里能好受一點:「我想喝福利社的葡萄汁,鋁箔包那個。」

    十五元的葡萄汁,微不足道的要求。

    十五元,她就決定要和他當(dāng)朋友。

    總有一天,她會鼓起勇氣開口,盼望這段關(guān)係不再只是朋友。

    聽楊子吉在電話那頭「啊」了一聲,苳琳便笑:「想起來了嗎?」

    「??嗯。」楊子吉正扶著額頭,他感到慚愧。

    和現(xiàn)在相比,過去的自己勇敢多了。

    「所以囉,阿吉絕對是心地善良的好人。」苳琳始終相信。

    「萬一我變了呢?」楊子吉眼眶濕濕的。

    「不,你不會。」

    「說不定我會變啊。」

    「你才不會。」

    「人都是會變的,你怎么確定我不會變?就這么相信我?」

    「我當(dāng)然相信你,我們可是好朋友耶。」苳琳從來沒懷疑過電話那頭的傻瓜:「不管別人怎么說,不論你怎么懷疑自己,我都相信你。」

    他想起了那張畢業(yè)照。

    他不想失去站在她身邊的資格。

    苳琳又道:「伯母一定也是這么相信呦。」

    這話讓楊子吉強(qiáng)忍多時的眼淚潰堤,他激動地握緊手機(jī),哽咽了數(shù)秒,盡可能把泣聲壓回喉嚨。

    他望向河畔彼端,望向彼岸,望向光明所在。

    他不想讓她失望。

    想起額頭曾接下的那一吻,楊子吉再也忍不住:「對不起,我先靜一靜??」

    楊子吉掛上電話,他扶著額頭泣不成聲,期間苳琳還持續(xù)傳訊息來,提示聲不斷。

    「阿吉你沒事吧?」

    「你幾點下班?下班后,我去找你。」

    「打起精神,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陪著你喔!」

    淚水清澈了迷惘的雙眼,陽光瓦解了迷宮的高墻。

    在太陽的指引下,男孩撿起那枚遺落的勛章,重拾與母親的那段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