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龍廷 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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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這種速度,怕不是一秒百米還多,比起我的身法速度都要快上許多。只是碎了它的爪子,翅膀都沒傷到,這下麻煩大了。” 張坤一刀爆閃,全力揮斬,冷若冰霜般的刀意揮過,兩條蛇同時斷成四截,掉落地上,兀自亂蹦亂跳,在地上噼哩啪啦的掙動不休…… 他剛剛不是殺不了兩蛇,心頭感應(yīng)到,總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所以,也留了幾分余力。 當(dāng)那海東青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來的時候,他以化勁強臟洗髓的內(nèi)力,灌注全身毛孔,尤其是心意灌注到發(fā)絲之上,出奇不意就傷到那神鷹,同時,分心二用,以最快的速度斬殺雙蛇。 饒是這樣,速度還是慢了半步,沒能出刀追殺海東青。 甚至,他連取槍射擊的機會也沒有。 左手剛剛摸到腰間,按到槍柄,那鷹已經(jīng)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是萬物教,長生主。” 大刀王五滿臉慎重,解釋了一句,這鷹和蛇的來歷。 他拎著青龍偃月刀,還死死的看著張坤,生怕他再次暴起,又把廣序帝直接揮刀斬殺。 這個年輕人,心思百變,出手又快又狠,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更是看不出,他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真的想殺廣序帝,他根本就沒有半點把握,可以救得下皇帝。 這怎么搞? 王五一時之間,感覺到頭大如斗。 “總鏢頭你這么看著我做甚?” 張坤扯下蒙頭黑布,露出一張清俊凌厲的面容來,眉分八彩,目銳如刀。他笑著看向幾人,抱拳施禮道:“先前不及表明來意,出手稍重,還望諸位多多包涵。” “不敢,張師傅身手高明,果然不愧狂刀之名,一人一刀,天下少人能敵。” 李懷義似乎完全忘記了先前的危險和殺機,此時看到張坤真容,忍不住就大聲贊嘆。 如此年輕,又如此厲害。 這人,能得罪嗎? 吃飽了撐著吧。 沒看見人家王正一,也是客客氣氣的,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把他真當(dāng)自家鏢局的下屬,反而是如同兄弟一樣平等招呼。 甚至,李懷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看錯。 這位名震京師的大刀王五,號稱性子最烈,氣勢最強的刀客,面對張坤之時,竟然還有些小心翼翼。 不至于吧。 天不怕地不怕的王五,也有今天。 宮保森不打架的時候,倒是溫和得很,站在那里安安靜靜的,眼中沒有絲毫戾氣。 只是這人好像不會笑,站在那里抱著棍子慎重說道:“張坤,你比我強,我服。尹師身死雖然因為各自立場不同,身死不怨。但他終究對宮某有著授藝之恩……此恩不可不報,他日我修練有成,還會向你討教一二。” 這人說話耿直,恩就是恩,仇就是仇。 一點也不遮掩。 甚至,他完全不在意,張坤是不是為了鏟除后患,直接把他殺了。 ‘倒是個趣人。’ 張坤笑了笑,點頭應(yīng)了下來:“隨時恭候!” 在另一個世界上,這位也是日后大名鼎鼎的武術(shù)家,因不滿青廷胡作非為,后來隱歸故里,授徒為生。 算是對這個天下,灰心失望的一群人之一。 報國無門,空留余恨。 這種人,殺他沒意思,對方也不見得會為了尹伏而報仇。 他自己都說了,各有立場,武林拼殺,死了正常。 他一直護衛(wèi)著廣序帝,想必也是變法一派。此時還信任廣序帝,相信他能讓國家,讓天下改變。 血仍未冷。 隨意寒喧幾句,張坤轉(zhuǎn)頭,再次看向廣序帝,見到這位面上又浮顯出自矜,突然就笑道:“陛下,你死到臨頭了,你知道嗎?”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殺倭 “陛下,你死到臨頭,你知道嗎?” 張坤雖然嘴里仍然稱呼著“陛下”這個尊稱,但是,他的語氣戲謔,說出來的內(nèi)容卻沒有半點尊敬,反而帶著一些居高臨下的味道。 就好像叫著“二狗子,你快要死了。” “三娃兒,你完了。” 聽得王五和李懷義、宮保森直捏了一把汗,他們就沒見過,哪個白身,哪個武人,敢這般囂狂的。 如此咄咄逼人,無論他進宮來想做什么,恐怕都會事倍功半。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廣序帝似乎完全不覺得有什么不對,聽到張坤如此無禮的話語,反而長舒了一口氣:“朕就知道,朕位即將不保,沒想到,就連性命也快要不保……從珍兒被殺那一刻起,朕就不應(yīng)該再抱有絲毫僥幸之心的。” 他臉色變得蒼白,泛著絲絲灰色,眼神中更是透著一些癲狂之意。 這時也顧不得身份問題,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張坤面前,雙手合十,一躬到地,“還請先生救我。” “咦……” 王正一和李懷義幾人看得眼睛發(fā)直。 尤其是王正一,他也算是跟著康北海、譚維新見過兩次皇帝了。 一次是在養(yǎng)心殿。 一次是在秋山會館。 每次見到廣序帝時,這位皇帝對康北海那些人,只是會矜持的點頭,應(yīng)承一小部分變法建議。 而康北海就像是如蒙天音一般,欣喜若狂,口呼圣君在世,再接著就是三跪九叩…… 就算是譚維新,暗地里會跟自己這個好友,說起朝廷的無能,說著太后尸位素餐,說著廣序帝是個傀儡。 但是,當(dāng)面見著皇帝了,仍然會保持表面上的恭敬,會老老實實的下跪磕頭。 這也是大刀王五不耐煩現(xiàn)身保護皇帝的原因了。 他不喜歡這種禮儀,每次見著皇帝,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十分不自在。 于是,他就躲在房檐陰影之中,心想,若是廣序帝沒有遇到什么致命危險,就不用出來。 若真遇到了危險,那么,打了就走,也不用照面。 反正不是一路人,也沒必要湊到一塊去。 他從來沒想過,有人會像張坤這樣,大喇喇的站在皇帝面前,等著對方向自己行禮。 這真是…… 太爽快了啊! 最離奇的是,行禮的廣序帝,受禮的張坤,兩人都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其中有什么問題。 先前從殿外直殺到殿前,斬四將、破千軍,連斗三大御前高手,并且,一刀斬帝首…… 他其實已經(jīng)算是得逞了,只要刀子歪上半分,那顆帝王腦袋就可以說不翼而飛。 能殺而不殺。 主客已經(jīng)完全顛倒。 到了這時候,就算是再自高自傲,自認(rèn)為是上天之子的人,也不見得可以保持內(nèi)心的鎮(zhèn)定。 凡人,可以不尊重武夫,不尊重才學(xué),甚至,忤逆癲狂一些的,連父母都可以不尊重。 但只要是人,就不得不尊重生死。 人生在世,除死無大事。 在死亡面前走上一遭之后,皇帝和平民,其實也沒什么兩樣,有些時候,這類人甚至更懼怕死亡一些。 因為,他們的富貴延綿,還沒有享受夠。 “救你做甚?若非看在近段時間,陛下一心變法,想要救國圖強,這偌大深宮,某都懶得前來瞧上一眼。最多,就在陛下龍御殯天之后,遙寄一下哀思,點上一柱香罷了,算是為了這未競之變法祭奠……” 張坤冷然笑道。 他甚至伸手虛扶廣序帝的動作都沒有。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心中很不滿意,十分不滿意。 你是皇帝,連變個法都變不好……干啥啥不成,吃飯第一名,說的就是你了。 廣序帝感覺到脖頸一陣幽涼,似乎又想起了先前那鋒刃當(dāng)頭的感覺。 前一刻,還是恐懼,后一刻就是安心。 若非這柄刀,斬殺了兩條蛇,傷了那頭神駿白鷹,自己如今還能不能好好的站在這里都是兩說。 青白兩蛇且不去說,這海東青,可是草原上的圖騰,當(dāng)年有許多人把這東西當(dāng)做神靈來祭拜。 正如王正一所說的,這就是萬物教的得力手段。 萬物教的長生主,主就是神,萬物有靈,存于世間。 他們拜的是神,不如說是在驅(qū)靈。 溝通萬物靈性,激發(fā)莫名偉力,可以做成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比如,其中驅(qū)獸的手段,在不清楚其中奧秘的人來看,這其實可以稱為妖獸,被人神話,也被人恐懼。 當(dāng)然,萬物教御獸通靈的手段,也的確是有著令人恐懼的資本。 先前那海東青,來去如電,審時度勢,簡直就如生出了智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