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弄巧不成拙 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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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還說自己沒醉? 腰間傳來一陣又柔又軟的觸感,廖清杉感覺自己要瘋了,忍著心思問她:“應悠悠,你往哪摸呢,嗯?是不是真醉了?” 應如是:“我真沒醉。” 說完,手繼續摸。 廖清杉深吸一口氣:“那你還敢在我的底線上蹦迪,還喝酒、還摸……” “我不是說喝酒,”應如是打斷他的話,“我剛才話還沒說完。” 廖清杉正想問一句你要說什么,結果,還沒等他開口問,腰間有個東西,忽然咔噠,響了一聲。 然后,他腰間的皮帶被人抽走。 他在驟然變重的呼吸里,終于聽到了她剛才沒有說完的后半句話: “我想酒后亂性,可以嗎?” - 天光快要破曉時,兩個人才相擁而眠。 昨天是個大晴天,所以天邊的星星,亮了整整一夜。 直到凌晨已至,日歷掀過新的章節,地面突然泛起了一層潮濕的霧氣。 或許真的應了那句老話:久晴大霧必陰。 這一刻,廖清杉抱著心愛的人,安然入眠的時候,肯定想不到第二天迎接他的,會是這樣大的一個風雨。 翌日早晨,還沒睡幾個小時,廖清杉就被一陣不小的手機鈴聲吵醒,拿過看了眼來電顯示:汪施靖。 怕吵醒應如是睡覺,廖清杉拿起手機走到陽臺,才按下撥通建:“喂。” 汪施靖語氣沉肅:“你快看一下熱搜。” 廖清杉一頭霧水地打開了汪施靖說的軟件,點進去熱搜,就看到一個熱門帖子:【國產動漫《盤古》最大投資方,竟然是親英黨!】 最上面附著一個視頻,是在英國的一個交流活動上,有外國人問英國正在進行工業革命的時候,中國又在干什么呢?語氣極盡嘲諷。 視頻里的廖清杉,用流利的英文,介紹了英國工業革命的歷史,肯定了英國工業革命的巨大成功。 但被問及中國,他剛才的能言善辯瞬間不見,變得啞口無言。 沉默許久之后,他才回答了一個放不上臺面的答案。 說完,人群里就有人針對他的答案輕嘲了聲,評價:看來中國不僅是東亞病夫,還是東亞懦夫。 話里夾雜著一些英語中的粗俗字眼。 而視頻里的廖清杉,對此熟視無睹。 看完這則視頻,廖清杉又繼續往下看,這篇文里又寫了他留學英國,思想早已西化,甚至還列舉了很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細節,來填充謊言。 再往下,還有對他家世的解讀。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刻換好衣服往公司趕。 走到電梯,正要下去,廖清杉忽然又返回來,切斷了家里的網絡,然后拿過了床頭柜上放著的,應如是的手機。 去公司的路上,等紅燈的功夫,他拿出手機開始看評論,因為他想知道,這波輿論,會不會影響到《盤古》: 【我艸!絕對不能讓這些帝國主義的走狗賺錢啊!本來想n刷的,現在絕不會再為他貢獻一分錢的票房。】 【收回我昨天說過的話,作品雖然好,但一想到我買票的錢都落入了這些資本家的口袋,我都替自己感到不值!真的心疼主創團隊!這么好的作品啊!學過動畫的都知道,年又青教授真的業界泰斗了!為資本主義的走狗嘔心瀝血了四年,心疼!】 【同意樓上,反正分紅都是資本家的事,跟主創者又沒有關系。】 【聽說投資人廖清杉是廖氏集團董事長廖敬遠的兒子,廖氏集團可是南方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主營對外貿易,拿著我們的好東西賣給別的國家,誰知道這背后有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當。】 還有一些,言辭之惡劣、低俗,稱得上不堪入目。 但也有一些看得出其中端倪的網友。 【票房一爆,就有人來搞這事?時間點巧的讓人匪夷所思。】 【這明顯就是有人在搞事啊,問題是你搞事就搞事,能不能找點有腦子的人啊,連他家做對外貿易都能黑,我真服了,有沒有點常識啊,對外貿易是把產品賣出去,得到的利潤是算入gdp的ok?是需要繳稅的,稅收是利國利民的好嗎?就業機會也是給中國人提供的好嗎?一堆人,天天就會在那兒尬黑,真他媽網絡人均初中學歷。做水軍真不如進廠找個活干,至少在為社會創造價值,你們現在做的事,真的狗屁不是。】 【這視頻肯定是惡意剪輯了,后期專業路過,正在寫分析貼,稍安勿躁。】 【留學這事也能黑?那全中國的留學生是不是都得上黑名單啊,況且人家學成就回國了好嗎?真是有病。】 【在南方日報實習的時候,采訪過廖敬遠,絕對優秀的人民企業家,年輕時是駐守邊疆的戰士,經商之后,每當國家發生危難之時,不僅捐錢捐物資,還數次帶人上前線,我不相信他會教育出這樣的兒子。】 不過,這些理性客觀的評論在鋪天蓋地的漫罵里,瞬間就被淹沒。 與此同時,廖清杉打開另一個軟件,發現《盤古》票房一落千丈。 他穩住自己的心態,開車去了公司。 汪施靖早已在辦公室等他。 “我知道這肯定是假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地里故意給你使絆子,”汪施靖問都沒問,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相信他,“你回憶一下你當時說這段話的場景,我們找找對策。” 廖清杉揉了揉眉骨,在椅子上坐下,努力回想著:“好多年前了,當時應該是一個文化交流活動,五所高校的學生聚在一起,每個人,抽簽挑選一種非母語的語言講不同國家的歷史,我抽中的正好是英語和工業革命,但是,我介紹英國工業革命的歷史在前,那個外國人挑釁地問我這個問題在后,那個外國人就是想看我的笑話,他確實是鄙夷地問了句:‘英國正在進行工業革命的時候,中國在干什么,’但我不是這樣回答的,視頻里的回答,跟我沒有關系。” 他的回答,絕對對得起自己炎黃子孫的身份,對得起溫慕起的一身正氣,也對得起廖敬遠身上的那身軍裝。 “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就別看手機了,那些人罵的太難聽。” “我被罵沒事,關鍵是《盤古》怎么辦?”廖清杉從座位上站起來,音調下意識揚高,一字一句地質問,“這才上映第二天,難道要因為我,讓所有人整整四年、日復一日、殫精竭慮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嗎?” 汪施靖想了想,問他:“當時那個交流活動有視頻嗎?” “一個非官方的交流活動,怎么可能會有視頻?”廖清杉回想著,“不過,我記得,當時好像有不少錄像的觀眾,但,這么多年過去了……” 算了算,過去至少有七八年的時間了,誰還會記得這樣一件小事。 “那就有希望,”汪施靖寬慰他說,“如果有人手里有完整視頻,看到這個,肯定會把全視頻發出來。” “不行,我們不能這么被動,”廖清杉看著窗外,目光忽然變得深沉起來,“現在,電影正在熱映期,時間是關鍵,錯過這個時間點,即使真相大白了,又有什么用,該耽誤的都耽誤了。” 說完,他看了眼站在桌前的尹承,吩咐道:“尹承,找出同檔期所有上映電影的投資方,以及資方的代表法人。” “好。” 尹承工作效率極高,不肖片刻,就把所有資料整合好帶了進去。 廖清杉憑借敏銳的商業嗅覺,一個個的看過去,再一個個的排除。 最后,在排名墊底的電影后面,看到一個人名:杜子成。 汪施靖湊過去看,鄙夷地哼了聲:“是這小子?” 廖清杉合上資料往外走,背影有一種戰士出行的悲壯:“看來,面對小人,不能一味大度。” “清杉,”汪施靖看他往外走,開口問了句,“如果一切真的走到了最壞的那一步,你準備怎么辦?” 如果真的找不回原視頻,錯失了最好的時機,這部嘔心瀝血的電影,沒有取得預期的收益。 怎么辦? “這些人不就是怕我賺錢么,如果真的走到最壞的那個結果——”廖清杉聲音一頓,說 “大不了,全民免費。” 他即使收不回投資,即使賠的血本無歸。 也不能讓這樣的作品,因為自己,不見天日。 - 路上,廖清杉看了眼時間,琢磨著她差不多起了,才用自己的手機給家里的座機打了個電話:“悠悠,我剛才錯把你手機拿到公司了,我今天比較忙,晚上回家再拿給你,你要是有事的話,通過座機跟我聯系,好不好?” “你這人,怎么這么粗心,”應如是嬌哼一聲,“但你不準看我手機啊。” “好~你記得我手機號嗎?” “悠悠這么聰明,當然記得!” “那就好,對了,今天物業說要修整一下wifi,所以會斷網一天,家庭影院里有碟,你都可以看。” “好吧……那悠悠就在家里當一天宅女咯,等你回來。” “嗯,真乖。” 掛完電話,手機又無縫銜接地響了一聲,廖清杉拿出一看,是廖敬遠。 “喂。”不知為何,他嗓音下意識哽澀。 廖敬遠太了解他,于是先行安撫道:“公司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 廖清杉:“那就好。” 廖敬遠又問:“你那邊,有什么我能幫得上的?” “沒事,一切馬上就能處理好,您放心。” 說完,空氣沉默了一瞬。 片刻過后,廖清杉才忽然開口,叫了聲:“爸。” 廖敬遠:“嗯。” 廖清杉哽了下喉,說:“給您添麻煩了。” 您這一生,胸懷坦蕩,鐵骨錚錚。 沒想到,受到的最大非議,竟然是因我而起。 廖敬遠聽到,重重嘆了口氣,既嘆遺憾,也嘆峰回路轉。 “清杉,我以前不喜歡你這個名字,因為這個名字不是我起的,你還不愿意改,所以我很是排斥。” “但我現在覺得,溫慕起給你起的這個名字挺好的。” 一南一北的兩座城市,曾經針鋒相對的一對父子,在此刻,默契地,一個用心說,一個用心聽。 廖敬遠的聲音,通過電流,重復著溫慕起在名字上對他的期待: “清白君子,如杉如松。” 一字一句,都狠狠砸進他心臟,廖清杉聽著,緊握手機的手,因為用力過猛,指節泛白。 聽完,他正要開口回應,可沒想到,廖敬遠還在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