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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對我窺伺已久 第186節

    “燭陰。”少年走到門口的身影突然又頓下,他回頭,哪怕少年常年便是陰鷙的模樣,可燭陰也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殿下這樣狠戾的神情。

    他瞳色幽幽發黑,燭火都倒不出半分影子,少年低聲吩咐:“你跟我一起去?!?/br>
    燭陰的原身是馬,嗅覺極其靈敏,他也沒有推辭,連忙便抱拳應道:“屬下遵命!”

    殿下對那位小公主的情意,他可是早百年前就發覺了。

    少年常常望著她發呆,碰見她就會詭異地耳根泛紅。

    燭陰跟了敖宿這么多年,他再了解他的性子不過。為了那位公主,他怕是什么都干得出來。

    少年情竇初開時啊——玄鐵也化作繞指柔,經歷了千百年才到手的心尖尖,這是落在懷里的天畔盈盈月,拼盡全力才得到了要相守終生的承諾。

    這樣愛憐的姑娘啊,又怎么可能受得了有人去動?

    燭陰嘆了口氣,拿上武器,就跟著敖宿出了營帳。

    少年迅速召集了魔君里最敏銳勇猛的一批人,又派出小隊開始搜索,自己則帶著那只小隊親自去找人。

    上一回魔界宴會燭陰也曾遠遠看過那位公主殿下,氣味也有些混雜,聞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就連他找起來都有些吃力。

    少年站在隊伍最前方,看似仍舊沉著的模樣,可手心卻已經被他自己掐出了血,順著指縫一滴滴往下淌。

    可他自己卻像是壓根察覺不到似的,只站在原地,連眼神都要空洞了。

    原野上和風吹過,戰爭的痛苦和硝煙味道濃烈,不知道過了多久,燭陰才終于說:“殿下,這邊好像有點不一樣。”

    少年黑酸酸地黝黑眼瞳這才猛地回過神來,燭陰發覺到他手都在發抖。

    一行人趕到地點的時候,正是在一座小屋前,破舊的茅草已經漏風,推門進去,屋子里陰黑恐怖,角落還結著蛛絲網。

    “……殿下,就在里面了……”燭陰小聲道,他很肯定,氣味很濃烈。

    “……啊!”

    里面的房間突然傳出一聲少女發抖驚叫,云蘇被丘停摁在小榻角,發髻已經完全散落,女孩子外衫已經凌亂,丘停伸手就要把她衣服一次性全拽下來。

    云蘇渾身都在發抖,小姑娘的力氣怎么敵得過少年人,細弱手腕被死死摁住,已經疼得她不受控制地流出眼淚。

    她手里攥著簪子,可是被控制住,卻連自殺都做不到。

    “阿宿……”云蘇好害怕,她不怕死,不怕被毆打,折磨,可是她的身子是阿宿的啊,是阿宿一個人的……

    丘停捏住她漂亮的小臉,眼睛都通紅了,他近乎瘋癲的模樣:“難怪敖宿那個怪物都喜歡你,漂亮好真是漂……啊!”

    他背后突然遭了一記重擊,猛地慘叫一聲。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名身穿盔甲的少年已經沖上來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敖宿手掌的力道很大,他眼球都幾乎要泛起血絲似的,他光想想,光想想剛才那情景,都覺得后背發涼。

    他自己連碰都不敢碰的小姑娘?。?/br>
    敖宿把她奉做心尖月光,哪怕定下婚約,他都只敢小心翼翼地親吻她。

    他期待了一日又一夜的新婚夜,忍得心口發疼,都舍不得唐突的寶貝。

    他簡直不敢去想象,他若是來晚那么一步,將會發生什么?!

    “殿下……殿下!”燭陰見對方面色已經慘敗,已經快要被活活掐死的模樣,一時間心急如焚。

    “殿下……這是妖界細作,要留著活口審問的啊!”燭陰從沒見過敖宿這樣。

    哪怕他早就知道殿下對天界那位情根深種,卻沒想到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他記憶中的殿下從來未曾失控,哪怕百年前那場奪位大戰,一員跟了殿下多年的大將背叛他,害他險些命喪黃泉,而那員大將又落在他手上,他那時都沒有失控。

    場面混亂,敖宿背上的傷口再次滲出了血,他都察覺不到。

    鮮紅血液順著鎧甲滴滴答答往下淌,縮在榻上的女孩子開了口,聲音還在顫,很小聲很小聲地哭著喊了一句:“……阿宿……”她好害怕啊……阿宿……

    剛才還幾乎在狂怒中的少年頓時回神。

    小榻上小姑娘攏著衣衫滿臉都是淚,敖宿心尖都在發抖,再也顧不上手里的人,一把先將小姑娘摟進懷里。

    云蘇身子發著抖,少年盔甲上滿是灰塵和血,冷冰冰的溫度,她卻毫不在意,靠在少年懷里,小姑娘的小腦袋靠在他胸口,抽抽噎噎,一副被嚇極了模樣。

    敖宿低頭,火熱的大掌托起她小腦袋,厚重的繭子硌著他脖頸的嬌嫩肌膚,云蘇卻只覺得安心,女孩子攀著他脖子,哭著要親。

    敖宿抵不過她,心都被她鬧得要疼成兩半,哪里還有不依的。

    guntang濡濕的吻落下,少年閉眼,淚水流下。

    第343章 尋回

    少年最后抱著小姑娘回到營帳時,女孩子已經趴在他懷里,窩成一小團,睡著了。

    敖宿脫了盔甲,生怕冷冰冰的玄鐵咯著她,少年手臂小心翼翼地抱著人,一路回到營帳。

    傷口的血流了一路,他也不在乎,小姑娘臉蛋臟了,他輕手輕腳給人擦干凈,這才俯身吻了吻她細軟可憐的泛紅眼皮。

    軍營里的醫師只好又重新給他上藥包扎,少年閉著眼,心里卻還心心念念地牽掛著屋里的小姑娘。

    藥還沒上完,云蘇就已經醒了。

    畢竟昨晚被下來迷藥,她其實是睡了不久的,只是今日受到驚嚇,少年懷抱又太過溫暖寬闊,一時不察,才不小心睡過去。

    一醒來,房間里沒有人,她心好慌,生怕自己剛才只是做夢,于是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就光著小腳往外跑。

    敖宿就在臥房外,小姑娘出來時又滿臉淚了,他心里頓時又是愧疚又是心疼,連忙把人抱進懷里,輕聲細語地哄:“怎么了,蘇蘇,我在上藥,怕吵著你,所以才到外面來了,都是阿宿不好,好不好?”

    云蘇蜷在他懷里,小肩膀還在一抽一抽地動,敖宿抱著她,顧不上還在上藥,彎腰去親她。

    小姑娘哭得眼睛都紅了,敖宿親她小臉:“別怕,沒事了,啊?!?/br>
    云蘇抬頭,卻看見了后面的醫師,這才發覺少年后背滿背猙獰傷口,有幾道極深的,還冒著濃郁黑色妖氣,深可見骨。

    一時又免不了心疼,紅著眼睛問:“你……怎么受了怎樣多的傷啊……”小姑娘細軟手指觸到傷口邊緣,碰都不敢碰,實在太嚇人了。

    “因為想娶你。”想娶你,阿宿受再多傷也沒關系。

    見女孩子心疼得眼淚汪汪,敖宿又是憐惜又是歡喜,他說:“蘇蘇疼疼我,蘇蘇疼我,我便不疼了?!?/br>
    小姑娘鼻子抽了抽,努力往上蹭了蹭,咬住少年喉結,親了親。

    敖宿仿佛要渾身著火,他手臂環著少女細嫩腰肢,這一次,幾乎要忍不住似的,低下頭,親得好像要把小姑娘吞進肚子。

    后面的醫師頓時:咳……

    小夫妻倆終于訴完衷腸,醫師趁著這個機會連忙給敖宿上完藥,又包上之前一直都沒來得及包上的紗布,這才算事情終于結束了。

    燭陰也簡單包扎了一下,他沒那么拼命,但也受了不少傷,但都不深,也不要緊,所以就往后推了推。

    此時青年一面任醫師給自己處理傷口,一面偷偷瞄不遠處懷里正摟著心尖尖親吻的殿下,心里竟覺出幾分新奇。

    他至今記得那夜瀕死的他被殿下從魔淵領回來時,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少年卻冰冷陰鷙得讓人連仰視都不敢。

    而如今,這個少年正滿臉溫柔,哄著愛憐的姑娘接吻。

    云蘇被少年半環在懷里親得氣兒都要喘不上來的時候,才被堪堪放開,敖宿把她從身上抱下來,小姑娘卻撒嬌,硬是紅著臉不肯撒手。

    女孩子眸子里還有點未定的驚魂之色,敖宿哪里舍得真的狠下心推開她呢,只好又把人抱緊些,道:“蘇蘇乖,我給陛下和娘娘寫封信。”

    小姑娘乖乖點頭,小腦袋埋在他胸前,溫軟小臉靠著少年火熱心扉,溫順的小身子縮成小小一團,指尖還發著些抖,捏著少年衣角。

    她抬起驚惶的眸子,嗓音也細細的,像只受了驚需要抱在懷里安慰的可憐小貓。

    敖宿哪里受得住她這樣,便是她皺一皺眉,他的心都要為她顫抖,更別提小姑娘如今這模樣。

    天邊的冷月收起了觸不可及的光,掉進他懷里,他捏住她小手:“乖?!?/br>
    小姑娘在懷里,敖宿又哪里有心思去寫信呢,他只馬馬虎虎表達了意思,報了平安,便擱下紙筆,吩咐人送去天都。

    敖宿住的營帳地方不大,為了戰爭,只有內外兩室,先前他為了戰事,什么也沒有多挑,可如今倒顯然是不成了。

    “燭陰?!彼偷秃傲藢γ孢€在齜牙咧嘴包傷口的青年一聲。

    燭陰連忙回答:“殿下,您說?!?/br>
    “去收拾一處干凈,大一些的營帳,我準備換一換。”敖宿在說出這話時,燭陰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但他望見殿下懷里的女孩子,便也瞬間懂了。

    他臉上流露出了然的表情,臨出門前,還頓住,回頭特地問:“殿下,床是不是要大一點的?”

    敖宿還沒來得及接話,云蘇卻出了聲。

    少女音色清甜,軟綿綿的,很輕,卻很堅定:“……要的……”

    要……要大床。

    “……蘇蘇?”敖宿雖然也想,他想了成百上千年,日日夜夜都想,想得心都發疼,可他也不敢。

    他摁耐住心底蠢蠢欲動,低聲小心地哄:“蘇蘇乖,我們還沒有成婚,不合適的。”

    疼了她這么多年啊。

    他把她當掌心月,當天邊妄想,哪怕喜歡她喜歡得發瘋,也沒想過唐突她。

    可是云蘇卻意外地很倔強,搖了搖頭,只拱著身子縮在他懷里。

    云蘇至今還心有余悸,方才那人撲在自己身上時的叫人惡心反胃的guntang溫度,她覺得那短短幾秒好似在烈火里翻滾,窒息得快要死亡。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云蘇音色里帶著一點泣音。

    陽光下,少女指尖和少年糾纏,好似生生世世也解不開的繩索。

    那個他在陰暗里窺伺了小半輩子的姑娘,她說:“我想跟了阿宿……”

    她不是純情少女,眸色里春光盈盈,少年僵直身子,幾乎呆愣在原地,只聽見她說。

    “想要從此屬于你?!?/br>
    這一刻,好似天穹落下,萬物都沒有聲息。

    她細軟腰肢,勾人水眸。

    炙熱的愛意在胸口涌動。

    ……他是男人啊。

    全身的血液剎那間全部倒流,敖宿不敢置信,又生不如死!

    偏偏那姑娘還撲上來,親吻他,唇印在脖頸間,而燭陰已經出了房間,滿臉促狹笑意。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