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對我窺伺已久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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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鼎垂眼:“奴才不敢。” 元嘉沉默了一陣:“周鼎,安云meimei是不是還不知道你是為了什么去的朝陽宮?” 周鼎心里頓時一凜。 他定定看著元嘉,心里那股昨夜就出現過的殺意頓時凌冽起來。 元嘉被他這眼神嚇了一跳。 “公主盡可以試試。”周鼎聲音有點低。 元嘉心里居然一驚,她聽周鼎這個。 “奴才與公主無緣,往后公主請自行保重。”周鼎轉過身,剛走了一步,卻又轉回來。他黑酸酸的眼眸盯住元嘉:“公主,奴才不介意與您魚死網破。” 冷冽的寒風里,元嘉忍不住顫了一下。 周鼎這回走進風雪,再也沒有回頭。 元嘉這回是真實地感到周鼎的心完完全全不在自己這里了。 怎么會這樣,這么多年了,可他和安云才認得多久?他居然就肯這樣死心塌地跟著她? 憑什么?她可是救了他的人啊! 元嘉氣得一甩袖,心里不甘。 不,她絕不放棄,她不能就這樣放棄。 那個病秧子算什么?不過就是生得好看了些,骨子里流著的還是下賤的血液呢。她就和她那個不要臉的母親一樣,都是見不得人的玩意兒,慣會勾人! 現在看來,除非那個玩意兒去死,不然,她永遠沒有得到父皇青睞地機會。 是啊,只要沒有她,只要沒有她,這一切問題不就都解決了? 元嘉猛然發覺自己前十幾年想盡辦法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只要云蘇死了,只要她不在了,那問題不就全部都迎刃而解了? 她臉上露出一點陰狠的笑。 “走了,我們回去。”元嘉也抬腳走了。 宮女有點著急:“公主,可是周鼎他……” “先不說。”她倒是要看看,周鼎不是這么喜歡她嗎,短短一兩個月就不惜要跟她魚死網破,要是安云死了呢? 周鼎這樣的人,是不是該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連哭都哭不出來? 元嘉走得很快,后面的丫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好一路小跑跟著她回了華露殿。 *** 周鼎回去的時候,聽風正好在找他。 “陛下說要見你。”聽風帶著他往書房走,“你……” 聽風頓了頓:“陛下似乎發覺你與公主的事了。” 周鼎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聽風其實也有些急,這件事她也是實在沒想到。今日公主突發急病,陛下放心不下公主,就把奏折全部拿來了朝陽宮批改。 卻不想,一下就發現了抽屜里的荷包。 她被叫進去的時候,男人穿著金絲銀線繡制的龍袍,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跪下行禮,皇帝就喝了一聲:“你好大的膽子!” 聽風登時就嚇得跪下了。 公主與周鼎的事的確是她和聽雨瞞著的,她們沒有什么好說的。是一個灑掃的小宮女供出了周鼎,原因是因為她有一回瞧見了公主踮腳親吻周鼎。 書房里染著淡淡的女兒花香,周鼎跪在皇帝下首,頭磕地,背挺得筆直:“奴才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看著下邊穿著太監服的少年,鴛鴦和并蒂蓮的荷包就擺在自己手邊,皇帝只覺得一陣氣結。 荷包這種東西,蘇蘇連他都沒有送過,繡得這么精致,還是雙面的,居然就這么給了一個太監。 話說,之前蘇蘇特地尋他要的人,是不是就是這個太監? 他沉聲道:“抬起頭來。”他倒是要瞧瞧究竟生得有多俊郎。 地上的少年抬起頭,在看見他臉的那一刻,皇帝驚了一下。 怎么會這么像? 前幾日吳國太子黨的張老丞相秘密送了一張畫像給他,用千金請求他幫忙尋找幾年前逃亡藏到楚國的太子。 張老丞相也是聞名各國的賢相,自己年輕時他曾出使楚國,兩人有幸相識,算是多年老友了,于是一口便答應下來。 只是這周鼎……竟然和那畫像上人的眉眼幾乎是一模一樣! 少年跪在下方,他垂著眼,天子容顏就在眼前,他卻只是不卑不亢。他身子好似筆直的蒼松,少年骨子里似乎有一股常人所沒有的傲氣,這不是在一個太監身上該出現的。 他沒有卑躬屈膝的神色,也沒有諂媚殷勤的姿態,他瞧得很清楚,這少年眼瞼斂住的眼神冷清平淡。 倒是很多年沒見過有人用這樣的神情面對他了。 第59章 公主,請您憐惜奴才(16) 皇帝也斂了斂心思,他看著周鼎問:“叫什么名字?” 周鼎回答說:“奴才周鼎。” ——周鼎…… 吳國藏在楚國的那位太子,也就叫伏鼎。 皇帝心里真有些懷疑了。 自從幾年前現任吳國國君殺父弒君登上王位后就暴露本性,他不僅不像從前一般的賢明,還開始荒yin無道、手段暴戾。 他后宮大肆收攬民間美貌女子,還不理朝政,吳國上下民不聊生,以張老丞相為首的舊太子黨就快速崛起了。 吳國太子黨四處尋找太子,若如果這太監真是吳國太子…… 皇帝心里也一時有些復雜,可這件事到底還是沒有確定,眼下最著急的是這太監與蘇蘇的事。 生得倒是也算俊,但在他心里到底還是配不上云蘇的。 他拿起荷包,本來想直接扔到周鼎面前,可是想起這是蘇蘇做的,又到底還是舍不得。 他把朱筆“啪”地一聲撂在桌上。 “荒唐!”他大喝道。 周鼎心里一顫,他再次俯身,頭“砰”地一聲磕在地板上:“陛下恕罪。” 少年磕頭聲一聲脆響,皇帝光聽那聲音就知道他磕得有多重。 “奴才自知配不上安云公主,奴才什么也不求,奴才只求能陪在她身邊。”周鼎額頭抵在地上,一字一句說得很鄭重,皇帝嘆了口氣。 “公主金尊玉貴,不是你該肖想的。”皇帝說。 “奴才明白。”周鼎閉上眼。 這件事情他當然很清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只是想呆在她身邊,他什么也不要啊。 “奴才什么也不想求,奴才自知身份卑微,奴才只希望……能日日見著公主,奴才就覺得高興。” 周鼎聲音略低,這話他說的聲音不大,卻在皇帝心里激起千層浪。 ——只希望,能日日見著她…… 是啊,他當初也是這么想的。她的丈夫死了,他想著——能日日與她相見便也覺得高興,可他愛她這么多年,直到她死,她也不肯說一句“我也歡喜你”。 皇帝沉默了一下。 “罷了。”他揮了揮手。 原本他是真要賜死這個太監的,一國公主怎么能與一個太監在一起呢? 可這太監……倒與他有幾分想像。若他真是吳國太子,便是個太監也無妨,蘇蘇又實在歡喜,倒也成全了他們罷了。 “你——真的喜歡朕的安云公主?”他問。 周鼎在聽見“喜歡”兩個字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喜歡她嗎? 他天生性子冷淡反應慢,至今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歡。 可他此時又覺得,“喜歡”這兩個字一說出口,他的心里想到的就是安云。 喜歡她嗎? 周鼎卻后知后覺地發現,他似乎已經愛上她了才對。 “奴才愛她,陛下。”周鼎豁出一切,他說道。 一個奴才說愛上了公主,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如今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周鼎甚至已經做好了被賜死的準備,哪怕不被賜死,一頓板子怕也是少不了的。 但周鼎沒想到的是,陛下居然只是“嗯”了一聲,也沒有發火,他道:“下去吧。” 周鼎心里一驚,皇帝此時已經拿起了桌上的奏折,看這情形,竟然是并不打算與他計較了。 他謝了恩,剛走到門外,就聽見聽風的聲音:“公主!公主,不行啊!您還生著病啊公主!” 隨著這聲音,朝陽宮正殿里跑出來一名穿著白色褻衣的姑娘,她一頭就埋進了周鼎的懷里。 周鼎吃了一驚,連忙把她摟抱起來。 她還生著病呢。本就身子差,小臉都蒼白的,瘦瘦弱弱的身體輕飄飄地沒有一點重量。 “周鼎……周鼎……你有沒有事,父皇,父皇他有沒有……”云蘇細細的手指抓著周鼎的衣角,急得都要哭了,“父皇有沒有為難你?” 周鼎把她抱進房里,云蘇的手腳才那么一下下就冰涼起來,與額頭上guntang的溫度形成鮮明對比。 云蘇被他抱到床上蓋好被子,她還是這樣定定地望著周鼎:“父皇有沒有為難你啊……” “奴才沒事。”周鼎把她的手攏在掌心,“奴才就是出了什么事,也不足惜的。” 云蘇靠到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