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王妃要升級 第334節
“你倒是說話,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講!”楚星月急了,難得沖著春杏大吼。 春杏抿著嘴唇,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里掉出來,“小姐,太子殿下遇刺,受了重傷,至今都需臥床養傷,早朝交給了熙王與鎮國公李澤暫未代理。” 趙凌?遇刺受傷? 楚星月整個人都往后猛退一步,小臉也瞬間變成了雪白色,只覺得有兩道雷狠狠地朝著她劈過來,差點讓她昏倒在地。 春杏趕緊走近到楚星月的身邊,用一只手抱著念念,一只手扶住了楚星月,讓她坐到一邊的軟凳上。 楚星月撐著自己,硬是讓自己熬過了最難忍受的那陣頭暈眼花之后,才沉著嗓音,開口問春杏:“到底京城里出了什么事?趙凌好好地,為什么會被刺殺?王府的精衛?云霄他們呢?” 楚星月真的是在自己的心里將那個蠢男人快要罵死了,他不是經常對她說他的武功很高嗎?他不是經常自夸王府的精衛有多了不起嗎? 為什么在有精衛的保護下,他還能受傷?還能被傷的需要臥床靜養才行,連上朝都做不到。 楚星月又是心里難受又是生氣,攥起拳頭就朝著一邊的桌子上狠狠地砸了了一下。 春杏不敢隱瞞,就將自己探聽來的消息知無不言的告訴楚星月。 “太子殿下,哦不!現在應該稱呼他為皇上了,皇上是在出城跑馬的時候遇到了危險,聽說那些人是姜家的余孽,因不忿姜家會有如此下場,就重金在江湖上買了一批死士,然后經過周密的計劃,進行了這場暗殺。” 姜家的余孽?趙凌稱帝了? 楚星月不解的抬起頭看向春杏,顯然是希望她能說的更加清楚一些。 春杏明白楚星月的意思,就繼續開口說著:“在小姐帶著我們離開京城不久,在漯河行宮中調養身子的昭和帝就下了禪位詔書,詔書上的大致意思是讓太子登基稱帝,他稱太上皇;文武百官和太子殿下在接了圣旨之后,就要欽天監選了日子,新君在百官擁護之下不日便登基,稱思武帝。” “皇上在登基之后,不管是朝堂上還是京城里,都沒發生多大的變化;直到一個月前,皇上突然興起想要出城跑馬,于是就帶著御林軍出了京城,去了城外的獵場;可沒想到剛剛到了獵場沒多久,獵場中就發生了刺殺事件;皇上因大意身負重傷,聽說在被御林軍抬回皇宮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血;太醫院的太醫在慶陽宮守了整整三天三夜皇上才醒了過來;只是醒了并不代表就沒事了,因傷皇上的那些逆賊都是帶著破釜沉舟的架勢前來刺殺,刀劍之上都抹了致命的毒藥,在這樣的兇險環境下,皇上能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可還不知皇上什么時候才能徹底無礙。” “皇上重傷,不能上朝,所以這近一個月的時間,朝堂上都是熙王和鎮國公在幫忙代理,除了這二人,誰也見不到皇上。” 說到這里,春杏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擔心,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小姐,你說,皇上受了那么重的傷,傷上還有毒,雖然兇險但宮里的太醫也是很厲害的,他會沒事的,對不對?” 楚星月臉上的血色依然沒有恢復,尤其是在聽見了春杏將一切都告訴她之后,整個人都像是呆住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一個點,半天都是一動不動。 第六百二十四章 約架吧 趙凌稱帝了,他終于走到了那個位置,成為了主宰大魏的人,他完成了自己一直都想要完成的夢想,他做到了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可是為什么,偏偏是在他實現了愿望之后,又要經歷如此波折? 好好地,為什么要出城跑馬?又為什么會遇到暗殺? 面對春杏的擔心和問題,楚星月也不知該怎么回答她,她真心的希望趙凌能夠挺過去,她告訴自己,趙凌身體素質很好,既然能夠在那么重的傷情下挺過來,那他一定會沒事的。 但,她又十分了解趙凌,當初在他身邊的時候,就算是身子不適,他也不會讓自己歇一歇;如果不是真的撐不住了,他不會將朝堂交給趙熙和李澤;他的傷情,一定比她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只是這些話,她不敢說出來,好像只要不說,就會沒事一樣。 過了好久,楚星月蒼白的臉色才漸漸恢復,她站了起來,將春杏懷中熟睡的念念接過來,看著睡在襁褓里睡的無知無覺的小丫頭,不知為什么,有了想哭的沖動。 “他會沒事的,念念還這么小,就算他不知道念念的存在,他也會讓自己挺過來,因為他現在,已經是父皇了。” 春杏眼眶發紅的看著襁褓中的念念,看著那跟皇上幾乎是一般無二的眉眼,眼淚再次滾下來;是啊,皇上在當王爺的時候性情就十分堅韌,什么樣的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這點傷勢對他來說,絕對不會困擾他太久。 楚星月溫柔的看著懷中的念念,小家伙似乎能夠感覺到來自于母親的注視,纖長的睫羽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像是要努力睜開與娘親對視,但是在努力了一會兒之后還是敗給了困倦,再次睡的沉沉。 看著如此可愛的念念,楚星月的嘴角終于勾出了一個溫柔的笑意,當笑容綻放,眉心處的憂郁之色也散去了不少,就像是從云層里掙脫出來的曙光,帶著暖意,含著希望。 楚星月交代春杏:“如果可以,你繼續注意著京城那邊的動靜,有了情況立刻告訴我。” 春杏知道楚星月是在擔心皇上,所以就答應了下來;看著這樣的她,春杏心里還是有波動的,張了張口,試著小聲的問:“小姐,你還是喜歡皇上的,是不是?” 楚星月聽到這個問題并沒有太驚訝,而是低下頭親了口念念光潔的額頭,聞著小家伙身上淡淡的奶香,輕柔的笑:“在這世上,有些人是要放在心里的,無論時光如何變遷,他的存在都不會受到影響;趙凌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 雖然春杏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答復,可是聽到小姐這么說之后,她卻十分欣慰。 在她看來,只要小姐的心中還有皇上的位置,哪怕是小小一處位置,奇跡還是有可能發生的。 …… 又過了一日 此時,天峰寨。 一路飛馬趕回來的衛豹幾乎是連休息都不曾,直接來了寨子中的英雄堂,會見寨中的幾位得力手下。 天峰寨以前就是個土匪窩,這些土匪在被衛豹接手之前最愛干的就是打家劫舍,攔路搶劫路過的的商隊;這種遭天譴的事兒做得多了,終于為當地百姓所不容,官府就派了兵前來圍剿。 這些土匪不過是過著喝酒吃rou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混混日子,哪里會是有組織有紀律的官兵的對手,被前來圍剿的官兵三下兩下就逼入了絕境,正是生死一線之際,衛豹帶著溫子初出現了,從官兵的手中將這些束手就擒的土匪們救了出來。 衛豹曾跟隨在蕭浮笙的身邊,最擅長的就是領兵打仗,在救下這幫沒真本事卻敢鬧事的土匪之后,就叫他們重新做人,并且教了他們功夫,徹底讓天峰寨在他的手中大放異彩;這些年來,天峰寨漸漸改掉了往日的陋習,再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反而頗有一股俠義之心。 就算是出去打劫商隊,那也是專挑為富不仁的商隊們下手,而且天峰寨還開始做起了生意,在附近的幾個鎮子里設立了武館和鏢局,慢慢的,大有一副要洗白的架勢。 當然,這些都不過是天峰寨用來生存下來的手段而已,畢竟寨子這么大,需要養活這么多人,不想點別的辦法掙錢怎么養活這么多人?而且,考慮到衛豹將來要做的那些事,他們更需要大筆的錢財作為后盾與支柱。 所以,天峰寨的生意一塊是由頗有頭腦的溫子初在管,事實證明,溫子初的確是沒有辜負衛豹的期望,天峰寨在他的手中慢慢運轉,已經在這些年積累了一筆財富。 而衛豹則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寨子的擴充和戰斗力上,從一開始衛豹選擇了天峰寨,就是將來讓這個寨子的人能夠為他所用,所以,衛豹幾乎也是投入了極大的心血;這些年,天峰寨在衛豹和溫子初的聯合經營管理下,早已脫胎換骨,已不是當年那些看見官兵就會腿軟的無能小混混們了。 而隨著寨子的聲名遠播,也有不少人前來投靠;故而,如今寨子中的高手人物不敢說遍布,那也是要人不敢輕易小覷的;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人敢跳出來叫囂,真不知這些人是真的有本事,還是一幫憨貨。 衛豹一身凌冽之氣坐在英雄堂的上首位置,掃了一圈坐在下面的手下們,冷著臉開口道:“說吧,在老子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坐在下首最靠近衛豹的一名屬下站起來,抱拳匯報道:“當初大當家帶著少當家離開天峰寨外出辦事,我等奉命駐守在寨子中,大伙兒都安分守己,從未做出過一絲違抗大當家命令的事;可是在大當家離開后不久,駐守山門的兄弟們就來匯報,說是在山門外發現形跡可疑的人。” 下屬也是一臉疑惑不解,但還是沒忘記匯報這件正事:“這些年來天峰寨在大當家你的手里日益壯大,別說是江湖上的人,就連官府也不敢輕易招惹我們,這些形跡可疑的人突然在當家和少當家離開的時候忽然出現,難道是知道了兩位當家不在寨子里的緣故?起初,大伙兒都是這樣想的,于是我等就下令,將寨子里的防御指數升到了最高級別,為的就是防止有心懷不軌之人趁著二位當家不在的時候,玩偷襲。” “可沒想到,事情并非是我們想的那樣。”說到這里,手下就露出懊惱之色,顯然是為了自己的錯誤評估而懊悔不已。 看這下屬露出羞愧之色,衛豹就知道他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就接過他的話,道:“事后,你們知道這些形跡可疑的人一早就知道老子跟子初不在,后來你們發生了沖突,他們的人打傷了我們的人,而且還天天沖到上門前叫陣;你們為了大局,也為了穩住他們,就一面緊閉上門拖住他們,一面派了人去了曲蘭鎮,將老子叫了回來,是不是?” 聽見大當家什么都已經知道了,本是坐在下首的屬下們立刻都站了起來,跟著皆單膝跪地,同時都露出羞愧之色,齊聲道:“是屬下們無能,無法為當家分憂。” “大當家,當初你與少當家離開寨子的時候將寨子教給了我們,眼下寨子遇到這種刺頭,拿這些人絲毫沒有辦法;是屬下們無能,沒有辦法解決,這才驚動了大當家和少當家;耽誤了大當家的正事,屬下們愿意領罪。” 如果說以前的天峰寨是盤散沙的話,那么現在的天峰寨在衛豹的管理下早就成了可以堪比作戰軍隊的勤王之師;雖說在人數上還是無法跟真正的朝廷軍相比,但不管是紀律還是作戰能力,都是不容小覷的。 衛豹看著此刻跪在下面自己一手挑選訓練出來的人,在他們的臉上,他看到了熱血的沖勁和耿直的忠骨,面對這些兄弟,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責怪? “老子知道,你們都盡力了,也知道,這些人分明就是來者不善;人家既然是有備而來,咱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先打了敗仗,吃了虧也是情理之中;但是,老子的人可不是那么好被欺負的;這幾個兔崽子打傷了老子幾個兄弟,老子就讓他們折幾個,他們不是點名要見老子嗎?好,那老子就去會會他們。” 說著,衛豹就貴跪在最前面的男子道:“蘇鴻,你立刻就派人在山門上喊話,告訴那些王八羔子們,老子回來了,明天就約架。” 被喚作蘇鴻的男子是溫子初身邊最說的上話的下屬,也是最得溫子初信任的人。 蘇鴻最清楚這當家的是個什么脾氣的人,眼見著當家的脾氣已經被激了出來,他雖然也十分氣憤那些敢傷天峰寨兄弟的混球,但更緊張當家的可能會中了他人的計謀。 所以,在看著一副要火拼架勢的當家,蘇鴻站了出來,道:“大當家,可否聽屬下一言。” 第六百二十五章 敵不動我不動 一看蘇鴻這架勢,衛豹就知道他要說什么,“怎么?連你也覺得老子老了,不堪重任了,覺得老子不該去跟那幾個兔崽子約架是不是?” 說到這里,衛豹‘砰’的一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渾身上下涌動的憤怒像是要化成厲芒,朝著蘇鴻射過去:“別忘了,人家都打到咱們門口了,這個時候要是讓老子像個縮頭烏龜一樣縮著,老子比死了還要難受;此事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整個綠林的人都笑話老子,嘲笑天峰寨?” 看出衛豹是真的動了怒,蘇鴻不敢跟他硬碰硬,但是跪在地上的他卻是不卑不亢,面對著衛豹身上的凌冽駭然之氣,卻是絲毫不退讓;因為他知道,少當家此時若是在這里也一定會盡力勸說當家的,他身為少當家最信任的人,絕對不能辜負了少當家。 “大當家,屬下不敢阻止大當家去會那些人,屬下只是懇求大當家,可否讓屬下將該說的話說完;等屬下說完后,大當家要是覺得沒道理,大可以將屬下關進黑牢,屬下絕無怨言;可若是屬下說的有道理,還請大當家能夠三思啊。” 衛豹將拳頭攥的‘咯吱’發響,一雙瞪圓的眼睛就像是能噴火一樣死死的盯著蘇鴻,翻滾的脾氣在他的心里滾動了好幾圈,最后還是被他壓了下來;他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看著蘇鴻,道:“好,你說,老子聽著。” 聽到這聲回答,蘇鴻頓時在心里松了口氣,只要大當家肯聽他的勸說,那么他就已經有了一半的把握。 “首先,大當家英雄了得,這是在場之人都知道的事實,沒有人會因為這件事而在心里折損了大當家你的光輝形象,更沒有會因為這件事而小瞧了咱們天峰寨。這些毛頭小賊來的十分蹊蹺,而且他們似乎更帶著某種目的而來,眼下我們只能根據他們的舉動判斷出他們是沖著大當家你來的;可是,真的是這么簡單嗎?” 蘇鴻的眼睛里帶著深意和沉重,依次掃過在場的每個人的臉,最后落在臉色同樣沉沉的衛豹身上。 “我們都知道,大當家你是英雄人物,當年跟隨在王爺的身邊,出生入死、刀山火海,你何曾畏懼過,所以對這些小毛賊你更不害怕;但就是因為你的更不害怕,屬下才會極為擔心。” 蘇鴻真心實意、掏心掏肺的對衛豹說:“當家的,當年承你不棄,接受了我這個被江湖追殺的人在寨中居住,給了我一口飯吃,讓我不至于餓死在逃亡的路上;所以在知道你為什么要重建天峰寨,為什么要臥薪嘗膽的做這一切的時候,我就在心里告訴自己,從今往后,我蘇鴻的這條命就是大當家你的和少當家的,你們讓我劈天,我就去劈天,讓我去遁地,我就去遁地,甚至是讓我去死,我也會眼也不眨;因為我知道,我的這條命是你們救回來的,更知道,當家和少當家你們要做的事是多么重要,多么有意義;在這件事上,我一個草芥之人若是能盡綿力,我死也無憾。” “在場的兄弟應該都也如我心中所想,天峰寨上千條人命此時都擰成了一股繩子,發誓要成為當家你手中最堅實厚重的力量,與你共進退,同生死。我們雖然不是真正的軍人出生,可是我們被你激出了男兒的血性,既然要大干一場才能對得起自己活這一次,那我們就一定要干的轟轟烈烈,誓不后悔。” “當家的,我們所有人的心里都是這樣想的,你對我們來說就好比浩瀚大海上的燈塔,看著你亮著,看著你穩穩地佇立在那里,哪怕風浪再大,我們也毫不畏懼;我們愿意跟你一起承擔身上的責任,哪怕是血海深仇,也愿意一起承擔。所以,你的這條命有多重要,你不清楚,我們心里卻是一清二楚。” “這些毛賊來的突然,而且武功路數讓人捉摸不定,我們擔心這些人可能會是南楚那邊的人,亦或者是想要大當家你性命的人;如今,大業未成,血仇未報,我們怎么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大當家你去涉險呢?當家的,你好好的想一想,想想鎮邊王,想想如今在南楚只手遮天的萬家,你還能任由自己這樣沖動下去嗎?” 說到這里,蘇鴻就cao著未報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臉上帶著謝罪之色:“屬下說這么多,已經全然表達了屬下的心意,其中言詞若是冒犯了當家,還請當家見諒!” “還請當家見諒!” 坐在左右手兩邊的下屬也跟著紛紛走出來,跟著蘇鴻,叩跪在衛豹面前,謝罪。 坐在上首的衛豹久久都無法平靜下來,他看著此時跪在下面的手下們,一顆心、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人點燃了一樣;他從來都沒想到,原來這些被他盡心培養的屬下們會如此真誠的對待他。 面對這樣真誠的他們,他又怎么可能再動怒?怎么可能向他們降罪? 突然間,衛豹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濕的,趕緊扭頭將眼角的濕意擦拭掉,道:“臭小子們,就屬你們最能說會道?腿都長在地上了嗎?都起來!” 聽到衛豹這么說,在場的人都明白了,當家的這是聽進去勸說了,不約而同的,朝著蘇鴻看過去的眼神里都充滿了敬佩;真不愧是少當家身邊的心腹之人,這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本事,簡直很有少當家的風范嘛。 蘇鴻就像是看不到投來的敬佩眼神似的,再次抱拳朝著衛豹行禮:“大當家,屬下已經派了人去調查這些身份可疑的人,相信用不了幾天,就會有消息;請大當家能夠在忍上幾天,在查清楚他們真正的來意后,再動手不遲。” 衛豹知道,自己的這條命算不上值錢,可是要想給王爺王妃報仇,為鎮邊王府沉冤得雪,這條命還是需要好好的活下去的;所以,就算是在心里再著急,他也必須忍著;因為,大業未成,他還不敢死。 衛豹立刻做出決定,看向蘇鴻,道:“好,那老子就聽你一回,再忍上幾天。” 親口得了衛豹的承諾,蘇鴻總算是放下了心;他相信,此時就算是少當家在場也會這樣安排,大當家是個耿直爽朗的,但在這世上害人的手段何其多,并非是所有習武之人都會向大當家這樣坦蕩;為了防止萬一,他只能做出這樣的安排。 與此同時,距離天峰寨上門外三里處。 兩道人影身披黑色長麾,在冷冽的寒風中如堅不可摧的松木,直挺挺的站在視線極好的山坡上,遠眺著天峰山,像是在說什么話。 其中一人頗顯貴氣,只是長相卻是平凡了點兒,只見他不斷地伸出手撓著自己的臉皮,像是要將自己的臉給摳爛了似的。 看見他的這個動作,站在他身邊另一個氣質清冷的人終于忍不住,開口對他說:“二少爺,您再這樣摳臉,這最后一張人皮面具就要再次毀在你的手里了;屬下真的沒有多余的備份。” 聽到男子這么說,被稱為二少爺的男人終于咬著牙忍耐下來,一雙清亮的眼睛里卻是帶著煩躁:“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捂在臉上爺都快要被捂死了,還有,爺的這張臉可是很招桃花的,成天被這從死人臉上扒下來的東西貼著,時間久了那爺的臉豈不是要爛了?我說夜魅,你能想個別的辦法嗎?爺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還有別的法子能易容嗎?” 夜魅聽著這叫苦不迭的聲音,就像是聽見了蒼蠅嗡嗡似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耐煩:“二公子,當初離開的時候可是你死皮賴臉的跟上我們的,眼下你撐不住也不能怪我們?想要給自己一個快活是不是?屬下在這里給您一個建議,那就是直接轉身騎馬離開,不管是回封地還是回京城,二公子都能過上逍遙的好日子。” 男人就算是再愚鈍也能聽出夜魅口中的冷嘲熱諷,當場就氣的滋了一口牙花子,看著夜魅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后,更是氣的直跺腳:“混賬,你居然敢如此小瞧爺?信不信爺誅你九族!” “公子,您是身份尊貴,但屬下的九族也不是你能誅殺的,屬下是大公子的人。” “去你大爺的,就知道拿三……,大哥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