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王妃要升級 第329節
衛豹在堂屋里來回走了好幾圈之后,終于忍不住,搓著手就來到了林非寒面前,壓低著嗓音,一面看著胡沖,一面對林非寒道:“你確定小王爺會在這里?咱們都在這里等了小半天了還不見人,這些人不會攔著小王爺不讓我們相見吧。” 林非寒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他注意到胡沖的耳朵輕輕地動了動,就知道衛豹的話被他聽見了,這個粗貨,就算是長了年紀還是跟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一點也沉不住氣,沒看見人家是高手嗎?還裝模作樣的故意壓低聲音說話,在林非寒看來,就算是衛豹發出蚊蠅般的聲音,恐怕也瞞不住那個人的耳朵。 所以,林非寒開口說話時也不多做遮攔,直接就開口道:“五哥,你就靜下心坐下來喝杯茶吧,放心,咱們很快就能看見小王爺了。” “我靠!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喝茶?我說你這磨磨唧唧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一改?不行,我沒你那么好的定力,我這就要去問一問他們,他們是不是在故意耍我們,將我們叫進來只是為了穩住我們,并沒想過要我們來見小王爺。” 說著,衛豹就不顧林非寒的阻攔,幾步沖到了胡沖面前,吹胡子瞪眼睛道:“喂小子,雖說這是你們的地盤,可是老子也不帶怕的;實話跟你說,我們兄弟都是講理的,只要你們讓我們見一見我們要見的人,什么話都好說,可若是你們從中阻攔,那就別怪兄弟我不客氣;反正最近老子的拳頭也有些癢了,活動活動全當鍛煉。” 說著,衛豹就將自己的手指捏的啪啪響,那樣子,可不就跟土匪干架一樣,說不出的粗魯。 林非寒不忍直視,立刻就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張臉,他真覺得自家五哥有當土匪的天賦,瞧瞧這一言一行,簡單粗暴到了極點;今天將他帶來一起見小王爺的這個決定,好像還真是他做錯了。 胡沖也不是好脾氣的,在聽到衛豹的話后,臉色冷冷的看向他,目若幽潭道:“你確定要在這里跟我動手嗎?若是前輩你輸在我的手里,豈不是很丟面子?” “哎呦我這暴脾氣,你這還沒開打就糟蹋人的本事還挺牛哈,來呀來呀,老子還真怕你了不成?” “五哥!” “大林你也聽見了,這混小子他在小瞧老子。”衛豹擼著袖子,挑著一邊的眉毛不羈道:“老子混這一行這么多年,還沒人敢如此對老子說話,行了,老子也不等了,咱們干脆用拳頭說話;臭小子,比劃比劃吧,你贏了老子滾著出去,但若是老子贏了,立刻、馬上將我們要見的人帶到老子面前。” 看著一身莽漢氣質的衛豹,胡沖也來了興致,還真別說,他還真想試探試探這幫人的能耐有多大;正如楚星月說的那樣,防人之心不可無,查探清楚他們的實力,將來就算是跟他們真的較上勁兒,心里也會有個底。 就在胡沖捏著拳頭終于真的和衛豹‘打招呼’的時候,溫子初終于無奈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出來。 先是客客氣氣的沖著胡沖抱拳行禮,說了聲抱歉后就扭頭看向自家沖動的干爹,“干爹,咱們還沒見到小王爺,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將這些人給惹急了,萬一真的觸怒了他們,他們真的將小王爺藏起來不肯讓我們見,那該怎么辦?” “他們敢?”衛豹爆發出一聲怒喝,豎著眉毛道。 溫子初像是早就對衛豹的脾氣習以為常了,面對他的彪悍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冷靜:“干爹,別忘了,就算咱們不怕他們,但奈何此地是人家的地界,而且我們還沒見到小王爺,沒跟小王爺通上氣,在人家的地盤是不是該低調點比較好?如果干爹你真的很想找這欠扁的小子比劃比劃,將來會有機會,不在這一時半刻。” 第六百一十二章 激動團聚 胡沖的耳朵又動了動,他真想告訴這對父子,他們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而且也知道,他們想要找他干架的事。 而林非寒則是無奈的看著那對二貨父子,深深覺得像子初那么聰明的孩子常年跟在五哥的身邊,很有可能會被五哥的蠢勁兒給傳染壞了的。 想到這里,林非寒就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是眼睛里卻是帶著溫暖的淡淡的笑痕。 厚重的棉簾子被人從外面挑起,跟著,就看見一個身著銀白色錦袍的少年頭戴玉冠精致靈秀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衛豹本來還拉著干兒子一起商量采用什么樣的戰術跟胡沖干架贏得可能性會更大一些,忽然在感覺到外面的涼風吹進來的同時,就看見了走進來的蕭睿淵。 蕭睿淵的相貌集合了鎮邊王蕭浮笙與王妃的全部優點,小小年紀就出落得芝蘭玉樹,光是站在那里不說話就像一個會發光的小人一樣,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看著日夜期盼的人突然出現,衛豹整個人都懵住了,直到感覺到臉上傳來一陣冰涼的濕意,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無聲無息間落了淚。 而溫子初和林非寒同樣也跟著怔住,愣愣的看著那出類拔萃的的少年郎,像一棵正在茁壯成長的松樹,傲然挺立。 蕭睿淵當年離開王府的時候已經到了記事的年齡,在他的印象中,父王身邊的十三位叔叔只有十二位他是最有印象的,因為從小他就知道,他的十叔在他還沒出生的時候就離開了王府,帶著自己的妻子去過他們想要的生活;為了這件事,十二位叔叔多次在私底下又是痛罵十叔又是記掛他;只有父王在提起十叔的時候,會不斷地念叨著當年他們在一起時過的金戈鐵馬的生活。 蕭睿淵從小就在鎮邊王府中長大,身邊有父母的陪伴,有jiejie的照顧,有十二位異性叔叔的呵護與疼愛;可以這么說,在鎮邊王府遭受滅頂之災之前,他幾乎是生活在蜜罐之中,從來不知艱苦為何物。 正是因為年幼時的他過的太溫暖順心,所以才會在王府被滅門之后,他流浪在大魏的時候,突然之間品嘗到生活的艱辛時才會格外的思念曾經所擁有的幸福生活;曾經的他幾乎是擁有著一切,完整的家庭,高貴的出身,身邊圍繞的每一個人都是拿著真心呵護疼愛著他,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從云端跌落,狠狠地摔在泥土里,過上茍延殘喘的日子。 那時,每當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會偷偷地躲在角落里哭,哭去了的父母,哭為了保護他和jiejie倒下去的叔叔們,哭他肩負著血海深仇卻不知該怎么辦;那時的他,雖還活著,但整個人都是迷茫的;他要為了生計奔波,為了保護自己東躲西藏,他以為自己能夠等到苦盡甘來,可是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jiejie受辱后冰涼的身軀。 那一刻,他再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絕望,那種幾乎將他快要撕裂的感覺,讓他至今想起都痛苦的想要將整個身子都佝僂起來;他不想隱瞞任何人,天知道在那一刻,他真的希望自己也那樣死了算了,只要死了,就不會再痛苦了,只要死了,他就能夠見到父母、jiejie和叔叔們了。 可以這么說,如果當初不是楚星月和師父突然闖進了他的生命里,恐怕他無法活到現在,跟無法活著見到五叔和十叔。 如今,看著五叔滿臉是淚的望著自己,又瞅著十叔眼神復雜的瞅著自己,一直被蕭睿淵忍者的眼淚終于克制不住的從眼眶里滾落出來。 看見蕭睿淵哭了,衛豹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碎了,只見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蕭睿淵所站的方向展開雙臂,一個性格粗狂、大大咧咧的漢子,一個在戰場上就算是被敵軍傷的就剩下一口氣的錚錚英雄,此時此刻像是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哭的一臉是淚,顫抖著嗓音,嗚咽著腔調,沖著站在原地不敢靠近過來的蕭睿淵喊道:“小王爺,我是五叔啊,從小就喜歡將你架在脖子上給你當馬騎的五叔啊;快讓五叔看看你,讓五叔看看你……。” 蕭睿淵看著跪在地上的五叔,眼淚流的更兇,跟著,原本還隱忍著咬緊牙關不肯讓自己哭出聲音的蕭睿淵忽然就仰起頭從悶聲落淚變成了嚎啕大哭,像是要將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全部都哭出來一樣,如炮彈一樣一猛子扎進衛豹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一聲聲的含著‘五叔’。 這聲五叔不僅喊軟了衛豹的心,也讓林非寒的心跟著狠狠地變軟了;只見他趁著他人沒注意悄悄地扭過頭擦拭著自己的眼角,很顯然,他也在看見蕭睿淵的那一刻忍不住落下了淚。 溫子初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的蕭睿淵和自家干爹,同樣一邊笑著一邊擦拭臉上的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可在他看來,男人開心極了的時候,也是會落下淚來的。 衛豹恨不能在這一刻將蕭睿淵緊緊地嵌進自己的懷里,讓這個孩子再也不要承受任何的痛苦和折磨;這個孩子是王爺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是鎮邊王府的希望,有生之年,他拼死也要護住他。 “來孩子,讓五叔看看,瞧你,都長這么高了,還記得當年送你走的時候,你還才到五叔的大腿,抱著五叔的腿哭的厲害,叫嚷著不讓五叔離開你;小王爺,五叔當年食言了,可是五叔現在能答應你,這一次絕對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五叔以后每天都要跟小王爺你在一起,不讓你受苦,不讓你害怕;給你遮風擋雨,給你繼續當大馬騎。” 蕭睿淵同樣跪在衛豹面前,任由衛豹動作粗狂的抹著自己的腦袋說這些話;他知道,這些話都是五叔的真心話,也只有五叔,才會對他說出這么直接寵愛的話。 小的時候他性格頑劣,有一次將父王最喜歡的弓弦給割斷了,父王氣的要打他,還是五叔站出來替他接住了父王踹過來的一腳;雖說事后,他還是被父王罰著去練武場蹲了兩個時辰的馬步,可是事后,也是五叔為了哄他開心,將他高高的舉在頭上,讓他坐在他寬廣的肩膀上,遠遠地眺望著遠方。 那時,他覺得,在這世上五叔肩膀上的風景是世上最好看的風景,他也以為自己可以無憂無慮的騎在五叔的脖子上一輩子;直到王府發生了那種事后,他才從一直被保護的美夢中醒了過來,才知道自己以前過的是多沒心沒肺,多快樂幸福。 眼下,聽著五叔如此寵溺的話,蕭睿淵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忍不住破涕為笑,看著五叔,道:“五叔,我都長大了,怎么好意思還像小的時候那樣騎在你的脖子上讓你當大馬。” 衛豹還以為蕭睿淵這是嫌棄他變老了,忙扶著小家伙站起來,拍著胸膛向他保證推薦自己:“五叔身強體壯,將你扛起來絕對是很輕松的一件事,在五叔看來,你永遠都是王府里的小王爺,你要是不相信,那就盡管來試試;看看五叔能不能把你給舉起來。” 說著衛豹就低下頭,示意蕭睿淵快點跨上來。 蕭睿淵可沒那個意思,趕緊就臉紅著拒絕;其實,他是真的不好意思,小的時候不懂事,總是纏著五叔騎大馬,現在他都給念念當舅舅了,哪里還能繼續往五叔的脖子上騎呢? 更何況jiejie希望他能夠快點成長,既然決定要肩負重任,他自然是不能再像個孩子似的玩鬧,絕對不能再做這種幼稚的事。 見蕭睿淵不斷地拒絕著自己,衛豹更是著急了;還是林非寒實在是看不下去,走上來拉住衛豹,道:“我說五哥,你就放過小王爺吧,瞧把這孩子羞的,臉都紅成什么了。” 聽到林非寒這么說,衛豹這才抬起頭朝著蕭睿淵看過去,果然就看見他滿臉漲紅,就是連脖子都跟著隱隱翻紅。 看著臉跟脖子一起發紅的蕭睿淵,衛豹又開始鼻子發酸,拖著囔囔的嗓音對林非寒說:“大林,你看小王爺這愛臉紅的毛病是不是跟咱們王爺的毛病一模一樣?你還記得嗎?王爺當年第一次見王妃時就一見傾心,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當場就鬧了個大臉紅,那樣子就跟小王爺現在這模樣一模一樣;太好了,小王爺像咱們,太像咱們王爺了。” 林非寒能夠理解衛豹對王爺的那份感情,畢竟王爺生前對他們兄弟的確是肝膽相照,不然也不會在王府遭受到大難的時候,他們兄弟各個拼死也要護住王府的最后血脈。 本以為他們的辛苦付出和犧牲可能都要白費了,但好在老天還有眼,能讓小王爺活了下來,這也算是能告慰王爺與王妃的在天之靈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 滅頂之災的由來 蕭睿淵抬起頭朝著林非寒看過去,對面前的這位十叔,他自小只是從父王和幾位叔叔的口中得知有關于他曾經的存在。 父王的身邊本有十三位異性好兄弟,幾乎各個能征善戰,為南楚,為鎮邊王府都曾立下過赫赫功勞;可在他出生后,只見過十二位叔叔,后來在他長大一點了之后,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好奇的十叔早就離開了王府;至于為何離開,每個人給的答案都不一樣。 有些叔叔說,是十叔被一個女人迷了心竅,這才舍棄了兄弟和父王,又有些叔叔告訴他,是十叔向往簡單平靜的生活,這才離開了王府;而父王在提起十叔的時候除了思念就是嘆息;因為父王曾告訴過他,十叔雖不是武將,能為南楚沖鋒陷陣,可是十叔卻是十三位叔叔里面最聰明的那一個,父王每次打仗都需要十叔出謀獻策,堪比父王的文膽智囊,亦是軍中的第一軍師。 本以為這輩子都無緣跟如此厲害的十叔有緣相見,沒想到卻在曲蘭鎮見到了從小就憧憬向往的十叔,這對蕭睿淵來說實在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林非寒見蕭睿淵好奇的看向自己,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蕭睿淵的頭,臉上看上去還算平靜,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激動地顫音:“五哥說的沒錯,小王爺好臉紅的毛病像極了王爺,連著相貌都有些相似;王爺若是在天有靈,見到小王爺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定會得到安慰。” 蕭睿淵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提到父王就鼻子發酸想要哭的小孩子,他沖著林非寒露出發自真心的笑容,對他尊敬的行了晚輩禮:“睿淵向十叔請安,自小就聽父王提起過十叔,說十叔是最聰明的人;睿淵小的時候不喜歡念書,啟蒙的年紀也比尋常的孩子要晚一些;那時父王就常念叨著,若是十叔還在王府,定會讓十叔交睿淵學識;因為十叔是眾位叔叔里面念書念的最好的一個。” 看著聰明乖巧的蕭睿淵,林非寒自然也是喜歡的緊,不僅是因為他是王爺留在這個世上最后的血脈,還因為這個孩子一看就是個聰明通透的;林非寒喜歡聰明人,自然也更喜歡聰明的孩子。 “若是小王爺想要跟著我讀書,我十分樂意教小王爺,必將一身本事全部傾囊相授。” 蕭睿淵立刻眼睛放亮,驚喜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 衛豹看著跟蕭睿淵聊的開心的林非寒,雙臂環胸斜哼了一聲:“小王爺你有所不知,你十叔除了會識文斷字之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當年他跟著我們一起上戰場,我們兄弟騎著快馬沖鋒陷陣,他倒好,不僅不用出生入死,還專門被王爺派的人保護著;要我說,這文人就是嬌弱,你跟著他學什么?還是跟著我學一身武藝比較好;王爺最擅長使用的兵器就是長槍,你五叔我也擅長長槍,正好可以教你。” 見衛豹給自己拆臺,林非寒也毫不客氣的回懟過去:“五哥,我記得你最擅長的事流星錘,什么時候變成會耍長槍了!” 小心思被人拆穿,衛豹立刻就有些臉面掛不住,伸出一腳就朝著林非寒踹過去:“你不說話是會憋死是不是?老子現在不耍流星錘專耍長槍了行不行?行不行?” 林非寒一邊跑著一邊躲衛豹的腳:“行行行!五哥你什么都行,可以了吧。” 看著兩位叔叔打鬧的樣子,蕭睿淵站在原地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如今,看見這樣兩位親人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忽然有種又回到了當年王府的時候;幾個性子豪爽的叔叔們經常嬉笑打罵在一起,父王懷中抱著他,笑看著叔叔們玩鬧成一團。 跟林非寒斗了幾句嘴后,衛豹又扭頭看向蕭睿淵,想到當年跟他一起被護送出來的郡主,笑著問:“郡主是不是跟小王爺你在一起?當年郡主離開王府的時候已經滿了十二歲,這些年過去,早就成了大姑娘吧。” 林非寒也跟著望過來,在他的印象里,郡主是個羞澀靦腆的小姑娘,因為膽小的緣故最喜歡粘著王妃;至今他都記得年紀幼小的郡主穿著粉紅色的長裙,梳著可愛的發髻,頭上佩戴著精致的珠花,乖乖巧巧的站在王妃的身邊,輕輕一笑,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立刻就出現在她精致漂亮的小臉上。 郡主的甜美模樣像極了王妃,年紀小小就出落得亭亭玉立,想必長大后,更是招人心疼。 蕭睿淵臉上的笑容卻是在聽到五叔提到jiejie時立刻消失,眼前,浮現出jiejie慘死的模樣,一直被他忍住的眼淚差點從眼眶里落了下來。 看見蕭睿淵這模樣,衛豹和林非寒的心里同時傳來一聲‘咯噔’聲,隱約間他們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溫子初也同樣安靜的站在一邊,不好在這個時候多說什么;畢竟眼前蕭睿淵的神色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而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宛若刻骨銘心般的存在。 蕭睿淵忍住眼眶里的淚水,抬起頭沖著兩位叔叔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告訴他們:“jiejie已經走了,當年四叔和九叔拼死將我和jiejie送出了南楚,可沒想到路上又出現了意外,jiejie從馬車上掉下來,被馬車輪子壓斷了雙腿,從那之后就再也站不起來了;后來我們流浪到了大魏的京城,為了不讓我餓死,jiejie想盡一切辦法為我找來吃的,到最后,為了不拖累我,jiejie就投井自盡了。” 林非寒和衛豹為這突然得知的噩耗驚的半天都會不過神,等他們反應過來時,眼睛里都布滿了傷痛和心疼。 誰能想到,那個嬌嬌弱弱的小郡主會經歷這么多的煎熬和苦難,雙腿被壓斷的痛,生活被磋磨的苦,這讓一個性格內斂靦腆的孩子又如何能夠承受? 衛豹驚痛的差點慘叫出聲,他就像是一頭被逼的快要發瘋的猛獸,在堂屋里來回踱步走了數圈,突然抱住頭佝僂著身子發出一聲驚吼,跟著睜著一雙發紅含淚的眼睛,大喊:“老子有生之年,不將萬煜爵剝皮拆股,老子誓不為人。” 聽著衛豹心痛的喊叫聲,林非寒同樣心疼不已的閉上了眼睛,伸出手狠狠地按壓著眼眶,希望能將眼睛里的眼淚逼回去。 是他們來遲了!還是他們來遲了啊! 如果能夠早點找到小王爺和郡主,這兩個孩子就不會承受那么多的折磨和痛苦,小郡主更不會在小小的年紀就去了。 還以為能夠護住王爺的血脈,可沒想到到最后,他們還是對不起王爺啊! 溫子初扶著疼的幾乎快要跪在地上的干爹,同樣心疼不已,勸說著:“干爹,逝者已去,我們再心疼難受都無法彌補什么;如果這個時候我們真的想要做什么,那就為活著的人去做吧。” 衛豹一把抓住溫子初的手,含淚的眼睛亮亮的看著他,道:“你說的沒錯,我們要為活著的人去做。” 說著,衛豹就看向了低著頭不語的蕭睿淵,半跪在他面前,扶住他已經開始漸漸張開的肩膀,道:“小王爺,你放心,王府的仇,王爺的仇,還有我們兄弟的仇,五叔一定會報回來。” 聽到五叔說到這里,蕭睿淵就知道原來在五叔的心里,還想著復仇之事;雖說這跟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不謀而合,但是蕭睿淵想到了jiejie的叮囑,就立刻將自己想要告知的事咽了下去。 五叔既然決定想要為鎮邊王府復仇,那么十叔呢?他們二人在一起,是不是代表著十叔也有這樣的念頭? 蕭睿淵看著情緒亢奮的五叔,來到相對來說比較冷靜的十叔面前,道:“十叔,我剛聽五叔說起一個人名字,是不是就是這個人害了我父王,害了整個鎮邊王府?” 對于萬煜爵,在南楚幾乎是人人知曉,尤其是近幾年,這萬家大有當年大魏姜家之勢;崛起之快,在朝堂上的根基之深,簡直讓人不敢小覷。 南楚朝堂上有只手遮天的萬煜爵,南楚的后宮同樣有寵冠六宮的萬貴妃,這父女二人皆是狐詐之輩,尤其是那萬貴妃,仗著自己年輕貌美,竟然將宣景帝迷的暈頭轉向,聽說那萬貴妃在后宮中幾乎可以橫著走,連皇后見了她都要退避三分。 想到南楚朝堂上的復雜局勢,林非寒言簡意賅的說明著:“當年萬家在南楚也不過算是二流門第,但自先帝駕崩之后,宣景帝登基,萬家立刻就抱上了景帝的大腿,景帝是個好大喜功的,最喜歡聽的就是逢迎拍馬,而那萬煜爵正十分擅長此道;在摸清楚景帝的喜好之后,萬家就先后送了兩個女兒入宮,萬貴妃是最得寵的;仗著自己的女兒一天天的在景帝面前露臉,萬煜爵也慢慢得到了景帝的賞識;只是這萬煜爵是個卑鄙小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斷地在朝堂上掀起各種妖風,隨意中傷我朝肱骨大臣,更是制造了許多冤假錯案,鎮邊王府本跟萬家沒什么牽扯,可是萬煜爵為了撈財,多次將朝廷分撥給邊陲將士的軍糧私下克扣;王爺在查清楚之后,寫了奏折參奏萬煜爵,可沒想到,卻被萬煜爵花言巧語蒙騙了過去,到最后,還被萬煜爵栽贓,說王府跟敵國有牽扯不清的關系,硬是將通敵的污水潑到了王爺的頭上,這才讓王府遭受了滅頂之災。” 第六百一十四章 落落大方 這是蕭睿淵第一次從他人口中得知關于當年王府蒙冤被滅門的真實真相,就算他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可還是沒想到居然會是如此戲劇化。 父王忠心耿耿,最終卻換來天子的不信任;王府上下的誓死效忠,卻比不過一個卑鄙小人的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