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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王妃要升級 第293節

    看著窗外明亮的光影投射在趙熙離去的背影上,楚星月眨了眨酸脹的眼睛,好像從趙熙的身上看見了趙凌的身影;瞅著他們兄弟相似的影子,她喃喃張嘴,對那背影做著無聲的告別。

    這一幕,正好被蕭睿淵看見。

    待趙熙離開飛羽院,趙熙趕緊湊近到楚星月床邊,立即開口問:“jiejie,太子不愿意在這個時候見我們,我們該怎么辦?”

    在知道了一個結果之后,楚星月反而放下了許多的執念;此時此刻,她再也不會被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再牽絆住手腳,為了身邊的人,她會讓自己堅強的走下去。

    楚星月道:“大哥雖然下落不明,但最起碼證明他未落到御林軍的手里,眼下,只有我一人深陷在京城之中;我不能成為父兄的累贅,我要離開這里。”

    第五百二十四章 小小幼苗初長成

    一聽楚星月要離開京城,蕭睿淵幾乎是最開心的那個。

    師父生前最渴望的就是將jiejie帶回家族,重振天定一族,只是那時jiejie的心里裝著趙凌,舍不得離開這個虛情假意的太子,師父太縱容著jiejie,也就順了她的心意隨著她一起回到京城;只是沒想到,這一回來,就丟了性命。

    所以對蕭睿淵來說,師父的遺命就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使命之一,師父生前沒有辦法完成心愿,那么在死后,他這個當徒弟的無論如何也要替師父將這個心愿完成。

    而好巧不巧的是,他曾聽師父說過,如今在這世上僅存的天定一族的族人躲藏之處,就在南楚境內;想到南楚,蕭睿淵的眼前就浮現出一片火海,在火海里,有他苦苦掙扎的族人,有他畢生最愛的親人,更有他的滿腔仇恨。

    故而,蕭睿淵早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將jiejie帶去南楚,無論是處于私情還是仇恨,他與jiejie勢必要在這南楚走上一遭。

    只是,眼下凌王府上下都被御林軍圍了起來,難道也要讓jiejie通過狗洞爬出去?就算jiejie甘愿委屈自己爬狗洞,可是眼下她的身體實在是經不起任何的折騰,最重要的是就算他們逃出了凌王府,又該如何離開京城呢?

    jiejie的身份如此矚目,一旦離開凌王府很快就會被御林軍察覺,到時候京城九門全部戒嚴,在御林軍的尋找下,他們真的能躲過去嗎?

    就在蕭睿淵擔心著他們該怎么離開京城時,楚星月已經想到了辦法,道:“睿淵,在我的梳妝臺上有一個纏著金線的方盒子,盒子里有兩根信號焰火,等到了天黑之后,你想辦法將其中一根焰火點燃,發射到空中;記住,如果被御林軍抓到,你就說你是無聊想要玩才這么做的;你還是個孩子,裝扮的無辜一些自然不會引起懷疑。”

    蕭睿淵聽從了楚星月的話,立刻走到梳妝臺前,在一堆胭脂水粉的瓶瓶罐罐中找到了那個并不是很起眼的方盒子;蕭睿淵是南楚鎮邊王府出身,見識自然要比尋常的孩子多的多,他拿著那方盒子仔細看了一圈,最后發現在盒子的底座上居然刻著一個牛頭的圖騰。

    小家伙機靈,立刻就意識到這個圖騰代表著什么,忙快步走回到床邊,將方盒子遞給楚星月看,指著那圖騰問:“jiejie,這是西蠻皇族的牛頭圖騰,jiejie你是大魏的太子妃,怎么會有西蠻皇族之物。”

    楚星月看著那小方盒,嘴角勾出一抹苦笑,想到當初那個人將此物交給她時給她說的那句話,不禁有些心酸。

    ——娘娘,真心的希望你這輩子都不會用到此物。

    她能看的出來,在他向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里滿是真誠的祝福,因為他們彼此很清楚,這里面的兩根火焰代表著什么;如果她這輩子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自然不需要火焰發出求救信號,可若是她過的坎坷、性命垂危,而這兩根火焰則是可在關鍵時刻救她的性命。

    想到來自于那人的祝福,楚星月喃喃自語:“無塵大師,本宮沒那么好的命,沒想到在最后,還是需要麻煩你一次。”

    聽到楚星月念起無塵大師這四個字,蕭睿淵立刻就明白了;想必這方盒子定然是那無塵大師送給jiejie的,只是這無塵大師怎么會有西蠻皇族的東西?

    難道,這個無塵大師不是大魏人,而是西蠻的皇族之人?

    蕭睿淵的腦子里有許多的假設,畢竟年級還小,心里想什么,臉上都能表現出來;楚星月看他這樣,不禁有些心疼,道:“睿淵,對不起,本來帶你入府是想要讓你過快活日子的,沒想到這好日子好沒過幾天,就要讓你隨我一起離開了;睿淵,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也知道如果你離開京城,可能很快就會被那些想要你性命的人盯上,我不勉強你,如果你不愿意跟著我,我可以讓你離開。”

    蕭睿淵‘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睛里含著不舍晶瑩的淚,看著楚星月道:“jiejie,自從師父走后,我最后的親人就只剩下你了,你忘了嗎?是你曾經牽著我的手,對我說從今往后你要當我的家人,怎么這么快你就忘記了自己的話?要將睿淵推開?”

    楚星月見蕭睿淵誤會了自己,趕緊解釋道:“我不是要推開你,而是接下來我要走的這條路,連我自己都沒有把握;你跟著我,很有可能連仇都沒報,就要隨我一起在這世上煙消云散了。”

    “我不怕!jiejie,我什么都不怕!”蕭睿淵抓緊了楚星月的手,認真道:“只要能夠跟在jiejie的身邊,刀山火海我都愿意闖;再說了,jiejie富貴的時候我跟在jiejie的身邊享受榮華,若jiejie落魄了,我卻要舍棄jiejie,那我豈不是成了那狼心狗肺之輩?我們蕭家,從來就沒出過如此沒出息、沒良心的子孫,我若是這么做了,父王在地底下都不會瞑目的。”

    這是蕭睿淵第一次在楚星月的面前袒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看來她猜的一點都沒錯,這個孩子真是南楚的鎮邊王之子,也是南楚王府的王世子;這個孩子雖然還幼小,可是他被自己的父母教育的很好,這么小的年紀就懂得知恩圖報、結草銜環,長大后必然會成就一番作為。

    在她最無助的時候,身邊有他,她該是有多么幸運。

    楚星月看著眼中泛淚的蕭睿淵,滿意的伸出手撫摸著他細白的臉,這張小小的臉兒,好不容易在這段時間養的胖一些,沒想到又要讓他跟著她受苦了。

    但,她楚星月可以用自己的生命發誓,她一定會拼盡一切保護自己身邊在乎的親人,絕對不會再讓他們任何一人離開她。

    “好,我答應你睿淵,我不讓你離開了;只是記住我剛才交代給你的那些話,放這些焰火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讓御林軍察覺到什么,不然我們可就走不了了。”

    蕭睿淵聽著楚星月的再三叮囑,意識到這個焰火對他們來說多重要,自然是一口應下,答應絕對會小心謹慎,不讓御林軍察覺到任何馬腳。

    春杏從外面端著剛熬好的湯藥進來的時候,蕭睿淵趕緊將手中的方盒子收好,跟著就又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似的站在楚星月的身邊。

    春杏在經過這么多事情之后,心思也漸漸變的敏感細膩起來;發現蕭睿淵的眼圈有些紅紅的,還以為是小姐又不好了,趕緊快步走到床頭,見楚星月精神尚可。

    這才忍不住扭頭看了眼蕭睿淵那雙紅眼圈,碎碎念道:“嚇了我一大跳,你這孩子,紅著張眼皮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多想,別站在這里了,小姐這邊有我伺候著,你先下去洗把臉,清醒清醒吧。”

    蕭睿淵自然是聽到了春杏的碎碎念,抬頭朝著楚星月看過去,見她朝著自己點了點頭,就乖覺的行了禮退下去,在走出房間后,還順手帶上了門,規規矩矩的模樣真是討人喜愛。

    春杏聽到關門聲,雖說剛才被蕭睿淵嚇了一跳,可她還是忍不住夸了那孩子一句:“小姐,還真別說,像睿淵這么大的孩子,能如此乖巧懂事還真是要人喜歡。”

    聽到春杏夸贊蕭睿淵,楚星月真心的笑了一下,但隨后,臉上也浮現了一層心疼,道:“似他這么大的孩童,正是最愛玩鬧的時候,可他卻格外的懂事聽話,這并不是讓人太過歡喜的一件事;因為承受了太多,所以不得不快快長大,因為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所以才在少年時期就露出了老成的模樣;如果他的親生父母還活著看見他現在這樣子,想必一定是心疼壞了。”

    春杏是知道蕭睿淵真實身份的,所以聽見自家小姐這么說,也忍不住長嘆一聲,感慨道:“是啊,太懂事了,反而讓人心疼;只是,奴婢在心里還是有些怪罪他的,他明知道元楓公子的真正死因,卻一直按耐著不說,也不知他守著這個秘密要做什么;如果不是今日出現了這么多的意外,恐怕我們還被他蒙在鼓里。小姐,奴婢覺得睿淵這個孩子心思太沉了,跟這樣一個孩子在一起,他年少的時候倒是不可怕,可萬一等他以后長大了,可是不能小覷的。”

    說到這里,春杏忍不住壓低了聲音,湊近到楚星月的耳邊小聲道:“奴婢早就聽說過,這自幼喪失父母的孩子心理或多或少都有些缺陷,也不知睿淵長大后會不會長歪了,畢竟他可是親眼目睹了父母的慘死,還有他的親jiejie,死的也是好不凄慘。”

    聽見春杏這么說,楚星月的目光堅定了幾分,道:“我不會讓這個孩子長歪的,我會讓他成為像他父親那樣受人尊敬的人;而且,我也相信,睿淵絕對不會走上歪路。”

    第五百二十五章 并蹄蓮開

    聽著楚星月如此堅定的身影,不知為何,春杏卻是在心里深信不疑的相信著;相信她的小姐,一定能夠說到做到。

    楚星月在春杏的服侍下將苦的舌頭都發麻的湯藥盡數喝下,要知道以前,她可是最討厭這種苦湯子,每次讓她喝點藥,簡直跟要她性命似的。

    可是這次,她卻喝的十分痛快,連春杏都被她不帶猶豫的動作驚了一下;只有楚星月自己最清楚,從今往后,不管是甜還是苦,她都只能靠她自己了;所以,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撒嬌嬌氣,像一朵溫室中的小花一樣,活的天真憨傻、無憂無慮。

    在喝了湯藥后,藥勁上來,楚星月很快就有了睡意,可是想到接下來的計劃,楚星月還是有些擔心的看向守在她身邊的春杏。

    她知道,只要她開口,天涯海角春杏都會跟她去,可是,她不能這么自私的決定春杏的將來;最起碼,她也要給春杏一個選擇的機會,無論她做出什么樣的決定,她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想到這些,楚星月撐著睡意,抓住春杏放在床邊的手,道:“春杏,我不瞞你,如今發生了這么多事,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靖北侯府,京城我都不能多留了;你雖是我的丫頭,但你也知道,我從來都沒將你看成是下人;一旦離開凌王府,從今往后我們的生活可能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許我們會過的顛沛流離,也許我們可能還會挨餓受凍,沒有了錦衣玉食,更或許還要躲藏一段時間,這樣的日子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我不勉強你,你若是甘心跟我走,我會帶著你,因為我曾答應過你,以后不會再貿然拋下你;但若是你想要留下來,我也不會怪你。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你的人生不該依附與任何一個人,你要為你自己的將來負責。”

    聽到楚星月這么說,春杏含著淚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吸著鼻子道:“小姐,奴婢要跟著小姐。”

    對于春杏的這個答案,楚星月并沒有多意外,因為她早就知道了春杏的性格不是嗎?這個孩子,雖說有的時候有些嘮叨,也有些喜歡抖機靈,可是她卻很清楚,在這個世上,春杏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人。

    “你真的決定好了?跟著我,你可能會受苦。”

    “奴婢不怕。”春杏眼睛里的淚掉下來,緊緊地抓住楚星月的手,道:“小姐,其實你說錯了一句話,奴婢自被賣進靖北侯府,被夫人指派到你的身邊伺候你的那一刻開始,奴婢的這條命就跟小姐你緊緊地牽在一起了;奴婢不懂小姐口中所說的什么負責獨立,奴婢只知道,奴婢這一輩子都是小姐的人,小姐去哪里,奴婢就跟去哪里,就算小姐有一天不要奴婢,奴婢哪怕是爬是滾,都要跟在小姐的身后,不離不棄。”

    這么傻的話,立刻就讓楚星月紅了眼眶。

    看來,就算她遇到今天這樣的困境,老天還是對她有幾分仁慈的,最起碼讓她在自己最孤獨無助的時候,身邊還有這樣一個貼心的小丫頭陪伴著。

    她滿足了!

    看見楚星月點頭答應自己,春杏破涕為笑,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后,表情略帶猶豫,道:“小姐,你決定離開,真的不要對太子殿下說一聲嗎?殿下至今都沒有回來,或許他是有什么苦衷,并不是真的想要丟下你一人來面對眼前的狀況;小姐,你是不是該給殿下一個機會?”

    面對春杏的勸阻,楚星月的臉上露出嘲笑,“其實我早就該知道,在趙凌的心里,我固然得他所喜,可是一旦跟他的利益產生沖突的時候,我就會使那個被他放棄的人;只是以前,我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覺得我應該包容他,應該理解他;可是,我的包容和理解不是建立在他能夠隨意傷害我親人朋友的基礎上。”

    “元楓的死,他欠我一個解釋,也欠我一條命,我本也想找他問清楚;可是現在看來,我的這個想法是多么可笑。我將他看成是自己最愛的丈夫,卻忘記了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從一開始,我的想法就是正確的,我跟他之間看似親近無比,實則卻是遠隔千里。我要的,他給不了,他給的,卻要是我最看不上的;明明是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本以為能夠白首到老,可沒想到,在經歷現實的驗證后才能讓我看清楚,我與他終究是同床異夢、有緣無分。”

    春杏被楚星月的這番話給嚇壞了,眼淚再次落了下來:“小姐,奴婢求你不要這樣說,奴婢相信、相信太子殿下不會這么無情的對待你,奴婢能夠看的出來,殿下那么喜歡你,他真的很在乎你。”

    無聲的眼淚從楚星月的眼眶里滑落,她輕笑了一聲,道:“是啊,連我自己都知道,他喜歡我;可是,他卻也是傷害我最深的那個人;春杏,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他為了讓我留在他的身邊,不斷地對我說著謊言,元楓的事是那樣,大哥的事也是那樣。我要是再留在他身邊,我不僅會害了大哥,連父親都會被我拖累。”

    說到這里,楚星月的眼神變了,連聲音都跟著變的冷下來:“姜家倒了,現在整個大魏天下就剩下靖北侯府這根刺了,昭和帝已經將刀懸在了我們的頭上,若是我們做的稍有差池,可能連整個靖北侯府都會被傾覆;南楚的鎮邊王府不就是一個最鮮血淋淋的例子嗎?自古以來,做出卸磨殺驢之舉的帝王還在少數嗎?你真的以為當朝天子是個仁慈的嗎?他為了報仇,連自己的身體都能傷害,這樣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會是一個仁厚的嗎?不!或許他是有幾分仁厚的,可是那份仁厚絕對不會給靖北侯府。”

    聽了楚星月這么說,春杏徹底死心了。

    如果小姐只是跟太子殿下是簡單的拌嘴,或許她還能勸說一番,可是眼下連她都能看出來,小姐跟殿下之間的裂痕已經不是單純的感情上。

    昭和帝想要對靖北侯府下手,太子殿下卻沒站出來發表任何言語,不對,或許太子殿下已經用沉默代表了他的回答。

    他站在了昭和帝的那一面,默認了將要對靖北侯府做下的事;小姐身為楚家的女兒,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兄走上一條被家國拋棄的路;所以,小姐看淡了京城里的一切榮華富貴,要帶著他們回青州。

    只是,回到青州他們該怎么辦?這不是變相再向巍巍皇權叫囂嗎?

    春杏出自與侯府,很清楚老侯爺是個什么性格的人,他這輩子都不會背叛大魏,所以昭和帝在京城里如此對待小姐與世子,若是被老侯爺知道指不定會怎么傷心;可是,古往今來,往往都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昭和帝真的對靖北侯府存了忌憚之心,小姐這個時候離開京城,豈不是讓本來就欲要對靖北侯府的昭和帝更加在心里不喜猜忌侯府嗎?

    楚星月不用多猜就知道此時春杏在想什么,她真的是很疲憊了,所以,在眼皮慢慢往下耷拉的同時,聲音越來越小道:“我向來喜歡占取主動權,最不屑淪為被動挨打的那一方;我知道,我若是離開京城,就給了昭和帝一個發難青州的借口;但,就算是這樣,我也要離開。因為,留在這里只能被動挨宰,可若是離開成功,我們就不會成為他人砧板上的魚rou,昭和帝若是再向對我們做什么,也要掂量掂量,他這么做之后的后果是什么。”

    說到這里,楚星月用力睜了下眼皮,看向守在身邊的春杏,繼續道:“你幫我收拾些簡單的衣物和錢財,今晚后半夜等時辰一到,就會有人來帶我們離開;春杏,等離開了這里,我再也不想回來了。”

    看著說完這段話就閉上眼睛陷入沉睡的小姐,春杏捂著砰砰跳的心口大驚失色。

    她本以為就算小姐做出了決定,她們想要離開京城也是需要費些周折的,可沒想到小姐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會有誰來帶他們離開呢?

    雖然有無數的疑問在心頭盤旋,可是春杏還是聽從了楚星月的交代,快速而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衣物,扎成了兩個布包藏在了柜子之中;然后又將自己和小姐隨身攜帶的錢袋拿出來,裝滿了銀子,還揣了幾張可以用來應急的銀票;等麻利的收拾好一切后,春杏就走出了廂房,安靜的守在房門口,思緒卻是有些飄遠。

    自從凌王府被御林軍圍了之后,云霄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春杏不知道云霄去了什么地方,但是隱約間,又覺得以云霄的忠誠程度來看,定是跟隨在太子殿下身邊的,如果他真的跟在殿下身邊,想必也應該知道她和小姐在王府中的處境吧;只是,殿下不來見小姐,連他也不愿意來看看她嗎?

    想到這里,春杏的嘴邊也出現了一抹和楚星月很像的嘲諷之色,暗笑自己可真夠傻的,當初小姐想要將她指給云霄,她雖說嘴上沒有同意,可是心里卻已經悄悄地將他裝下了。

    甚至,還默默地關心著他;但是他呢?和太子殿下一樣,多情的時候能將人融化了,冷酷的時候卻又讓人覺得齒寒。

    春杏一邊嘲笑著自己傻傻的心,一邊將一直小心翼翼放在身上的香囊拿了出來;看著手中繡著并蒂蓮開的香囊,春杏逼著自己將眼眶里的酸澀忍住,然后,牙一咬,將香囊遠遠地丟開。

    這個香囊,原是她耗費了三天的功夫精心繡制,本事想要送給他,可是現在看來,那兩朵盛開正好的并蒂蓮卻是最諷刺的存在,諷刺她如此簡單的就交托了自己的心。

    第五百二十六章 救援到來

    是夜,月上樹梢。

    一個雪白色的身影沿著墻角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王府的后院,看著后院里四處林立的假山叢林和蔥郁的植被,身影像是在尋找著什么,站在原地四處看了一圈之后,還是決定爬上了假山,跟著,拿出一直被小心藏在懷里的焰火,用打火石擦亮火引。

    ‘蹭蹭’兩聲!

    兩簇火焰立刻升空,在夜色里綻放出深紫色的焰火,與天上點點碎碎的星光相互映襯。

    后院假山叢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御林軍的主意,在御林軍聽到動靜以最快的速度跑來,便看見一個身著銀白色錦服,因為頑劣而將俊秀的小臉折騰的臟兮兮的半大孩子哭唧唧的坐在假山上,露出怯怯的樣子,模樣甭提有多招人心疼。

    借著院中微弱的火光和御林軍手持的火把光亮,小男孩的身份一下就被人認出來。

    只見其中一名御林軍走出來道:“這不是跟在太子妃身邊的孩子嘛,聽說稱呼太子妃為jiejie,喂!你這孩子,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這里做什么?還有,那焰火是你放的?”

    蕭睿淵蹲在高高的假山頭上,伸出細白的手指緊緊地抱著面前佇立起來的一塊假山石,眨著無辜的眼睛,聲音弱弱道:“大哥哥,我下不來了。”

    一聽這話,圍過來的御林軍這才察覺到蕭睿淵動作的奇怪,不上不下的卡在原地,臟兮兮的小臉上寫滿了緊張和害怕;這不就是典型的頑劣兒童爬高之后又下不來的悲催模樣嘛。

    瞅見這一幕,本來還嚴正以待的御林軍們立刻就松了口氣。

    暗道:也是他們杯弓蛇影,太過緊張了,一個半大的孩子還能折騰出什么動靜?瞧瞧他現在這幅沒出息的模樣,不是嚇壞了又是什么?

    開口說話的御林軍回頭看了眼身邊的兄弟,見大伙兒都心照不宣的朝著他看過來,他就明白了大家的意思;將手中的兵器交到兄弟手中,輕裝上陣,快速的爬到假山上,將蕭睿淵往胳膊里一夾,就快速的帶著人下了假山。

    蕭睿淵在下了假山后似乎還有些余驚未消,雪白著一張臉愣愣的站在原地,本來就水汪汪的眼睛里更是包了兩包淚,好像隨時都可能墜下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