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喜歡你
一個月前的聞一對岑煦仍心懷感激,感激他能懂她,也感激他即便被她拒絕不下一次,也沒把如此骯臟的事情推到聞一面前。可現在不同了,之前有多感激,現在就有多氣。 走出藝術樓時那股氣仍未消減半分,藍也一直在旁不出聲,知道聞一需要冷靜,也知道她得自己來緩解來接受這樣的事,也就是在這會兒,火氣達到頂峰這會兒,聞父打來了電話。 聞一看到來電人時恍惚兩秒,記不清上回跟他通電話是什么時候的事兒了。 藍也有眼力見,往左走了一段距離。 “喂,爸。”低下頭,鞋尖與烈日投射在地面的光影僅差幾厘米。 “一一啊。今天是開學考試嗎?最近成績有沒有提升?” “您怎么知道開學考。” 應著,問他。聞一忍不住將右手伸到日光下,任由光線漏進指縫,她的手掌在地面投出一道影子。 聞父停頓,呼吸聲重了重:“我問你媽的,她剛剛和我通了電話。” “說我什么了。” “你學會抽煙了,女兒。” “這不是沒爹媽管?有爹媽管我至于這樣?”剛撒完氣,火沒消,話語間都帶著刺,絲毫不覺著自己現在沒理智的話多難聽。 聞父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出所料被她噎回,長篇大論就這么哽在咽喉里,兩人之間的沉默氛圍長達三分鐘,他才說一句:“好好照顧自己,我給你轉了錢。抽煙這個事,不要讓那家人知道。” 又是這樣。 聞一應都沒應,直接掛了電話。在日光下曬著的右手舉到發酸才收回,整座學校像個蒸籠,即便人沒站太陽底下,撲面而來的熱氣也把人悶到后頸發汗。 聞一現在逐漸分不清了,她到底是熱昏頭,還是氣上頭。腦子里快速閃過不少和岑煦相處時的細碎畫面,甚至是去年被她刻意忽略在記憶角落里的男澡堂那一幕,都在這一刻,無比清晰的浮現在眼前。而她心里竟然冒出了一個,無比瘋狂的想法,那念頭怎么都抑制不住,巨大的陰影從后籠罩住她。 為期七天的長假開始了,下午學生爭先恐后涌出校門,商量著七天長假該去哪兒旅游或是在家里要做什么。唯獨聞一,臉上神情與他人差異分明,耳機被頭發遮擋著,她背了滿滿一書包的假期作業,肩膀沉甸甸,疲得很,也累。 公交車內擠滿了學生,車廂輕輕左右搖晃著駛過跨海大橋,天邊是層迭分明的云,日落將云層染上橘紅的光,那一輪銜接海邊的日散發著金光,車廂內被眷顧,一波又一波的璀璨金光從外至內灑在每個人的肩身。 聞一直面那片光,被刺得眼睛瞇起,盯久了,眼也酸澀,耳機內放著歌,聽不到周邊同校生在看到她時低頭與同伴竊竊私語的交談。 去年聞一在答應鐘鼎時貼吧上到底是怎么議論她的呢。“廉價”這詞提及次數最多,也有不少主頁資料顯示男性的賬號發帖說她太好泡,一張話劇票就能騙到手,過多的付出根本不需要。不明真相的群眾高舉手中名為“真相”的鍘刀,一刀又一刀劃破聞一身上的遮羞布。偏偏聞一怨不了別人,選擇是自己做下的。 她可以忍受諸般言論,但要是知道了這一切全是別人設好的圈套,她便不能忍。 到別墅區外邊兒的公交站時,車上已經沒什么學生了,橘紅云朵也消散不少,殘陽西下,一縷隨著聞一下車,隨著公交開走,跟著她的步伐跳躍而下,拉出一道斜長影子。 公交站對面就是24小時便利店,而岑煦此刻在里面,他側身倚靠在柜臺前等著店員結賬,耳朵同樣塞了耳機,黑色挎包斜背在身前,上身著一件白襯衫,領帶卸下掛在手心里橫貫繞著整只手掌,下身搭了條深色工裝褲,腳下一雙高幫板鞋,身板兒挺得直,氣質卻懶散,又潮又帥。 聞一腳下最后一抹金光悄無聲息溜走,天色漸暗,她沒再看,轉身朝他家的方向走。 …… 晚飯時聞一不大有胃口,沒吃。而劉媽做好飯之后就回家去了,岑家兩夫妻在外出差也不回,偌大的房子只有他們兩個人。 八點那會兒聞一才感到餓,在床上躺得骨頭都發軟,下樓找吃的時發現劉媽留了一份飯菜在微波爐里,聞一便按了加熱鍵,等待飯菜加熱的途中人側挨著墻,腦中思緒混沌,心里小人也打著架。 一陣拖鞋趿拉聲在背后響起,聽這腳步,是在往這。聞一還沒緩過神,微波爐叮了聲,飯菜熱好了,她剛要拿,身后冰柜門也輕輕砰一聲,被拉開,聞一嚇一跳,回頭。 岑煦往她這極快掠過一眼,又把目光放在冰箱那兒,另只手還拿著手機,嘴里應:“嗯,訂明天中午的票,身份證號發你,酒店我定好了。”說完停頓,聽著對方說,再回一句,“等會兒?嗯,我九點到。” 然后終于挑好喝的,單手摳著拉環,邊走邊拉開喝了,喉結滾動著,吞咽聲兒聞一都聽得清清楚楚,全程把她無視,確確實實做到了聞一曾經期盼過的模樣。 而他看樣子是要出去。 不知怎么的,微波爐里香氣四溢的飯聞一突然就不想吃了,擱置在那兒。回到房間,腦袋亂,心跳快,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忽而,聞一目光聚焦到天花板頂燈旁的一個呈螺旋狀的東西上,她坐起來,從抽屜里翻出打火機和煙,有段時間沒碰了,夾煙的姿勢都生澀不少。 先點燃一根,煙霧徐徐的飄,她再抽一口,從口腔里漫出的飄渺霧氣更為多,這期間打火機不停咔噠咔噠響,火苗一簇簇接連不斷的竄起,煙霧也一縷接一縷,朝天花板飄著,聞一定定地盯,盯著,她在賭。 直到那螺旋狀的噴頭突然長長的“呲”一聲并且迸發出大量水珠,將聞一手里燃著的煙澆滅了,她才合上打火機。緊接著一樓的消防警報器隨之響起,嗚嗚長鳴,聞一無動于衷的坐在噴頭底下淋著,她的發頂以及身上的衣服,逐漸濕透。 不出三分鐘,隔壁房門被大力甩上,再是樓下大門門鈴不停有人在外按響,那人下樓把警報器處理了,順帶把來按門鈴的人也應付了,復又上樓。 很快,房門被敲響,響聲不疾不徐,對方似乎已經知道了聞一要做什么事,三下又三下的叩著門,耐心十足。叩到第九下,聞一下床,幾步過去,拉開。 岑煦上衣沒穿,單手插著兜側身站在門外,眼睛在她開門那一瞬間瞥過來,他看聞一房內環境格局時目光從不避諱,光明正大得很。他顯然剛洗好澡,聞一能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氣味,相反聞一則被消防噴頭淋了個透心涼,狼狽得很,渾身濕透,胸衣緊貼著白襯衫,什么顏色一清二楚。 岑煦沒開口,只是敲開了她的房門,他把話語權留給聞一,她明白,也肯接。 “岑煦,我承認我玩不過你,”她捋了把額前濕漉漉的發絲,沾滿水珠的眼睫抬起看他,眼中神色無畏,“我對你有感覺,我心里有你。” “所以,你還要不要我?” 沒問他想不想,是問他要不要。 ··· ··· 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是以在人被他抱著扔到自個兒房間的床上時也沒有絲毫緊張和后悔。唇舌互相纏著,手掌游走在對方身體的每一寸。濕透的白襯衫,紐扣被岑煦挨個兒解開,解到后來他開始心急,甚至連內衣扣都等不及解他便扯下胸衣一側,張嘴含住了那顆淡粉色的乳尖,舌頭來回撥著,舔著,吸著。 聞一胸口起伏,嘴里也止不住發出嬌哼長吟,手緊握住他的上臂,任由他把校服裙褪下,那層薄薄的的布料也褪下。 津液互換,于雙唇間拉出曖昧的絲,岑煦稍微直起身,拉開邊上抽屜,從里拿出東西,直起身,當著聞一的面兒開始撕包裝,包裝盒外的那層透明膜他扯了很久,最后不耐煩,上嘴咬開。 等到他重新覆在聞一身上,“岑煦······”她忍不住叫他名字,上方的人停住動作。 “嗯,要反悔了嗎。”邊問邊低頭咬住聞一的肩膀,“我還能忍。” “我想說,你等會兒輕點。” 答案出乎他意料,聞一能感覺到岑煦咬她肩膀的動作也停了,側回頭看她,貼著她的額角,又和她重新接著吻,“這事兒我想了很久,也醞釀了很久,該用什么方法才能讓你心甘情愿。怕你生氣,也怕你再次不想搭理我。” “你說我怎么就那么喜歡你,聞一。”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話,聞一基本都沒入耳,下身異樣的酥麻感以及心口難以抑制的別樣情緒,都讓她沒法忽視。 大開著的陽臺門,窗外一聲滾雷,初秋的第一場雨來勢洶洶,風聲呼嘯,雨聲嘩嘩,陽臺都被打濕。而不管屋外是如何的狂風暴雨,也影響不了房內的二人。 岑煦很生澀,聞一也是,除了親遍她身上每一處地方,他其余的動作再也沒有。直到扶著她的腰,性器緩緩推入聞一體內時,痛感才逐漸傳遍四肢百骸,她這下是徹底懂了岑煦的表里不如一。 性教育知識這方面的東西,沒人教過聞一,也沒人以打趣的口吻來和她聊這些,是以她根本不清楚這事兒是他媽的有這么痛,痛得她揪著身下的被子,抬手接連甩他三四記耳光,腰部也麻了半邊。 痛,特別痛。窄成一條縫的入口被碩大撐開了個圓洞,鮮紅液體印染了一小塊在被子上,岑煦看到了,擁緊她,自不必說,心里早就單方面對她許下千百個承諾。也不打算說,是因為說了當下的她也不會信,要自己記著,一輩子都記著。 而這感覺聞一這輩子也都會記得。 岑煦兩手輕扶她的腰,慢慢地,一下一下的朝她體內最深處撞著,眼睛盯著她,要看著她當下每一個微表情。 之后又換了個體位,聞一被抱著坐在岑煦身前,他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一側乳。她沒力氣,腰眼兒酥麻麻,出力的自然是他。岑煦咬她的肩,她便咬他的側頸。貼后背的發絲兒隨著他的頂弄動作在后不停晃,肩前的則撩著他的胸膛,他的手臂。 他很聰明,學什么都快,這樣的事兒更甚,第二次到后期已經漸入佳境,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聞一舒服。以至于到最后聞一被他弄得渾身都軟,被哄著叫了不止一次他的名字,其中還夾雜不少臟話。 岑煦被她罵了一通,問候了祖宗也不止一通,臉上掛笑,挺樂。 身上體溫guntang,心口也燙,兩座徹底爆發的火山碰撞在一塊兒,熔漿噴發,火星子四濺,連對視都含著柔情火光,秋雨淅瀝,仍在下,卻澆不滅這場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