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餐桌，騰出寫字的地方，田岸押著艾珥乖乖拿出書本溫書。自己把碗洗了，又沖了個澡，就搬過筆記本電腦，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起文件來，中間還打了個工作電話。

    艾珥一邊抄抄寫寫，一邊側過頭來瞟著田岸工作的樣子，正好對上田岸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朝她那邊望過來的眼神。

    田岸又說了幾句，收了線，走過來摟著她?！俺车侥懔?？”

    “沒事，你忙你的。我也快寫完了?！?/br>
    田岸拿過艾珥的英語作業翻了幾頁，“這個課還行啊，議論文寫作，你要是考雅思的話挺有幫助的?！?/br>
    “我暑假正準備考呢。竹子上個月已經考了七點五分。這個課上還有一個口語特別厲害的學霸考了八分。”

    “我幫你準備準備，也考個八分出來?！?/br>
    “哪有這么容易?！?/br>
    “我看你底子還行啊，作文練練，閱讀聽力不丟分的話總分七點五沒跑了。”

    “真的假的。”艾珥回身扯著他的衣角，“那你先幫我英語課得A吧?！?/br>
    “你上學期多少？”

    “英語精讀是A-?！?/br>
    “那不已經是A了。”

    “不是呀，差了半分呢?！?/br>
    “我能保證你不得B。”

    “你這人說話到底哪句是真的。”艾珥嘟起嘴。

    “不是呀，你們得A是有百分比的吧，也許你的水平已經到A檔了，但有人可能平時發言比你多，或者期末考試比你高零點五分，能夠拿A的人數滿了，你不就滑到A-了。標化考試是只要你到了那個水平就能拿那個分數，和周圍的人什么表現沒有關系?！?/br>
    “好像也有道理。我還真是很少拿A，最好就是A-，最多的是B 。我兩個舍友就經常拿A，還經常拿獎學金，我只拿過一次三等的?！?/br>
    “多拼30%的時間多拿個0.5分有意義嗎。等你畢業了就知道沒人看你大學哪門課拿了幾分?！?/br>
    “你怎么和我爸說的一樣?！卑硇Τ雎晛?。

    “行了行了，趕緊去洗澡準備睡了。”田岸突然xiele氣，沒了說教的心思。

    “前輩……”艾珥爬上床，縮進田岸的懷里。

    “你……叫我什么？”田岸無語。

    “前輩啊……人生前輩……怎么不繼續教育我了。”艾珥故意用前額蹭了蹭田岸的頸窩。

    “好了好了，不說你了?！碧锇稓饨Y。

    “別啊，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我等著你給我補習啊?！卑砩焓謸н^他的胳膊，半撒嬌似地晃著。田岸總算氣順了一些。

    “你明年要回去當律師了嗎？”艾珥冷不丁地說。

    田岸的心猛地涼了一半，“李恢和你說的？”

    “嗯……他很早就跟我說了，讓我想清楚要不要在你這浪費時間?！?/br>
    “那你怎么還……”田岸有些困惑。

    “我說我又不是找人結婚，反正我喜歡就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而且你也不一定喜歡我?！?/br>
    “李恢怎么說？”

    “李恢說他覺得你會被我追到的，所以才讓我想清楚。但是他也說你如果不喜歡我就會先和我說起明年要走的事情，你如果不說的話就說明有戲?！?/br>
    田岸無語，好像真的被李恢說中了，又趕緊補一句：“不是你追的我啊，我也喜歡你的，就是覺得你太小了，不敢主動做什么?！?/br>
    艾珥笑起來，“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追你，就是很想再見到你。不過……你如果拒絕我了，說把我當meimei什么的，我可能一傷心就再也不見你了。”

    “那好險我沒這么說，”田岸笑了起來，把手伸進艾珥的睡裙里滑動著，“如果說把你當meimei的話說明沒把你當女人，沒有意義的謊話我還是盡量不說的?！?/br>
    “那你如果不想和我交往會怎么說？”

    “就說我想把你當meimei啊，你怎么沒聽懂?！?/br>
    “?。俊卑磉€是不明白。

    田岸湊近她，手覆上她的rutou捏了一下，“小傻瓜，我知道你主動，然后我也想睡你，所以不是你追我，這么說你懂了沒有?！?/br>
    “討厭……”艾珥縮了頭，飛快地轉了個身子背對著他。

    田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把她的睡裙掖好。

    “明年什么時候走呀？”

    “我的合約到5月?；匚以瓉淼穆伤?。這間移民公司是我之前律所的客戶，每一兩年會和他們要人借調，我因為會說中文，當時的女朋友又要回國，就說好了來三年。移民這塊還是太狹窄了，長期做的話我的履歷就廢了，得趕緊回到比較大的領域才行?！?/br>
    “難怪李恢說你一定會走?！?/br>
    “是啊，我和李恢不一樣。他家人也都在國內，去法國拿了文憑就要回國的?！?/br>
    “一開始為什么不和我提你明年要走的事情呢，是不是怕我聽到就跑了？”艾珥的聲音恢復了平靜，聽不出有什么情緒。

    田岸從背后摟緊了她，把下巴頦抵在她的發頂嗅著幽幽的洗發水的香氣，同樣的洗發水在艾珥的身上似乎混合出一點不同的氣味，更清涼些，“可能是吧，稀里糊涂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你怎么看上我的，我的魅力可能也沒那么大，我再說我明年就跑了，你可不得就轉身找別人了。我總得先抓住你再說?！?/br>
    艾珥沒有作聲。

    “小耳朵后悔了？”田岸把她的肩膀又攏緊了一點，“還有大半年呢，讓我照顧你好不好，嗯？”

    艾珥終于開口了，聲音悶悶的：“是我自己決定的……而且我明年可能夏天也要走了，是畢業前最后的交換機會了……但是你還是要對我好……”

    “知道了……你想去哪？”

    “反正就當去旅游，我也不想延畢，就隨便申個沒什么人去的項目就行，可能去捷克吧。其實本來應該申大三下學期的，我想和你多呆幾個月。”

    田岸的身體僵了一下，“還能申大三下的嗎？你先去吧，不用管我?！?/br>
    “應該已經截止了吧?！?/br>
    “我會去看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