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第一鰥夫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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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淵眼珠子動了動,目光掠過裴迦身后,那些將士們見狀面色更蒼白了。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告訴我,我給你出頭。” 桃淵沉默了許久,最后搖搖頭,“我……我不小心摔到山崖下了……” “你怎得如此不小心?”裴迦將桃淵打橫抱起來,喚來軍醫(yī),為桃淵看傷。 桃淵似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回去后便一直窩在被子里,不愿意出來。 軍醫(yī)看完病,給桃淵開了副藥方子,裴迦親自煎藥給桃淵喝。桃淵喝完藥后,病情卻越發(fā)嚴(yán)重,總是恐懼的望著四周,稍微有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便覺得有人在害他。 裴迦見到他變成這個樣子,心痛極了,一整夜守在他身邊安撫他,他這才能勉強(qiáng)入睡。 裴家軍原計(jì)劃在半個月內(nèi)回都城述職,如今已經(jīng)超過日期還未回去,皇帝連下八道旨意,逼裴迦盡快進(jìn)京。 裴家三代人戰(zhàn)死沙場,建立赫赫功勛,在民間的威望早已超過皇帝。 因此皇帝對裴家剩下的唯一男丁,裴迦,心懷不滿多時,這次的八道旨意,也是在試探裴迦,若是裴迦回去晚了,便按抗旨對待。 可桃淵生病了,根本經(jīng)不起連夜周轉(zhuǎn)的路程。 裴迦也不忍心這般折磨桃淵,決定自己先領(lǐng)著一隊(duì)精兵,回都城述職。桃淵跟其他士兵在后面慢慢趕路。 臨別那日,桃淵還在發(fā)高燒,臉頰燒得通紅,一雙眼睛仿佛被水汽籠罩住,朦朦朧朧,讓人見了憐愛不已。 裴迦伏在桃淵耳邊,輕輕道,“桃淵,到了都城我會向陛下請罪,解甲歸田后我們成親吧。” 桃淵捏著手中的雙月玉佩,輕輕點(diǎn)頭。 然而裴迦卻不知道,在他走后,兩個副將便和下屬們商量著除掉桃淵。 “那么深的懸崖,他怎么可能活下來?” “聽軍醫(yī)說,他的脈搏近乎于無,若是一般人早就咽氣死了。” “他果真是個妖物!我懷疑他是不是用了什么幻術(shù)把將軍給迷住了?” “不能讓將軍被這么一個妖物耽誤下去!” 幾人說完話,相互對視著,眼中閃過怒意。 昏睡中的桃淵被人抓了起來,綁到高臺上,烈日照在他身上,他如枯萎的花朵,生息一點(diǎn)點(diǎn)被抽干。 “你到底是哪里來的妖物?為什么盯上我們將軍?” “我沒有……” “你不說是嗎?我有的是法子撬開你的口!” “我想……想見他……” “將軍已經(jīng)離開這里了,現(xiàn)在只剩下我們,你見不到他!你最好乖乖開口!” 桃淵說不出來話,剛要閉上眼睛,又被迎面而來的涼水潑醒。 “你到底說不說?” “說不說?” 桃淵滿腦子都是他們逼問的聲音,如魔咒般經(jīng)久不散,他腦袋很痛,痛到快要炸裂了。 他們討厭他,他一直都能感受到他,但他真的不是什么妖物,也沒有想著害裴迦。 他解釋著話,他們卻都不信。 “以前圣上賜了那么多如花美眷給將軍,將軍都看不上,現(xiàn)在將軍會突然喜歡你這么個玩意兒,肯定是你使了什么妖術(shù)!” 他們一連綁了桃淵兩日,不給桃淵進(jìn)食,也不準(zhǔn)桃淵入睡,桃淵身形迅速枯瘦,雙目凹陷,臉上再無往日的一點(diǎn)風(fēng)采。 司瀾實(shí)在不忍心看下去,輕輕觸碰著芒月,畫面轉(zhuǎn)瞬來到數(shù)日后。 他聽到副將和幾個士兵們的談話,那些人雖然未直接挑明,但期間意思卻不言而喻。不管桃淵是不是真的妖物,桃淵現(xiàn)在都必須要死。 因?yàn)橐坏┨覝Y向裴迦告狀,那么死的將會是他們。 他們本來以為桃淵會撐不住,沒想到那么瘦弱的桃淵竟然撐到五日之久。本來在都城述職的裴迦,也出現(xiàn)在了軍營里。 裴迦面見圣上后,未做任何停歇,趕了兩日兩夜的路,只為能早點(diǎn)見到桃淵。 可裴迦沒有想到,當(dāng)他闖進(jìn)軍營的時候,卻看到小小的桃淵被綁在烈日下,曬得奄奄一息。 裴迦翻身下馬,腿腳軟了下,跌跌撞撞朝桃淵走過去,抬起手臂卻顫動不已,緩慢撫摸上桃淵的臉。 桃淵只剩下最后一口氣,是那口氣支撐著他,在等裴迦回來。 桃淵緩緩抬起頭,朝裴迦笑了下,“將軍,我總算……等到你了……” “桃淵,怎……怎么回事……” “將軍,我編了首曲子,還沒來得及唱給你聽。” “桃淵,你先別說話了,我送你下來。” “那首曲子叫做《戲裴郎》,我現(xiàn)在終于有機(jī)會唱給你聽了。朱門玉雕勾闌上,裴郎倚身呷萱茸。試問樂憐牝牡分,憐怒嬌嗔好郎君…” 桃淵斷斷續(xù)續(xù)唱著曲,嗓音不復(fù)往日那般清麗,卻一直唱到最后——“憐奴歡喜亦憂心,只盼與君早結(jié)契。” 桃淵唱完曲子,倒在了裴迦懷中,緩緩闔上眼睛。 裴迦卻像是受到刺激,雙目猩紅如血,眼中含淚卻又落不下,哽咽道,“桃淵……原來你……在等的人是他……” “桃淵……”裴迦突然抱住桃淵笑了起來,卻是淚比笑多,“桃淵,你這個傻子,你知道你找錯人了嗎?真正的裴迦早就死了,死在了五年前的邊疆戰(zhàn)場上。我是裴迦的哥哥,他死后,我以他的名義率領(lǐng)裴家軍。” “原來裴迦一直念叨著的那個愛做蘿卜雞rou湯的小伶是你,原來他心中一直后悔沒有帶著去都城的人是你……” “桃淵,你醒醒啊……你這個傻子……” 裴迦一遍遍喊著桃淵的名字,桃淵卻像是睡著了,靜靜的閉上眼睛,沒有一絲氣息,就這么安靜的靠在他懷里。 裴迦清晰的感受到桃淵的體溫,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 作者有話說: 鐵子們,本文副cp不是都be呀,裴這一對大結(jié)局是he的,嗚嗚,輕pia壓; 感謝在2022-09-23 23:56:41-2022-09-24 23:38: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梵溯.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uii、 10瓶;且戲 5瓶;梨兮 3瓶;閱讀理解十級選手、w 2瓶;50707666、此時良辰、北緯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4章 司瀾站在結(jié)界內(nèi), 眼睛不知何時也紅了,他聽著裴迦的話,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難怪裴迦見到桃淵后是陌生疏離的姿態(tài), 那時他還以為裴迦是不解風(fēng)情, 卻沒想到他根本就不是曾經(jīng)的裴迦。 “那……桃淵的執(zhí)念是想要見到真正的裴迦嗎?” 那個倚在墻闌上,嘴里叼著根萱草的少年, 鮮活明朗, 原來早死在了五年前。而桃淵,還一直在等對方來接他去都城。 司瀾心里無不唏噓。 昊微道,“未必是想見到真正的裴迦, 你還記得桃淵發(fā)現(xiàn)裴迦腿上傷疤時的神情嗎?” “你是說那個時候, 桃淵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眼前的裴迦不是年少時的裴迦了?” “嗯,至少是有所懷疑。” “那桃淵為什么不……” “或許桃淵自己也已經(jīng)分不清,愛的是哪個裴迦了。” 司瀾沉默住,幻相里桃淵最后死時, 手里還緊緊握著那枚雙月玉佩。 或許桃淵的執(zhí)念不是他和裴迦的初遇, 而是他在等那個許諾的人,來娶他。 桃淵死后, 裴迦將所有怒火發(fā)泄到副將和幾個士兵身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將他們綁在烈日下,不進(jìn)食, 不入睡, 生生熬死。 裴迦的滿腔怒火和怨氣, 吸引到了剛從大甬山逃出來的大甬, 與大甬簽訂契約, 大甬幫助裴迦完成滅世之咒, 裴迦則將生命獻(xiàn)祭給大甬。 …… 司瀾解開幻術(shù),兩人瞬間從幻相中脫離出來。 “尊上!”宋丞和宋也兩人看到司瀾睜開眼睛,連忙圍到司瀾左右請罪,“尊上,是我們守護(hù)陣法不力,還請您贖罪。” “沒事,你們怎么樣?大甬有傷害到你們嗎?” “沒有。”宋丞和宋也同時道。 司瀾目光越過二人,看見被綁在柱子上的裴迦,此刻裴迦渾身縈繞著魔氣,生息消無,司瀾頓覺不對勁,走到跟前,才發(fā)現(xiàn)裴迦竟然死了! 只是裴迦的魂魄不愿意離開,仍待在身體內(nèi)。 “尊上,裴迦不是我們殺的,是大甬在控制他的身體時殺了他。”宋也怕司瀾誤會他們,立即上前解釋著話。 司瀾蹙眉,「嗯」了一聲,指尖觸碰到裴迦的眉心,裴迦周身的魔氣瞬間消散,魂魄又重新占據(jù)身體的主導(dǎo)地位。 裴迦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司瀾,眼神渾濁,好似沉睡了一個多世紀(jì),“你回來了……那你應(yīng)該知道所有的事了……” “嗯。” “我和裴迦是雙生子,幼時我患了腿病,痛到不能走路,常常窩在榻上,以致很多人都以為裴家只有一個少爺。那時候,裴家經(jīng)常會將他在外面遇到的好玩的人和好玩的事分享給我。有一天,裴迦跟我說,將軍府附近搬來一家戲班子,那戲班子中有個長得比女嬌郎還要漂亮的小伶,嘴巴紅紅的,像個紅嘴雀兒。” 裴迦回憶到往事,表情透著恍惚。 “后來,裴迦的話題總是繞不開那個紅嘴雀兒,他甚至開玩笑說,他想帶他一同回都城。那時,我看著他的眼睛,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想帶他回都城。” “可惜,裴家回都城沒多久,便領(lǐng)命去邊疆平定叛亂,那時我的腿腳雖然經(jīng)過醫(yī)師治療,能下地走路,但仍不如普通人那般利索,父親和裴迦不許我參軍,不過我還是悄悄隱藏身份,瞞著他們跟了過去了。” “那一年冬天,雪下得很大,裴迦中了陷阱,待我趕過去時,他躺在皚皚白雪間,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他告訴我,他后悔了,早知道應(yīng)該帶著那人一起離開。他答應(yīng)帶他看都城的雪,卻永遠(yuǎn)也做不到了。” “我親手合上裴迦的眼,換上裴迦的衣服,以裴迦的身份,帶領(lǐng)被困的士兵們殺出重圍。我不敢讓父親失望,不敢讓裴家失望,便一直假扮成裴迦,在邊疆帶兵作戰(zhàn)。畢竟對于裴家來說,一個病秧子和一個少將軍,孰輕孰重還是有別的。” “可我沒想到我會遇到桃淵,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他瑟縮在床角,淚眼朦朧,我的心臟就不受控制顫動了下。我總覺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他,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情愫。現(xiàn)在想想,大概是因?yàn)殡p生子的緣故,裴迦喜歡什么,我也喜歡什么。” “我一直以為是因?yàn)槲揖攘颂覝Y,桃淵才會喜歡我,才想著留在我身邊,卻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就是裴迦口里一直念念不完的紅嘴雀兒。” 裴迦說完這些話,如釋重負(fù),朝司瀾笑了笑,“桃淵心里的執(zhí)念是真正的裴迦,他想見的是真正的裴迦,所以,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