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決定用愛感化反派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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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念的上一輩子,孤兒院的院長就常用這種目光看他們。 但不會用這種目光看來訪的客人。 她眼神詢問老板娘,獲得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她假裝不好意思地轉頭看司塵:“這家店該不會是黑店吧?” 桃花村是黑村,桃花客棧是黑店,合理。 司塵:“什么黑店?” “除了開客棧之外,還干其他暴利又欺壓客人的生意。” 他恍然,連轉頭都沒有,直接說:“這里前不久剛死過人,每間房都有,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吃完就離開。” “沒必要用這么尋常的語氣,真的沒必要。”溫念嘆氣,“您不擔心我們等會兒的菜里有額外的調味料么?” 經常給病人的藥里加額外輔料的某人:“有什么關系嗎?” 無論是他還是她,都免疫絕大多數的毒。 溫念:“……” 真沒想到,她到這里,居然也算三觀正直了。 好煩。 大約是察覺到她的煩躁,大夫嘗試安撫病人的情緒:“他們不會給我們上有問題的菜的,不必擔心。” 干黑店的,除了狠辣之外,也會足夠小心。 他們看不出來他的實力,便會好生招待,好生送走。 溫念扯了扯嘴角:“沾您的福。” 如司塵所料,他們的菜很快就上了,和菜一起來的,是熱情好客的老板娘。 “兩位點了一套招牌菜,小店就額外送一壺桑念酒。”老板娘執著酒壺,言笑晏晏,一般人很難拒絕她的酒。 但是司塵拒絕了:“不必。” “這酒不烈,清甜可口,便是小娘子也喝得。” “我今日的藥都還未喝,怎么能喝酒呢?”溫念撐著臉,也笑著看老板娘。 老板娘對上她仿佛洞悉一切的清亮目光,心底驀得發憷,維持住笑容,收回自己酒壺道:“姑娘也是去桃花谷求醫的?” 他們的動靜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在眾人的注視中,溫念似真似假地說:“您為什么不覺得我們是從桃花谷里出來的?” 老板娘完全不信:“姑娘說笑,從桃花谷里出來的,沒有一個還需要喝藥的。” “那可不一定,我的病,就是那桃花谷神醫都治不好,先生您說是不是?” 司塵:“……” 溫念見他不接腔也不尷尬,繼續演下去:“說出來可能沒人信,但我家先生的醫術和桃花谷神醫不相上下。” 人群中隱隱傳出不屑的嗤笑聲。 但對于看不出修為的人,他們還保持了基本的敬畏,沒有人開腔嘲諷,讓溫念頗感遺憾。 老板娘:“姑娘慎言,云先生脾氣好,但并不代表為他所救的人脾氣好。在詆毀一位大能前,還是三思為妙。” 溫念繼續說著在他人看來非常瘋狂的話:“即使我當面詆毀,他也不會把我怎么樣。” 老板娘笑了笑,留下句“您慢用”,就轉身離開。 左手桌上的小公子好奇地湊過來問:“這位前輩也是醫修?” “醫術好便是醫修么?”她反問,“先生的劍術也很好,豈不是也可以稱為劍修?” “這當然是要根據自己選的道來算的,道友也是金丹期了,怎的問出這種話來。” 溫念轉頭盯著司塵:“先生是什么道的呢?” 司塵:“即使是醫修,也各有所逐,或為治病,或為救人,或是其他。” 小公子疑惑地說:“治病救人……不應該放在一起么?” 溫念卻明白話中的意思——他是前者。 倘若直白地問他,他似乎也會直白地回答。 她只是習慣了試探,不愿意相信輕易得到的答案。 要考慮更信任一點么? “你去桃花谷恐怕不會得償所愿,我得到確切的消息,桃花谷的神醫又出門去了。” 黑店做的飯再香溫念也沒心思吃,于是她和小公子攀談起來。 小公子雖然有些驕縱,以及當前時代人物的特有冷漠,但本性單純,三言兩語就相信了她的話,將她引為知己,還答應了讓司塵看診。 司塵沒什么異議,替他把脈,說:“先天不足之癥。” “是,母親懷我時身受重傷,不得不提前生產,母親難產而亡,我也……一直靠著丹藥和各種天材地寶吊命。” 先天不足最好的治療方法是后天補上,但洗精伐髓,強健根骨的藥或者功法對他脆弱的經脈來說,只會加快毀滅。 換做其他人跟他一樣,都活不到這么大。 父親恐他命數將盡,才將主意打到那位的身上。 溫念有些猶豫,想讓司塵繼續治療下去,又覺得不能拿一屋子的人命開玩笑。 在她猶豫的時候,司塵已經寫好了藥方,贈了對方一瓶益氣補身的丹藥,還有一枚木牌。 “如果病沒有好全的話,往木牌中輸入靈氣,我便會再替你醫治。” 溫念看著他遞出去的木牌,難過地發現和她那枚一模一樣。 她不過是他三千病人中的一個罷了。 小公子的護衛震驚地看著司塵,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無法出聲。小公子完全沒發現不對,美滋滋地收了東西,向司塵道謝。 當然還有謝禮。 只是他覺得這位先生溫柔有余,卻不好接近,就將禮物都送給了溫念。 從其他桌客人的眼神來看,這份謝禮十分貴重,但溫念收得理所當然——先生的診金比這更加豐厚,理論上這還屬于打折。 作為一個改正極快的人,接下來的時間,溫念詢問了一些司塵過去的事情。 在進入桃花谷之前,他依舊將絕大部分的時間花在為人治病上。 只是從前病人的范圍不似現在這樣非富即貴,而是遇上感興趣的就主動救治(大多數修士都不會去求助陌生人)。 診金也五花八門,秘境里找到的不知名藥材、殘缺的丹方、妖獸身上有價值的部位……或者是全憑心意的靈石。 雖然大多是他用不上的東西,但他并不挑剔地全都收下了。 溫念越聽越覺得他是個好人。 除了他明知道自己救活一個人,會死很多人,還依然勤于治病救人這點。 這種情況可以說本性為惡,也可以說是過度漠然。 當她問及他這么做的原因時,他給出的答案也讓她難以產生異議。 他希望自己醫術達到能夠治好任何一個人的水準。 為了驗證這點,他需要不停地去醫治別人。 夢想挺好的。 就是對無辜的人不太好。 桌上的菜漸漸變冷,溫念打算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再把黑店點了。 但還沒等其他人吃完,她右手邊桌上的女子就突然吐血倒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女子并未昏過去,而是亮眼睜得極大,瞳孔縮著,掐著自己脖子劇烈地咳嗽著,全身肌rou繃緊,血管外突,姣好的臉上是猙獰的神色。 她的兄長將她扶著,緊張擔憂地喚她的名字,掏出藥來要喂給她。 她充耳不聞,生生地將脖子掐出五道深深的血痕來,旁人掰都掰不動,怕把她的手掰斷。 溫念在看司塵,司塵在看她。 女子的情況顯然是需要現場救治,但根據溫念表現出來的嫉惡如仇,他覺得自己在治療之前要先獲得她的首肯,以免又出現二選一的致命情況。 沒治病之前就不算他的病人,那么死了也無所謂。 溫念:“……” 她難得猶豫了。 要為了尚未到來的代價,而對他人的死亡視而不見么? 她可以將惡人千刀萬剮,但很難對尚未作惡的無辜者狠心。 “試試吧。”她說。 如果有災難的話,她也會一起承受,某人總不會見死不救。 他是大乘期,肯定有大乘期的本事,她相信他有能力全都選的! 司塵不知道她的打算,聽到她的話后就蹲在地上查看起女子的情況。 事發緊急,女子的兄長抱著不會更壞的想法,扶著meimei配合診治。 司塵給女子扎了幾針,她便咳嗽幾聲,把眼睛閉上,掐脖子的手也放下來。 同樣的一張藥方一枚木牌。 此刻有消息靈通的客人回過神來,驚呼:“您就是桃花谷的神醫吧!” 司塵沒做回應。 溫念興致勃勃地配合演出:“你猜的沒錯,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桃花谷神醫!我就是神醫的學生兼病人!” 然后轉頭對司塵說:“先生,反正我們也沒有走多遠,不如您現在回去讓藥房煎上藥,晚些讓他們送過來。” 按照傳說,事故都是在大夫離開之后發生的。她簡單做個實驗。 司塵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頭,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