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決定用愛感化反派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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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的青年雙手拴著鐫刻符文的鐐銬,連接處斷開,長長的鏈子拖在地上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著,因為浸泡過血液而在地上拖出更長的痕跡。 他似乎是剛從血池里爬出來,渾身濕漉漉的,血不停地順著順著頭發滴落,蒼白的臉上有著未干的血跡,赤著腳踩著什么人的肩膀。 溫念聽見那人求饒地說著“冒犯您”之類的話,也瞧見溫晏白面無表情地加重力道。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頭碎裂聲在大廳內回蕩,又漸漸沉寂下去。 逐漸只剩下兩個人的心跳聲。 溫晏白抬頭看到溫念,勾起唇,露出了一個……極有溫度的笑容。 溫念這下是真的毛骨悚然。 他們間的關系,遠沒有好到他一間她便笑的程度。 她:“你這是怎么了?” 然后暗中戳了一下系統,讓對方給她顯示一下好感度。 雖然這個好感度僅做參考,她不怎么相信,也從來不管。 但這個時候,戀愛系統的情商還是比她高的。 【黑化值100%,好感度100或-100,警告!對方的情緒極不穩定,請立刻采取安撫措施。】 他這是發生了啥,咋變態成這個樣子? 溫念也就隨便問問,沒想到系統真的給了答案。 【他從樓晏清的靈魂碎片里看到你,也觸碰到了樓晏清的情感。】 溫念和碎焰帝君之間,并不存在什么一見鐘情的情況,因為樓晏清把自己的記憶和情感都封印起來,在切片圓滿完成任務之前,對方無法感知。 但架不住某人作死。 他將自己的狀態壓制在生與死之間,利用“死掉就會立刻轉生”的設定,窺見了封印里的東西。 溫晏白確實被推進了處罰罪人的血池,卻是故意的。 溫念大概想明白其中的經過,看著他說:“真相對你來說,有這么重要?” 她從來不在意所謂的真相,也不喜歡“為了她好”,她只在意自己是否在順心而為,事情的結果是否如自己所愿。 在這一點上,對方似乎又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人。 溫晏白俯視著她,濃墨色的眼眸泛著冷清的光,偏偏又給人一種乖巧的感覺:“為什么離我這么遠呢?” 溫念驚悚地說:“你不要擺這種表情,我師弟要是像你這樣,家里早就沒有他的位置了。” 他這樣,叫她以后怎么直視記憶里用同款表情的師弟! 不知道她的話哪里叫他滿意了。 溫晏白收回自己的腳,坐在地上,虛弱得無法再移動,只垂眸看著自己的手。 剛殺死了一個半步大乘的魔修,讓他本就不好的身體雪上加霜。 溫念覺得如果自己不管的話,他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死。 也覺得自己如果現在提出要殺了他的話,他會同意。 他的驕傲讓他無法接受自己的人生是被人一手安排好的。 從誕生的初期,他就是為了制造無休止的死亡。 除此之外,再無意義。 對樓晏清來說,自己只是選擇了一條捷徑,對溫晏白來說,他的人生是虛無的。 溫念蹲在溫晏白的面前,抬起他的手,仔細擦干上面的血跡,然后建議他換件衣服。 人八成是得靠她扛回去的,最好把他弄得干凈點。 她穿的是白衣呢。 “雖然我這一生殺人無數,手上沾滿鮮血,但倘若這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呢?”他突然問。 作為一個外表憂郁系的美男子,換做別人大約會非常心疼。 “你想說自己雖然殺了很多人但只是個孩子嗎?”溫念嗤笑一聲,“減掉你殺人的部分,你也是個專橫獨斷,記仇小氣的家伙。” 他:“……你不是這樣?” “但我坦蕩,我從來不為自己的任何選擇而感到后悔,虛無的從來是世界,而并非我。” 她是一個無論如何都會相信自己的人。 即使同樣相信樓晏清,她也要拒絕他的“好意”,自己選擇未來。 溫念:“等你好了,我們打一架吧,誰輸了就殺了誰。” “好。” 第17章 關于溫晏白究竟走的是什么道的討論,沒有再繼續下去。 一個早就知道,一個找到答案卻覺得不重要了。 關于溫念的身份,更是沒有誰明說。 回到天宮后,溫晏白開始養傷。 溫念無視對方一會兒100一會兒-100的好感度,看在對方至少維持了表面乖巧的份上,頗為耐心地照顧他。 照顧是指吩咐其他人跑腿,自己偶爾象征性地(在他打算起來的時候)給他蓋蓋被子,梳梳頭發(指給他扎辮子),喂喂藥(賊苦的那種)…… 溫晏白的精神狀態很糟,但意外地沒有再對她的任何行為表示憤怒。 就像……她真的是他的君王,雷霆雨露皆虔誠地受著。 只有溫念知道,他抓著她的時候,就像是在抓洪水中唯一的一棵浮木,不指望自己能靠岸,只希望自己能夠一直抱著它直到死亡。 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理解他的人。 是他誕生的意義,是他要尋找的真相。 是他的愛與恨所系。 恨綿長不絕,愛來的突兀又無法拒絕。 這份激烈的情感,必須以他們之一的死亡作為結束。 溫念不會對這份感情做出任何回應,但她會給對方一個合適的結局,用手中的刀結束一切。 溫晏白的傷好得很慢。 因為他不高興的時候會出去殺人,高興的時候也出去殺人。 他養的那些“將軍”,數量急劇減少,即使有驚恐之下叛逃的,也被他一一找出,屠殺殆盡。 溫清君意識到什么,為了及時安排好下屬領地的未來,處于瘋狂工作的狀態。 即使是他,偶爾也恍惚地覺得自己千年前的這一行,行動方向似乎不太正確,但也無法將水深火熱中的人們放在一邊。 蒼靈界開始流傳他們的傳說。 在爭吵了很久到底是“暴君 妖妃 癡情臣子”還是“暴君 昏君 賢臣”的配置后,前者因為太過經典而被廣為認可。 因為天宮沒剩幾個活人,所以流言沒有傳到溫念的耳朵里。 在一個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的好日子,溫晏白出門殺人,溫念抽出空,罕見地踏足了溫清君工作的地方。 眼中閃過訝異,他站起來向對方行禮:“陛下。” 溫念笑了:“整個天宮,只有你會這么真情實感地喊我陛下。” 他溫和地說:“陛下此來,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我記得,云先生給了你一份能夠毒死大乘期的毒藥。” 溫清君默了一會兒,低聲應道:“是。” “能夠與酒一起服用嗎?” “本就是毒酒。” 這壺酒叫做長夢,用半透的玉壺裝著,可以看到里面淺粉的酒液。 溫念提起這壺酒,端詳了一會兒。 她覺得應該很好喝,所以收了起來。 “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她的語氣溫和起來,“我需要殺了你來驗證一件事。” 大約是跟某個家伙待久了,她沒有察覺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多少有點變態。 溫清君沒有被她嚇到,也沒有表現出抗拒或是殺意,他只是確認道:“可以告訴我是什么事嗎?” “很重要的事,關于你師尊到底瞞著我干了什么。” “好。” 話音一落,他卸下自己所有的靈氣,微微仰頭,引頸受戮。 真是個圣人啊。 溫念又一次感嘆。 她抽刀出鞘:“你的道,本座姑且認可了。” 這是溫清君第一次看到溫念的刀。 在這一刻,他產生了不合時宜的想法:她的刀,遠比第一美人的皮囊要美。 殷紅的血從刀刃滑落,在地上積成一灘。 溫念靜靜地看著尸體。 想著自己沒有看到對方靈魂的事情。 這代表她不能干預對方繼續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