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沉默的謊言在線閱讀 - 第六章 被撕走的日記

第六章 被撕走的日記

    輕輕的蓋上白布,年輕的女子頹然跪倒在地上,掩面低泣。

    在女子接到電話,趕到這里的時候,一抬手就朝彭海梁的臉送上了一巴掌,精緻的臉上滿是淚痕,女子向彭海梁說道:「這是我答應丈夫的。」

    彭海梁覺得,自己可能會記著那哽咽而堅定的一句話,記一輩子。

    現在他跟盧mama站在一旁,愧疚的低沉著頭。

    彭海梁是為了自己沒有及時到達地點,才沒有救下楊承翰,而盧mama,則是因為她知道,這次的事件,青云社的目標是她自己。

    如果自己沒有擅自到處亂跑進行調查的話,她就不會被青云社盯上,如果她沒有被青云社盯上,自然也就不會遇到那一連串的人為事故,更不會讓一個在暗地里,為了自己的兒子墜樓死亡案件蒐集著情報的警察,因為自己的不注意,而因為這些人為意外停止了呼吸。

    跪在地上,有些呆滯的看著被送入太平間的丈夫,女子靜靜的開口說道:「我跟他從小就在一起了,是所謂的青梅竹馬。」

    「小學的時候他就是個幼稚鬼,國中是中二病,高中仍然是中二病,總是說著……要做正義的守護者。」苦澀的輕笑了一聲,女子的唇間微微的顫抖,兩人的回憶一句一句的,像是從喉間被拉扯出來一樣,女子用仿若布帛綻裂的聲音嘶啞的述說著:「他去了警察大學,那邊的學長跟他說,心有正義的人當不了警察。」

    「……承翰說學長在放屁,跟對方狠狠的打了一架,還喊說就算真的是這樣,他也要成為正義的警察。」咧出了一個讓人心疼的笑,女子說:「他很努力……真的非常努力,所以才好不容易成為了刑警。」

    「大學的時候,他跟我告白了,像個傻子一樣,沒有花,沒有煙火,沒有別人起鬨,甚至沒有一封情書!」似乎回想起甚么歡欣的回憶,女子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彭海梁仍然沉默著,他覺得,現在沒有人能打斷女子的傾訴……與訣別。

    輕笑著,女子說:「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拿著一個玩具手銬銬在我跟他的手上,還說甚么他想逮捕我的心,害得我當場笑了好久,這甚么爛到爆的告白。」

    「然后是同居、結婚,接著是筱筱出生,那是我一生當中最開心的時光了,蜜月旅行、承翰當上警察的慶祝大餐,筱筱的滿月慶祝……還有,他被調到彭警官下屬的慶祝大餐。」聽到這,彭海梁不經全身一震,突然涌起的淚水從眼角當中流出,又馬上被抹了個乾凈。

    「當上警察之后,承翰他一直很忙。」女子輕輕撇了撇嘴說道:「因為怕自己在任務途中出現甚么意外,回家之后也很少跟筱筱玩,怕自己如果有意外的話,會影響到筱筱的心理,讓筱筱產生心理陰影。」

    「畢竟是這樣的社會,我也是要工作的,在筱筱出生之后,我們相處的時間反而變得更少了。」聳了聳肩,女子說:「我們能為對方做的,也就只有在間下來的時候幫忙做個家事,煮幾道對方喜歡的小菜,或是在一些紀念日送對方一些小禮物而已。」

    說到這,女子緩緩地回過頭,雙唇劇烈的顫抖著,斑駁的淚痕在精緻的容顏上留下的痕跡,就像是瓷器上的裂痕一樣,帶著強烈而脆弱的美感。

    顫巍巍地,為了不崩潰而強硬地將崩碎的心靈用力的按了回去。

    不合時宜的,彭海梁打從心底覺得,這一幕,凄美的不似人間。

    「他還說要回家吃宵夜呢,是他最愛的小黃瓜炒rou呢。」在顫抖的嗓音當中,女子這么說道:「筱筱、我,該怎么辦啊?」

    隨著話語落下的,是一滴頗為矜持的淚珠,輕輕滑落,卻動人心魄。

    彭海梁原先想說出的安慰全都堵在了喉頭,只能靜靜的鞠躬,而另一邊的盧mama卻崩潰了,大哭著抱住了仍然跪在地上的女子。

    哭喊著,盧mama私心裂肺的喊道:「對、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如果我沒有去調查這件事情……如果我沒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沒有注意到盧mama對案件的在意,只是埋頭調查沒有分享我們得到的情報,這才讓她做出了獨自調查的決定。」緊緊的握住拳頭,彭海梁說:「承翰他的調查任務也是我派出去的,并沒有得到上層的同意,所以他才沒有其他的同事支援,如果要怪的話,恨我就行了。」

    輕輕的回抱著盧mama,楊承翰的妻子──陳月淡淡的安慰了幾句,接著朝彭海梁狠狠的瞪了一眼。

    陳月說:「彭警官,請不要污辱我的丈夫,他是為了他自己的正義犧牲的,即使我失去了丈夫,筱筱失去了父親,但是正義沒有失去他,承翰他,不是因為你們任何一個人死的。」

    擦乾了眼淚,陳月站起身來說道:「彭警官、盧mama,請問明天可以到我們家來嗎,作為犧牲警察的家屬,我應該有了解案情的權力。」

    彭海梁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陳月的心理素質可以這么的堅韌,點了點頭,彭海梁說:「當然,明天我會帶著情報去稍作打擾,筱筱……要怎么辦?」

    陳月說:「我會自己跟筱筱講,盧mama還是先跟你一起走吧,現在還不確定她是安全的,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的安置才行。」

    「……我知道了,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啜泣著站起身來,盧mama走到了彭海梁的身后,而陳月,則在彭海梁看向自己的時候輕輕地搖了搖頭。

    陳月說:「我要在這里陪他,說好了今天晚上他會回來的,既然他沒辦法回來,那我去陪著他就好了。」

    張了張嘴,遲疑了一會之后,彭海梁說:「……那筱筱該怎么辦?」

    說實話,彭海梁是不希望陳月繼續留在這里的,待在親人的遺體附近,尤其是在太平間這種游離于陰陽之間,又極度安靜的地方,非常容易讓人回憶起自己與死者的過去。

    那些回憶,通常都是讓人留戀、珍惜的回憶,但在同時,因為再也無法創造更多的回憶,因此,越回憶過去,同時也越加的懺悔與遺憾,如果沉溺于回憶當中,是非常有可能就這樣毀掉一個人的。

    雖然現在陳月看起來非常的安定,但更有可能的是,這位年輕的女性只是在壓制自己的痛苦與怨恨,若是自己一個人……說實話,彭海梁實在是無法放心。

    不管鄉野民俗究竟有多少錯處,但有一句話,是無法讓人辯駁的,人心隔肚皮,有時候,面上安定沉穩的人,在內心當中卻是翻天覆地,若是在這個時候,讓陳月一個人去面對這些情緒,究竟會發生甚么,沒有人知道。

    所以,彭海梁并不打算讓陳月繼續留在這里。

    「筱筱現在一個人在家吧,如果發生了什么的話就不好了。」彭海梁懇切地說道:「而且明天還要上課對吧,我記得承翰的父母他們也都不在這里,只有你可以照顧好筱筱了。」

    將陳月攙扶了起來,在讓她站好之后,彭海梁接著說道:「好了,我載你們回去吧,這里……很安全的,如果想要陪他的話,明天再來也沒有關係,只是不管怎樣,都要先安排好筱筱才行,不是嗎?」

    「……好,我知道了。」終于松口的陳月輕輕點了點頭,在彭海梁的帶領下與盧mama一起坐上了彭海梁的車。

    彭海梁先將車開到了楊承翰與陳月的家,畢竟兩人的女兒,筱筱──楊筱萍也只有幼兒園中班,是不能離開母親太久的,畢竟不到六歲的孩子,沒人知道,當她單獨一人的時候,有可能會發生甚么無法預測的意外。

    將陳月送回了家中,彭海梁接著載盧mama回家,在車上,彭海梁開始向盧mama說明起他們蒐集到的案件情報,「我會跟你說我們到底調查到了哪里,但是希望你可以答應我,不要再繼續調查下去了。」

    彭海梁的語氣十分凝重,他是真的不想要讓盧mama再繼續插手這起事件了。

    彭海梁說:「現在你能為了盧曜軒做的事情,不是幫他洗刷冤屈,而是讓以后不要再出現遭受這種遭遇的孩子,像是建立一個阻止毒品氾濫的基金會或公益團體之類的。」

    「首先是案件本身,現在因為盧曜軒的日記被撕走,基本上我們已經確定了這起事件是他殺,缺少的證據,是能夠找出犯人的日記跟殺人的手法。」彭海梁說:「畢竟在第一案發現場,除了老師們之外,我們沒有採到任何可疑的指紋,但是在案發當時,老師們又都有不在場證明。」

    「接著是案發原因,我們認為是盧曜軒在無意中發現了在學校當中的吸毒、販毒網絡,想要告訴學校老師卻被販毒,或者是吸毒的學生發現、害死的,這一部分在日記當中說不定也有說到。」

    現在的彭海梁,可不敢將老師們也是共犯的情告訴盧mama,不然的話,這位飽受打擊的女人,可能會因為自己親手將兒子送到了毒窟當中的愧疚感與悔恨感而崩潰,從此一蹶不振,甚至自殺。

    是的,彭海梁認為盧mama還沒有脫離可能自殺的心理危機,現在的盧mama,只是將自己的負面情緒全部傾注在事件當中,讓后悔、怨恨、憎厭全部都化為調查案件的動力。

    但是,只要案件得出了結果,又或是再也沒有破案的希望,彭海梁認為,盧mama最有可能選擇的未來是崩潰的自我毀滅,所以必須要給盧mama一個足夠支撐她繼續活下去的信念才行。

    像組織一個反毒的基金會這種感覺就不錯,畢竟只是一個表面組織,只要不去碰觸到那些黑暗面的事情,單純在表面上宣導反毒以及提倡拒毒的話,是不會被那些黑社會的人盯上警告的。

    不如說政府本身也非常歡迎這種組織的出現,畢竟正面的形象是政府該有的形象,有這樣一個可以讓政府更加白皙的合作組織出現,不管是哪個政黨,一定都會張開雙手歡迎的。

    畢竟一白遮三丑的,可不只是女性的專利啊。

    「目前我們發現的,就是犯人跟青云社有著關聯,原本承翰正在調查這里,但是沒有甚么特別的收穫,所以我想問盧mama你,為什么沒有任何情報的你,這么直接的就盯上了青云社的人?」說到這里,彭海梁眼神銳利的甩向了盧mama。

    因為一個普通人,都能這樣簡單的確定幕后黑手的話,那只能說彭海梁跟楊承翰他們的耳目已經完全被遮住了,這可是一個很恐怖的信號。

    但幸好,這種情況并沒有出現。

    盧mama有些瑟縮地說道:「……有人把一封信放到了我們家的信箱里面,上面寫說如果去那些地方的話,就有可能可以偷聽到曜軒他的事件相關的真相,還說這些地方是那個……犯人常常出現的地方。」

    盧mama自己也很疑惑,為什么這樣的信封會出現在自己的信箱里面。

    有些無語的嘆了口氣,彭海梁說:「為什么不告訴我們警方!這種重要情報應該要第一時間就告訴我們才對,不是一個人傻傻的就照著信上的指示去做,如果說那封信從一開始就是陷阱的話要怎么辦?」

    縮著肩膀,盧mama說道:「對、對不起嘛!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一收到信,看到上面說如果想要讓曜軒可以盡快安心的成佛轉世,就要盡可能快的讓案件結束才行,所以我就……對不起。」

    看著這樣的盧mama,彭海梁又嘆了口氣說道:「……沒甚么,這應該是有人故意引誘你去進行調查的,是利用了你關心曜軒的心情,即使知道根本就不會有甚么成佛轉世的迷信東西,但是仍然會不自覺的去做出寧可信其有的事情,人之常情罷了。」

    兩人又就盧mama的未來聊了一會,彭海梁極力推薦著盧mama去參加或是組建一個反毒的義工團或是基金會,而盧mama則是向彭海梁詢問著說道:「類似這樣的案件,每年究竟有多少啊?」

    彭海梁搖了搖頭說道:「我能肯定的只有我們警方收到的報案,殺人案的話,很少,毒品案的話,沒有,跟黑道相關的案件,少數。」

    毫無感情的呵呵笑了兩聲,盧mama說:「是你們收到的,還是你們受理的?」

    聽到盧mama的嘲諷,彭海梁苦笑著將車停在了盧mama的家門前。

    有些無力的躺在椅背上,彭海梁說:「硬要說的話,是我知道有來報案的,畢竟我不是柜臺人員,他們……有沒有吃案我也不知道,雖然不想認為他們有做這種事情,但是也沒有辦法說他們沒有吃案。」

    靠著椅背,彭海梁解開了車門鎖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要拜託給你。」

    「今天先回家好好休息吧,不要再自己一個人跑去調查這起案件了。」向盧mama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彭海梁接著說道:「沒有任何系統性學習過偵辦的你,沒有調查案件的能力與資格,既然都收到了青云社的警告,接下來你就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生活吧,不要再參涉進來了。」

    語重心長地說到,彭海梁是真的不想要再讓盧mama涉足這種充滿了黑暗與痛苦的“社會另一面”。

    說的難聽點,現在不再需要負擔盧曜軒的學費與生活費,對盧mama來說一方面也是解放了她的時間與空間。

    只要結束在夜市的擺攤,有飲料店的工作也不會讓生活變得多困難,盧mama就能有很多的時間去做興趣的開發,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像是看看小說、打打游戲、追追戲劇等等,讓自己放松下來的生活,畢竟盧爸爸留下了一個家,所以盧mama不像現在大部分的人一樣需要去租屋,每個月都需要付出一定的租金才能擁有一個住處。

    不需要擔心租金的盧mama,就算只剩下飲料店員工一個工作,基本上也能維持住自己的生活品質。

    在盧mama下車之后,彭海梁也開著車回到了自己家,煎好的鮭魚已經完全冷卻了下來,彭海梁也只好加水到鍋子當中,打算用小火煮熱,而自己則打算先去洗個十分鐘的澡。

    冷水刷刷的沖下,打溼了自己的頭發與肩膀,彭海梁一邊搓著泡泡,一邊想著要跟負責盧mama的輔導老師多討論一下關于盧mama的輔導安排。

    鮭魚很好吃,輕松的煎一煎,加點鹽,煎熟之后就能端上桌了,雖然加水熱過了,但豐厚的油脂跟紋理分明的魚rou仍然非常的下飯。

    再配上炒青菜跟煎蛋,飽滿的一餐就完成了!

    雖然是接近凌晨的晚餐,但畢竟不能辜負了自己的努力不是嗎?

    可能有人會說,自己的下屬在眼前被車追撞慘死,為什么還有胃口吃飯,但是對偵辦過各種案件的彭海梁而言,這還不構成讓他失去胃口的條件。

    在辦案的時候,可是有機會在血沫橫飛的現場吃便當的,如果吃不下的話,可沒有足夠的體力繼續查案,注意力渙散的話,也有可能放過原先能夠注意到的小細節,也沒有體力去追逐可能從現場逃走的嫌犯。

    彭海梁躺在床上輕拍著吃飽了的肚子,思考著在失去了楊承翰之后,他應該要怎么繼續調查這起事件。

    現在倒是有一個突破口,就是那個給盧mama寄信的人,這是在同時給他們警方跟青云社添賭,而同時與警方跟青云社有矛盾的,就只有那個害死了盧曜軒的學生犯人了!

    現在不只是警方想要抓到他,就連青云社都想要趕快讓這個人從世上消失。

    只要犯人消失了,能夠讓警方將案件聯系到他們身上的線索基本上就可以一口氣的減少到,只要切割掉幾個人,青云社就能完全擺脫警方追查的程度。

    并且,因為警方長時間沒有發起與案情相關的記者會,已經讓大眾們有了不滿的情緒。

    接下來,只要找到了能夠落實這起事件屬于故意殺人的證據,就能夠在記者會上,將學校所定性的意外可能性消除掉,不然的話,在學校挾帶著民意的推擁下,這起案件可能會被上面的人無視掉所有的證據,強行結案。

    只不過,既然現在犯人自己跳了出來,那么,想要找到又或者是聯絡上對方,就會變得非常簡單,朝盧mama投信一次,就有可能投信第二次,在那個時候就有可能聯系上對方。

    對方是學生,首先就不會被判處多嚴重的刑責,這個時候,如果再加上電腦老師當作污點證人,并由彭海梁證實犯人是被青云社威脅犯案的話,犯人所遭受的刑罰,將會以極大的程度削減,甚至可以連拘留都不需要,直接交保。

    應該是不會有學生會拒絕警方所遞出的橄欖枝才對,能堂堂的活在陽光下,當然是要比藏著秘密生活要好得多了,畢竟,殺人的壓力所帶來的重量,可不是一個普通學生所能扛的住的。

    啊不對……吳揚就拒絕了成為線人的要求……趙子琪跟洪宇修也拒絕成為證人……想起這幾位同學對警方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彭海梁不禁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同時,在家里看著陷入深層睡眠的筱筱,陳月滿目憂愁著輕輕撫摸著女兒的小腦袋,深深地嘆了口氣。

    拎著超大的購物袋,盧mama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今晚她所經歷的事情給她帶來的衝擊力,跟自己這一生經歷過的所有事情比起來都有所超過,今天,有一個人為了保護自己而遭遇交通事故死亡,而自己的丈夫……也是死在了汽車的車輪之下。

    心思各異的三人,在沉默的夜之下,等待著喧鬧的晨曦升起。

    第二天,彭海梁在整理好情報之后,開車到了陳月的家中。

    此時筱筱還待在幼兒園,陳月則向公司解釋情況之后請假在家,等著彭海梁過來解釋,整起案件到底發生了甚么事情。

    翻著資料,彭海梁說道:「首先,是盧曜軒墜樓,在我們到場的時候,現場可能已經被更動過,沒有有用的線索,并且學校非常積極的想要將案件定性為意外事故,后來我們發現的是,學校跟青云社有著毒品交易網上的聯系。」

    皺起眉頭,陳月說:「你的意思是,學校在販毒?」

    點了點頭,彭海梁說:「就目前我們掌握的情報,是這樣沒錯。」

    深吸了一口氣,陳月接著說道:「……我知道了,接著呢?」

    「因為學校沒有外人出入,教師們又都有不在場證明,所以犯人基本上是能斷定為學生。」彭海梁說:「為了查出究竟是哪個學生做的,我讓承翰偽裝成上班族在半夜的時候到夜店等各種黑社會出入的地方去蒐集情報。」

    陳月從旁插嘴說道:「所以才會遇到同樣跑去蒐集情報的死者家屬,是嗎?」

    「沒錯,另外昨天在車上,盧mama有跟我說,她是收到了一封信,跟她說上面寫說如果去那些地方的話,就有可能可以偷聽到這起案件的真相。」頓了一下,彭海梁接著說道:「還說犯人常常會出現在這些地方,如果你是盧mama的話,會選擇留下信件,把這個情報交給一直沒有成果出來的警方嗎?」

    「如果是我的話就不會,畢竟這么長時間沒有明確的動靜出來,就算我自己是查案的人,也知道大眾不會對我們有多少信任。」苦笑著,彭海梁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事實上,現在我連自己當初答應了盧mama,說要把案件的真相告訴她的承諾,都不知道能不能達成。」

    凝視著彭海梁,陳月說道:「這樣嗎……但既然你連承翰都犧牲掉了,就請你拼命去完成那個承諾,我會幫承翰盯著你的,請不要讓他的犧牲……成為罪犯們的笑柄。」

    點了點頭,彭海梁說:「我知道的,接下來我要跟陳月你說的就是這件事情,接下來,你盡量不要參與了,承翰他已經犧牲的現在,我不能讓他的遺孀也陷入危險當中。」

    端起茶杯,陳月輕啜一口茶水說道:「我知道,就算是為了筱筱,我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但是盧mama呢?對盧mama你又打算怎么做?光是用安全甚么的可是擋不住他的喔。」

    彭海梁說:「我知道,所以我打算讓盧mama參與到案件中比較不危險的一部分來。」

    放下茶杯,陳月不滿地瞪著彭海梁說:「參與就是參與了,可沒有甚么不危險的部分!」

    「只是讓她知道我們在做甚么而已,只要讓她知道,自己的舉動反而會讓案件本身陷入膠著當中,就能夠把她的好奇心限制在“觀看”的程度。」伸出手安撫著陳月,彭海梁說:「而且接下來想要讓案件有所突破的話,讓盧mama在一部分參與到是必須的。」

    皺了皺眉頭,陳月說:「甚么意思?」

    「我不是說了嗎?盧mama那邊有人寄了一封信給她,那個寄信人,說不定就是犯人。」將自己昨晚的推測都告訴了陳月,彭海梁接著說道:「我推測那個犯人在第一次嘗試出現成果之后,會再進行第二次的嘗試,畢竟從案件發生之后他的一連串行動看來,這位嫌犯非常的大膽自信,但同時也十分謹慎小心。」

    「他對我們警方非常小心的隱藏了自己,但是對知道他是誰的青云社,卻把握住了讓他們沒辦法爽快地捨棄掉自己的關鍵證據。」這么說著,彭海梁不禁有些佩服這個犯人,居然敢在沒有任何后援的情況下,跟青云社這種龐然大物周旋,重點是還成功了!

    兩指捏著自己的下巴,彭海梁說:「而且說不定,那個犯人手上的證據,是一種如果他死了,就會直接交到警方、政治人物或媒體的手上,達成一招翻盤的重要的證據。」

    陳月質疑著說道:「那如果,對方沒有像你想的一樣再次跟盧mama聯絡呢?」

    聽到陳月的質疑,彭海梁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這樣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畢竟學校沒有線索,青云社那邊的計畫也斷了,我自己過去的話一出現就會被青云社盯上,不可能會有情報洩露出來的,就連局長都是他們的人,所以警方也派不上用場。」

    深吸了一口氣,陳月有些疑惑的說道:「大家都放棄了,那為什么你還要繼續查案?只是因為你答應了盧mama要解開案件的真相嗎?」

    「當然不是了,作為一個警察,把案件的真相解明出來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聳了聳肩,彭海梁有些理所當然地說到。

    但是陳月明顯不太贊成他的言論,說:「幼稚,如果警察真的是這樣的話,新聞上就不會有那么多吃案誤辦的案件了,每年都有新的人口失蹤也不會成為懸案了。

    「軍隊當中害死的人也有不少,你為什么不去查察?說是軍事法庭,不還是在包庇那些害死人的軍官,官官相護真當我們普通人不知道是嗎?」對于陳月尖銳的質問,彭海梁只是靜靜的搖了搖頭。

    「……其實我們的情況真的并沒有你們想的這么糟糕,會出現吃案,也有一些原因,是前來報案的人沒有聽柜臺人員的指示,做好報案的每個步驟。」彭海梁說:「當然也有很多案例,是柜臺人員不想要花這個時間,但是……他們,在大案面前還是會堅守法律與正義的。」

    撇了撇嘴,陳月有些不置可否的說道:「彭警官,我并不是在嘲笑你,說實話在現在的社會當中,能有像你這樣相信正義的人,讓人感覺非常的安心,但是其他人……說實話,能夠像你這樣想要貫徹法律或是正義的人,基本上是沒有的。」

    搖了搖頭,彭海梁說:「……不,我并沒有像你想的這么高潔,我只是不想要看到一個青云社這樣在警方面前耀武揚威而已,尤其是連學校都被黑社會污染,這不是我們所應該放任的情況。」

    但陳月馬上就打斷了彭海梁的話語,「事實上你們警方就在放任青云社的發展,不是嗎?」

    看著眼前的陳月,彭海梁知道,對方是在發洩著自己的怒火。

    從小陪伴在身邊的青梅竹馬,同時還是自己的丈夫,好不容易成為警察之后,卻因為警方沒有提供協助等各種問題,死在了執行任務的過程當中,說她沒有怨氣那一定是不可能的。

    靜靜地站起身來,彭海梁已經說完了目前收到的情報與計畫,也不打算繼續打擾自己下屬的家人了,當然,也是因為他不打算繼續當其他人的發洩沙包,讓人抒發怨氣的工作,還是交給社工來做會比較好。

    彭海梁說:「我只能承諾你,我會盡量做到最好,但是究竟能不能讓這起案件深藏在黑暗當中的真相浮上水面,我也無法保證,畢竟是一個人對上那一整個毫無底線的青云社。」

    即使陳月將自己滿腔的憤怒灌注到了彭海梁的身上,他也沒有辦法去責備,或是對她抱有怨懟,畢竟,她深愛的人,已經死了。

    這個時候稍微憤怒的抱怨一下,又有何妨?除了破案之外,他也沒有任何平息陳月心中憤怒的方法。

    只是他自己也不是被罵就會高興的人,所以也不打算讓陳月罵很久,畢竟他也已經嘗試著做到最好了,在種種限制之下,能做到這樣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在向陳月告別之后,彭海梁這次先回到警局,找上了局長。

    站在局長面前,彭海梁說:「承翰他死了,被青云社的人害死的。」

    夸張的搖了搖頭,局長嘆著氣說道:「怎么?那個學生的案子你放棄了?怎么又說到青云社的頭上了?又沒有證據就說這種胡亂懷疑別人的話,不要因為人家是黑社會就這樣歧視他們行嗎?」

    彭海梁沒有理會局長的挑釁,逕自說道:「我沒有家人,也沒有時常聯系的朋友,他們擅長的那一套用不到我的身上,然后,我不會停止調查這起事件與他們所做的惡事,直到把這些該死的蛆蟲連根拔起為止。」

    轉過身,彭海梁緩緩的闔上局長辦公室的玻璃門,在玻璃門完全緊閉之前,彭海梁轉身說道:「把這件事告訴你在青云社的狗主人,讓他們知道,我還在盯著他們。」

    「你他媽給我站住!甚么狗主人!彭海梁你他媽……」關上玻璃門,擋住了局長從口中噴出的惡言惡語,彭海梁再次鑽進了檔案室當中。

    雖然說跟青云社相關的所有資料都被送走了,但是還是有其他的資料留了下來,這次彭海梁要找的,是跟穗山國中高層們相關的所有資料!

    現在青云社跟學校還是要維持著他們沒有關係的表象,所以為了不讓更多的警察發現問題,一定會將檔案室中的資料留在這里,當然,明顯跟青云社有關聯的資料還是會送走的。

    但是只要查清楚學校本身的問題,就有可能創造出一個擁有足夠價值的突破口,讓破案的進度一口氣地暴增!只不過,前提仍然是青云社不會快自己一步,將那個突破口用槍口抹去。

    畢竟一個國中校長,在下班吃宵夜的時候因為一些意外事故而提早入土,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到時候,不管彭海梁手上握了甚么對那個校長不利的情報與證據,都只會變成一坨雞肋。

    另外還有那個電腦老師,就更容易解決了,你電腦教室需要冷氣是吧,冷氣接著的電線外露一點也是沒有辦法的對吧?要用膠帶把外露的電線遮起來是電腦老師應該做的吧?你電腦教室的鐵窗壞了到現在還沒換不是嗎?

    那么稍微觸電一下,稍微掙扎那么一下,不小心從踏腳點滑了一下,變得跟盧曜軒一樣也是沒有辦法的吧?

    不要說這樣的死法遷強,只要沒有證據,青云社咬死了是一場意外,那個局長也會歡快的幫他們清除首尾,所以,彭海梁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在檔案室翻了許多的檔案,為了混淆視聽,彭海梁不只看了學校的檔案,還連帶地找出了許多在青云社的地盤上發生的案件檔案來看,所以蒐集到的情報并不是非常多。

    但有意思的是,那個電腦老師有一個被舉報的紀錄,他并沒有參與過任何師培課程!沒有參加過師培課程,卻擔任了穗山國中的電腦老師?說沒有內幕怕是沒有一個人會信!

    至于為什么過了這么久,他都還是穗山國中的電腦老師?當然是青云社的人幫他解決了的,說不定,一開始的檢舉就是青云社的逼迫手段之一,而能夠決定老師的,就是學校。

    所以說,可能學校從一開始,就在青云社的命令下,對“電腦老師”這個職位設下了重重陷阱。

    或許是使用了沒有要求教師證照影本的求職網頁,這樣的徵人方式,多少會讓一些人產生了僥倖的心理,而從這些僥倖的人當中,篩選出了能控制的條件最多,心理破綻最大,最容易控制的求職者,那就是羅賴節。

    想要一個輕松、錢多的職位,但是又沒有相應的資格,那么這個人會選擇的行動就很容易猜測了,只需要在面試的時候,負責面試的人聯合起來向羅賴節施壓,暗示他需要付出一點“甚么”來取得這個職位。

    接下來,只需要有了他賄賂的行動,并將其拍攝下來,就能得到一個長久有效的威脅道具了,畢竟他們又沒有拍下校長收下賄賂的檔案,也就沒有讓羅賴節反過來威脅校方的權利。

    雖然只是設想,但……彭海梁認為大概是八九不離十了。

    這時一通電話打來,是來自盧mama的電話。

    接起電話,彭海梁說:「喂?怎么了嗎?」

    只聽電話對面的盧mama說道:「彭警官,有回信了,你叫我寫給那個人的信有回信了!」

    興奮的翹起了嘴角,彭海梁急促地說道:「很好!從現在開始不要動到信箱當中的任何東西,我現在就過去!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碰到信箱!」

    接著就聽到盧mama說:「啊?為什么……啊不,好好,我知道了。」

    察覺到盧mama有意的避開了接觸案件的問題,彭海梁滿意的說道:「很好,現在待在原地,等我過去。」

    將資料都送回到架上之后,彭海梁開車到了盧mama的家門前,這個時候,盧mama正在一樓的信箱前躊躇著跺著腳在原地繞圈圈,看的出來她非常的緊張。

    一下車,彭海梁就小跑到盧mama的信箱前,開始蒐集起所有掉落的毛發,以及留在信箱與信件上的指紋,在拍完蒐證照片之后,彭海梁才從盧mama手中接過這次的信件。

    昨晚,彭海梁在車上是這么拜託盧mama的。

    當時彭海梁說:「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要拜託給你。」

    盧mama愣了一下,說道:「甚、甚么事?」

    「回去之后,請你寫一封信放在你的信箱,寫明是交給犯人。」彭海梁說:「然后里面的內文,就寫上警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分,作為這起事件的偵辦人員,我想要跟他進行交涉,讓他成為污點證人。」

    盧mama又愣了一下,接著才驚訝地說道:「等等,你是說,送信給我的人,就是這起事件的犯人!」

    點了點頭,彭海梁說:「我是這么猜測的。」

    接著,盧mama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所以,我是因為犯人寄給我的信件,才為了尋找嫌犯跑出去擅自調查,害死了那個救我的警察!」

    搖了搖頭,彭海梁說:「……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聽到彭海梁的猜測,盧mama先是愣在了原地,在沉默了一會,彭海梁感覺到有些不妙的時候,盧mama顫抖著雙手掩面,語無倫次的尖叫起來。

    盧mama大動作地揮舞著雙手,在彭海梁的車上大聲地哭喊:「我、你!我、不要!為什么?不要,又是我?為什么!」

    「盧mama,冷靜下來!」從駕駛座轉過身來,彭海梁緊緊的握住了盧mama的手,抓緊盧mama的雙手,彭海梁說:「這起事件當中,犯下最大的錯誤的,不是盧mama你,是那個害了盧曜軒的犯人,如果您覺得自責的話,就盡全力配合我們警方的行動,將犯人揪出來繩之以法!」

    仍然無法冷靜下來的盧mama搓著雙手,有些緊張的說道:「我、我……」

    按住盧mama的雙肩,彭海梁說:「盧mama,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們需要跟犯人建立一個溝通的管道,才有可能讓他露出馬腳,所以現在,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行動,只有這樣,才能讓盧曜軒在地下瞑目!」

    緊張得不斷點著頭,盧mama說:「……我知道了,要寫甚么?」

    「寫明是交給犯人,然后里面的內文,就寫上警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分。」彭海梁說:「然后,作為這起事件的偵辦人員,我想要跟他進行交涉,如果同意的話,就將那頁被撕掉的日記影印之后送到信箱當中。」

    在盧mama不得已的同意之后,彭海梁才將盧mama送下了車,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到犯人與青云社之間的聯系,彭海梁并不打算藉由這個溝通管道抓出犯人,而是藉由嫌犯的幫助,對藏在后面的青云社進行打擊而已。

    當然,嫌犯還是會抓的,只是不過在法律的限定下,他會受到的刑責,肯定不會是盧mama所期待的程度。

    這也是為什么那些黑社會最喜歡吸收年輕學生進入他們的組織當中的原因,年輕啊!有法律保障他們犯法之后的權益啊!還有組織會為了這幫學生犯人爭辯、發聲,爭取利益啊!

    犯法的人比受害的人還要重要,這就是那些人權團體表現出來的模樣,畢竟,受害人死了,那還有甚么人權,是吧?

    所以,這個社會不會盧mama的期望實現,因為,想要讓犯人受到應該要有的刑罰,不符合人權,更何況嫌犯,還擁有學生身分!

    他還小!他只是衝動!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個學生!都是交到了壞朋友!不是他的錯!有無數的人,愿意用這些不論道德,不評善惡的語句,來為學生犯人,甚至是成年犯人脫罪。

    這起事件的犯人,也不過是他們的輔助對象之一罷了。彭海梁接過信件,帶著手套小心地拆開了信封,這一次,他終于可以看到被撕走的日記當中,究竟說了甚么。

    2023年10月8號天氣雨

    今天我找到吳揚跟張羅倫,但是他們還是不愿意改掉他們的分數,他們考試為什么要作弊啦?也沒聽說他們家里說考不及格就要做甚么懲罰啊?

    趙子琪跟洪宇修也真是的,為什么要擋住我去找他們,雖然闖過去了,但還是被洪宇修拉住,要不是有人從電腦教室里面出來的話我早就追上去了,雖然我也很喜歡到電腦教室玩一些小游戲,但是怎么感覺好像每一節課都有人在玩游戲啊?哈哈哈哈!

    電腦教室有人出來!爭執!原來是在這里!

    當時,電腦教室當中說不定正在進行毒品交易,而從電腦教室出來的學生,看到了想要離開的盧曜軒,以及拉住他的洪宇修跟趙子琪,下意識地認為盧曜軒是看到了他們,在電腦教室當中進行的毒品交易,覺得盧曜軒是想要跟老師報告,并且報警,所以才通知了參與交易的人,設下陷阱解決掉盧曜軒的嗎?

    這樣的話,那個犯人,說不定就是從電腦教室當中出來的那個學生了,而趙子琪與洪宇修他們兩個也被看到了,所以,如果警方破案的速度太快的話,一定會被懷疑是他們倆個出賣了這個學校當中的毒品交易鏈,進而讓他們自身,以及跟他們親近的人變成青云社的報復對象!

    看來他們兩人不愿意跟警方溝通的原因就在這里了,雖然不知道是甚么原因讓他們沒有被鎖定為報復對象,但現在看來,他們應該還是安全的,或許是因為當下的情況,他們看起來比較像是在拉著盧曜軒不讓他去告狀?

    難怪傳出來的流言只有他們在爭執,而沒有爭執內容!因為他們都知道,如果把爭執的詳細情況說了出去,那么接下來,他們將會面對來自青云社的瘋狂報復!

    學校當中發生的事情,終于連上了!

    緊握著手中的日記影本,彭海梁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首先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