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獸醫那些事兒 第229節
能在企鵝群里活下來,總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小企鵝對于察言觀色很會。它已經摸清楚這個人類的脾氣了,也知道自己怎么做怎么說,對方會心軟。 “是不是嘛~只因為我是企鵝,所以不配對嗎?”配合眼淚盈眶的傷心表情,妥妥無敵的表演。 張朝陽頓時就心軟了,這特么誰遭得住啊! 帶,必須帶上! 于是乎,胡勒做完術后觀察,走出來的一瞬,就看到張朝陽抱著灰撲撲過來了,小企鵝窩在他懷里,搖擺著自己的身體,仿佛是個不倒翁。 等到了地方,它被放下,就更是夸張了。在手術室里到處轉悠,走得急了,還會直接打滑摔倒,躺在地上發出“嚶嚶嚶”的哭聲。 只是這聲音不怎么好聽,有點像是小驢哼哼。 “……你帶這小傻過來干嘛?” 在胡勒眼里,這只還沒換毛的非洲小企鵝,就是只水鴨,瞅著毛茸茸的,搖擺著身軀“嘎嘎嘎”,越看越蠢萌。 張朝陽:“它撒嬌,我沒轍了。” 胡勒覺得新鮮,將剩下的工作交給張朝陽,自己走過去逗弄小企鵝。 “喂小傻子!我兄弟說你會撒嬌,過來,給爺撒一個!” 小企鵝聽完動作一頓,然后往前走了兩步。胡勒很高興,直點頭,“對,走過來,到我這邊來。” 胡勒看著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小企鵝,瞧著灰撲撲的絨毛抖動著,只覺得換毛鴨也是可愛死了。果然,全世界的毛茸茸都是小可愛! 然而下一秒,小可愛忽然轉身,用屁股對著他,渾身一個顫抖,呲了他滿手。 “人類,你傻,你大傻!”小企鵝叫喚兩聲,飛快的搖擺著跑了。 胡勒低頭,看著自己一手的排泄物,表情復雜極了。 讓你撒嬌,沒讓你撒尿,什么小可愛,明明就是小可惡—— 術后恢復良好,當天傍晚,大企鵝就可以進食了。只是這一次進食,它妥妥的被完全投喂了,躺在固定的臺面上,除了眼睛和嘴巴能動,其他的全部被綁住。 尤其是脖子部位,直接固的死死的。 胡勒拿著魚在旁邊喂,還一邊打趣兒,“你是不知道我們為了固定你有多辛苦,就為了找準脖子,費了半個多小時。話說你們企鵝有脖子么,我看是沒的,全身肥嘟嘟,我可能固定了個假脖,哈哈——” 大企鵝聽著人類的“嘲笑”,真想翻白眼。如果它能動,一定給眼前這家伙扇一巴掌。 沒脖子怎么了!胖嘟嘟怎么了!吃你家魚了啊! “我胖成天際,你們還不止照樣喜歡我,賤兮兮的。” 胡勒聽不懂,還以為企鵝是身體不舒服,趕緊把它翻轉過去,讓后頸的傷口不接觸臺面。如此一來,吃魚是沒可能了,還會因為側臥覺得渾身不得勁兒。 大企鵝:“混蛋,給我翻回去,老子要吃魚!” 胡勒:“行了,知道你不舒服,我這不是已經給你翻了么,一會兒再給你翻一回。” 大企鵝:“傻叉,魚,喂魚!” 胡勒:“好好好,一直側臥,讓你睡到天亮行了吧,我就受累守著你,真是鬧騰的企鵝。” 大企鵝:“……”累了,愛誰誰吧! 大企鵝對胡勒看不順眼,術后恢復階段,深受其“折磨”,等到可以拆除石膏,自由活動身體時,它直接揮著自己的前肢,給了胡勒一個大嘴巴子。 煽的也不痛,但是一股子海腥味兒,還有長時間沒洗毛的臭味,胡勒差點嘔了。 “什么仇什么怨!你還煽我?”胡勒敲著實驗盒,“老子給你做了手術,你得感激我!” “滾蛋!餓了我三天,要不是我肚子里有存貨,早就餓暈了。” 雙方兩看生厭,胡勒干脆去找楚青,表示手術已完成,術后恢復良好,可以送回海島了。 胡勒:這只蠢東西,再也不伺候了,養企鵝一點都不有趣兒。 楚青給大企鵝做了檢查,覺得可行,“那收拾下,你和朝陽兩個搬去海島吧。” “大師伯不去?” 楚青一臉匪夷所思,“我為什么要去?之前是你們嚷嚷著要展開全面研究,現在機會爭取到了,那就過去努力好了。” “那師姐她?” “澄澄另外有工作,也不去。” 大企鵝暫時由楚青照顧,胡勒回去收拾行李,順便通知張朝陽。 此時的張朝陽正帶著小企鵝在海灘邊玩耍,企鵝是十分典型的海鳥,雖然不會飛,但是游泳本領卻是超一流。 它們雙腳長著蹼,能在水里劃動前進,還能用來在水中控制方向,類似于魚鰭的作用。而它們前進的速度和力量則是來自于前肢,也就是企鵝的雙翅,它們是可以在水中振翅飛翔的海鳥。 小企鵝雖然還是一只毛茸茸,但是游泳的本領不小,在水中猶如回到家一樣。時不時還能從水里捕到一兩條魚。 張朝陽用著哈士奇教的狗刨式跟著一起游泳,一人一企鵝在淺海灣暢快淋漓。 這一幕直接刺激的胡勒眼睛都紅了,真是羨慕的要死,為什么他飼養的企鵝就這么不聽話,大家一起玩耍難道不好嗎? 胡勒:“張朝陽,大師伯讓我們收拾行李,一會兒坐船去海島,開始做研究了。” 張朝陽帶著小企鵝回去,收拾行李時,小家伙在旁邊左搖右晃,激動無比。 “你要跟我一起回海島對嗎?你還要住在那里對不對?” “對。” “那我們又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好耶!” 海島上的管理員很熱情,尤其是看到送回來的大企鵝差不多恢復正常,他看向兩人的眼睛都在發亮。 “聽楚教授說,你們要對全海島的非洲企鵝進行手術治療,這真是一項大工程,我會全力配合你們,實在太感激兩位了。” “等等!”張朝陽趕緊擺手,“這個手術治療不是唯一的,必須得符合手術指征,一般情況下,頸椎增生,我們更傾向于保守治療。” “保守治療?”管理員聽得發懵,企鵝還怎么保守治療? 張朝陽直接解釋:“頸椎增生一般是骨關節邊緣長期慢性損傷引起的組織增生,是鈣質沉淀變成骨質形成的。[1]病因多樣,頸椎性退化改變、不良姿勢和勞損、又或者頸部外傷等等。只要情況不嚴重,不會對頸椎腰椎甚至是腿造成壓迫,那就不需要手術。” “那怎么辦?”管理員更懵了。 胡勒笑了聲,說道:“那還不好辦!西藥治療或中藥治療,配合按摩和牽引,也可以針灸,離子療法等,總之辦法多的是,只要那些企鵝乖乖配合,每天早晚來一套伸展運動,一日三餐自己下海捕魚,以后干嘛嘛行吃嘛嘛香。” 胡勒說著把音頻調出來,這是他專門下載的,就為了好好“招待”那些企鵝們。 音樂一出,管理員傻掉了,張朝陽尷尬了。 尼瑪!這是中小學生第二套廣播體cao,《時代在召喚》! 張朝陽很是懷疑,胡勒是不是和這群企鵝有仇??? 第243章 張朝陽中小學時期, 學的就是這套廣播體cao,對這個音樂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幾乎是前奏一響, 他就快速沖過去, 把音頻關掉了。 “你干嘛?”胡勒不明所以。 張朝陽咬牙蹦出幾個字, “你才是要干嘛?你整這些東西,是想上天呢!” 管理員是華人,對這旋律也是萬分熟悉的, 看著兩個獸醫整的這活兒, 原本的萬分信任, 瞬間降了百分之九十。 不靠譜!絕對不靠譜! 但有楚青擔保在前,管理員依舊將所有非洲企鵝交給兩人去做檢查了。 胡勒提著實驗盒, 和張朝陽一起去企鵝宿舍,邊走邊還碎碎念,對于不能給非洲企鵝播放廣播體cao這件事, 他耿耿于懷。 “這音樂多好,這體cao多妙,這是我大中華的精髓之所在!我們要將國之音樂宣揚到海外世界各個角落。” “……”瘋了, 連企鵝都不放過。 “我說真的,這些企鵝就是缺乏拉伸活動, 研究早就表明, 動物對音樂有很強的敏銳度, 它們能夠跟著旋律跳舞, 這是一種身體條件反射。如果廣播cao不行, 那要不整一些廣場舞的?” 胡勒打開手機音樂夾, 一一介紹道:“我專門挑了最熱門的, 這些旋律特別有記憶點, 歌詞更是朗朗上口,就比如《最炫民族風》、《小蘋果》、《套馬桿》、《自由的靈魂》……” 張朝陽對這些音樂完全愛不起來,不是歌曲本身問題,而是拿著這些歌曲叭叭叭的這個人,全身上下讓人抓狂。 想當初,在研究所治療金絲猴的時候,就是一首《孤勇者》,讓他處于“水深火熱”當中。 他到現在都記得,自己整夜學唱歌學跳舞的事情,那真是妥妥一把辛酸淚。 “胡勒我警告你,你要是弄這些,我立馬收拾東西走人。” 什么研究什么課題,統統都不要了,愛誰誰! 胡勒趕緊把手機收起,笑嘻嘻保證,心里卻是吐槽不斷:不熱愛音樂的都是大rou絲,張朝陽你這個死宅,以后交不到可愛女朋友的! 海島上的企鵝七十三只,加上送回來的一大一小,一共七十五只。 張朝陽和胡勒分頭行動,兩人一頭一尾,對這些非洲企鵝進行全面的身體檢查。忙碌了三個多小時,最后檢查結果出來了。 “大多都有頸椎病,不過像我們之前帶回去的那只這么嚴重的,只有五只,另外的都屬于輕癥。” “輕癥的保守治療,配合西藥和離子療法,另外加強它們下海活動時間。重癥的盡快安排手術。” “我去準備手術工作,你和管理員那邊商量下。” 兩人分工好,各自分開行動,張朝陽去找管理員協商,需要在海島上弄一個簡易手術室。 小企鵝緊跟其后,搖擺著身體小跑著,顛顛兒的,渾身的rourou都在抖。 “慢點~你慢點兒~灰崽跑不動了。” 張朝陽停下腳步,看著小企鵝跑到跟前,干脆一把抱起,“我得找管理員商量事情,灰崽要乖,一會兒我送你回企鵝群里。” “不要!”小企鵝頭搖的撥浪鼓,“不要不要!灰崽要和你待在一起,才不要回去。” “灰崽。” “叫寶寶也沒用,灰崽現在是你養的,你要好好照顧我。” 楚青那個人類說的話,小企鵝記得很牢,在他們離開這里之前,張朝陽這個人類,就是它的臨時飼養員。臨時飼養員,那就要一天二十四小時和它在一起的,沒毛病。 張朝陽竟是無力反駁,小家伙說的道理一套一套的。 “那行,但是我忙起來可能顧不上你,你別委屈啊?” 小企鵝心里嘀咕:回去企鵝群才會受委屈呢,跟著你一點都不委屈,灰崽好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