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獸醫那些事兒 第169節
方澄聽到這話笑了聲,“胡勒,你很有信心嘛?如果輸了呢?” “輸了隨你,愛咋咋。”胡勒堅定自己不會輸。 方澄去隔壁臥室拿了一個黑袋子,沒拆過的包裝,直接扔在桌子上,語氣爽快道,“我們玩簡單點,贏的人分配彩頭,輸的人全部干掉。如果我輸了,再附加講兩個野外故事。” 胡勒猛地想起自己中午的碎碎念,他還要“報仇”來著,可是聽故事顯然更重要,他決定暫時放下“個人恩怨”。 “張朝陽,等會兒兄弟帶你飛。”胡勒和張朝陽打暗號。 張朝陽對玩牌沒底,對胡勒的信誓旦旦更沒底,他沒點頭也沒搖頭,一直都在邊打邊觀望。 五局下來,胡勒連贏三局,但他卻意識到情況不太對。 胡勒每次贏都是小贏,基本上是方澄那邊牌剩下兩三張。可一旦方澄做地主,他就是大輸,基本上很難出牌。雖然斗地主只算最后的勝負結果,可是出牌率和剩牌數量卻更能反應一個人的牌技。 如果他猜得沒錯,前頭三局是大師姐在小試牛刀,試探胡勒的底子,確定他的牌技后,后面開始強攻了? 方澄察覺到張朝陽的隱晦視線,眉頭一挑,沖著眨眨眼。 張朝陽渾身一哆嗦,后脊背莫名感覺到涼意,“師、師姐。” “跟我一起,讓胡勒今晚輸的底褲都不剩,怎么樣?”說話聲很清脆,在安靜的小客廳里,毫無掩飾。 胡勒“嘿”一聲,“方澄姐,你怎么挖墻腳呢,不講武德。” “我公開挖,如果人家愿意,那就說明你自己牌技魅力不夠,怨得了誰。”方澄語氣散漫。 “兄弟,咱們可是一國的。”胡勒沖著方澄耍眼色,回頭不忘喊一聲。 張朝陽的視線落在桌上的黑色包裝袋上,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這里面的所謂彩頭,可能不是什么好東西。 畢竟,這可是大師姐啊! “方澄姐,我和你一起。”張朝陽很干脆的“叛變”了。 胡勒氣的不行,一邊摸牌一邊罵,“張朝陽,你這樣墻頭草,是會遭報應的,小心最后輸得最慘的那個人就是你!” “那我還是跟著方澄姐,輸,我也認了。” “和你說不通,你們倆等著被我虐吧。” 胡勒哼哼唧唧,決定今晚一打二,把兩人全部干趴下。于是卯著勁兒,覺得手里牌稍微不錯就叫地主。 方澄相當配合,胡勒叫,那就讓他當,然后和張朝陽打配合,默默地算著牌安心玩手段。 連玩五局,胡勒連輸五局,直接輸紅了眼,“這不可能,你們倆作弊!” “胡勒,輸了就輸了,這點氣量都沒有。”方澄直接皺眉。 胡勒心里憋屈的不行,他拿到的都是好牌啊,絕頂的好牌,這還輸了,不是作弊,難道是他技術爛? 張朝陽大概摸透了方澄的玩牌手段,忍不住提醒兄弟,“有沒有可能,方澄姐會算牌?” “你以為她是賭圣呢!開玩笑!” 然后,胡勒輸的更慘了,最后二十局玩完,胡勒一個人輸了十五局。也就是說,除卻開頭連贏三局,后面的十五局里,他只贏了兩局。 這兩局是胡勒牌好到逆天,閉著眼都能打贏的那種,如果這還不贏,那真是沒天理了。 玩牌結束,方澄開始分彩頭,黑色的塑料袋拆開,里面一共拿出來三包,一大兩小。她和張朝陽拿著小的一袋,大的那袋直接給了胡勒。 “故事沒了,彩頭大家分一分,胡勒你輸得最多,這些全歸你。” 胡勒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從沒想過,這袋子里裝著的所謂彩頭,竟然是蟲子! 蟲子,大小不一的蟲子,形狀各異的蟲子,有些他認得出來,有些他根本沒見過,但是它們都被曬成了蟲干。 方澄打開自己的小袋子,從口袋里拿出幾包調味料,撕開一條往里倒,“放點辣椒面,放點孜然粉,再放點黑胡椒顆粒,這味道絕美。” 她將整個袋子捏住,用力搖晃使之全部調味均勻,然后打開,捏出來兩根放進嘴里。 清脆的咀嚼聲在小客廳里清晰響著,方澄忍不住瞇起眼,“好吃~” 完全是一副享受的姿態。 “你們也吃,吃完不夠我那兒還有,一會兒再送你們兩袋。” 方澄見兩人不動,不由笑道:“怎么,我好不容易從小渡的口糧里摳出來的,這么好吃的美味,你們竟然不享受?怎么連只烏鴉都不如!” 方澄一副“爾等暴殄天物”,看傻子的表情。 張朝陽最先回過神,學著方澄的手法調味,然后捏出一根最小的蟲干,眼睛閉上,狠狠心扔進嘴巴里。 “別吞,嚼著吃。”方澄忽然出聲。 張朝陽吞咽的動作下意識停下,然后認命的開始咀嚼,一開始是豁出命的架勢,可嚼著嚼著,竟然發現味道還不錯。 他疑惑睜開眼,又選了幾條看起來賣相不錯的,這一次,嚼的更仔細了。 “怎么樣,好吃嗎?”方澄笑瞇瞇看過去。 張朝陽實話實說,“挺好吃的,除了一開始心理不適外。” “胡勒,趕緊吃,這一袋子必須吃完。” “方澄姐~姐,你是我親姐!” “叫媽也沒用,該吃就得吃。” 方澄看著胡勒這白白胖胖的身軀,心里挺愁,她之所以提前半個月回來,不是因為工作已經完成,而是被她師父強行趕回來的。 “你二師叔收的那個徒弟到底怎么樣,誰也不清楚,你回去試試底,如果真是老實人,半個月時間里把他調.教出來。” “還有胡勒,把他一身臭毛病都給糾正過來,不能吃苦耐勞,怎么跟著我們去野外?先讓他提前適應野外生活,吃蟲子,各種各樣的高蛋白蟲子,都給他吃。” 方澄以前也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吃過最特別的食物大概就是腦花和大腸了,但是跟著出去這兩年,她的新世界完全被打開了。 蟲子、蛇、鳥、螞蟻卵,如果沒有火,條件十足惡劣,甚至可能是生吃。一開始會惡心想吐,但是吃著吃著,人也跟著麻了,感覺自己在叢林里牽著一根藤蔓,馬上就能化身人猿泰山。 這一次帶著兩個師弟一起出門,大概率是不會遇上生吃這種事,但如果連熟的都吃不下去,那是絕對不行的。 目前觀察下來,張朝陽算是種子選手,雖然心理抗拒,但愿意嘗試,態度不錯。 至于胡勒…… 方澄瞧著白嫩嫩的胖小伙兒,眉頭緊皺,“蟲干都吃不下去?麻辣孜然味的蟲干都吃不下去?胡勒我實話告訴你,我和師父在西非那會兒,吃得最多就是這些,我們這一趟肯定要出國,具體條件有多惡劣我不清楚,但是你不能克服這一點,那這一趟出門,你別想了!” 不擰緊發條,不敲個警鐘,有些人就是懶洋洋拖拖拉拉,胡勒就屬這一卦的。 果然,胡勒一聽這么嚴重,立刻就緊張了,“方澄姐,你別嚇我啊!” “我從不騙人,這一整袋的蟲干,就是你接下來三天的食物,你和張朝陽兩個從明天開始就跟著我一起吃住,半個月時間,我會讓你們提前適應野外生活。” 說著,方澄又看向另一邊,“你也一樣,接下來三天也跟著一起吃蟲,這一小袋是試用裝,明天給你換正裝。” 張朝陽捧著一袋蟲干,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沒關系沒關系,好歹還有辣椒面孜然可以調味,不算特別難吃。 作者有話說: 注:文章內容野外生存需要,現實中不建議這么吃,尤其是生吃,更不行! 不過炸知了什么的應該還挺好吃?我看街頭小攤有在賣。 第179章 方澄說到做到, 當晚就讓兩人回去收拾換洗衣物,然后搬過來住。 聞京華對于三個小輩住在家里很歡迎,“我平時都睡一樓, 二樓一直空著, 你們三個隨意找房間住。” 謝瓊也覺得不錯, 即便只有半個月,但看著年輕人進進出出,感覺整個房子都充滿了活力。 “這才好, 這才好!你們住進來, 這個家就熱鬧了, 我每天給你們做好吃的。” 方澄一口否決,“不用瓊姨!這半個月他們的食譜, 由我負責。” “哎喲澄澄,你一個小姑娘哪還用cao心這個,瓊姨給你們做, 保證營養又好吃。” “瓊姨,方澄姐讓我吃這個。”胡勒捧著自己的一袋子蟲干上前委屈巴巴,“她說三天內必須吃完, 就早上啊,她讓我拿蟲干泡牛奶, 我直接嘔了。” 方澄一臉無語, “給你牛奶喝還不夠, 挑挑揀揀, 以后沒得牛奶, 你只喝白開水。” “師公……”胡勒又轉過去繼續求助。 聞京華卻是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那時候國家尚未如此高速發展, 甚至連吃飽都成問題, 別說是蟲干,就是生蟲,只要有的吃,那就都是rou! 尤其是自然災害那幾年,好多人連樹皮都扒拉下來吃了,蟲子對他們而言,那絕對是頂尖美味。 “拿過來我嘗嘗。” 聞京華從胡勒的袋子里抽出兩條蟲干,面不改色扔進嘴巴里,咀嚼后眼睛頓時一亮,“調味了?” 張朝陽適時點頭,“我調的味道,放了孜然和胡椒粉,另外胡勒的那一袋還有一些酸辣醬。” 聞京華點頭,“味道不錯,挺好吃的。胡勒你從小沒吃過苦,但是你要跟著你大師伯出去,這個苦就必須得吃。其實也不叫吃苦,只是你們這一代年輕人打出生就生活條件太好了,所以稍稍過得不如意就覺得辛苦……” 家里最大的長輩都不支持了,聞京華甚至和謝瓊打招呼,讓她堅決配合方澄的行動,就要讓兩個年輕人好好“鍛煉”下。 張朝陽默默捧著蟲干當午飯吃,他沒反抗過,大師姐良心還在,允許他配著牛奶或飲料,這蟲干權當是配菜吧。 胡勒就可憐了,白開水淡而無味,如果把蟲干放進去,泡一會兒就軟塌塌的,那口感絕了! 張朝陽嘗過一根,只覺得自己靈魂都受到了沖擊,就像是那種干貨泡發后的軟黏口感,嚼一嚼,特么還會塞牙縫。 吃到第三天,張朝陽選擇性麻木,而胡勒則是生無可戀臉,尤其是他那一雙眼睛,綠油油的像是剛從草地里鉆出來。 “胡勒,你辛苦了。”張朝陽拍拍難兄難弟的肩膀,“你加油,還剩下半袋,今天必須得干完。” 前兩天吃的惡心,胡勒并沒有按時按量吃完,于是先甜后苦,最后一天剩下二分之一的量,很是悲催。 “張朝陽,你還剩下多少?” 胡勒看過去,發現自己兄弟的袋子里竟然只剩下四分之一,不敢相信,“你是不是偷摸喂給小渡了?” 張朝陽:“……小渡不吃加了辣椒面的,我前兩天怎么猛吃,你沒看到?” 胡勒:就因為看到了,所以才更心酸啊,這玩意兒怎么吃得下那么多的? 張朝陽這么算著,“東西是一定要吃完的,沒得商量。已知結果無法改,那就要尋求最優解。眾所周知,人在第一天的積極性最高,最后一天最懈怠,如果按照每天三分之一的量,根據人的惰性,往往只能完成任務的百分之九十左右。可如果前兩天超額完成,那最后一天就是驚喜,完成百分百很輕松。” “所以你自個兒偷摸卷,看著我一個人苦哈哈?”胡勒表情小幽怨。 張朝陽很是無奈,“我和你說了,你自己不聽的,還說急什么,不還沒到最后么。”